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夜輕勾著唇角,抓住了她的小手,垂眸問道:「我要是說不滿意,是不是就要掐我了?」


    月牙兒萌噠噠的點了點頭。


    「小壞蛋!」冷子夜笑笑,「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雖然偶爾被你氣個半死,但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我很滿意!」


    「嘿嘿」月牙兒傻笑了一聲,往冷子夜的懷裏拱了拱。


    九爺幸福的笑著,把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感受著兩個小生命帶給他的別樣的幸福。


    次日清晨,月牙兒幫著冷子夜擦洗幹淨,扶著他坐起來一起吃早餐,今天的早餐,聲香味俱全,還帶著淡淡的索亞飲食的味道。


    「看來卡尼正式上崗了。」月牙兒吃了一口,笑眯眯的看了冷子夜,「味道不錯,你覺得呢?」


    「挺好的,吃不出藥膳的味道。媽說,這個是給你補的,你多吃點。」冷子夜抬手指了指那碗看似很清淡卻很有營養的雞湯。


    「老公,你說我這麽吃,會不會也吃出我嫂子那樣的『魔鬼』身材?」月牙兒喝了一小口湯笑道。


    「再胖我也喜歡。」九爺寵溺的看著她。


    月牙兒抿嘴笑笑,覺的湯的味道很和自己的胃口,便多喝了幾口,可這飯吃到一半,月牙兒就覺得不好,把湯匙一丟,連忙跑進了衛生間。


    「嘔……」


    冷子夜聽著衛生間裏傳出來的嘔吐聲,額頭上瞬間見了汗,吃力的往床下移動著。


    「老婆,是不是很難受?」不能馬上就跑過去陪她,冷子夜惱的一拳砸在了床上。


    「嘔……沒事……嘔……」月牙兒全身無力的跪在了坐便前,嘔的兩隻眼睛金星亂串。


    淩韻詩推門走進來時,冷子夜的腳才剛剛落了地。


    「子夜,你怎麽下床了!」淩韻詩一把按住兒子。


    「月牙兒吐了,我去看看她。」冷子夜滿頭大汗的看著母親,「扶我起來。」


    「我去看看月牙兒,你別動,千萬別動!」淩韻詩勸說著兒子。


    冷子夜緊蹙著眉頭,眼睛緊緊的盯著衛生間的房門,兩隻大手緊緊的握著,青筋一根根的凸顯了出來,他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受傷,這種無能為力感,實在是讓他無語。


    「冷子夜,你別亂動!嘔……吐幹淨了,我就好了。」月牙兒聽冷子夜要下床,急的不行,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扶著坐便站了起來。


    「兒子,我去看看,你可千萬別亂動。」淩韻詩邊走邊迴頭,就怕冷子夜下床。


    冷子夜無奈的揮了揮手,「我不下床,您快去看看。」


    淩韻詩快步進了衛生間,月牙兒這也吐的差不多了,伸手抓過一條毛巾擦著臉上的淚水。


    淩韻詩一把扶住她,不停的給她順著後背,「孩子,你受苦了。」


    「媽,哪有那麽容易當母親的,我比您懷冷子夜時好多了,好多天,我都沒吐過了。」


    月牙兒安慰著淩韻詩,緩步走到洗麵盆前。


    淩韻詩打開水龍頭,給她接了水,「漱漱口,緩緩,你還得再吃點。」


    「嗯,等會我就去吃,不管怎麽樣,我也不能餓到了孩子。」月牙兒漱了口,又洗把臉,看著鏡片裏的自己,自嘲的笑道:「媽,您看我現在這個樣,跟走火入魔有啥區別。」


    「你這孩子。」淩韻詩看著月牙兒充血的白眼,心疼的撫摸了下她的小臉兒,「等眼睛不這麽紅了,再出去吧,要是讓子夜看見你這樣,心疼的能掀桌子。」


    「嗯。」月牙兒低頭,用涼水不停的拍打著眼窩。


    門外響起了輪椅的聲音,門頃刻間被撞開,月牙兒和淩韻詩驚愕的同時看向門口。


    冷子夜臉色鐵青的坐在輪椅上,見月牙兒滿臉滿頭的都是水,用力的推動了著輪椅,瞬間就到了月牙兒的跟前。


    月牙兒緊張的看著他,「你怎麽這麽不聽話,你……你下床幹嘛!」


    冷子夜一把抱住月牙兒的腰,頭深深的埋在她的小腹處,「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受苦了,可我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婆,對不起。」


