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者在空地邊等了一個小時，以八條腿的姿勢躺下，盡量減少被人發現的可能。它的甲殼雖然是白色的，但反射光線不強，這意味著在黑暗中，尤其是在濃密的灌木叢和灌木叢中，它仍然可以隱藏起來。
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地返迴，他們的火炬在夜色中清晰可見。收藏者聽著他們說話。
“現在我們都在這兒。船長去哪兒了？”
“你覺得他迷路了？你知道，就算他迷路了，我也不會介意。”
“別再說了。如果他失蹤了，我們就麻煩大了。他父親有足夠的錢讓我們永遠見不到天日。你認為他會輕視兒子的失蹤嗎？”
有些安靜。
“我們出去找他吧，”一名士兵決定，其他人也跟著點頭。“團結一致，以防真的有威脅。”
“你想嚇唬我們嗎？你知道這裏什麽事都不會發生。會發生什麽？一個半人妖精試圖爬上我們的腿？連我們都能應付。”
“我不太確定。最近我一直做著這些噩夢，別取笑我，但是……它們感覺像是預兆。”
“我明白了。還有太陽，黑太陽。他們說當阿吉那之眼閉上時，世界就滅亡了。也許就是這樣？”
“停下。我們來自魔幻之地巽他。最偉大的哲學家、思想家和天文學家都來自我們。
自從不死世界以來的兩百年裏，所有其他領域和王國都為世界末日而爭吵不休，憂心忡忡，但我們的王國已經擺脫了這種狀態。
我們所有人可能都來自低賤的士兵階層，但我們偉大的圖書館可以讓除了最低賤的勞動階層之外的所有人獲得知識。
你們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應該讀一兩本書。我讀到過，黑日經常出現。據說，每五百年，當偉大的神靈升入彼岸時，就會出現黑日。這——”士兵戴著手套，將手指放在黑日上。“這很正常。現在，我們不應該為迷信的未來而驚慌失措，而應該專注於當下。來吧，我們去找船長，這樣我們就可以保持頭腦清醒了。”
士兵們開始慢慢退去。收集者也開始行動了。
它從灌木叢中衝出來，八條腿以極快的速度滑行，像一個由甲殼和腿組成的巨型圓頂一樣向士兵們射去。
大多數人類對這種多腿多殼的昆蟲有著天生的恐懼，當這些士兵看到一隻比他們三個人加起來還大的甲蟲向他們飛奔而來時，他們尖叫起來。
收集者用甲蟲的角猛擊一名士兵，打斷了他的膝蓋骨，然後轉身，將其他人全部擊倒在地。收集者一個接一個地用蜘蛛腿切斷了他們腳後跟的肌腱，讓他們無法站起來。
“你們現在都被完全固定住了，”收集者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把阿拉卡腿縮迴到身體兩側。
五名士兵驚恐又痛苦地大叫起來。
收藏者將其中一個人的頭踩在腳下。“繼續尖叫吧，這就是你的命運。”
“怪物？”一名士兵注視著收藏者的身影說道。
收藏者大步走到士兵麵前，也敲碎了他的頭。“如果你用這個可恥的詞來稱唿我，那你也會有同樣的下場。”
士兵們開始保持安靜，盡管他們現在仍然恐懼得發抖。
收藏者在審問他們的領導人時就知道了這一點，但即使是這個世界的軍事實力也不具備太多的特殊性質和“魔力”，從而使得某些樣本變得危險。
人類領袖確實擁有“魔法”，但並沒有什麽用處。甚至比那位被稱為“冒險家”的人類女巫師的魔法還要差。
由此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樣本並不具備這種特殊屬性。隻有在那些本來就很特殊的樣本中，才有稀有樣本能夠對收藏家構成威脅。
因此，收集者更加自信地行動起來，認為與這些士兵對抗的風險總體較低。它盯著這些士兵，看著他們驚恐的眼神和他們體內釋放的腎上腺素，散發著恐懼和絕望的氣息。
收集者知道，如果連續幾個小時追捕這些原始人，即使他們處於驚慌失措、精神低效的狀態，收集者也能從他們身上獲取信息。但它不想坐在那裏聽他們雜亂無章的思考過程。
它已經知道它想要從這些原始事物中得到什麽。
“你們其中一人有一張地圖。這是這片區域的輪廓圖。把它給我。”收藏家說道。
“在他的挎包裏！”一名士兵指著綁在一名被壓死士兵腰上的袋子喊道。
