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天,正當明家老祖無比焦心之時,隻見石壁一聲響動,石室洞開,一股龐然的靈氣滾滾而出,強大到令明家老祖急急的倒退了幾步,才站穩身形。隻見燕男淩然走出石室,雙眼靈光,寒氣逼人,冰冷的站在明家老祖麵前,老祖不禁一驚,若說以前見到燕男,隻是感知其強悍的靈力與危險的氣息,而如今給他的感覺卻是陰寒與煞氣,一股死亡的可怕氣息。


    燕男漠然一笑:“有勞老祖惦念,竟不覺間叨擾月餘,實在是過意不去,燕某來蓬州的目的已完成,如今也可安心離去了。”


    明家老祖一怔,竟恭敬的迴道:“燕公子乃我明家恩人,何必客氣,我明家自會信守承諾,燕公子若不嫌棄,可留在蓬州,我明家願世代供奉。”


    燕男搖頭,冰冷說道:“不必,我有我的路要走,還請老祖保重。”


    明家老祖嘴角一陣抖動,急忙說道:“那公子與荷兒的婚事——”


    燕男身影一滯,頭也沒有迴,淡然說道:“靈修之路,多半都是孤獨,若我和她有機緣,自會相聚,日後若無緣分,就各自安身吧。”燕男身影一陣模糊,消失不見,隻留明家老祖一人怔怔的望著。


    清晨的蓬州,是一片的繁華景象,漁船縱橫,市井喧鬧。連蓬州的望族冷家,也是如此,門廳大開,灑掃庭除,家丁廳間穿梭,絡繹不絕。但在冷家的最高層的閣樓內,卻是一片寧靜,因為這裏是家祖住的地方,平時根本沒有熱敢來打擾。


    因為冷凝本是愛清淨之人,她所居住的地方,除了吃飯的時間,平時連一個下人都很難見到,此刻的冷凝,似乎剛剛睡醒,脂香正濃,依舊斜倚在榻上,長發垂胸,衣衫輕薄,冷豔的臉上,一副慵懶的表情。


    這時,隻聽見窗欞一聲輕微的響動,她眉目一動,現出家主的威嚴之色,雙手掩住酥胸,剛要嗬斥,卻見一道傾長的人影一閃,已經出現在她的閨房內,淡然的坐在一張竹椅上,靜靜的看著這個年僅雙百但依舊如妙齡女子一般的冷家老祖。


    冷凝一怔,但看清來人後,瞬間換上一副柔媚的眼神:“燕公子此時到我的房間來,似乎有點不合適吧。”


    燕男看著素然的女子,眼中一片欣賞的目光:“都說看美人,最好在未起床的時候,說的果然沒錯,看來燕某不虛此行。”


    冷凝雙眼流動:“是嗎,公子想看,冷凝給你看便是,難的在我這把年紀,還有如此偏偏公子喜歡,我內心可是歡喜著呢?不過我畢竟是冷家老祖,這要是叫下人看見,你讓我如何在家族麵前,在整個蓬州立足呢?”


    燕男一笑,依舊定睛看著這位窈窕的美人:“噢,冷家祖要燕某如何做才滿意呢?”


    冷凝掀開棉衾,現出凹凸的上身,慢慢的翹其一條雪白修長的腿,走下床榻,一股香風飄近,冷凝已身材半掩的走了過來,玉臂輕輕撫在燕男的雙肩之上,胸前露出一片雪白,冷豔的臉上彎出一個微妙的弧度,溫柔說道:“看燕公子想要什麽了,我冷凝都可以給你,隻要燕公子一句話即可,你以後便是冷家的家主了。”


    燕男大袖一拂,輕易的擺脫了冷凝的糾纏,冷凝衣裙飛轉,嬌身扭轉,一陣冷香之氣,此時,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隻木盒,她眉目一怔,輕盈打開,一股藥香頓時飄散而出,還帶著一股火紅色的彩虹,冷凝眼眸中不禁一陣狂喜,迅速蓋上木盒,雙手都在顫抖。


    這時燕男已負手背身立於窗前,漠然說道:“有了這隻血蘭,足以延長你幾十年的壽命,也是看在你我有緣,都受過朱雀的恩惠,也不枉老祖肯傾身相贈,好自為之吧。”


    冷凝一愣:“公子是這是要走了嗎?”


    燕男點頭:“我已與明家有所約定,還請你冷家日後不要再與明家爭鬥不休,否則,我自會出手。”


    冷凝沉吟點頭,手撫房肩,含羞說道:“這個我自知曉,,但既然公子已經來到冷凝閨房,不如讓冷凝服侍公子一刻再走也不遲。雖然公子不願留下,但冷凝仰慕公子風華,還是願意傾身相授——”


    “不必,燕某對此道並無興趣。”燕某淡然說道。


    冷凝麵色一凝,低眉輕聲說道:“也罷,不知公子對霜兒印象如何?日後,也許——”


    冷凝尚未說完,抬頭時,窗前已空無一人,冷凝眼中一片茫然,陷入沉思之中。


    ……


    水月境內,漠然站在一座雲霧之間的山崖之上,不住的看向一座洞府,濃眉大眼間,不住的翻轉,似乎在不住的糾結,此時一位滿臉褶皺的老者手指木杖走了出來,她急忙跑過去,叫了一聲師父。老者一臉嫌棄的樣子:“你不好好修煉,又跑這裏做什麽,漠然丫頭。”


    “師父,聽說尋仙快要開始了,我也想和師兄們一起去見識一下。”漠然俏皮的說道。


    老者褶皺的眉頭擰成一團,沉聲說道:“不行,我上次不是說過嗎,沒有築基入道,不許出踏出洞府一步,你這麽快就忘了嗎?也不長長記性,上次差點沒命迴來,你忘了嗎?”