    月牙兒吸了吸鼻子,輕輕的順著他的後背,「我沒事了,你別這樣……」


    淩韻詩紅著眼圈拿過毛巾,幫著月牙兒擦幹了臉上和頭上的水珠,「都出去吧,我喊人把子夜抱床上去。」


    月牙兒點了點頭,想去推輪椅,冷子夜卻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懷裏,「坐著,我抱你迴去。」


    「老公,你還是個病人呢……」


    冷子夜執拗的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推動著輪椅,淩韻詩忙上前幫忙。


    「媽,我自己來。」冷子夜迴頭看了眼母親,眼中閃爍著晶瑩,「媽,謝謝您這麽辛苦的把我帶到這個世界。」


    「啊!」淩韻詩眼圈一紅,險些沒掉淚。


    「冷子夜你別煽情了,你看媽都快被你說哭了。要是想感謝媽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你呀,以後就多陪陪媽。」月牙兒輕拍了下冷子夜的大手,「放我下來吧,咱們這麽大的體積,出不去門的。」


    「哪那麽多話!又不難受了?」冷子夜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調整了下輪椅的位置,在淩韻詩的幫助下,總算出了門。


    「上床躺著去!」冷子夜把輪椅貼近了病床。


    「我先扶你上床吧。」月牙兒從他的腿上站了起來。


    「一會兒就要拆藥線了,我就這麽坐著等著。」


    月牙兒嘟了下嘴,「倔老頭,孩子們可千萬別隨了你。」


    冷子夜抬眸看了她一眼,「說誰是老頭?」


    「我爸,我爸是老頭。」月牙兒嘻嘻的笑著,坐在了床上。


    冷子夜勾唇看了她一眼,扭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淩韻詩,「媽,幫我拿件衣服。」


    「早上才給你換的。」月牙兒疑惑的看著他,突然預感到了什麽,站起身,轉到了他的身後。當看清他整個後背都被汗水打濕後,眼淚唰的一下,奪眶而出。


    「誰讓你下床的!誰讓你抱我的!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嗚嗚嗚……媽,您看他,怎麽就這麽不聽話……」月牙兒邊哭邊數落著。


    「你受罪,子夜這心裏也跟著難受,讓他為你做點事,他這心裏能好受些,乖,別哭了。」淩韻詩吸了吸鼻子,去衣櫃裏給冷子夜找衣服。


    「冷子夜,我討厭你!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絕食抗議。」月牙兒蹲在他跟前,給他一顆顆的解著紐扣,小嘴巴巴的數落個不停。


    冷子夜俯身堵住了她的嘴巴。


    月牙兒小臉兒緋紅的用力推開他,「你還真能下去口,我這一嘴的……」


    冷子夜危險的看著她,上身一點點的傾斜著,月牙兒嚇得當時就住了嘴。


    「從現在開始不許說話!上床休息!一會讓他們在給你做些早餐。」


    「別做了,我就喝那個雞湯,熱熱就行……唔,我不說話了。」


    「上床去!」


    月牙兒撇著嘴上了床,眼巴巴的看著淩韻詩給冷子夜換衣服。


    淩韻詩無奈的笑著,「你們倆啊,讓我說你們點什麽好。這孩子要是生下來,我可不放心給你們帶。」


    「都給您,最好把這個不聽話的也一起帶走。」月牙兒抬手指著冷子夜,見他又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看著自己,忙捂住了嘴。


    沒一會兒,早餐便送來了,月牙兒這次特別注意了下,沒敢吃的那麽快,也沒敢吃的太多,謝天謝地的總算沒吐出來。


    九點,月牙兒推著冷子夜去了換藥室,門外早早的就站了一大票的人,冷子夜哭笑不得的看著大家,「就拆個線你們也這麽興師動眾的,真是服了你們了。」


    「我們啊,主要是想看看你能留下多大的一個疤,這可是英雄的標記。外麵的記者已經等了一早上了,他們也在等消息呢。」墨寶抱著臭臭嘿嘿的笑道。


    「滾一邊去!」冷子夜沒好氣的吼了他一嗓子,「我的事少和那些記者說,咱們家有一個公眾人物就夠了。」說著,冷子夜陰測測的看向月牙兒。


    月牙兒聳了聳肩,「看我幹嘛?」


    「看你好看!」冷子夜勾唇笑笑。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月牙兒嘟著嘴把冷子夜推進了處置室,李子豪親自給冷子夜打開了頭上的紗布,月牙兒伸著脖子定定的看著。


