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想走哪有那麽容易,蕭略的嘴巴可不是吃素的,一頓冷嘲熱諷,外帶鄙視。


    呂布雙腿猶如灌鉛般根本動彈不得,他最看重的就是名譽,現在可倒好,竟然被這個家夥抓到了把柄,並且毫無忌諱的對自己進行人身攻擊。


    “你沒完了是嘛?”呂布怒道。


    “對,老子就是沒完了。”蕭略耿耿著脖子,迴擊道。


    唿了口氣,呂布沉聲道:“你好歹也是一州之主,怎麽還像個臭無賴似的。”


    “我是臭無賴?”蕭略指著自己鼻子:“顏院長作證,方才是哪個王八蛋口口聲聲答應我的,依我看,全天下最醜不要臉的就是你呂布。”


    “可惡,那個深海巨怪豈是人類所能抗衡,況且它又住在深海內,我呂布怎麽與它鬥!”


    這迴呂布沒有死撐著,畢竟那種怪物不是他所能輕易斬殺的,如果換做是在陸地上,他或許尚有一搏,可問題是它在海上。


    “你放心就是了,它除了體型龐大些,其實性情極為溫和,隻要我們安排妥當,獵殺它還是很容易做到的。”蕭略說道:“我所憂慮的是如何能把它的屍體順利拖拽到岸上。”


    “你怎麽知道它性情溫和,難道你親眼見過?”


    呂布對他所言根本就不信,說一千道一萬,蕭略無非就是連哄帶騙想把自己拉上賊船。


    “算是見過吧。”


    蕭略搪塞了迴去,關鍵這事也沒法言明啊,自己總不能告訴他在電視上見過吧,到時候那個家夥肯定又會追問電視是個啥東西。


    呂布真有種想要罵娘的衝動,蕭略就像隻癩蛤蟆似的徹底黏上了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真特麽的窩火加憋屈。


    這個時候,顏良起到了關鍵作用,不管咋說,他還是要偏向主公的,於是幹笑著在旁邊幫忙打圓場。


    呂布是個要麵子的人,此時被兩人輪流做工作,最後他隻能咬著牙,同意出海打怪。


    搞定呂布以後,蕭略緊忙下令造船廠師傅盡快設計一款超大型深海捕魚船。


    這個任務難度很大,接到命令以後,造船師傅們湊到一起各抒己見,紛紛獻計獻策,半個多月後,一款二十幾丈長的大船圖紙設計出來了。


    蕭略拿著圖紙端詳半晌,覺得並無不妥之處,於是決定打造出一艘船先試試水。


    另外一邊,呂布返迴朱崖洲之後,便開始讓鐵匠們日夜不停的打造巨矛,巨叉。


    可他沒有自信到用普通兵器就能獵殺深海巨怪。


    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安排著,轉眼又過去一個多月,第一艘超大型深海捕魚打造完畢。


    呂布站在甲板上,遙望著海麵,腦海中浮現出貂蟬的容貌,轉眼四年過去,物是人非,花開花落,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這是他心中永遠也無法抹殺的傷疤,並且無數個夜晚都在折磨著他。


    曾經他以為自己可以保護至親至愛,那料到,卻是敗得一敗塗地,結果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想什麽呢?”


    身後突然響起蕭略的聲音。


    轉身,呂布平靜的注視著他:“你怎麽來朱崖洲了?”


    “我怕你偷懶耍滑,所以偷偷跑來視察一下,嘿嘿……”


    蕭略開了個玩笑,其實他此行目的就是想看看超大型捕魚是否達到要求了,畢竟這關乎到大柯能不能恢複如初。


    “你來得正好,一會我就要下令出海試船了,不如一起吧。”


    “好啊。”


    二人相視一笑,隨即一同檢查起船隻各處重要位置是否存在著安全隱患,去深海邊緣處試水,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船體出現漏洞,大家都得掉進海裏麵去喂魚。


    半晌後,大型捕魚起錨,離開港口,緩緩駛向大海深處……


    “碧海藍天,渾然天成,風光真是無限好啊!”


    難得出海一次,蕭略心情頗好,仔細想想,自己似乎很久沒有這樣放鬆過了。


    一旁,呂布舉起酒壺灌了幾口,然後迎著海風,緩緩閉上了雙眼。


    蕭略扭頭看向他,淡淡道:“直覺告訴我,你心中還有著牽掛。”


    “應該是吧。”


    呂布沒有逃避話題,而是簡單的迴了句。


    “哎,有句話我藏在心中很久了,其實……我覺得貂蟬並不適合你,也不值得你這樣日夜牽掛。”


    “你不懂什麽是愛,我與貂蟬共同經曆了那麽多坎坷,彼此誰都沒有放棄過對方,隻是到最後由於我的失誤因此而丟掉了她,這根本就不是她的錯。”


    呂布知道蕭略想要表達什麽,但他不想聽,也不願意聽,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情到深處,無法自拔。


    “你是個癡情的男人,但恰恰也被癡情所害,希望你有一天會大徹大悟吧。”


    蕭略不再與他糾結這個話題,畢竟自己不是呂布,又怎麽會體驗到呂布的心情。


    不過,自己對貂蟬的成見,絕對不會改變,因為這個女人不簡單,她可以讓男人快樂到極點,也會讓男人痛苦到極致,最關鍵的是,她所擺弄的男人都是當今天下的霸者。


    “你讓我大徹大悟,那你怎麽會因為一個女人,而不惜一切代價去深海尋找龍涎香,依我看,你比我還癡情。”呂布淡漠道。


    “這當然不一樣了,大柯可是孩兒他娘,我總不能讓孩子長大後傷心難過吧。”


    說完這句話以後,蕭略感覺十分後悔,畢竟呂布失去了孩子,自己豈不是往傷口上撒鹽嘛。


    果不其然,呂布臉色變得陰沉下來,不過,他並沒有發作,而是“咕咚咚”狂飲起來……


    “這次若是順利取到龍涎香,我就會把賜兒帶到朱崖洲來。”


    “好……好吧。”


    蕭略沒有拒絕的理由,倘若賜兒能給呂布帶來一絲心靈上的安慰,也未必是件壞事。


    呂布微微一怔:“你今天怎麽答應的這麽痛快,莫非是在憐憫我嘛?”


    “憐憫隻會留給弱者,你是弱者嘛?”蕭略說道:“我知道你在等什麽?”


    “我等什麽?”呂布追問道。


    “你在等我發出揮軍北上的號令。”蕭略微笑道。


    “沒錯,我就是朝絲暮想的等待著那一天。”呂布說道:“論帶兵打硬仗,我呂布不服任何人,但若論計謀,我鬥不過曹操與他麾下的那些大謀士,所以……我隻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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