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手握著一支紫毫筆,沾了沾墨汁,在宣紙上寫了一行字: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己亥年十二月初三


    她的字跡娟秀,是簪花小楷的字樣。


    沈寧寫完那句詩詞將那宣紙疊好重新放進了那箱子裏麵。


    她慢慢的將那木箱重新放到了櫃子裏麵。


    “咳咳咳...”


    窗外的風一陣陣的,沈寧捂著自己的嘴唇慢慢的走了過去將窗戶關好。


    她微微顫顫的重新上床蓋好棉被。


    這冬日實在是冷,沈寧裹緊了棉被還是覺得冷。


    沈寧在蜷縮中熟睡。


    翌日,阿婥端著洗臉水進了屋子。


    她看著床上蜷縮著的沈寧,趕緊放下了水盆走上前去,輕輕地喚道。


    “王後..王後...”


    沈寧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她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阿婥。


    她目光裏流露出關切。


    沈寧微微的撐著床榻起身。


    她隻覺得渾身無力,頭暈目眩。


    阿婥趕緊扶著沈寧。


    沈寧臉色蒼白的很,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


    她伸手探到沈寧的額頭上摸了摸。


    她趕緊縮迴了手:“好燙,您躺著,奴才這就去請霖卓大人來。”


    阿婥趕緊給沈寧掖好被子。


    “霖卓大人..霖卓大人...”


    正在用早膳的霖卓聽見阿婥的聲音,他側頭看著阿婥慌慌忙忙的模樣。


    他趕緊起了身:“可是王後身子不適?”


    阿婥點了點頭:“王後受寒了,煩請您去看看。”


    解妤看著阿婥翻了個白眼:“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按錯看著解妤趕緊弓著身子:“實在抱歉,著實是王後受寒,還請夫人體諒一下。”


    霖卓拎起自己的藥箱往門口走去。


    解妤看著根本就沒吃幾口的霖卓冷著臉喊道:“你才吃了一口,你這麽著急做什麽?你又不是她夫君...”


    阿婥看著解妤趕緊說道:“夫人請謹言慎行,若是被大汗聽去了,怕是...”


    解妤瞪著阿婥道:“我說錯什麽...”


    霖卓冷冷的看著解妤:“你好好吃飯吧,別多嘴。”


    霖卓說完就和阿婥離開了。


    解妤看著滿桌的菜肴,今早她還特地早起張羅這些,真是白費心思了。


    解妤一把就將那些飯菜全部揮到地上,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解妤走後,那些奴才才敢進來收拾著殘局。


    他們一個個嚼著舌根子。


    “這個夫人真的是脾氣差的很。”


    “我要是男人也喜歡王後那般落落大方,溫良賢淑的女子。”


    “王後和霖卓大人可是兄妹,也不知道爭風吃醋個什麽勁兒!”


    解妤迴來就聽著幾個奴才就在亂嚼舌根子。


    她氣不打一處來,她怒氣衝衝的進了屋子。


    “你們說什麽呢?”


    那些奴才趕緊跪在地上:“夫人..奴才們沒說什麽..”


    解妤可不是個善茬,她指著那群奴才道:“來人啊,給我打,打死這些賤奴才!”


    霖卓到昭月軒給沈寧把了把脈後又伸手摸著沈寧的手:“你的手腳是不是常年都很冰冷?”


    沈寧輕輕地點了點頭:“嗯,昨晚感覺特別的冷。”


    霖卓微微的歎了口氣:“你身子供血不足,所以才比旁人覺得更加的寒冷。”


    “我給你開點補血的方子,你得趕緊養足血液然後疏通經絡。”


    “這樣吧,我過來暫居一陣子,也好方便為你診治。”


    沈寧本想拒絕但是她看到霖卓那真摯的眼神隻好應下來。


    “好,我讓阿婥給你準備廂房。”


    等到霖卓迴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個鼻青臉腫的奴才。、


    她們全部跪在地上,高高的舉著盛滿水的盆子。


    霖卓看著解妤:“你在做什麽?”


    解妤坐在椅子上,她笑吟吟的說道:“這些個奴才簡直就是目無法紀,我在懲罰她們。”


    霖卓實在不想看這些。


    這個女人一直不知道在搞些什麽,總是將這裏搞得烏煙瘴氣的。


    霖卓沒說話,而是慢慢的朝自己發房間走去。


    解妤見霖卓沒說什麽,以為霖卓是默許了自己對這些奴才做的事情。


    她還沒高興好一會兒就看見又準備出去的霖卓。


    而且,他還拎著包和藥箱。


    “你要去哪?”解妤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霖卓淡淡的掃了解妤一圈:“王後身子不好,我去她那裏小住一陣子。”


    解妤聽著霖卓的話就像是聽到了什麽很好笑的笑話一般。


    她指著霖卓道:“她身子不好,你就要去她那裏住?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霖卓淡淡的說道:“方便診治。”


    “那麽多鈴醫怎麽就非得你去?”解妤大步的走了過去:“是不是你也想要成為那個賤人的塌上客?”


    霖卓聽著解妤的話,他臉色微微的沉了沉。


    “你若是不會說話那便就不要說。”


    解妤聽著霖卓的話頓時瞠目結舌:“你!”


    什麽叫不會說話就不要是說?


    自己哪裏不會說話了?自己又不是個啞巴,憑什麽不要自己說話?


    霖卓沒再搭理解妤,而是自顧自的離開了。


    新婚,丈夫就棄妻子而去,入住到其他女人的屋子。


    傳出去,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她本以為佐囝不會視而不見,卻沒想到同意了。


    解妤不可置信的看著傳話迴來的奴才:“你說什麽?大汗同意了?”


    “是啊,大汗說王後常年纏綿病榻,讓霖卓大人好好醫治王後。”


    解妤實在是氣不過,她準備和抒箐在統一戰線,勢必要將這個女人弄死。


    抒箐看著怒氣衝衝而來的解妤笑道:“你才新婚,怎麽就這幅模樣了?”


    解妤叉著腰說道:“您還真不知道,沈寧那個小賤人,她居然把霖卓勾走了。”


    抒箐也聽聞了此事,讓霖卓暫居昭月軒為沈寧診治。


    沒想到的是佐囝還同意了。


    也對嗎,沈寧那個病懨懨的,常年纏綿於病榻之上,怕是也沒幾年的光景了。


    對於,那種將死的人,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多一天,都是奢望。


    抒箐不動聲色的說道:“王後身子欠佳,是該讓霖卓好好的調理一番。”


    解妤十分不耐的說道:“都要死了,不如早點死的好,免得禍害旁人。”


    抒箐看著解妤:“死?大汗可是珍惜著王後呢。”


    解妤跪在在軟墊上給抒箐倒了一杯茶:“依我看,大汗最喜歡的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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