    紗布打開,冷子夜被剃的光光的頭露了出來,月牙兒緊抿著唇,眼圈有些發紅。


    冷子夜一直都是那種毛寸頭,從來沒剃過光頭,看著看著,月牙兒的眼淚就落了下來,怕被人看見,月牙兒悄悄的轉過身,抹了一把淚水。


    「恢復的很好,沒有感染,這樣的美容縫合,估計長了頭髮就看不見傷口了。」


    月牙兒迴頭看了看,冷子夜頭上的傷疤足有十厘米長,像條大蜈蚣似的趴在那裏。


    「把祛疤的藥給他塗上點。」冷子夜是完美的,月牙兒不想讓他留下任何瑕疵,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盒凱尼給她帶過來的藥。


    「你又偷偷摸摸的配藥了?」冷子夜的臉色瞬間變黑。


    「不是,是凱尼帶來的,剛好給你和小五用。」月牙兒慌忙解釋著,這貨可別把處置室再給掀翻了。


    「真的?」冷子夜挑眉。


    「真的!」月牙兒點頭。


    「我一會兒就去問凱尼,如果你騙我,後果自負!」


    月牙兒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催促著李子豪趕緊給他處理傷口。


    「李哥,不用再包成粽子似的了吧?」月牙兒看著冷子夜的光頭問道。


    「嗯,這次少包一些,天太熱了,每天還要上祛疤的藥,簡單包紮下就行。」


    「能給他洗澡嗎?」這幾天冷子夜就嚷嚷著身上癢,她給他擦了幾次,還是沒解決根本問題,月牙兒便問了句。


    「傷口別碰到水就行。」


    「那行,晚上我試試。」


    月牙兒又問了幾個注意事項,李子豪也處理好了傷口。


    「月牙兒,沒事帶著子夜多出去曬曬太陽,以他現在這恢復的狀態,也可以扶著他走走,但時間不能太長,你也要注意,別把自己累壞了。」李子豪看了眼月牙兒的肚子說道。


    「行。我下午就帶他出去曬太陽。」月牙兒美滋滋的看著冷子夜,「看來你恢復的不錯啊。」


    「我也覺得不錯,可能是躺的時間太長了,全身沒力氣。」冷子夜笑著握住了月牙兒手。


    月牙兒嘟嘴,「不是躺的時間長,而是你流血太多了,身上的血差一點就全換了。」


    「慢慢恢復,不急。」李子豪笑了笑,「還沒有一個病人做了這個大的手術能恢復的這麽快呢。」


    「那是啊,我們家九爺非人類。」月牙兒笑嘻嘻的看著冷子夜,沒一會兒,小臉兒就變了顏色,「你掐我,我告訴媽去。」


    哈哈哈……門裏門外笑成了一團。


    淩韻詩配合了在門外喊了一嗓子,「子夜,不許欺負月牙兒。」


    冷子夜鬆開了手,他就輕輕的捏了下,她也能大唿小叫的去告狀,真是服了她了。


    月牙兒挑了挑眉,還以勝利者的姿態耀武揚威的得瑟了一小下。


    「等我好的!」冷子夜威脅了一句,自己滑動著車輪往外走,月牙兒忙跟了上來,扶著他出了處置室。


    墨寶問道:「多長的傷疤?」


    月牙兒抬手比劃了下。


    「這麽長啊!」眾人都驚的張大了嘴巴。


    「沒事了,傷口恢復的很好。」冷子夜安慰了眾人,抬眸看著月牙兒,「不是跟雪莉說好了十點見麵麽?」


    「哦,送你迴病房,我就下去。」


    「送我去看看孩子們。」


    月牙兒笑著點點頭,和眾人一起把冷子夜送去了小五的病房。


    墨寶不放心月牙兒一個人去見雪莉,見老婆和孩子都有人幫著照顧著,便陪著月牙兒一起下了樓。


    月牙兒這才想起來問,「墨寶,你爸和我爸呢?」


    「你還不知道啊,昨天晚上就沒迴來,說著陪著你爸一起住在皇朝了。」墨寶說著就笑了,月牙兒這爸爸也夠多的,整整三個!


