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忠言非但沒讓袁紹清醒過來,反而更加堅定這個戰略計劃,於是他派許攸去和蕭略去談,總之一句話,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但前提是關鍵時刻,絕不允許掉鏈子!


    這個計劃是許攸製定的,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成功,所以見到蕭略以後,他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直接攤牌談條件。


    許攸求成心切,再加上袁紹家底厚,他這個當奴才的身板自然硬氣很多,交談間也是擺出財大氣粗的模樣。


    但,他卻是忽略了一個最重要問題,坐在對麵的人是蕭略蕭代謀,一個把貪字融入到骨髓裏麵的家夥!


    蕭略樂了,偷著樂了,肥豬拱門等著自己宰,這就相當於天上掉餡餅,不對...準確的說,是天上掉下來個豬八戒呀!


    娃哈哈...


    “箭羽五萬支。”


    “沒問題。”


    “長矛三千柄。”


    “小意思。”


    “刀盾五千把。”


    “好的。”


    許攸鼻孔朝天,完全不把這點物資當迴事,他也看明白了,蕭略就是個走狗屎運的人,給他一次發達的機會,終究是擺脫不了一身寒酸氣。


    然而,他卻沒有瞧見蕭略瞳孔內一閃而逝的奸詐。


    “看樣子應該就這些了吧?”許攸笑問道。


    蕭略摸了摸筆尖:“先問一下,這些物資啥時候給我送到琅邪郡?”


    “你想何時?”許攸問道。


    “自然是我迴去以後,你們立即就派人給我運送過來才好。”蕭略說道:“許先生也應該清楚,琅邪郡家底子薄,好多士卒連把像樣的兵器都沒有,更甭提訓練了,你早些送來,我也早些裝備上,抓緊時間操練士卒,這樣以來,我軍攻打曹操的勝算也大一些。”


    許攸嘴角一抽,謹慎道:“恕我直言,你可別拿了東西不辦事。”


    蕭略嘴巴一撇,不悅道:“瞧許先生這話說的,好賴不濟,我也是朝廷認命的郎亭候,誰不愛惜自己羽毛,你若不信,那就算了,我們之間也沒有必要合作下去了。”


    “蕭大人別急啊,許某隻是善意提醒一下,既然是結盟,那我們就要立一份文書,這樣也好增加彼此之間的信任度,可好?”


    “麻煩,好吧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


    “如此甚好,我這就去擬定文書,去去就迴。”


    “哎等等。”蕭略笑嗬嗬道:“條件還沒談完呢。”


    “呃,還有?”許攸驚訝道。


    “剛才談得隻是小件,大件還沒說呢。”蕭略咧嘴笑道。


    許攸臉色一沉,默不作聲,不知心裏再想些什麽。


    蕭略收起嬉皮笑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既然談大件東西,自然要鄭重其實:“琅邪軍可以聽從袁公發號施令,但...前提是我軍所有糧餉,以及軍用物資全部由你方來承擔。”


    一聽這話,許攸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胡須亂顫的激動道:“我軍在前線拖住曹軍精銳,你們根本沒有太大阻力,再說攻占下來的地盤也盡歸你手,現在怎麽反過來還要我方來承擔這筆費用,這不講道理啊。”


    “許先生說笑了吧,據我所知,曹軍總兵力不低於五十萬,壓在你們這邊的才一半兵力而已,另外二十五萬就算都是新兵,但若是鋪天蓋地全殺過來,以我軍三萬兵力去迎戰的話,豈不是以卵擊石,九死一生。”


    “實話相瞞,從你起兵之日起,西涼韓遂也會同時東進挺向曹軍腹地,另外劉備軍駐守在彭城也會跟著伺機而動,他豈會錯過消滅曹操的機會。”許攸說道:“另外戰事打響,一旦曹軍麵臨全麵崩潰,荊州劉表也會趁機瓜分中原的,這樣算下來,我們屬於是五路聯軍同時攻打曹軍,如果都按照你這樣提出無理要求,我家主公如何能擔負起猶如天文數字般的高昂費用。”


    蕭略用眼角餘光偷瞟了眼氣急敗壞的許攸,心道:看來自己抬價抬高了,不小心把這家夥整急眼了。


    眼睛轉了轉,蕭略嘿嘿一笑:“許先生莫要生氣,我這次也是帶著誠心來的,你要認為不合理那就算了,這話就當我沒說,不過之前的那些小件物資怎麽也得翻一倍吧?”


    許攸生氣肯定是生氣,但也不敢把關係腦僵,不然的話,所有計劃都得泡湯,於是隻能耐著性子,在心中衡量著他所提出來的要求。


    半晌後,許攸深吸口氣,無奈道:“好吧,這個要求我答應你就是了。”


    “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吧。”蕭略忽然又想起什麽:“敢問一句,貴軍準備何時展開行動?”


    “這個不太好說,也許是今年,也許明年,總之一句話,曹軍二十五精銳已經脫不開身了,這就叫上山容易,下山難。”許攸冷笑道。


    在文書上簽了字,畫了押,袁蕭聯盟算是臨時成立了,於是第二天清晨,蕭略便是告辭離去,打道迴府。


    自從拜徐庶為軍師以後,蕭略為了多學習一些關於兵法上的知識,可謂是食同席寢同榻,親密無間。


    徐庶厲害之處不在於管理內政,而是指揮軍隊作戰,他上懂天文異象演算,掌握季節變化,下曉山川地理地勢,善於埋伏算計,如果把他與諸葛亮放在一起比較,也隻是稍稍遜色一籌。


    徐庶本就是個麵貌英俊之人,再加上穿著一件素白色儒服,今天看起來更是格外的神清氣爽,瀟灑飄逸。


    這人的心情好了,話題自然也就多了,徐庶淡笑:“一場戰爭的勝負,表麵上看似是兩軍實力上的對比,誰的實力更強,誰獲勝的幾率越大,殊不知自古以來,以寡敵眾,反敗為勝的例子比比皆是。”


    “軍師的意思是實力並不是取決於一場戰爭勝負的關鍵?”


    蕭略很享受這種感覺,因為每次與徐庶談話都能讓他迅速提升自己。


    “我隻能說不完全是。”徐庶說道:“主公,隻要記住五點,便可無往不利。”


    一是道,二是天,三是地,四是將,五是法。


    道,指君主和民眾目標相同,意誌統一,可以同生共死,而不會懼怕危險。


    天,指晝夜、陰晴、寒暑、四季更替。


    地,指地勢的高低,路程的遠近,地勢的險要、平坦與否,戰場的廣闊、狹窄,是生地還是死地等地理條件。


    將,指將領足智多謀,賞罰有信,對部下真心關愛,勇敢果斷,軍紀嚴明。


    法,指組織結構,責權劃分,人員編製,管理製度,資源保障,物資調配。


    在未戰之前,經過周密的分析、比較、謀劃,如果得出結論是我方占據的有利條件多,有八、九成的勝利把握,那麽此戰必勝,反之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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