收藏者從屍體上扯下挎包，檢查了一下它的工作原理。固定它的扣子太小了，手指拿不住，所以它把皮革固定裝置撕開了。
裏麵的東西灑了出來。一個盛水的葫蘆。用來吃的幹肉。一塊發出暗淡光芒的琥珀色石頭。一卷幹燥和加工過的植物物質，上麵有潦草的字跡：地圖。
收藏家吃了幹肉，發現它和森林裏鹿的肉一模一樣。換句話說：完全不顯眼。它用拇指和食指檢查琥珀石。
“這是什麽？”收藏者問。
“一塊火花石，”剩下的三名士兵中的一名痛苦地喘著氣說道，因為所有人類的肌腱都被切斷了。
收藏者透過甲殼接縫處的毛發感覺到他們正在向後移動，想要逃跑。“別動。即使我沒有盯著你，我也能感覺到你的一舉一動。現在告訴我，這塊‘火花石’有什麽用？”
“用來生火，”一名士兵說道。“我們用它們敲打金屬，比如我們的劍。火花會點燃幹燥的火絨。”
“嗯。”收藏者用石頭在它的甲殼上刮了一下，果然，一小團火花從接觸點落下。這塊石頭和地精使用的其他發光石頭一樣，具有特殊的性質。
收藏者一手拿著地圖，大步走向一名士兵，那名人類尖叫道：“我會告訴你一切！放我走，我有一個家人在等我！”
“啊，是的，如果你們確實在進化上與人類相似，那麽你們會根據血緣關係將自己安排到社會單位中。但這些信息對我來說毫無用處，所以我懷疑你為什麽提到它。我懷疑你的家庭成員是否擁有你所沒有的知識。”收藏家跪在士兵身邊，完全把他比作侏儒，並扯下了掛在他腰帶上的一把帶鞘的劍。
收藏者檢查了這把劍，分析了它的設計。
設計與人類男性冒險者使用的劍不同。更長。劍尖更寬，鋒利度更低。劍刃一側有一塊金屬加強板，使其在揮動時有重量。劍柄由金屬製成，外麵包裹著煮熟的皮革。弧形護手由暗金色金屬製成。
這件武器並沒有什麽異常。它隻是一件金屬加工能力有限的原始工具。
收藏者輕而易舉地就將手中的刀刃折成兩半。
“沒什麽了不起的。”收藏家把斷掉的刀刃扔到了士兵驚恐的眼前。
士兵向後爬行，他的雙手在泥土中挖出一條條絕望的痕跡，而他的雙腿卻無法正常移動。
“別動。”收藏家命令道，士兵一動不動。收藏家盯著手中相對較小的地圖，仔細查看其細節。
“告訴我，人類，”收藏者一邊說，一邊跪下來向士兵展示地圖。“我們現在在哪裏？”
士兵舉起顫抖的手指，指向地圖上一片森林。
“那麽人類定居點呢？如果你對此感到擔憂的話，我現在不打算讓大家知道我的存在。”
士兵將手指放低到地圖的最下方，那裏有小型生物結構圖，表示定居點。收集者點了點下顎，表示理解。它知道從巢穴到定居點的距離，知道了這一點，它就可以推斷出地圖的比例尺。
“你們的首領告訴我，你們熟悉的這個地區有一位‘巫師’。帶我去那個人那裏，我想要對付的就是這個樣本。”收藏家說道。
士兵點擊了地圖中央，在一條寬闊河流的左側。收集者點擊了它的下顎，計算著到達該區域所需的距離。
“你說，這個‘巫師’熟悉‘魔法’嗎？”
士兵們點點頭——此時此刻，他們隻能在恐懼和痛苦中做這些事。收集者再次想知道是否有更有效的方法來審問這些人，但它所知道的隻是訴諸他們害怕死亡和痛苦的原始本能。
“這個巫師的‘魔法’能做什麽？在戰鬥方麵嗎？”
士兵們麵麵相覷，他們不知道。
“你們誰也不知道。你們對我而言已經沒有用處了。也許，如果我有更多的時間，我會向你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你們所屬於的並且你們相信是‘開明’的‘帝國’詢問，但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類到來，我必須行動起來找到答案。
你已經完成了你的使命。願你在集體中找到真正的啟迪。
收藏者抓住前麵士兵的頭，將頭骨摔在森林地麵上，頭骨碎裂，粉紅色的腦漿灑落在泥土上。它站起來，朝剩下的兩名士兵走去。
“我們……我們已經把我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們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剩下的兩名士兵尖叫著試圖爬走，用手拖著無力的雙腿在泥土中掙紮。