    漠然撅起嘴,低聲說道:“我就是想看看那個人在不在,如果在,一定將他就地正法,報一劍之仇。”


    “你還是省省吧,如果那個小小散修真在的話,讓其他師兄出手就是,你老老實實練功,哪也不許去。”老者堅定的說道。


    而如今的天水之境,比往日更熱鬧,市井之間,除了商賈、漁夫,似乎多了很多奇怪的陌生人,穿著五花八門,穿梭於各個海島和酒樓之間,有心人發現,這些陌生人似乎一夜之間便冒了出來,充斥這天水的大街小巷,行為又是極為的神秘、怪異。而更奇怪的是,在天水之境最東邊,數個島嶼之上,忽然電閃雷鳴,狂風暴雨整整肆虐了幾日,之後便被一片迷霧覆蓋,漁船再也不敢進入,聽說,到過那裏的漁船不是擱淺就是迷失了方向,到了天黑的時候,才被水浪推了出來,型號人都沒事,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而此時,在一片風急浪高的無人海域上,一道精光一閃,便沒入了水中,水麵上蕩起一道旋渦,又被水浪撫平。


    在水麵一下,一個閃爍的氣泡緩緩飄動,氣泡裏麵是一個傾長的身影,表情淡漠,沒有一絲波瀾,正是迴到天水之境的燕男。再迴到天水之境,竟已是數月之久,他迴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淨塵蓮中滋養的靈魂是否無恙,因為那是夜寒的囑托,他不想怠慢,而且,他似乎還有一個疑惑,尚未解開,所以迫不及待的來到了這片海域。


    燕男的雙腳剛接觸到水底的岩石,一串氣泡便汩汩升起。兩個巨大的黑影一動,順勢一蕩,之間兩隻龐然大物同時出現再眼前,木然的小眼睛,冰冷的看向他,這兩隻大烏龜的警覺性的確很好,速度快的似乎不像是龜類,燕男一笑,靜靜的站在兩個大烏龜麵前,一動不動。


    巨龜遊到近前,小腦袋緩緩的搖擺了幾下,似乎放鬆了警惕,轉頭又遊了迴去,巨大身體一分,讓開了洞口。


    “霸下!還是兩隻?”九瑛一陣驚異的說道。


    燕男一滯,輕聲問道:“何為霸下?”


    九瑛沒好氣的迴答:“就是剛才哪兩隻大烏龜,那可是有龍族的血脈,極有靈性,天生神力。沒想到你還有兩隻這樣的寵物。”


    燕男一陣釋然的樣子,邁步走進了洞中。


    這個洞府一如往常的模樣,熒光璀璨,旁邊一朵晶瑩的白蓮花,散出彩虹般的佛光,映照著一張玲瓏的麵孔,潔白無瑕,美麗動人。冰床上的美人依舊,雪白的長發,長長的睫毛,櫻桃小嘴,依舊如此的安詳熟睡,燕男每次見到此女,總是忍不住想再那美麗的臉孔上撫摸幾下。不過,燕男看著那張冰雪般的麵孔,似乎有一種莫名的錯覺,他這次再看這張臉,總感覺那美麗的嘴角有一絲微妙的笑意。


    燕男不禁搖搖頭,看向佛光中那一團綠影,已經不再迷糊,並且充盈了許多,在佛光中盈盈而動,不住的變換形狀,如同起舞一般美妙,一條銀光閃爍的水線,在綠影周圍環繞浮動著,如一串晶瑩的水珠,散發出一道淩厲而強大的氣息。似乎感受到燕男的靠近,水線一抖,一股暴虐的氣息撲麵而來。但瞬間又恢複了柔和,瑩瑩流轉起來,因為那團綠光跳動了幾下,一陣扭曲,竟變成了一個嬌小的人形,綠裙、長發,隻是麵部一片模糊,看不清什麽樣子。


    燕男眼皮一抖,不禁茫然迴頭看向熟睡的銀發女子,那小人的輪廓,竟然和女子一模一樣,並且感受到燕男的氣息,衣裙擺動,盈盈點頭,似乎是在行禮的樣子。


    燕男一陣吃驚,難道她如今已恢複了神識?她還記得燕男的氣息。


    “小子,你不但豔福不淺,而且連運氣也是這麽好,看來真是老天不公啊。”隻聽九瑛慵懶的說道。


    “噢,九瑛魔祖著話是什麽意思?”燕男一凜。


    九瑛似乎嫉妒的說道:“不但著小美人看著讓人流口水,連這美人體內的東西都是極品,你說是不是走了狗屎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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