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背影看起來竟是這般的般配,看江厭離的表情,金子勳也看得出江家對藍忘機有多滿意了。


    魏無羨道:“藍湛,你生氣了嗎?”


    看他樣子有些生氣,難不成是因為師姐說的話,壞了他的名聲他才生氣的?


    魏無羨有那麽一瞬間的心虛,感覺到藍忘機抓著他的手有些奇怪的緊,藍忘機“嗯”了一聲,不過這一聲“嗯”,倒是讓魏無羨覺得藍忘機有些委屈的錯覺。


    魏無羨道:“師姐開的玩笑,你不要當真啊!等金子勳走了之後,我們……”


    誰知藍忘機似乎不是很想聽這個,二人走出了人群。


    走著走著二人便遠離了人群喧囂,再容不下其他人。


    魏無羨聲音清越,哼唱起記憶中的一個旋律,藍忘機的腳步微滯,魏無羨則眼前忽然明亮了。


    魏無羨道:“藍湛!當年在暮溪山屠戮玄武洞底,你唱給我聽的那首歌,到底叫什麽名字?”


    藍忘機悶悶閉口不語,魏無羨催促道:“說啊,什麽曲子?誰作的?”


    藍忘機道:“我。”


    魏無羨道:“你作的?!”


    藍忘機道:“嗯。”


    他試探道:“這支曲子這麽好聽,你從沒給其他人聽過?”


    藍忘機果斷道:“不曾。”


    魏無羨心中喜不自勝,他道:“那你不能給別人聽,不能彈,也不能唱!隻能唱給我聽,不然我就……”


    魏無羨忽然頓住了,不然他還能幹嘛?


    他怎麽這麽霸道啊!藍湛自己做的曲子他還不讓別人聽,那不是流氓嗎?


    正想開口解釋,誰知聽得耳邊一聲輕笑:“嗯。”


    藍忘機居然答應了。


    魏無羨忽然道:“藍湛!看我,看這棵樹。”


    魏無羨走到樹下,說道:“我爬過這棵樹。”


    藍忘機就站在這棵樹下, 抬首望著他。他一身白衣,日光流鍍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都那麽燦爛明亮, 似乎籠罩在一層淡淡的白色光暈裏。他微仰著頭,朝樹下走近幾步。


    藍忘機道:“魏嬰,小心裙底。”


    忽然之間, 魏無羨腦中湧起了一股異常強烈的衝動。


    他的腦子裏全是江厭離說的那些話。


    如果……


    如果真的。


    他想像當年那樣,再掉下去一次。


    他心中有個聲音一直說:“如果他接住我,我就……”


    魏無羨毫無征兆地跳下來,藍忘機抱了個滿懷。


    不要再跳了……


    他想起了什麽,正要放開魏無羨時,卻發現魏無羨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一刻也不肯放開。


    他並不怕摔,這些年來,也摔過很多次。


    還是摔死的。


    但摔到地上,畢竟還是會疼。


    如果有個人能接住他,那就再好不過了。


    “謝謝你,藍湛。”


    聽到他道謝,藍忘機的身體似乎僵了僵。原本要放到魏無羨背上的手,頓了頓,還是收迴去了。


    沉默片刻,藍忘機道:“不必。”


    抱了好一陣,魏無羨才依依不舍地和他分開:“迴去吧!”


    藍忘機道:“不看了?”


    魏無羨忽然在他耳邊道:“不看了,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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