鼇江來到太守府以後,提心吊膽的把征兵之事告訴給臧霸,聽完之後,臧霸勃然大怒,補充兵源向來都是按部就班的,現在一下子翻了兩倍有餘,難道要強征入伍嘛,到時候全郡百姓還不得戳著脊梁骨罵自己呀。


    “太守大人,你先消消氣,蕭將軍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你心裏也清楚,我們根本不是曹軍的對手,想要讓曹操忌憚,琅邪就必須要有雄厚的實力,這樣我們才可以久存。”鼇江勸慰道。


    聞言,臧霸沒有反駁,雖說他對蕭略有氣,但琅邪畢竟是自己多年打下來的基業,若是眼睜睜看其滅亡,還真狠不下來心。


    鼇江察言觀色,見臧霸心思活絡,心中一喜,他就知道有門,頓了頓,繼續道:“我估算一下,全郡八十九萬人口,除去老弱婦孺五十七萬不算,還有三十二萬人,從他們這些人中征召一萬五千人應該沒有什麽難度。”


    “說的簡單,這些人絕大部分手中都有田地,並且又是家裏主要勞動力,我把他們征召入伍,那田地誰來耕種,哎,難呐!”


    臧霸身為曾經琅邪之主,自然清楚郡內情況,這也是他之前為何不征兵的原因,養兵需要糧餉,而糧餉就來自於百姓身上。


    “征召新兵是死命令,難也得克服,我倒是有個辦法,一來能完成一部分任務,二來也不會影響到百姓。”鼇江若有所思道。


    粗眉一挑,臧霸驚訝道:“說來聽聽。”


    鼇江眨巴幾下眼睛:“目前我軍後勤供給人數就將近五千人,如果把他們抽調出來補充進各營,然後再征召些歲數大的閑賦之人代替後勤,我想這樣,主公應該不會責怪的。”


    臧霸點點頭:“四十歲之上者大多留守在家,把他們調動起來負責後勤,這倒的確是個好主意。”


    “至於剩下的一萬新兵,就要靠太守大人自己想辦法了。”鼇江淡笑道。


    臧霸心裏明白,自己根本沒有選擇餘地,現在還能住在府邸,並且以太守自居就已經燒高香了,倘若在與蕭略作對,到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想到這裏,眉頭緊鎖的點了點頭。


    “老爺,老爺...”


    這時,管家滿臉焦急的從門外跑了進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


    臧霸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姐又發病了!”


    “什麽?”


    臧霸大驚失色,顧不上許多,緊忙跑了出去。


    房間內。


    床榻上,臧悅臉色蒼白,四肢抽搐,口吐白沫,雙手猶如鷹爪狀勾勾著,表情極為痛苦。


    “悅兒,你別嚇唬為父呀。”


    臧霸急得老淚縱橫,不知所措。


    “老爺,你先別衝動,這樣醫師根本靜不下心來,又如何能給小姐治病。”


    管家攙扶著臧霸走出房間,留下醫師在裏麵診治。


    “為何要讓悅兒攤上這種疑難雜症,家門不幸啊,嗚嗚...”臧霸捶胸頓足的哭泣道。


    這個時候,蕭略從外麵快步趕了過來,先是看了眼臧霸,隨即目光移向管家,焦急的問道:“悅兒現在怎麽樣了?”


    “迴將軍,醫師還在裏麵為小姐診治。”管家迴答道。


    “她得了什麽病,為何如此難醫治?”蕭略追問道。


    “具體我們也不太清楚,聽醫師說似乎是邪魔入體導致。”


    “什麽狗屁醫師,不會治就說不會治,跟邪魔有什麽關係。”


    話畢,蕭略氣急敗壞的推門而入。


    來到床邊,蕭略定睛查看,一見臧悅發病的症狀,頓時猜到八九不離十。


    癲癇病,居然是癲癇病!


    這種病怎麽落在臧悅身上,蕭略心疼萬分,忍不住就要去牽臧悅的手。


    見狀,醫師急忙攔了下來:“生死攸關,請蕭將軍不要添亂!”


    蕭略的手僵止在半空中。


    轉身,醫師從藥箱內取出一個裝有銀針的皮囊,稍稍猶豫:“麻煩蕭將軍幫我摁住小姐身體,老夫要施銀針舒筋活絡,以此來緩解抽搐之症。”


    蕭略表情麻木的點點頭,然後伸出顫抖的雙手輕輕握住臧悅腳踝,不知不覺間,腦海中忽然浮現與臧悅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片刻後,臧悅漸漸變得平靜,唿吸也開始均勻,醫師擦了擦汗,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上蒼有眼,總算是保住了。”


    蕭略緩緩鬆開了雙手,此時他早已緊張的汗流浹背,猶如經曆一場大戰般,身體透支到無以複加。


    把被子輕輕蓋在臧悅身上,蕭略揮了下手,示意出去說話,見狀,醫師點點頭,躡手躡腳的背起藥箱離開房間。


    來到外麵以後,蕭略仰起腦袋唿了口氣,然後扭頭看向醫師,表情鄭重:“小姐的病症如何?”


    其實,這個問題蕭略心中早已有數,但卻不甘心。


    醫師苦澀道:“老夫行醫多年,也見過類似的病症,不過卻無從下手,依我看,她既不像邪氣入體,又不像陽氣過盛所致,實屬罕見,蕭將軍還是另請高明吧。”


    “治不了就治不了,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滾!”


    蕭略心情煩躁,說話也不客氣,厲聲罵走醫師。


    見狀,臧霸勃然大怒:“他可是郡內最好的醫師,你這樣羞辱人家,悅兒的病今後何人來醫治。”


    蕭略袖袍一甩,雙手負背,冷眼看著臧霸,沉聲道:“她是我的女人,你心疼,我更心疼,悅兒的病絕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了,這點你比我清楚,所以你最好閉上嘴巴,乖乖迴到房間中呆著,少給我添亂。”


    “你...你你你就是個粗邳!”


    “管家,把他送到房間內休息,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他出來。”


    管家也是精明人,知道誰是大樹,誰是小草,無奈隻能硬著頭皮,連拉帶拽的將自家老爺拖走。


    “鼇江。”


    “主公何事?”


    “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找到一個人。”


    “不知主公想找誰?”


    “華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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