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略終於體會到盲目無知有多麽可怕,自己好端端一個人,一會是天下風流才子,一會又是怪物化身,關鍵還他媽的長出一對犄角,當自己是霹靂娃娃嘛?


    深吸口氣,蕭略盡量控製著情緒,故作和顏悅色道:“天下間隻有一個蕭略那便是我,如假包換,爾等若是不信,那就繼續站在城外等著吧。”


    “汝真的是蕭代謀?”為首壯漢難以置信道。


    蕭略哭笑不得的點點頭。


    見狀,三名壯漢翻身下馬,然後齊齊跪地,隻見為首壯漢,沉聲道:“主公,兄弟們是來投奔你的,還請收下我們。”


    “呃...”


    突如其來一幕,可是讓蕭略有些措手不及。


    “我們是東海郡吳氏三兄弟,我是老大叫吳雄,左邊這位是老二吳烈,右邊這位是老三吳豹,我們久仰主公大名時日已久,隻是沒有機會相見,直到我們聽說主公成為了彭城太守,這才半信半疑帶著兄弟們跑過來看看的。”


    吳雄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目露激動之色,看得出來,他們是真心想在蕭略帳下效力。


    蕭略反應很快,立即明白他們的來意,隨即翻身下馬,緊忙攙扶起三人,然後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起來。


    就在這時,典韋率領著軍隊衝了出來,瞬間便將這群流寇包圍起來。


    “一群烏合之眾也敢在此放肆,來人,將他們全部捆了!”


    典韋踢馬上前,淩厲的目光掃視著眾人,一副要吃人的兇巴巴模樣。


    蕭略微微皺眉,不悅道:“兄長,你沒看見他們是來投靠我的嘛?”


    “主公,這群流寇都是些作奸犯課之輩,待在城內隻會禍亂百姓,留之何用,不如一並斬首,永絕後患!”典韋沉聲道。


    “我自有安排,你先帶著軍隊撤迴城內。”


    蕭略沒有接受典韋的建議,見狀,典韋心裏有些不爽,但又不敢違背命令,於是惡狠狠瞪了眼吳氏三兄弟,這才氣唿唿的帶著軍隊撤迴城內。


    “主公,我們...”


    “先別稱唿主公,我先問你們幾個問題,如果迴答的滿意,我便收下你們,可好?”


    “請問。”


    蕭略摸了摸鼻尖,笑嗬嗬問道:“你們殺過人嘛?”


    三兄弟麵麵相窺,不知此話何意,但人家發問,又不能不說,於是老大吳雄脖子一揚,道:“我們這群兄弟哪個身上都是背了數條人命。”


    蕭略點點頭,不動聲色的又問:“你們感覺自己算是心狠手辣之輩嘛?”


    老二吳烈站出來,沉聲道:“狠不狠,我們也不太清楚,反正殺人的時候與屠豬宰狗沒啥兩樣。”


    蕭略又點點頭,繼續問道:“那遇見別人有好東西敢搶嘛?”


    老三吳豹想都沒想,拍著胸脯,接茬道:“就跟拿自己東西一樣。”


    “好,我收下你們了。”


    蕭略終於露出笑臉,高興的答應下來,見狀,吳氏三兄弟簡直是受寵若驚,再次跪地道謝。


    傍晚。


    蕭略拎著一壇佳釀來到典韋房間中,此時孫勇正與典韋喝酒聊天呢,一見蕭略不請自來,都是感到莫名其妙。


    蕭略坐下後,看了眼典韋略顯不太高興的臉龐,微笑道:“兄長是不是還在生氣呢?”


    典韋將腦袋扭到一邊,也不言語。


    孫勇緊忙打圓場:“洪飛大哥,主公都親自登門來給你賠禮了,你怎麽也得給主公一個台階下吧。”


    “哼,你懂個屁,這關乎城內治安問題,我豈會不生氣。”典韋怒道。


    蕭略捧著酒壇為典韋一邊斟酒,一邊道:“兄長的擔憂,我豈會不知,但我在他們麵前又不好解釋,故此趁夜趕過來,為你解開心結。”


    “此話何意?”


    典韋茫然不解。


    “雖然在兄長操練下士兵們精神麵貌煥然一新,但是我們存在著一個硬傷,那就是我們的士兵沒有經曆過血腥的戰場,一旦兩軍在開闊地帶交戰,士兵們精神必然崩潰,而崩潰就意味著死亡。”蕭略解釋道。


    “這種情況肯定會發生,哪支精銳之師都是在戰場上曆經生死才磨煉出來的,不足為奇。”典韋沉聲道。


    蕭略淡笑道:“沒錯,可問題是我們承受不起這樣的代價,人就這麽多,照這麽磨煉幾次,我估摸著能活下來的也沒有幾個了,你說那算是軍隊了嘛?”


