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的傳播速度可想而知,蕭略剛剛迴到住處,這個消息就已經傳遍大街小巷。


    對此,蕭略置若罔聞,不管怎麽說,自己與臧霸也是同一個層次麵上的,要不是迎娶臧悅,他也不會矮上一個輩分,至於那個孫觀,在他眼裏連個屁都不如。


    教子無方,那好沒問題,我來幫你教導,蕭略必須要讓孫毓清清楚楚,徹徹底底的明白一個道理,不要以為四海之內皆父母,沒人慣著你的臭毛病!


    “主公,這招栽贓嫁禍可夠絕的,哈哈...”


    聯想起主公讓藏悅小姐假裝昏迷,然後用來陷害孫毓,孫勇就忍不住捧腹大笑。


    “哼,胡說八道,明明就是把我女人嚇到了,這怎麽能叫栽贓嫁禍呢。”


    蕭略趴在床榻上,一邊讓鼇江給他擦拭著傷藥,一邊咬牙切齒的道。


    “主公啊,雖說這次把孫毓打得夠嗆,出了口惡氣,可是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必須提防著孫觀迴來後暗中下絆子。”熬江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蕭略迴答道。


    五天後,臧霸從東海郡返迴,剛剛迴到府邸,還未來得及休息,管家就把此事告知。


    聞聽此言,臧霸勃然大怒,而這份怒火源於兩個方麵,一是孫毓不知天高地厚,尋訊滋事嚇壞女兒,二是蕭略未經允許擅自調動兵馬,索性沒有異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孫毓惹事生非是小事,可這未來女婿的做法實在是讓他很不放心,為了敲打一下蕭略,臧霸下令把掌管兵營的將軍,軍法從事,同時也是在警告,誰若在敢越雷池一步,這便是下場!


    蕭略的臉皮也是越練越厚,厚到無邊無際,明知道臧霸是在殺雞儆猴,他卻故作不知,依舊隔三差五往太守府邸裏麵鑽。


    蕭略是舒坦了,可是身為人父的孫觀豈會咽得下這口惡氣,活潑亂跳的兒子就這樣被打個半死,還有另外四家士族的公子更是被打成殘廢,哭都沒地方去喊冤,這不擺明是在打自己臉嘛。


    太守府邸。


    大廳內。


    “主公,我已調查清楚了,前些時日,去兵營裏麵召集士卒的人叫熬江,此人很有煽動力,那些彭城兵就是受他蠱惑才偷偷跑出兵營鬧事的,此人若是不嚴辦,恐怕軍心不穩啊。”孫觀沉聲道。


    “仲台,此人是蕭略部下,而蕭略即將成為我的女婿,我若辦他,實在是拉不下來臉麵啊。”


    臧霸雙手負背,很是犯難,其實他心裏麵清楚,孫觀是想為兒子出口惡氣,可是你的氣出了,我怎麽辦,總不能鬧得自己家人不和睦吧。


    另外,這個未來女婿也不是普通人,麵子總是要給的,真要是撕破臉皮,一旦起了反心,豈不是自討苦吃,畢竟城內還駐紮著一萬多彭城兵,現在時間尚短,還無法做到與開陽兵融為一體。


    “主公,你莫不是懷疑屬下有私心,仲台也活了幾十年,是非黑白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犬子教導無方,受頓教訓,那是他咎由自取,我絕不偏袒。”孫觀頓了頓,理直氣壯的繼續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更何況是軍隊,當初屬下幾人投靠主公時,你可是鄭重其事的說過要一碗水端平,這才有了今天的虎狼之師,主公該不會因為一人,而讓全軍上下寒心吧。”


    聞言,臧霸老臉青紅皂白,有心想要發火,可孫觀說的卻處處在理,根本挑不出毛病來。


    “讓我考慮一下,然後再做決定。”臧霸無奈道。


    孫觀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在逼迫反倒是弄巧成拙了,於是不再繼續慫恿,轉身告辭離去。


    孫觀去見臧霸的消息很快就傳進蕭略耳朵裏麵,心道,自己若不在主動些,反倒變得被動了,於是命人準備出厚禮,趕去求見嶽父。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臧霸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畢竟雙方感受都要考慮,一個是出生入死的老部下,另外一個是未來女婿,這簡直是要他血命了。


    “代謀啊,孫毓固然有錯,但你下手也太狠了些,孫將軍心中有氣,這很正常,不如你把帶來的禮物送去孫府,然後兩個人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大不了給孫將軍賠個不是,此事也就揭過去了,沒必要大家鬧得這麽僵。”臧霸建議道。


    蕭略露出一個燦爛微笑,道:“小婿去賠禮道歉倒沒什麽,可若是傳到外麵去,百姓們會怎麽看,怎麽想,這琅邪之主,到底是姓藏,還是姓孫,這豈不是再打嶽丈大人的臉。”


    聞言,臧霸覺得是這麽個理,堂堂一郡之主的女婿去給屬下賠禮道歉,傳揚出去確實是好說不好聽,可是不賠理道歉,孫觀就會死揪著調動兵馬的事情不放,真是難辦啊。


    沉吟片刻,藏霸試探的道:“我看不如把那個叫熬江的交出去吧,這樣也可大事做小,小事化了,免得傷和氣。”


    蕭略微微皺眉,心道開什麽玩笑,兄弟們是為救自己才這樣做的,何錯之有,為了保全自己,而出賣兄弟,那還叫個人嘛。


    “小婿就算跪地上給他磕頭賠禮道歉,都無所謂,但要讓我貪圖富貴,出賣兄弟,我有何顏麵在開陽立足,今後我和悅兒走在街市上都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還望嶽丈大人三思。”蕭略沉聲道。


    “哎,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煩躁,你先迴去吧,此事我再考慮考慮。”臧霸語氣中帶著怒火道。


    抿了抿嘴,蕭略沒有說話,然後躬身一禮,轉身離去。


    另外一邊,孫觀可是沒有閑著,私底下把城內各大士族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部找來,隨即煽動是非,企圖聯合眾人之力向藏霸施壓。


    各大士族都是以利益為先,考慮到蕭略得勢以後,會向針對彭城士族那般如法炮製的收拾他們,於是不謀而合紛紛的表示讚成,這可不是他們無事生非,而是有了前車之鑒,並且已經有四位士族公子遭到不平等對待被活活打成殘廢。


    這一招果然奏效,臧霸掌管琅邪郡多年,背後靠的就是各大士族的大力支持,這才會順風順水穩坐在寶座上,現在所有士族聯合進諫要求嚴懲蕭略以及同黨,可見事情已經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大廳內。


    藏霸掃了眼,下方站立的文武官員,冷著臉,淡淡道:“現在沒有外人,你們說說看,此事該如何解決為妙?”


    眾人麵麵相窺,不敢多言,都在心中紛紛揣摩著主公的意思,場中唯有孫觀心中冷笑,目光不經意間流露出幸災樂禍之色。


    見眾人默不作聲,臧霸頓時滿臉不悅,怒道:“平日裏,你們不是都很能說嘛,怎麽今天都變成啞巴了。”


    “咳咳,既然主公想聽實話,那屬下就鬥膽謹言,各大士族乃是我郡根基所在,根基若是爛了,那我們努力多年打造出來的良好局麵也將會隨之坍塌,若想久安,必須將各大士族利益放在最前麵,所謂得民心者,方得天下。”一名幕僚率先發言道。


    “汝的意思是讓我聽從他們建議,嚴懲蕭略以及同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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