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了還跳牆呢,更何況還是馬超。


    見狀,蒯越,蒯良堆起笑臉,緊忙解釋起來。


    但……所有語言在馬超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就像之前馬超所說那樣,他是個認死理的人,是劉琦先將自己拒之門外的,現在後悔已然是晚了。


    苦勸半天沒有效果,蒯良眼睛轉了轉:“馬超將軍,我兄弟倆可是懷揣著誠心來相勸的,你要清楚一點,荊州文武不合,你若拒絕投靠我家主公,荊州戰將必然率兵展開行動。”


    “你在威脅我?”馬超冷聲道。


    “這不是威脅,而是實際情況。”蒯良說道:“之所以到現在我軍依然沒有行動,並不是懼怕於你,而是因為我兄弟倆從中穿針引線。”


    “那又怎樣,既然我馬超敢進入荊州境內,就沒怕過任何人。”馬超說道:“兩位先生休要再勸,請迴吧。”


    連翻吃閉門羹,蒯越,蒯良二人心中都十分苦澀,怪就怪在,他們所麵對的是一個油鹽不進的戰將,大道理根本講不通。


    “馬超將軍,恕在下多句嘴,既然你不接受我家主公,那又為何不退反進呢?”


    這是個敏感話題,也是至關緊要的問題,蒯越,蒯良必須要知道馬超的企圖。


    聞言,馬超頓時語塞,畢竟主公就在他的身後,此事可是關係到主公的安危。


    “因為馬超要隨我去交州!”


    蕭略終於開口了,並且一開口就是一顆重磅炸彈。


    蒯越,蒯良微微一怔,隨即尋聲望去,隻見對麵騎兵隊伍當中,有一位身穿便裝之人,此人儀表堂堂,眉宇間帶著幾分逼人的英氣。


    “你是何人?”蒯良問道。


    翻身下馬,蕭略緩步走到近前,露出一個如沐春風般的微笑:“兩位先生綿裏藏針,咄咄逼人,我若在不說實話,恐怕想要離開荊州難如登天了,在下蕭略蕭代謀。”


    聞言,蒯越,蒯良臉色同時大變,然後用著難以置信的目光打量著蕭略,他們心中都有一個疑問,堂堂交州之主怎麽會跑到荊州來呢?


    “這位先生不是在說笑吧?”蒯良謹慎的問道。


    “你認為有必要嘛?”蕭略反問道。


    蒯越,蒯良混跡官場多年,早練就出一副火眼金睛,觀其此人精神麵貌,談吐以及氣質,無形中確實帶著上位者氣息。


    交州之主突兀出現讓蒯越,蒯良有些措手不及,現在收納馬超所部已然不是大事了,重要的是蕭略與馬超為何會走到一起。


    莫非……蕭略是準備把馬超所部收於麾下?


    蒯越倆兄弟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不由得倒吸口冷氣,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蕭略豈不是在他們手中撿了個便宜。


    “咳咳,我倆不識孫將軍真容,還望恕罪。”


    既然人家道出真實身份,蒯越倆兄弟自然也要先禮後兵。


    “兩位先生不必客氣,說起來,我十分慚愧,連個招唿也沒打,就偷偷跑到荊州來了。”頓了頓,蕭略說道:“哦,你們也不要誤會,此次我來到荊州並非公務,而是為了私事。”


    “敢問蕭將軍一句,是什麽私事?”蒯良問道。


    蕭略扭頭看了眼馬超,然後目光再次移向蒯良,淡笑道:“實不相瞞,我是接二弟迴家的。”


    二弟?


    蒯良茫然不解。


    “多年前,我與馬超便是義結金蘭的把兄弟,此次他與韓遂鬧翻,走投無路,我得知消息後,便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蕭略撒謊向來是理直氣壯,毫無破綻,不管怎樣,首先必須要把自己與馬超綁在一起,而這個理由絕對夠充分。


    一旁,馬超表情略顯古怪,隨即一閃而逝,他又不是三歲的孩童,自然能猜出主公的意圖。


    “你倆是八拜之交,這件事情,我們怎麽沒有聽說過?”蒯良詫異道:“另外,馬超將軍為何不先去投靠你,反而先來荊州投靠呢?”


    “哎,二弟報仇心切,而我又不具備那個實力,所以他考慮再三,這才沒有來打擾我。”蕭略眼睛翻了翻,繼續道:“怎麽,兩位先生對我們兄弟之間的關係有所懷疑?”


    “沒……沒有,我們隻是隨便問問。”


    蒯良叫苦不迭啊,照這種情況來看,馬超所部挺進荊州腹地是為了借路啊。


    這下麻煩大了,黃祖,文聘等戰將要是知道此事,必然會派大軍截殺馬超所部,這倒是其次的,最要命的是交州之主要是有個閃失,荊州定會召來交州軍最瘋狂報複的。


    別說黃祖,文聘敢不敢,他倆本來就是一對虎鑿子,從來就不會考慮後果的。


    “我見兩位先生臉色難堪,莫非有什麽難言之隱?”蕭略問道。


    蒯越,蒯良麵麵相覷,最後蒯良歎了口氣,無奈道:“恕在下直言,蕭將軍就不應該來荊州。”


    “此話何意?”


    “荊州表麵看起來和諧,實則暗流湧動,我們兄弟倆自然是主張對外和平相處,可那些武將整天做著爭奪天下的美夢。”蒯良苦澀道:“蕭將軍不來,馬超所部去留問題都是小事,可蕭將軍來了,問題瞬間變了味道,當初蕭將軍去交州發展時,就曾借道途經荊州,那個時候,你可是讓荊州軍很下不來台。”


    “此一時彼一時嘛,當初我若不用雷霆手段強力震懾貴軍,我軍豈能順利通過,但……原則問題,我並沒有碰,更沒有損害你們一絲利益。”


    “即便如此,你還是讓荊州武將們耿耿於懷呀。”


    蕭略是個聰明人,他能聽得出來,蒯良對自己並沒有敵意,準確的說,事事都在為雙方著想。


    “明人不說暗話,事已至此,兩位先生可否給我指出一條明路。”


    這一迴,蕭略放下了麵子,主動發出求救信號。


    蒯良想了想:“為了避免發生軍事衝突,蕭將軍千萬不要暴露身份,另外……馬超將軍要有個合理借口橫穿荊州才行,這樣我倆也好向主公稟報。”


    馬超點點頭,然後扭頭看向蕭略,詢問道:“請主公拿個主意吧。”


    蕭略摸了摸鼻尖,思索半晌,方才開口道:“現在劉琦與那些武將所擔心的是我們到底要幹什麽,與其藏著掖著,倒不如開山見山告訴他們,你要去投奔江東,又或者交州。”


    “這麽說,不會引起劉琦的怒火吧?”馬超問道。


    “當然會,不過……以他的性格未必敢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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