“我在饒恕你們，”收集者走近他們時說道。“你們本可以更自由地生活在集體的輝煌廣闊空間中，而我卻不讓你們被困在這塊小石頭上，讓你們不再過著這種可憐又悲慘的生活。”
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地返迴，他們的火炬在夜色中清晰可見。收藏者聽著他們說話。
“現在我們都在這兒。船長去哪兒了？”
“你覺得他迷路了？你知道，就算他迷路了，我也不會介意。”
“別再說了。如果他失蹤了，我們就麻煩大了。他父親有足夠的錢讓我們永遠見不到天日。你認為他會輕視兒子的失蹤嗎？”
有些安靜。
“我們出去找他吧，”一名士兵決定，其他人也跟著點頭。“團結一致，以防真的有威脅。”
“你想嚇唬我們嗎？你知道這裏什麽事都不會發生。會發生什麽？一個半人妖精試圖爬上我們的腿？連我們都能應付。”
“我不太確定。最近我一直做著這些噩夢，別取笑我，但是……它們感覺像是預兆。”
“我明白了。還有太陽，黑太陽。他們說當阿吉那之眼閉上時，世界就滅亡了。也許就是這樣？”
“停下。我們來自魔幻之地巽他。最偉大的哲學家、思想家和天文學家都來自我們。
自從不死世界以來的兩百年裏，所有其他領域和王國都為世界末日而爭吵不休，憂心忡忡，但我們的王國已經擺脫了這種狀態。
我們所有人可能都來自低賤的士兵階層，但我們偉大的圖書館可以讓除了最低賤的勞動階層之外的所有人獲得知識。
你們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應該讀一兩本書。我讀到過，黑日經常出現。據說，每五百年，當偉大的神靈升入彼岸時，就會出現黑日。這——”士兵戴著手套，將手指放在黑日上。“這很正常。現在，我們不應該為迷信的未來而驚慌失措，而應該專注於當下。來吧，我們去找船長，這樣我們就可以保持頭腦清醒了。”
士兵們開始慢慢退去。收集者也開始行動了。
它從灌木叢中衝出來，八條腿以極快的速度滑行，像一個由甲殼和腿組成的巨型圓頂一樣向士兵們射去。
大多數人類對這種多腿多殼的昆蟲有著天生的恐懼，當這些士兵看到一隻比他們三個人加起來還大的甲蟲向他們飛奔而來時，他們尖叫起來。
收集者用甲蟲的角猛擊一名士兵，打斷了他的膝蓋骨，然後轉身，將其他人全部擊倒在地。收集者一個接一個地用蜘蛛腿切斷了他們腳後跟的肌腱，讓他們無法站起來。
“你們現在都被完全固定住了，”收集者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把阿拉卡腿縮迴到身體兩側。
五名士兵驚恐又痛苦地大叫起來。
收藏者將其中一個人的頭踩在腳下。“繼續尖叫吧，這就是你的命運。”
“怪物？”一名士兵注視著收藏者的身影說道。
收藏者大步走到士兵麵前，也敲碎了他的頭。“如果你用這個可恥的詞來稱唿我，那你也會有同樣的下場。”
士兵們開始保持安靜，盡管他們現在仍然恐懼得發抖。
收藏者在審問他們的領導人時就知道了這一點，但即使是這個世界的軍事實力也不具備太多的特殊性質和“魔力”，從而使得某些樣本變得危險。
人類領袖確實擁有“魔法”，但並沒有什麽用處。甚至比那位被稱為“冒險家”的人類女巫師的魔法還要差。
由此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樣本並不具備這種特殊屬性。隻有在那些本來就很特殊的樣本中，才有稀有樣本能夠對收藏家構成威脅。
因此，收集者更加自信地行動起來，認為與這些士兵對抗的風險總體較低。它盯著這些士兵，看著他們驚恐的眼神和他們體內釋放的腎上腺素，散發著恐懼和絕望的氣息。
收集者知道，如果連續幾個小時追捕這些原始人，即使他們處於驚慌失措、精神低效的狀態，收集者也能從他們身上獲取信息。但它不想坐在那裏聽他們雜亂無章的思考過程。
它已經知道它想要從這些原始事物中得到什麽。
“你們其中一人有一張地圖。這是這片區域的輪廓圖。把它給我。”收藏家說道。
“在他的挎包裏！”一名士兵指著綁在一名被壓死士兵腰上的袋子喊道。
收藏者從屍體上扯下挎包，檢查了一下它的工作原理。固定它的扣子太小了，手指拿不住，所以它把皮革固定裝置撕開了。
裏麵的東西灑了出來。一個盛水的葫蘆。用來吃的幹肉。一塊發出暗淡光芒的琥珀色石頭。一卷幹燥和加工過的植物物質，上麵有潦草的字跡：地圖。
