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程煜驅車匆忙趕到魏王府邸。


    在大廳焦急等待半個多時辰,曹操這才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


    “屬下程煜拜見魏王。”


    雖說事情緊急,但程煜不敢壞了禮數,依舊是畢恭畢敬的行禮。


    曹操點了點頭,自顧自的走到首位落座,隨即抖了抖玄袍上的浮灰,這才開口道:“有什麽事情嘛?”


    “自我軍奪取淮南以後,可以說是聲勢大振,這本來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然而……淮南那邊的經濟卻出現了弊端,導致我們短時間內無法掌控。”程煜苦澀道。


    曹操眨巴幾下眼睛:“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叫經濟出現了弊端?”


    “哎,說到底,還是交州幣造成的結果,淮南那邊的商販絕大部分來自於江東與交州兩地,而這幾年,交州經濟發展速度飛快,間接性的讓交州幣占據了整個市場,現在那邊的商販隻認交州幣,根本不認朝廷所發行的錢幣。”


    程煜乃是曹操的心腹,更是治世能臣,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頭疼的問題。


    現在淮南重歸朝廷掌控,各項稅收也要按照朝廷頒發的條令去遵守,對於這點,無可爭辯,可問題是百姓上繳的錢都是交州幣,這對朝廷可是個不小衝擊。


    朝廷要是不認可交州幣,那百姓們就交不上來錢,認可的話,那就等同於承認,又或者從今往後都要采用交州幣。


    實在是難以抉擇啊!


    曹操眉頭緊鎖:“是我疏忽防範了,這些年,本王一直忙於爭霸天下,沒有太多精力去治理內政,這才導致被蕭略占了個大便宜,真是可惡。”


    “事已至此,魏王還是盡快想個辦法來解決吧。”程煜提醒道。


    “現在我們正是爭霸天下最至關緊要的時刻。”曹操淡淡道:“雖然我們取下了淮南,但同時也麵臨著被包圍的險境,這南麵有江東與交州軍,西麵有荊州軍,北麵還有劉備軍虎視眈眈,其形勢不容樂觀,所以……我們的精力還是要放在戰事上,至於交州幣的事情還是先放一放吧。”


    “怎麽放,如何放,還請魏王明示。”程煜問道。


    “既然淮南那邊被交州幣所主導,那我們就順勢而為,依舊采用交州幣。”曹操說道:“大不了,我們拿著交州幣去交州采購,反正交州早早晚晚都是我們的,蕭略還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程煜想了想,覺得此事也隻能這樣處理才會更加妥當,畢竟魏王說得已經很清楚了,現在戰事才是最重要的。


    這時,一名探馬飛快跑進大廳:“稟報魏王,西涼韓遂舉兵十萬正逼進潼關,邊境狀況十分危機。”


    “下去吧。”


    “諾。”


    曹操聽到這個消息後,並沒有勃然大怒,表情淡定如初:“看見了吧,這個韓遂就是隻癩蛤蟆,我們隻要有點動作,他就會跳過來。”


    “潼關守軍不夠五萬,恐怕難以抵擋西涼鐵騎啊。”程煜謹慎道:“不知魏王有何打算?”


    曹操嘴巴一撇:“韓遂此人頭腦簡單,胸無大誌,他每次都趕在最關鍵時刻出來搗亂,無非就是想要勒索我,嘿嘿……這迴我就成全他,你替我去一趟潼關與他談和,勸他退兵,隻要他肯同意,我冊封他為右將軍。”


    程煜咂了咂舌,右將軍的職位可是不低啊,僅次於三公之下,就連劉備,孫策等人也沒有得到過。


    見程煜有些失神,曹操淡笑道:“程煜啊,你這個人哪點都很好,就是太注重名望與地位,放心吧,等我們平定天下以後,我會讓你位列三公的。”


    一聽這話,程煜頓時激動萬分,不由分說跪地就叩拜。


    ……


    事情果然像曹操所預料那般,韓遂真的退兵了,並且退的很幹脆。


    其實,韓遂本來也沒準備真要攻打潼關,那些都是逢場作戲,說穿了,就是給自己刷存在感。


    外麵打得火熱,而他這個擁兵十幾萬的一方霸主,怎麽也得露露臉呀。


    韓遂是痛快了,可是麾下卻有一人心懷不滿,那就是馬超!


    大帳內。


    “叔父,你與家父乃是八拜之交,你答應過我的,一定會替我報仇的,可為什麽……你卻接受了曹賊開出的條件?”


    馬超性格耿直,有什麽說什麽,叔父韓遂與殺父仇人談和,這讓他完全無法接受,故此氣衝衝跑來理論。


    韓遂老臉一紅,緊忙解釋道:“賢侄啊,此乃緩兵之計,想要攻打潼關談何容易,眼下各方勢力都沒有抱成團共同對抗曹賊,僅憑我們豈不是以卵擊石,依我看,還是在等等時機吧。”


    馬超大手一揮:“叔父能等,我馬超等不了,眼看著曹賊一天天壯大,我們卻原地踏步,長此以往下去,我們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


    “放肆!”韓遂勃然大怒:“我乃是西涼之主,麾下十幾萬將士性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中,難道為了你私仇,讓我白白搭上數以萬計人的性命嘛。”


    馬超冷笑道:“叔父所言真是理直氣壯,讓我信你也行,除非你拒絕接受冊封。”


    啪!


    韓遂拍案而起,氣得渾身發抖道:“我若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早就把你轟出去自生自滅了,今日……你居然當眾指責於我,好好好,從今往後,你我叔侄間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馬超不怒反笑:“哈哈……看來我是說到你的軟肋上了,也罷……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告辭!”話畢,轉身就走。


    二人發生激烈爭吵,可是把場中眾將嚇得夠嗆,但卻無人敢出言相勸,畢竟他倆都在氣頭上,誰也不想找倒黴。


    望著馬超離去的背影,韓遂罵道:“哼,狼心狗肺的東西,早晚有一天,你會和你父親是同一個下場。”


    出去以後,馬超迴到自己兵營之中,這兩年來,他父親馬騰舊部十之八九都歸順了韓遂,自己所剩兵馬還不到一萬,可以說人生達到了低穀期。


    “將軍,我們真要離開韓遂嘛?”身邊副將問道。


    “必須離開,我已經受夠了。”馬超咬牙切齒道。


    “可問題是……我部所剩糧草並不是很多,如果找不到另外一個東家收留,隻怕是……”


    “不用多說,這些我都懂,眼下能夠投靠的東家隻有兩人,一人是荊州之主劉琦,另外一人是皇叔劉備,此二人都與曹賊勢不兩立,也唯有投靠他倆才能對我們真心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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