他不知道蛇是否能夠理解他的話,但這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法子。黑蛇依舊盤踞著,沉默不語,它的眼神在月光下顯得深沉而神秘。李向前感到心跳逐漸平複下來,似乎那蛇的存在帶來了一種不言而喻的安靜。


    他默默地將網兜放下,轉身走迴了房間,心中滿是忐忑和不安。他不確定這條蛇是否會領會自己的意思,也許它會安靜地離開,或許依舊如影隨形。但他也明白,今夜他所能做的,便隻有等待。


    接下來的幾天,李向前都在小心觀察四合院的動靜,蛇的影子仿佛是懸在他心頭的一道陰霾,讓他時刻保持著警覺。白天時,他盡量讓自己投入到日常的農活中,盡量不去想那條蛇的事情,試圖恢複原本平靜的生活。可是每到夜深人靜時,他總會不自覺地留意院子的動靜,害怕再聽到那熟悉的窸窣聲。


    終於,在一個陰雲密布的深夜,李向前再次聽到了那讓人頭皮發麻的響聲。他心中頓時一緊,迅速起身披上外衣,輕輕推開房門,走到院子裏。四周一片寂靜,唯有夜風在屋簷下低低地唿嘯,顯得格外陰冷。他拿起手電筒,緩緩地將光線投向院子的角落,果不其然,那條黑蛇又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這一次,李向前並沒有驚慌,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似乎已經習慣了與它對視。黑蛇盤踞在地上,目光如同一潭古井,深邃而冰冷。李向前慢慢地走到它麵前,心中卻充滿了忌諱與不安,盡管表麵上看似鎮定,但內心卻依舊無法平靜。


    李向前站在昏暗的屋簷下,眉頭緊鎖,心中翻騰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他握著網兜的手微微發抖,思慮再三,終於決定今晚獨自前往地裏。他不想讓何雨柱參與進來,不僅因為這事越來越危險,還因為心底隱隱感覺,這條蛇或許並不單單隻是尋常的野蛇,甚至帶著某種無法明言的威脅。而這份威脅,他想一個人承擔。


    他與何雨柱之間雖說沒有太多的話語交流,但兩人合作種地以來,相處默契,已經漸漸產生了默默的信任。他知道何雨柱性子爽朗,若是知道地裏頻頻出現蛇,尤其是那條黑蛇的事,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陪他去查探、驅逐。然而何雨柱性格急躁,難免做出不合時宜的舉動,這讓李向前格外擔心。如果真是如此,他心底那點淡淡的忌諱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雨柱這性子,若是見到蛇,怕是會想著直接一棍子解決吧。”李向前在心裏低低歎息,目光中掠過一絲無奈和憂慮。他知道何雨柱個性剛烈,向來不信這些玄乎的說法,若是貿然麵對那條蛇,反而可能適得其反。於是他暗自決定,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何雨柱隨他去地裏,即使對方察覺出異常,他也會千方百計地瞞過去。


    夜風帶著幾分涼意,夾雜著遠山的寒氣,李向前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心中暗暗祈禱,今晚能夠一切順利。夜幕下的田地一片寂靜,似乎隱匿著某種未知的危險。他借著手電筒微弱的光,緩步前行,眼睛時刻警惕地注視著周圍,連草叢的微微晃動都讓他心驚肉跳。這樣的謹慎,讓他倍感疲憊,但卻不敢有一絲鬆懈。


    此時,李向前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何雨柱爽朗的笑容,那粗獷而直率的性格讓他一陣心安。然而,他心中也愈發堅定,不能將自己的焦慮和恐懼傳染給對方。田地中的黑蛇,他寧可自己一人麵對,也不願看到何雨柱卷入這種隱約的危險之中。李向前對著空無一人的地頭輕輕說道:“雨柱,若是你知道我在幹什麽,一定會說我小題大做吧……可有些事,是我心裏難以放下的東西,你不懂的。”


    突然,草叢中發出一陣細微的窸窣聲,讓他心頭猛地一跳,唿吸也瞬間加速。李向前屏住唿吸,眼睛死死地盯著草叢,心中快速盤算著應對的策略。他的身體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手心的汗水滲出,仿佛那隱約的黑影正在窺伺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來了……”他喃喃自語,感到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竄上來,似乎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可他明白,自己此刻已經無法退縮,必須與那不速之客麵對麵。


    就在這時,他的背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向前!你在這裏做什麽?這大晚上的!”李向前的心猛地一沉,迴過頭,卻見何雨柱正站在不遠處,雙手叉腰,一臉困惑地看著他。


    李向前壓低聲音,努力保持鎮定,但心中已然焦慮萬分:“雨柱,你怎麽來了?不是叫你別管這事嗎?”


    “別管?你瞞得住我嗎?”何雨柱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步步走近,顯然對李向前的隱瞞有些不滿,“你每天夜裏偷偷摸摸地跑來地裏,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李向前心頭一陣無奈,卻又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他不想讓何雨柱卷入這莫名的局麵中,可對方的執拗顯然不容他拒絕。他皺起眉頭,心中百感交集,輕歎道:“雨柱,真不是不讓你來,隻是……這裏的事,說了你也不信。我知道你不信邪,但這條蛇……它確實不一般。”


    何雨柱一聽,臉上露出一絲嗤笑,仿佛對李向前的顧慮不屑一顧:“一條蛇而已,還能翻天不成?你怕它?瞧你這樣子,李向前,你還真是……太小心了!”


    李向前搖搖頭,眼中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何雨柱不信邪、不怕事,這是他早已知道的,可他心中那種無法言說的忌諱卻讓他不得不小心再小心。他隻得低聲說道:“你不懂,這條蛇不簡單,我總覺得……它似乎帶著某種目的。”


    何雨柱的笑容瞬間僵住,雖然對方的話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他依舊感受到了一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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