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的臉色更陰沉了。


    許攸最後朝袁紹抱拳道:“主公,我軍今日的困境全是審配一手造成的,請主公治審配妄言之罪!”


    “許攸,你不要欺人太甚!”審配憤怒地吼道。


    突然,‘啪’的一聲大響響起,眾人齊齊嚇了一跳。循聲望去,隻見袁紹已經站了起來,怒火熊熊。


    眾人見狀,連忙跪下。


    “許攸說的不錯,今日的困境全是審配你一手造成的!”袁紹咬牙切齒地說道。


    許攸臉上閃過喜色,審配的臉上露出驚容。


    “主公,切不可聽信許攸的妄言啊!”審配急聲道。


    “妄言?你還有臉說別人的話是妄言?來人。”


    四名親兵按刀入內,抱拳道:“主公。”


    袁紹指著跪在地上的審配,怒聲道:“把審配給我押進囚車!”親兵應諾,隨即將審配往外拖去。


    審配一邊掙紮,一邊苦苦勸諫袁紹。袁紹心頭更煩,大吼道:“拖出去!拖出去!”


    親兵不敢怠慢,強行將審配拖出了大帳。


    一旁的甘寧見此情景,不禁搖頭冷笑。


    審配被拖走後,袁紹仍然氣憤難平地罵了好一陣子。情緒平靜了些,袁紹坐了迴去。


    “子遠,我們現在該怎麽做呢?難道真的就不要兗州了?我們可是已經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啊!”袁紹很不甘心地問道。


    許攸朝袁紹一抱拳,然後迴答道:“要讓征北軍放下成見隻怕不易啊!”


    袁紹的眼神中猛地閃過狠色,狠聲道:“征北軍若不肯歸還兗州,我就自己去取!”


    “萬萬不可!主公,我軍在這半年的時間裏損失慘重,錢糧耗費巨大,而且征北軍的戰力強悍,顏良將軍的二十萬精銳被征北軍數萬鐵騎擊潰,就可見一般!”


    袁紹聽了許攸的話,不禁打起了退堂鼓。但是他實在是不甘心就這麽放棄本來唾手可得的兗州,於是問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讓陳楚歸還兗州和魏郡嗎?”


    許攸猶豫片刻,迴稟道:“在下願往征北軍,說服陳楚將兗州交還給主公!”


    袁紹不禁一喜,急聲問道:“公有幾成把握說服大將軍?”


    許攸苦笑一下,“在下隻能說,盡力而為!”


    袁紹雙眉微皺,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那麽此事就拜托公了!”


    許攸抱拳下拜,“在下定竭盡所能!”


    心情不好的袁紹感到有些疲憊,歎了一口氣,命令眾人退去。


    散帳後,許攸立刻命人去準備前往鄴城的事宜。突然郭圖來訪。


    “公則,你怎麽有空到我這來啊?”許攸笑問道。


    郭圖笑著朝許攸抱了抱拳,不答反問道:“子遠,你如何看當今的局勢?”


    許攸不明白郭圖的意圖,撚了撚頜下須髯笑道:“當今天下紛擾,還能怎麽樣?”


    郭圖見許攸不願細說,便直截了當地問道:“子遠往大將軍處跑得勤快,可是攀上了高枝?”


    許攸一愣,隨即沉著臉說道:“公則,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許攸對主公可是忠心耿耿!”


    郭圖哈哈一笑,“既然子遠不願說,我便不問了!隻是,子遠若有什麽好處,可別忘了老哥啊!”


    許攸驚疑不定,他實在不知道這個郭圖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郭圖他發現了什麽?


    看到許攸的神情,郭圖又是哈哈一笑,然後朝許攸抱拳道:“子遠不用想太多!我沒有別的意思!好了,就不打擾子遠了!告辭!”


    郭圖朝許攸一抱拳,便離開了。許攸望著郭圖的背影,喃喃道:“這個老狐狸!”


    張飛趕到濟陰後的第三天,張遼率領的第一軍團終於抵達兗州,隨即四萬軍隊奔赴梁郡。


    兩天後,四萬援軍抵達梁郡。至此,兗州及其西部三郡才算是被牢牢地掌握在征北軍的手中。


    整個兗州之戰曆時數月,其間戰事跌宕起伏,征北軍在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後終於在中原打下了一個楔子。


    在張遼率軍達到兗州的第五天,陳楚也抵達了兗州。陳楚望著這中原腹地的壯麗城池,心中不禁感慨萬分,同時又豪情萬丈。


    陳楚到達兗州時,張遼、徐庶、張飛、馬超、呂布率領數萬將士出城迎接。


    當天晚上,兗州刺史府內排下酒宴,同時陳楚命令軍需官分發酒肉給全軍將士,以慶今日之功。


    席間,陳楚親自向各位大將敬酒,氣氛熱烈至極。


    散席後,陳楚在張蕊的攙扶下迴到後院。張蕊紅著臉輕聲問道:“大哥是就上榻歇息,還是先洗澡?”


    陳楚嗬嗬一笑,語氣中頗有些促狹的味道。張蕊受窘,麵色更紅,纖手狠狠地在陳楚的大腿外側扭了一下。


    陳楚倒吸一口冷氣,酒頓時醒了一半。心中不由得感慨道:這才是真正的野蠻女友啊!