收藏家吃了幹肉，發現它和森林裏鹿的肉一模一樣。換句話說：完全不顯眼。它用拇指和食指檢查琥珀石。
“這是什麽？”收藏者問。
“一塊火花石，”剩下的三名士兵中的一名痛苦地喘著氣說道，因為所有人類的肌腱都被切斷了。
收藏者透過甲殼接縫處的毛發感覺到他們正在向後移動，想要逃跑。“別動。即使我沒有盯著你，我也能感覺到你的一舉一動。現在告訴我，這塊‘火花石’有什麽用？”
“用來生火，”一名士兵說道。“我們用它們敲打金屬，比如我們的劍。火花會點燃幹燥的火絨。”
“嗯。”收藏者用石頭在它的甲殼上刮了一下，果然，一小團火花從接觸點落下。這塊石頭和地精使用的其他發光石頭一樣，具有特殊的性質。
收藏者一手拿著地圖，大步走向一名士兵，那名人類尖叫道：“我會告訴你一切！放我走，我有一個家人在等我！”
“啊，是的，如果你們確實在進化上與人類相似，那麽你們會根據血緣關係將自己安排到社會單位中。但這些信息對我來說毫無用處，所以我懷疑你為什麽提到它。我懷疑你的家庭成員是否擁有你所沒有的知識。”收藏家跪在士兵身邊，完全把他比作侏儒，並扯下了掛在他腰帶上的一把帶鞘的劍。
收藏者檢查了這把劍，分析了它的設計。
設計與人類男性冒險者使用的劍不同。更長。劍尖更寬，鋒利度更低。劍刃一側有一塊金屬加強板，使其在揮動時有重量。劍柄由金屬製成，外麵包裹著煮熟的皮革。弧形護手由暗金色金屬製成。
這件武器並沒有什麽異常。它隻是一件金屬加工能力有限的原始工具。
收藏者輕而易舉地就將手中的刀刃折成兩半。
“沒什麽了不起的。”收藏家把斷掉的刀刃扔到了士兵驚恐的眼前。
士兵向後爬行，他的雙手在泥土中挖出一條條絕望的痕跡，而他的雙腿卻無法正常移動。
“別動。”收藏家命令道，士兵一動不動。收藏家盯著手中相對較小的地圖，仔細查看其細節。
“告訴我，人類，”收藏者一邊說，一邊跪下來向士兵展示地圖。“我們現在在哪裏？”
士兵舉起顫抖的手指，指向地圖上一片森林。
“那麽人類定居點呢？如果你對此感到擔憂的話，我現在不打算讓大家知道我的存在。”
士兵將手指放低到地圖的最下方，那裏有小型生物結構圖，表示定居點。收集者點了點下顎，表示理解。它知道從巢穴到定居點的距離，知道了這一點，它就可以推斷出地圖的比例尺。
“你們的首領告訴我，你們熟悉的這個地區有一位‘巫師’。帶我去那個人那裏，我想要對付的就是這個樣本。”收藏家說道。
士兵點擊了地圖中央，在一條寬闊河流的左側。收集者點擊了它的下顎，計算著到達該區域所需的距離。
“你說，這個‘巫師’熟悉‘魔法’嗎？”
士兵們點點頭——此時此刻，他們隻能在恐懼和痛苦中做這些事。收集者再次想知道是否有更有效的方法來審問這些人，但它所知道的隻是訴諸他們害怕死亡和痛苦的原始本能。
“這個巫師的‘魔法’能做什麽？在戰鬥方麵嗎？”
士兵們麵麵相覷，他們不知道。
“你們誰也不知道。你們對我而言已經沒有用處了。也許，如果我有更多的時間，我會向你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你們所屬於的並且你們相信是‘開明’的‘帝國’詢問，但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類到來，我必須行動起來找到答案。
你已經完成了你的使命。願你在集體中找到真正的啟迪。
收藏者抓住前麵士兵的頭，將頭骨摔在森林地麵上，頭骨碎裂，粉紅色的腦漿灑落在泥土上。它站起來，朝剩下的兩名士兵走去。
“我們……我們已經把我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們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剩下的兩名士兵尖叫著試圖爬走，用手拖著無力的雙腿在泥土中掙紮。
“我在饒恕你們，”收集者走近他們時說道。“你們本可以更自由地生活在集體的輝煌廣闊空間中，而我卻不讓你們被困在這塊小石頭上，讓你們不再過著這種可憐又悲慘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