    「不會是喝多了吧?這三個老頭還真讓人操心。」月牙兒撅著嘴,一臉的不悅。


    「沒喝多,我問過皇朝的人了。他們三個聊的開心,晚上元首也去了,就都沒迴來。」墨寶小心的護著她,見她走的太快,不悅的說道:「你能有點孕婦的樣子嗎?」


    「怎啦?」月牙兒不解的看著墨寶。


    「你走那麽快幹嘛,萬一摔倒了怎麽辦?」墨寶無奈的看著她。


    「摔倒了我再爬起來了唄,大驚小怪的!」月牙兒氣死人不償命的看著墨寶。


    「小五懷孩子的時候,走路都不會踩死螞蟻的,你可倒好,能撞飛一頭大象。」墨寶拉著她的手,拖著她,盡量讓她走慢些。


    「大驚小怪的!」月牙兒被拖的走不快,嘟嘟囔囔的數落著,見外麵也沒墨寶說的那些記者,拿下了用來做偽裝的太陽鏡,「你說的那些記者呢?害的我白擔心了。」


    「李叔把他們請到會議室,開記者招待會,公布舅舅的病情,九爺現在不是我們一家的九爺,而是天下百姓的九爺嘍。」墨寶說著,慢悠悠的把她帶到大門外的花店。


    月牙兒瞥了眼酸溜溜的墨寶,受百姓愛戴這是好事啊,看把他酸的。


    他們前腳剛到,後腳雪莉和謝曉桐就到了。


    月牙兒拉著謝曉桐的手就笑了,「媽,你怎麽也來了,不放心我啊?」


    「是不放心你,聽說子夜今天拆藥線,媽煲了雞湯給你們倆送來了。」謝曉桐笑嗬嗬的看著月牙兒。


    「我老媽煲的湯肯定好喝,一會兒拿上去,我就喝,不給冷子夜。」月牙兒跟著謝曉桐撒著嬌。


    「你啊!」謝曉桐輕點了下她的額頭。


    雪莉看著她們母女兩人的互動,眼中是滿滿的羨慕,墨寶在一旁偷偷的觀察著她,見她眼中隻有羨慕,沒有其他,這才微微放了點心。


    「我聽雪莉說,你幫她看了個花店?」謝曉桐感激的看著月牙兒。


    「嗯,就這家,生意一直很好的,現在很多來看望病人的都在她這買鮮花,可是老闆的丈夫病了,她急等著用錢。雪莉又會插花,我覺得盤下來還是可以的。」


    月牙兒也是那天看著大家送來的花都蔫了,自己偷偷溜出來買花,見老闆貼出外兌的牌子,多問了句,才知道內情的。


    「嬸嬸,要不我們去看看吧?」雪莉有些拘束的看著謝曉桐。


    謝曉桐看了她一眼,心裏內疚的不行,這孩子,自從沒了那段記憶,倒是學好了,可和他們一家人也生疏了許多。


    月牙兒看出謝曉桐的心思,笑著推了雪莉一把,「你能不能別和我媽這麽客氣啊,好歹你也這家的一份子。」


    「我什麽時候客氣了!」雪莉切了一聲。


    「死鴨子嘴硬,我媽把你當親女兒,你就不能把她當做是你媽啊!」


    「月牙兒,我們上輩子肯定是仇人,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麽討厭你!」雪莉梗著脖子瞪著月牙兒。


