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幸好我夠機智,死活咬緊牙關,不發表意見。


    果然如我所料,靈狐仙子早有打算。她細致入微的把晶石怎麽分,每個人該分多少晶石等等問題,都周詳細致的說了個清楚明白。


    之前她說得信誓旦旦,要交給我全權處置。其實她心裏早就有了打算,隻是擺擺架子而已。要是我真的不識時務,自作主張的話,那可就要觸怒她了。


    “你們母子二人真滑稽,這晶石還沒賺到呢,就先談分晶石的事,未免有點早了吧?這就好比蛋還在雞的肚子裏,你們就討論蛋糕怎麽分一樣。”紅塵嗤之以鼻。


    我一個白眼翻過去。她一竅不通,在這裏胡言亂語的,我都懶得理她。


    “王一,我紅塵妹妹有疑惑,你解釋一下唄。”靈狐仙子說。


    既然是靈狐仙子的吩咐,我隻好照辦,就當是給紅塵掃盲,讓她明白什麽是合作正確的姿勢。


    “紅塵姑姑,你有所不知。百分之九十的生意夥伴,最後都是因為分贓不均……”


    “王一,注意用詞!”靈狐仙子板著臉提醒道。


    我連忙應是,接著說道:“都是因為分配不公,導致合作關係破裂。沒有好的合作關係,勢必要打破利益平衡,就算之前的利潤模式日進鬥金,也是難以為繼。所以,你說是分晶石重要,還是賺晶石重要呢?”


    紅塵聽後一知半解,她疑惑的看了一眼靈狐仙子。


    “王一所言極是,紅塵你雖然化形已有千年,但是這些門道,你真還不如我幹兒子呢!”


    聽到靈狐仙子對我的讚許,我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最關鍵的是,她最後一句話中,主動承認我是她幹兒子,看來對我推崇倍至。


    紅塵不服氣的說道:“這些拐彎抹角的門道,我不懂。我隻知道,亂世靠搶,太平靠騙。如今靈獸森林老牛一家獨大,我偏不讓他安生。便在這騎牛山,拉起一支隊伍,專門搶老牛的生意……”


    “等等!紅塵姑姑,你剛才明明說亂世靠搶,太平靠騙。如今靈獸森林一片安寧,外無強敵,內無災禍。算得上是太平年,按照你的理論,應該是騙才對,怎麽是用搶的呢?”我不解的問道。


    “我與老牛勢不兩立,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說能太平得了嗎?”紅塵眼珠子一瞪,正色道。


    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不過,我此次來騎牛山,帶著老牛的任務,一時卻叫我如何是好呢?


    靈狐仙子說道:“妹妹,你與老牛的事,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還放不下嗎?”


    “我可是老虎,即使是在我未開心智之時,那也是山中之王林中之霸,到頭來卻叫一隻蠻牛給玩弄了。這口惡氣,叫我怎麽咽得下去!”紅塵越說越來氣。


    靈狐仙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還是一頭霧水,搞不清楚老牛為什麽要對紅塵做出如此無恥的行為。


    “我與牛老奔隻是主仆之情。當日他舍身護主,並無不妥。從那件事之後,老牛便沒有再來見過我,足見他對我沒有僭越之心。妹妹若始終耿耿於懷,你叫姐姐如何釋懷。”靈狐仙子麵露愁容。


    “姐姐無需自責,一切都隻怪老牛混蛋。他要肯放低姿態,來我這裏負荊請罪,興許我早就原諒他了。”


    “如此甚好,昔日你二人都是我座前靈獸,我自是有責任解開你二人之間的心結。擇日我親自去找那隻呆牛,好好教教他,令他開開竅。”


    紅塵左臉笑得比右臉尷尬的說道:“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領了。隻是這句話您每次見我的時候都會說一遍,啥時候才能兌現呀!”


    靈狐仙子打了個哈哈,顧左右而言他道:“王一,你怎麽知道我會來騎牛山的呀?”


    我真不好意思告訴她,我來騎牛山跟她沒半毛錢關係。但是又怕駁了她的麵子,便隻好假惺惺的騙她說,我花重金請關麓學院的紮心旺財上師……的弟子旺旺大師……的妹妹古靈靈算了一卦。推演出靈狐仙子的行蹤。特意不遠千裏,跑到騎牛山來迎接幹媽大駕光臨,盡好一個做兒子的責任。


    靈狐仙子聽後不喜反驚。


    “古靈靈竟然有如此神通,能夠推演出我的行蹤?”


    我忽閃著大眼睛,布靈布靈的眨巴了幾下。


    “有什麽問題嗎?”


    “王一,你有所不知,我狐族精通遁術,幾百萬年以來,遁術已經深入每名狐族後輩的血脈,甚至連神魂都能隱沒得無影無蹤。可是,今天竟然有人能夠推演出我的行蹤,你說可怕不可怕?”


