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睛又變色了..”


    “呀,真是晦氣!”


    “真不知道為什麽要和我們站在一起...”


    那些人不停得嘲諷著司禹。


    沈寧什麽也沒看什麽也沒說,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品著茶。


    她伸手撕開糖果的包裝袋,將一顆乳白色的糖果塞到自己的嘴裏。


    她慢慢的嚼起來,頓時一股奶香味在她的舌尖裏彌漫開來。


    秦王側頭看著沈寧壓根就沒有朝這邊看來,他皺著眉道。


    “既然都想聽你彈琴不如你就彈一曲。”


    司禹跪坐在琴邊,勾著琴弦彈起來。


    沈寧聽到那琴聲,她微微抬眸看著那個男人。


    她眉眼逐漸溫柔下來。


    一直觀察著沈寧的秦王自然是發覺了沈寧表情的變化的。


    他看著司禹的神情越發的陰沉起來。


    不管司禹彈得再好,那些人還是會一股腦的嘲諷他的。


    他們都是趨炎附勢的人,倘若有人做什麽他們都會一股腦的附和,根本就不考慮一下。


    “彈得什麽啊?”


    “真難聽...”


    “嘖嘖嘖..別丟臉了...”


    “這是高山流水吧?”


    沈寧的嗓音在大殿內分外響亮。


    司禹低著頭:“是。”


    “什麽曲子啊?”


    “高山流水?我還落花流水呢...”


    一個穿著華服的男子不屑一顧的說著。


    春竹站在沈寧的身邊,她看著那個男人道:“簡直就是粗鄙。”


    男人一聽春竹的話就生起起來。


    “你個小丫頭說什麽呢?”


    春竹倒是不害怕那個男人:“這首曲子這麽有名,你說的話簡直就是粗鄙至極。”


    沈寧側頭道:“春竹,不得無禮。”


    春竹抿了抿嘴,將手輕輕地背在了身後。


    “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


    沈寧眉眼彎彎的:“你的曲子道真有這般意境...高山流水...大概就是這般吧。”


    司禹聽著沈寧的話道:“長公主謬讚了。”


    “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司禹。”


    “司...禹...?”


    沈寧蹙眉想了想,似乎她記憶裏麵從未有過這個名字。


    “像你這般有才情的男子理應眾所周知才是,本宮怎麽從來都沒見過你?”


    司禹聽著沈寧的話,他眸色暗了暗,果真,她不記得自己了。


    早在她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應該忘了自己。


    秦王看著沈寧臉上露出的微微笑意,他臉色暗了暗。


    這麽就也沒見她對自己露出絲絲笑意。


    離秦王很近的一個很近的人自然是瞧見了秦王臉色難看的很。


    他趕緊站起身來指著司禹道。


    “一個雜種哪有什麽好的才情?”


    “長公主,你可別被這個小人迷惑了。”


    “就是,像這樣的雜種都不配和我們站在一起。”


    沈寧聽著他們一口一個雜種,她眸色微微的沉了沉。


    “司公子如此好的才情怎麽就不配和你們站在一起了?”


    “長公主有所不知,這個男人的生母低賤的要命,他還有隻藍色的眼睛,天生不詳。”


    沈寧慢慢的站了起來:“才華不分貴賤,出生也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倘若品行純良,就算父母親是沿街乞討的乞丐,本宮也覺得十分高尚。”


    “有匡衡鑿壁偷光刻苦學習,埋首苦讀,最後成為了著名的學者。”


    “車胤夏天抓螢火蟲徹夜讀書,冬天利用雪映出的光亮讀書,他功名仕途一身,鞠躬盡瘁,先後曾任:中書侍郎、待中、國子監博學、驃騎長史、太常、護軍將軍、丹陽尹、吏部尚書,兩次進爵後,被朝廷封為關內侯與臨湘候。職守功勳,頗極一時之盛。”


    “哪怕是蘇秦在外遊走多年後一事無成,但他有雄心壯誌,頭懸梁,錐刺股,最後也有了成就。”


    “他們都貧苦,都是你們口中的那些卑賤的人,他們卻有著一番成就,激勵著後人們發憤圖強。”


    眾人聽著沈寧的話全部都不讚同。


    “他和他們不一樣...”


    “長公主,他的生母不過就是一個洗腳丫鬟,居然爬上了男人的床..簡直就是賤...”


    司禹聽著他們的話,他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裳,左眼慢慢的變成了藍色。


    “閉上你的那隻眼睛,看著就覺得惡心,一想到我是你的弟弟,我就寢食難安,惡心的想吐”剛才那個穿著華服的男子說著:“他就不配和我做兄弟。”


    “對,是不配做兄弟。”


    “想你這種不務正業,搬弄是非的人,怎麽能與你這樣才華橫溢的哥哥做兄弟的呢?”


    男人被沈寧說的勃然大怒,他指著沈寧:“你..你..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本宮說,你哥哥才華橫溢,你不務正業。”


    “你別以為你是長公主,我就不敢對你怎麽樣了!”


    男人挽了挽袖子:“女人都是下賤的東西..他母親是..你也是...”


    沈寧鳳眸微眯,她看著瘋瘋癲癲的男人:“沒想到失心瘋的人還能來參加宴會?”


    男人上前了幾步:“你說什麽?誰失心瘋?你才失心瘋!”


    “你幫著男人不就是看上了她..狗男女...一對狗男女...”


    沈寧沒對那個男人發火,而是抬眸看著秦王:“秦王邀約本宮來此就是來聽這個人對本宮怎麽謾罵的嗎?”


    秦王張了張嘴:“阿寧妹妹...”


    沈寧道:“本宮有些乏了,秦王不必送。”


    沈寧轉身就離開。


    春竹趕緊上前跟著沈寧。


    那字畫還放在桌上沒有拿走。


    秦王看著那個微醺的男人,他就滿肚子的氣。


    沈寧和沈寧徑直的迴了將軍府。


    本來今日秦王就是借著宴請旁人的借口想要約沈寧,卻沒想到搞得這樣糟糕。


    事後,秦王看著那個男人簡直想要暴打他一頓。


    “秦王,我錯了..那日我喝多了...”


    秦王冷聲的說:“錯了?你錯了,沈寧就能對我有好印象嗎?”


    男人上前扯了扯秦王的褲腳:“秦王,你想讓沈寧喜歡你不如多陪陪她..女人都是需要溫暖陪伴的...”


    秦王半信半疑的看著那個男人:“真的嗎?”


    男人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沈寧說到底也是個女人,女人啊都喜歡男人的陪伴...”


    “王爺,您看您模樣還是俊俏,哪有女人不喜歡的呢,您就多去將軍府走走,多看看沈寧,說不定感情就升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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