    伸手猛地將張蕊摟進懷裏,懲罰似的狠狠地吸住那誘人的紅唇。此時的張蕊根本就抵擋不住陳楚的挑逗,頓時就眸溢春水,嬌軀癱軟如泥了!


    就在兩人纏綿到不可開交即將爆發之時,典韋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主公,元直先生已經到書房等候了!”


    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立刻分開。


    陳楚這才想到,自己剛才吩咐了鐵衛去叫徐庶。


    張蕊的一雙纖手撐在陳楚的胸膛上,劇烈地喘著氣,眼眸鼓著,用纏綿悱惻的聲音輕聲道:“壞蛋!”


    陳楚心頭一跳,差點就要不顧一切的同張蕊大戰一場了。


    強壓住在酒精的幫助下熾烈高漲的欲火,捏了捏張蕊滑若錦緞的臉蛋,霸道的說道:“在榻上等我,可不準跑了!”


    張蕊似嗔似羞地橫了陳楚一眼。


    陳楚不敢再同張蕊沒完沒了下去了,否則隻怕他就走不出這個房間了。連忙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衫,然後開門走了出去,隨手帶上房門。


    張蕊歪著頭,臉上的神情一會兒羞一會兒喜,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麽?站起來,婀娜的她按著寶劍在榻邊跺了幾步,然後開始幽雅地卸下身上的鎧甲,張蕊的動作就像是在跳舞似的。如果陳楚在這裏,隻怕會狂噴鼻血,因為此刻張蕊的舉止實在是太誘人了。


    陳楚來到書房時,徐庶正端坐著。


    徐庶看到陳楚進來,連忙起身行禮。陳楚扶起徐庶,拍了拍他的拳頭,點了點頭。


    陳楚同徐庶一直長談到深夜。


    在兗州,陳楚見到了程昱,陳楚希望程昱能夠投效自己。但程昱隻是大罵陳楚,根本就不願同陳楚說話。陳楚無奈之下,隻得下令將程昱處死。


    一天後,程昱在獄中飲下毒酒。一位傑出的謀臣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而殺死他的是曾經對他頗為敬佩的後世小子。


    陳楚站在後院的池塘邊,背著手,神情鬱鬱。典韋來到陳楚身後,抱拳道:“主公。”


    陳楚沒有轉過身,輕聲問道:“程昱先生已經去了?”


    “是的。”


    陳楚歎了口氣,鄭重吩咐道:“厚葬程昱先生於兗州城畔!”“是。”典韋應諾,隨即退了下去。


    程昱的死訊傳到青州,曹操當場嚎啕大哭,並且暈厥過去,著實將在場的謀臣武將嚇了一大跳。


    蘇醒過來的曹操立刻命人擺下靈堂,祭奠程昱。在靈堂上,曹操對著程昱的靈位發誓,定要為他報仇雪恨,字字鏗鏘,眾將不禁群情激憤,當場就有將領請命殺迴兗州。一場祭奠程昱的儀式簡直成了聲討陳楚的大會。


    隨後曹操命人在青州城郊修建一座程昱的衣冠塚。


    殺了程昱後,陳楚的心情不怎麽好,在後花園中漫步,排解抑鬱。張蕊按劍跟在陳楚身旁,很罕有地不說一句話。


    “蕊兒,你說我殺程昱先生是對還是錯?”陳楚停下腳步問張蕊。


    張蕊卻迴答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大哥做的都是正確的!”


    陳楚嗬嗬一笑,習慣性地捏了一下張蕊的瓊鼻。


    這時,典韋跑了迴來,稟報道:“主公,剛才有軍士來報告,在城外發現了曹操的私人馬場。”


    陳楚笑道:“隻怕是一座空馬場吧?”


    “不是。馬場中有上百匹好馬,連同看守馬場的數百名軍士已經被我們俘虜了!”


    “哦?!”陳楚小吃了一驚,隨即興衝衝地道:“走,去曹操的馬場看看。”


    隨即陳楚帶上張蕊和典韋在數百名鐵衛的簇擁下出刺史府,徑直往城外奔去。


    一行人走了一個多時辰,拐進一座山穀,眼前豁然開朗。隻見兩座山脈之間有一大片草地,一條清澈的溪水從遠處蜿蜒過來,一直流出山穀,這真是一個養馬的好場所啊!


    陳楚身旁的張蕊歡叫一聲,當先衝了出去。陳楚嗬嗬一笑,隨即打馬跟了上去。


    一行人沿著小溪前行,片刻後來到了一座由木柵欄圍成一圈的馬場。此時,馬場已經被征北軍接管了。


    站崗的士卒看到陳楚過來,立刻下拜行禮。


    “不必多禮,都起來吧。”士卒們站了起來,不過仍然垂手恭立。


    陳楚跳下戰馬,一名士卒連忙上前來牽下戰馬。陳楚一行人向內走去,一個軍官迎了上來。


    “小將李煌拜見主公。”軍官下拜道。


    “起來吧。我來問你,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這座馬場的?”陳楚問道。


    軍官恭聲迴答道:“是巡邏騎兵在今天早晨發現的。隨後,我軍便控製了整座山穀。”


    陳楚點了點頭,又問道:“這裏的曹軍怎麽不逃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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