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師擦拭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汗水被甩在地上的時候擲地有聲。看著班裏重新恢複了昔日的寧靜,他的內心如釋重負,“真是一群讓人不省心的野猴子。”


    徐老師看了一眼教室內唯一空缺的座位,心事重重的說道:“自從第一天來報名後,這孩子就沒有再來過。不能再拖了,明天得去一趟虞同學的住所。”說著,他轉頭問大家,“同學們,你們有誰願意明天和我一起去看望虞同學的,請舉手。”


    全班同學步調一致的把手舉了起來。徐老師苦著臉說道,“你們就這麽不愛上課嗎?”


    徐老師你是想聽實話還是謊話呢?實話就是,哪有學生愛上課的呀?


    “好吧。”徐老師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看望虞同學還需要準備一份慰問品,或者慰問金,這筆錢由代表大家去看望他的同學自理,學校不負責報銷。”


    徐老師,你這招殺手鐧好算計,秒殺全班所有有愛心的好同學。算你狠,我忿忿然地將高高舉起的手收了迴來。


    徐老師必殺一出,全班一個舉手的同學都沒有了。“既然沒有人願意主動報名,那就由我點名吧。王一同學,這次慰問虞同學的任務,就你跟我一起去吧。”


    什麽?我是不是聽錯了呀?我趕緊提出我不適合慰問虞同學的反對理由,“徐老師,我連虞同學長啥樣子都不知道,你還是找其他同學去吧。不然虞同學滿心歡喜的想跟同學說說話,一見到我,發現不認識,他一定會很尷尬的。我也是為他著想,你還是換人吧。”


    “沒關係,虞同學是盲人,他看不見你的,不會尷尬。”徐老師給出的反對意見果然不走尋常路,我竟一時無言以對。


    “可是,我一個小孩子,哪來的錢自掏腰包買慰問品呀。”我又提出一項有力的反方意見。


    “王一,那你覺得咱們班裏,誰比較有錢呢?”徐老師問道。


    我環顧全班同學,結果每個人的臉上好像都寫著一個“窮”字。“那也不能是我呀,我年紀最小,你們不能欺負小孩子。”作為反方的我放出第二彈,看來正方就要被我扳倒了,我有點沾沾自喜。


    “我剛才看你爬在課桌上嚷嚷著辟穀獎金池的事,你還說要扣誰誰誰的錢,權力很大的樣子。既然同學們的錢都在你這裏,你還敢說你沒錢嗎?我看你現在是我們班最有錢的人了。”正當將反方的意見按在地上摩擦,反方完敗。


    徐老師我剛才可是為了幫你洗脫非禮女學生的嫌疑呀,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好人難做呀!嗚嗚嗚……


    “那些是大家的錢,隻要大家同意,我就……”可是,我收到的是同學們憤怒的眼神,無數個“no”砸在我的腦門上,令我到嘴的話,硬生生被塞迴了肚子裏。犯眾怒了呀,我還是破財消災吧。辟穀獎金池的錢是絕對不能光明正大的用的,要用也要偷偷摸摸的用。


    “王同學?你想說什麽?”徐老師問道。


    徐老師,別以為你板著臉,我就看不出你臉皮下抽動的肌肉,想笑你就笑吧,我認栽還不行嗎。


    “徐老師,辟穀獎金池的錢是我們全班同學集資的專項資金,絕對不能挪作他用。同學們把這筆錢交給我負責保管,是對我的信任,我怎麽可以私自動這筆錢呢?徐老師,你看錯人了。”我慷慨激昂的陳述一番之後,我看到同學們的臉上這才紛紛露出滿意的笑容。


    “隨你,反正明天你跟我去。準備好二十晶石的慰問品,或者直接給慰問金也可以了。”徐老師說。


    “二十這麽多呀?徐老師,我出二十,那你出多少呀?”我不服氣的說道。


    “兩百!”一句話把我噎了迴去。好吧,跟你比,我出的這二十果然是毛毛雨。


    迴到家裏我把徐老師強迫我自掏腰包的事跟呂玲兒一說,呂玲兒義憤填膺,陪著我大罵了一頓恩將仇報的徐老師,又數落了一通背信棄義的同學們,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呂玲兒就跟沒事人似的。我提醒她讚助我幾個晶石,可她假裝沒聽見。哎……你不出錢,嚇起什麽哄呀,害我白白在你身上浪費了那麽多時間和感情。


    第二天,我很不情願的把準備好的晶石,送到徐老師麵前。


    不是我舍不得那點晶石,二十晶石我還真不放在眼裏,隻是被徐老師和同學們逼著去送錢,卻不是我自己的意願,心裏悶得慌。


    虞同學住所離靈獸堂比較近,從數術堂過去還要穿過功法堂後才能到。徐老師帶著我共同駕乘一隻共享靈鳥,兩個人擠在一張坐墊上,實在是有點捉襟見肘。一路顛簸過來,還要聞著靈鳥的臊臭味,這種體驗實在是不怎麽樣。


    好不容易堅持到了目的地,我照例在靈鳥的牌子上留了一個差評。


    虞同學家的房門沒有上鎖,半虛掩著,隻留了一道門縫,大概剛好夠一隻體型較大的狗進出。徐老師禮貌地敲敲門,可惜並沒有人應門。徐老師又喊了幾聲“家裏有人嗎”之後,見無人迴應,便伸手在門上一推,那道門發出“吱呀”一聲,一捧千年老灰隨之飛灑下來。


    我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霧茫茫一片飛灰之中,灰塵飛進我眼睛裏,奇癢難當。我忍不住使勁搓揉雙眼,直揉得雙目赤紅,眼淚嘩啦啦的流個不停。


    “什麽破地方!徐老師,我們是不是進錯門了?這裏看上去不像有人住的樣子。”我抱怨道。


    房間不大,一眼我就能看到底。這裏除了一個大大的窮字,我看不到任何值錢一點的家具。房間靠窗的位置放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一動也不動。剛才我們弄出那麽大動靜,這個人也沒醒,我猜八成已經死了吧。


    這麽個破屋子,裏麵還有一個死人,真不吉利。我恨不得馬上離開此地。


    不過,徐老師似乎還沒有離開的打算。徐老師走近床前。


    “虞梓垚”,聽到徐老師叫出那人的名字。原來他就是虞梓垚,他怎麽會這麽慘。


    徐老師像模像樣的開始探查床上那人的狀況。探一下鼻息,又搭一搭脈,聽一聽心跳。


    徐老師,你一個教曆史的老學究,又不是醫生,就不要豬鼻子插大蔥裝大象了。


    “徐老師,他死了嗎?”我好奇的問道。


    “死了……又沒死。”徐老師頭也不迴的迴答道。


    什麽叫死了又沒死呀,這不跟沒說一樣嗎?我對著徐老師的後背翻了個白眼,還很不禮貌的比了一個“你妹”的手勢。


    徐老師好像背上長了眼睛一樣,“王一,你不必在我後麵作怪。我說他死了,是因為他作為凡人身體的功能已經衰竭,肢體幹癟脫水,最後一口濁氣已經吐出。我說他沒死,是因為他雖然吐出了濁氣,但他嘴裏還含著一口靈氣,在靈氣滋養下,保證肉身不壞,看來是有高人相助呀。”徐老師意味深長的說道,“可惜這位高人不懂醫術,救不活你。不過,既然我來了,你就有救了。”


    我算看穿了,徐老師說了半天,原來是為了最後烘托他自己懂醫術這件事。徐老師,你能救活他你就直接說,何必拐彎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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