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說了什麽,江厭離和藍曦臣走了出來,後麵還跟著一臉莫名,臉色黢黑的江澄。


    聶明玦問道:“這麽快就好了?”


    藍曦臣道:“是。”


    雙方都沒有什麽分歧,談下來也很快,江厭離和藍曦臣對這件事上是心照不宣,很快便商議好了。


    藍曦臣對魏無羨道:“魏公子,多謝你這幾日對忘機的照顧,為了表達感謝,魏公子可願意去姑蘇?”


    這是要好好款待的意思。


    魏無羨自問沒多照顧,反倒是藍忘機一直在包容他,陪他上上下下到處玩耍,此時藍曦臣這麽一說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想要推拒。


    江厭離卻道:“阿羨,東西我都已經幫你收拾好了,也沒什麽好帶的,到時候去了姑蘇,幫我帶些枇杷來吧。”


    江澄目瞪口呆,怎麽覺得江厭離好像想趕緊的把魏無羨趕到姑蘇藍氏似的。


    江厭離這樣說了,魏無羨又見藍忘機神色,隱隱有些期盼,藍曦臣倒是一直溫和地在笑,眼神卻從未從他和藍忘機身上移開過。盛情難卻,也隻得應了下來。


    原本對於修士來說,不過是禦劍的事情,雲夢到姑蘇也用不了多久,江澄見狀馬上把隨便丟給魏無羨:“趕緊拿好了,放我這多久了也不記得要拿迴去。”


    魏無羨少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好久沒使劍了,有些懷念起來了。


    正要試試,藍曦臣卻道:“魏公子許久不禦劍了,不如和忘機同乘吧?”


    何止是許久,八年都沒禦劍了。


    藍曦臣說不定也是為了安全考慮,魏無羨正要說一句感謝,江厭離搶先道:“澤蕪君說的是,阿羨,去了姑蘇別忘了給我寫信報平安。”


    魏無羨本想說不必寫信,直接通靈就好,又看了一眼在場的人,還是沒說話了。


    不過怎麽覺得……


    師姐有點怪怪的?


    魏無羨跟著藍忘機,藍曦臣在身後點頭微笑,很快便到了姑蘇。


    魏無羨對藍家那密密麻麻刻滿規訓石的三千多條家規仍心有餘悸。忽然有些故地重遊的感慨,對藍忘機道:“藍湛,你叔父現在看到我會不會迴去就要拿法器除了我?”


    魏無羨這句是實實在在的開玩笑。


    藍忘機道:“不會。”


    藍曦臣也道:“魏公子放心,隻安心在雲深不知處住下。其他的事情我會去和叔父說的。”


    藍曦臣知道藍啟仁肯定不會同意,但功夫不負有心人。以前不讓養兔子,現在還不是讓養了?


    藍曦臣道:“忘機,好好待客。”


    藍曦臣自行離去,一眾門生弟子好奇地看了看藍忘機,看二人親近的模樣,又看了看魏無羨。


    姑蘇雙壁已然是世間難得一見的謫仙人,如今又帶迴來一位貴客,那貴客與姑蘇雙壁不同,端的是一派風流倜儻、瀟灑肆意、俊美無儔,又是不一樣的味道。


    向來不假辭色的含光君竟對那位前輩如此溫和款待,讓一眾弟子幾乎要驚掉下巴。


    用過了晚膳,二人去了靜室。


    靜室燃燃升起的香爐透著一股股沁人心脾的檀香之氣冷冷清清,這味道他從藍忘機身上聞到過不知道多少次。


    他湊近了藍忘機,聞了聞:“藍湛,你好香啊。”


    藍忘機頓了頓,手上動作沒停,翻起了一塊板子。木板翻起以後,另酒香四溢,竟是天子笑!


    “天子笑!”魏無羨大唿藍忘機真是變了,“你是不是記得你欠我一壇?是自己留的還是給我的?”


    藍忘機道:“給你的。”


    魏無羨一邊感慨,一邊喝著,一壇喝完,隻見藍忘機正盯著自己看。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魏無羨道:“藍湛,我今晚睡哪?”


    藍忘機道:“這裏。”


    他麵色平靜地看著靜室唯一一張床,其中的意思分外明顯。魏無羨心想,他和藍湛的關係這般好了,也不在乎這一點,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他把心一橫,撲身上榻,忽然起了玩笑的意思,對藍忘機道:“夫君,怎麽不上來了?”


    藍忘機卻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我稍等。”


    魏無羨:……


    魏無羨便這樣看著藍忘機脫去外衫,打水洗臉,烏發落在身後。月光灑在藍忘機身上,更映襯得他如一塊難得的冷玉,更多了幾分柔和。


    終於是沒了旁人,藍忘機在魏無羨身邊坐定。


    他沉默了一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口:“……魏嬰,我有話要與你說。”


    魏無羨倒是有些驚奇,問道:“什麽?”


    藍忘機道:“魏嬰,我……”


    “我心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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