    典韋啞口無言,蕭略所言的確是事實,他們不像曹操有那麽大的雄厚資本,可以源源不斷變出士兵來。


    “你們都知道狼群裏麵也有頭狼,僅憑兄長支撐一場大戰,顯然是不夠用的,怎麽也得有幾個狠人帶著士兵們衝殺,而具備這樣條件的人,不正好送到眼前了嘛,那我們為什麽不好好利用起來。”


    蕭略所說自然指的就是那群流寇,今天一連三問,足以證明,這些家夥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如果是天平盛世,他自然不敢收下他們,可現在是亂世,亂世出英雄,英雄便出自這些心狠手辣之人。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們誇讚你幾句,你就得意忘形了呢,是愚兄不好,錯怪於你了。”


    典韋恍然大悟,頓時慚愧萬分。


    蕭略笑了笑,又道:“其實兄長的擔憂,也需要防備,畢竟這些人懶散慣了,並且一身壞毛病,所以還得麻煩兄長把他們調教過來。”


    典韋拍著胸脯,保證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不出一個月,我就讓他們知道兵營的規矩。”


    “切記,別把弦拉得太緊了,容易斷掉。”蕭略提醒道。


    誤會化解掉,三人趁著難得空閑,於是痛飲起來,直到最後蕭略自己是怎麽迴去的,又是如何躺在自己床榻上的渾然不知。


    接下來的日子,典韋按照蕭略示意,格外關照吳氏三兄弟,為了不讓他們擰成一股繩,典韋將這個七百多人全部打亂分配到其他隊伍中。


    兵營中的生活可遠不如在外麵那般逍遙自在,每天清晨出來訓練,直到天黑才能迴去休息,搞得這些流寇累得死去活來,私底下也想過逃跑,可是當聽說抓住會被斬首,頓時又蔫了。


    起初,吳氏三兄弟也是不服不忿,但卻招架不住典韋那雙猶如鐵錘般的拳頭,最終隻能屈服下來。


    不過,三人也堪稱狠人,在訓練上從來沒認過慫,再加上之前也拜過世外高人為師,弓刀石馬步劍樣樣精通,沒用上一個月就在軍隊中脫穎而出。


    隨著相處時間長了,典韋漸漸與吳氏三兄弟有了兄弟之情,再加上三人表現不俗,於是將他們提升為什長。


    當然,私底下也有著蕭略的授意,畢竟三人是流寇之首,隻有他們先安下心來,其餘人才能徹底踏實。


    另外一邊,鞏固城池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蕭略估摸著不出十日便會徹底收尾,看著兩丈高的城牆又拔高一丈,蕭略唏噓不已,這可都是用錢砸出來的啊,現在他最怕就是看見主薄那張哭喪的臉。


    蕭略騎著戰馬圍著城池轉悠了一圈,檢查下發現沒有任何漏洞,這才放心的迴到府中。


    此時,大柯,小柯早已經把飯菜準備好,蕭略洗了下手,便是坐下來狼吞虎咽,吃的津津有味。


    這段時間,或許是因為忙於公務,體力消耗太大,蕭略的飯量明顯增加不少。


    用餘光掃了眼倆姐妹站在身邊笑而不語,蕭略放下筷子,伸手照著小柯翹臀狠狠拍了下,陰陽怪氣的問道:“你倆笑什麽呢?”


    “沒...沒笑什麽,我倆隻是覺得大人最近精神越來越足了。”小柯緊忙解釋道。


    蕭略撇了撇嘴,道:“你倆所說的精神足,指的是哪裏?”


    這句話明顯帶有挑逗意味,頓時羞臊的倆姐妹臉頰緋紅,不得不承認,蕭略哪點都好,隻是每次來了興致,都會讓她倆同時陪寢,實在是有些...


    蕭略舔了舔嘴巴,又輕輕拍了拍肚子,隨即起身準備到庭院散散步,臨走之際,頭也不迴的丟下一句話:“以後家裏麵的粗活就讓下人就去做,你倆不用跟著瞎摻和了。”


    聞言,倆姐妹瞠目結舌的石化在原地,“家裏麵的粗活讓下人去做”那意思豈不就是說,蕭略已經準備納她倆為妾室了。


    果不其然,蕭略就是這個意思,人生苦短,既然喜歡何必拖著,倆姐妹的心思,他豈會不知道,與其成為她倆的心病,不如給她倆一個名份,一個幸福。


    獨自一人散步,不知不覺的讓蕭略迴憶起從前,往事就像一壇陳年佳釀,苦辣且又甘甜,一切想不開的,一切的失落,隨著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裏以後,漸漸的看淡了,也就變得釋懷了。


    自己在曾經的生活中也不斷努力著,但卻是屢遭失敗與挫折,反過來同樣還是自己,穿越以後歪打正著的混到現在,一郡之主,那就相當於一個市長級別,這是蕭略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然而卻不小心實現了,這說明什麽,人都是有能力的,隻是缺少一個機遇!


    蕭略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真的抓住了機遇,雖是無形,但用心去體會,還是能夠感應到它的存在,這種感覺很美妙,他相信隻要抓得牢,自己就會一路順風順水的走下去。


    就在蕭略沉寂在美妙的冥想中時,孫勇從外麵走了過來。


    蕭略緩過神來,好奇的問道:“這麽晚不在家休息,跑到我這裏有什麽事情嘛?”


    孫勇表情尷尬的道:“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兵營裏發生一件血案,之前投奔而來的流寇殺死了一名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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