    聽到這裏,我的心裏咯噔一下。都怪自己胡說八道,惹得靈狐仙子對古靈靈心生介懷。要是為古靈靈帶來殺身之禍,我情何以堪呀!想到這裏,我恨不得抽爛自己的嘴。


    “姐姐,紮心旺財那廝對姐姐心有不軌,此事我們都有耳聞。此人精通陣法方術、乾坤算法,能夠破解狐族遁術,也不無可能。如今,王一親口所說,看來姐姐的種族特長已然不再是秘密了。”紅塵說。


    靈狐仙子哼了一聲,“我靈狐仙子化形萬年,還怕他一個卜卦的不成!”


    “姐姐不可輕敵,紮心旺財精通異術,他的底牌是什麽,至今無人見識過。他心術不正,我們不可小覷。”紅塵提醒道。


    “我的百草經也不是吃素的,他要是敢對我心生歹念,我就把他變成我綠野仙蹤狐狸洞中的花肥!”靈狐仙子自信滿滿地說道。


    接下去,靈狐仙子與紅塵又海闊天高的聊了不少八卦,其中更是包括不少她們自己的黑曆史,絲毫不忌諱我在場。


    期間說到靈狐仙子與金蛇郎君錯配,金蛇郎君一心問劍,冷落了靈狐仙子。致靈狐仙子自暴自棄,遭到賊人欺辱。從此與金蛇郎君決裂。


    又說到紅塵與牛老奔兩小無猜,牛老奔背情棄愛,與其他女子偷情後生子。紅塵一怒之下大鬧牛老奔婚禮現場。


    牛老奔拋棄妻子去追紅塵時,恰逢靈狐仙子遭奸人暗算。老牛得知後救主心切,放下兒女私情,沒能及時趕去向紅塵懺悔。


    “姐姐,你每次來找我,都與我說這些,你就不膩歪嗎?”紅塵故作不厭其煩狀。


    “你不也樂在其中嗎?”靈狐仙子反唇相譏。


    二女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女人之間的樂趣,我一個小孩子,還真是難以理解。


    不過老爸說過:知道的秘密越多,命就越短。


    當他們互相揭傷疤的時候,我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我能感受到,死神正在向我頻頻招手。


    “王一,你知道我們姐妹倆聊八卦,為什麽不忌諱你嗎?”靈狐仙子突然問道。


    我誠惶誠恐的迴答道:“幹媽真心待我,兒子也是真心孝敬幹媽,母子之間,自然是沒有秘密可言的。”


    “說得好,”靈狐仙子意味深長的瞅了我一眼,“那麽,你的那些秘密,是不是也該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呢?”


    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出的題目還特別難。


    自從她上次把我變成一顆樹以後,我在她麵前全無秘密可言。不過,之後的事倒是沒有跟她共享過。可恨的是我不知道她知道的是關於我的哪個秘密。要是我迴答的內容與她掌握的不一致,那就是自擺烏龍。這可難煞我也!


    “怎麽?你不想與我共享秘密嗎?”靈狐仙子臉色一沉,語氣中帶著一絲刺骨的寒意。


    我趕緊矢口否認,同時腦子飛快的轉起來。在我身上夠得上秘密兩個字的,隻有我的身世、身邊藏著兩名魔族,還有一個逆天的技能:能夠不使用密鑰,自由出入結界。


    我的身世隻有合老歡知道,雖然合老歡覬覦靈狐仙子的美色,但是靈狐仙子不待見他,兩人之間沒有交集。並且,合老歡曾是我媽的護法童子,有主仆之誼,應該不會做出買主求愛的傻事。


    知道冰糖心和冰蜜兒存在的人除了我,還有羅紫嫣和小夏,但是她們母子二人隻知道我救了魔族女子,卻不知道我將二女滯留在結界中療傷,更加不知道吐普魯皮也是魔族。並且,以我對羅紫嫣的了解,沒有晶石休想撬開她的嘴。最近並沒有見她有發橫財的跡象,所以應該不是她出賣我。


    那就隻剩下可以不用密鑰自由出入結界這個秘密了。可是這個秘密在靈狐仙子那裏是備過案的呀。這我就納悶了。


    分析完畢之後,我裝出一副坦白從寬的樣子,說道:“幹媽,兒子在您這裏哪裏還有什麽秘密呀。我有特異功能的事,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不過,這個秘密事關我的生死,要是讓壞人知道了,一定會抓我做一些我不願意做的事。到時候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幹媽我有苦衷呀!”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著。


    靈狐仙子果然受用,她感同身受的說道:“確實是這麽一迴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我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曾幾何時,我見多了普通人因錢財露白,被有權有勢的人借口陷害,謀財害命。”


    “姐姐,那都是幾萬年前,上古文明的事了吧?當今世界,哪裏還有懷璧有罪這類事了。”紅塵說道。


    靈狐仙子尷尬的一笑,淡然道:“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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