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好像也不算太久,那就……忍忍吧。


    可是,事情遠沒有我想得那麽簡單。


    火燒丸子叫人搬來了兩個新的煉丹路。他在其中加入煉製煉氣丹的藥材和金石,然後在丹爐內放入懸鼎,倒入一勺閃著熒光的液體。


    “你這是在煲湯嗎?”我好奇地問道。


    “你懂個屁!”火燒丸子沒好氣的說道,“我這是在懸鼎中加入湯藥,用作催化和降溫這兩重功能。”


    我假裝恍然大悟的樣子。火燒丸子看我一副求知欲旺盛的表情,便打開了話匣子,開始滔滔不絕地給我講解煉丹的注意事項。


    我假裝聽得醍醐灌頂,不斷的閃爍著眼睛。其實,我也就聽了個囫圇吞棗,大概認識了煉丹的概況。


    我總結如下:所謂煉丹就是,打開煉丹爐,放進煉丹原料,點火悶煮至聞到香味,再打開丹爐,取出半成品的丹藥,由煉丹師用丹火淬煉成丹。


    “丹火不是隻有金丹以上修士才有的嗎?”我問道。


    “雖然淬火階段需要丹火輔助,但是像煉氣丹這樣的低級丹藥,普通修士用靈火也可以代替。”火燒丸子解釋道。


    “好了,煉丹的基本概況就是這些。下麵,我們開始實踐演練。”火燒丸子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煉丹爐,最後把目光聚集在新搬來的那座煉丹爐上。


    “你負責這座煉丹爐。”火燒丸子說道。


    “等等,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急忙問到,“我可是來監督你們煉丹的。是監督懂嗎,不是我自己親自煉丹。”


    火燒丸子冷笑道:“這裏我說了算。你隻能監督你自己。”


    我聽到火燒丸子這句話,瞬間心就拔涼拔涼的。丹婢姐姐,我這個弼馬溫要權沒權,要利沒利,連自由都沒有,現在還被逼著做苦力。你是不是故意坑我,嗚嗚嗚……


    我被火燒丸子架著上了煉丹爐。我鼓著腮幫子,一臉的委屈。


    我開始按照火燒丸子傳授的配方配製原料。金小花少許,靈母一把,枯葉草適量……


    配製好原料,我將原料置入煉丹爐葫蘆形內爐的下層,再將懸鼎置於葫蘆形內爐的上層。舀湯藥一勺。


    最後蓋上蓋子悶煮。期間我還需要不斷控製火力,文武火每十分鍾交替一次。直至煉丹爐內散發出藥香,丹藥第一階段大功告成。


    一套流程大約需要花費五個小時,成丹五十至一百顆不等,其中廢丹率達到驚人的百分之五十,更令人乍舌的是煉個丹還會死人。


    我粗略估計一下,按照這裏的煉丹爐規模。二十個煉丹爐,沒日沒夜的煉製三天三夜,差不多剛好能煉製一萬粒煉氣丹的毛坯。若想成丹,還需經過修士丹火淬煉。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想清楚這一點後,我立馬翻臉撂挑子。又要背鍋,又被火燒丸子唿來喝去當騾子使喚,他以為他是誰呀。


    “我是執事,這裏得聽我的。”我板著臉說道。


    火燒丸子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你又不懂煉丹,憑什麽對我們指手畫腳的。丹婢大人也說了,凡事以我為主,你主要以學習為主。”火燒丸子說。


    “你背鍋,就聽你的。”我拋出殺手鐧。


    火燒丸子一愣,他的表情陰晴圓缺變換不斷,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他憋出一句話來,“丹婢大人說了,這個鍋,還是要你來背。”


    “漂亮!”我忍不住感歎道。我就說我是被丹婢抓來頂雷背鍋的吧。這不,火燒丸子親口承認的。


    “什麽?”火燒丸子一臉懵逼的看著我。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既然你主動交代事實真相,那我就……”


    火燒丸子一聽,臉漲得通紅,懊惱的說道:“好呀,你小子陰我,氣死我了。”他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接著說道:“你們竟敢背著我偷偷摸摸給我冠以背鍋俠的稱號,看我不把這件事添油加醋的告訴靈狐師尊。”


    火燒丸子冷笑道:“丹婢大人授意我這麽幹的,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人頂著,我怕什麽?”


    我也冷笑道:“丹婢姐姐和藹可親,怎麽可能舍得讓我背鍋。我隻坑你,坑你,你……”


    火燒丸子捶胸頓足,懊惱的說道:“小子,算你狠。你想怎樣?”


    我還能怎樣,自然是要做老大啦!


    火燒丸子咬著牙,點了點頭。


    既然火燒丸子認慫,這事就好辦了。


    根據買家的要求,摘星草堂需要在三天準備一萬顆煉氣丹,否則就要支付一筆數額不小的違約金。不過,對方隻要求煉氣丹,卻並未明確煉氣丹的成色。所以我打算煉製一萬顆煉氣丹毛胚交出去,省去丹火淬煉成丹這第二道工序。


    火燒丸子聽完我的計劃,立即跳了起來。他反駁道,“摘星草堂百年老店,一直以丹藥的品質為基石享譽星辰,甚至遠銷其他兄弟學校。若你以次充好,雖然取巧解決了當前的問題。但是從長遠來看,這無異於殺雞取卵,帶來一連串負麵的蝴蝶效應,未來是必將嚴重影響摘星草堂的聲譽。我生是摘星人,死亦摘星鬼。決對不會同意這種敗壞摘星草堂名聲的事情發生。你去向靈狐仙尊舉報我吧。”


    火燒丸子一心為公,大義凜然的樣子,令我好感動。他殺雞取卵的比喻形象生動,也好有道理的樣子,幾乎快要說服我了。


    不過,我還是冷笑一聲後說道:“丹藥的品質是摘星草堂的基石,難道商業信譽就不是摘星草堂的基石了嗎?能夠保質,卻不能保量的履行與買家的約定,難道就不會損害摘星草堂的聲譽了嗎?”


    火燒丸子聽後如遭五雷轟頂一般,呆若木雞,久久未能緩過神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幡然醒悟。


    火燒丸子一拍大腿後說道:“我怎麽沒想到,保證煉氣丹的數量,與保證煉氣丹的質量同樣重要,無論哪一點做不到,都將影響摘星草堂的聲譽。木執事不愧是靈狐仙尊的高徒,隻言片語便切中要害,令在下醍醐灌頂。剛才是在下唐突了,冒犯之處,還請木執事海涵。”


    火燒丸子向我掬了一躬後,接著說道:“我聽您的意思似乎是想保證數量,放棄質量。恕在下愚鈍,還請木執事明示。”


    我神秘的衝他一笑,說道:“通知還在用丹火淬煉煉氣丹的童子,停下手頭的工作,來我麵前集合,我麵授計劃。”


    就在剛才,我在心中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如果我是鳥蛋,我會怎麽做?難道坐視不理嗎?


    突然之間,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責任感。我覺得我有責任以木生的名義,帶領摘星草堂度過這次難關。


    火燒丸子得令後,火急火燎的去召集眾童子。


    不多時,除了正在職守煉丹爐的二十名童子之外,其餘八十名煉丹童子全部集結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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