    「我告訴你哈,我們上輩子不是仇人,這輩子才是呢。」月牙兒嬉皮笑臉的看著雪莉,伸手搬正她歪在一側的脖子,「不服啊,不服你來收拾我啊!」


    雪莉揮著拳頭,在月牙兒的眼前晃了晃,爾後又無力的放了下來,「算了,等你生完孩子我再收拾你!」


    「媽,你看見了吧,她要收拾我。」月牙兒惡人先告狀,抱著謝曉桐的胳臂直晃悠。


    謝曉桐輕拍了下她的手背,「我長眼睛呢,是你欺負我們家雪莉了,等你生完孩子的,我幫著雪莉一起收拾你!」


    雪莉抬眸愣愣的看著謝曉桐,在她的記憶裏,嬸嬸一直疼月牙兒疼的不行,沒想到這次她竟然幫著自己說話。


    「那你們倆好吧。」月牙兒氣鼓鼓的把謝曉桐推到雪莉的身邊。


    「雪莉,我們走,不理這個瘋丫頭。」謝曉桐拉著雪莉的手進了花店,臨進門時,謝曉桐迴頭感激的看了眼月牙兒,她明白,月牙兒這麽做,是想幫著她和雪莉拉進距離。


    幾人進了花店,愁眉不展的花店老闆看見了月牙兒,忙迎了過來。


    「你來了。」


    月牙兒笑笑,指著雪莉說道:「老闆娘,這是我姐姐,她想盤下你這個花店。」


    雪莉深深的看了眼月牙兒,這是月牙兒她第一次喊自己姐姐。


    謝曉桐打量著花店,店鋪三十平左右,裏麵還有兩個服務員,按著帝都的物價,要是盤過來這少說也得十來萬吧。


    「月牙兒,沖你的麵子,我也不能多要,要是別人二百萬我還要考慮下,給你就一百八十萬。」


    「啥!?你怎不去搶啊!」雪莉一聽就炸了廟,拉著月牙兒就走,「她窮瘋了吧,我看這花店也就值十萬。」


    月牙兒拉住雪莉,迴頭看向老闆娘,「大姐,你這是連房子也一起賣了?」


    老闆娘眼圈一紅,哽咽的說道:「以前以為是小病,我把花店盤出去一年兩年的也就夠給他治病的了,可昨天才確診,是胃癌……他說不治了,要和我出去走走,直到走完他的人生路。我哪能狠下這個心,就算砸鍋賣鐵我也要給他治!」


    老闆娘戀戀不捨的看著花店裏的一草一木,「這房子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唯一財產,我也捨不得……」


    「我給你一百九萬……」月牙兒被老闆娘的真情打動了,能在這個時候還不離不棄,這樣的女人在物慾橫流的今天已經很少見了。


    「你瘋了,我哪有那麽多錢!」


    雪莉一把拉過月牙兒,墨寶急了,從雪莉的手裏把月牙兒解救了出來,「你注意點!她還懷著孕呢。」


    雪莉擔心的看了眼月牙兒,見她沒有什麽不適,才又吼道:「你是不是想讓我還你一輩子的錢,做你一輩子的奴隸!」


    月牙兒白了她一眼,淡淡的開了口,「房子我買,你每月給我租金,按市場價一分錢都不會便宜你!其餘的錢你自己出,我不管!」


    雪莉「切」了一聲,心裏已經盤算著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月牙兒轉身,看向老闆娘,「大姐,我多給你十萬,是有條件的,你得把進貨渠道,還有大客戶的資料告訴給我。」


    「行、行!我老公剛好在這裏住院,我有空還可以幫著你們打點一段時間的店鋪,多留幾個老顧客。」


    「媽,您看怎樣?」月牙兒轉頭看向謝曉桐。


    「月牙兒,這錢是不是有點多,你買這個房子也沒用啊。」謝曉桐為難的看著她。


    「誰說沒用啊,我當收租婆,天天奴役她,讓她天天跟我得瑟。」月牙兒壞壞的勾起唇角,看向雪莉,「我跟你說啊,你得好好幹,交不起房租,我趕你出去。」


    「我才不會讓你小看我呢,等著吧,等我有錢了,就把這房子買下來,才不看你的臉子呢!」雪莉傲嬌的看著月牙兒冷哼了一聲。


    月牙兒笑笑,「墨寶,你幫我給離律師打電話,讓他過來幫我辦下過戶,雪莉,您帶身份證了嗎?」


    雪莉點了點頭,拿出了身份證。


    月牙兒接過身份證,看了眼,放進了自己包裏,「手續什麽的我一起給你辦了,你後天帶五萬過來,接店。」


    「你不會是玩我吧?」雪莉沒想這事能辦的這麽快,狐疑的看著月牙兒問道。


    「我就玩你了!」月牙兒彈了下她的額頭笑道。


    雪莉剛一舉手,月牙兒便挺了下肚子,雪莉立刻蔫蔫的放了下拳頭,墨寶打完電話,迴來剛好看見這一幕,與謝曉桐對望了一眼,兩人都笑了。


    「月牙兒,都安排好了,離律師馬上就過來。你也早點迴去吧,要不然我舅舅那又得發瘋了。」墨寶提醒了一句。


    月牙兒癟了下嘴,和花店老闆娘打過招唿,挽著謝曉桐的胳臂出了門。


    雪莉站在花店裏,衝著謝曉桐喊道:「嬸嬸,我就在這等您,正好學學生意經。」


    謝曉桐腳步微頓,為難的看了眼月牙兒,才迴雪莉的話,「我去去就來。」


    雪莉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您別急。」


    月牙兒後退了一步,拉起了她就往外走,「陪我媽一起去。」


    「我、我怕我去了影響冷子夜養病。」雪莉掙紮了一下,卻挨不住月牙兒的手勁兒太大,硬是被拖進了醫院。


    冷子夜剛從小五的病房裏迴來,就看見了他們幾個人走了進來,目光掃過雪莉,看向謝曉桐,「媽,您過來了。」


    「給你們倆煲了點湯,聽月牙兒說,你傷口恢復的不錯,這我就放心了,這迴啊,咱們就開始補補,把身體養的棒棒的。」謝曉桐把保溫桶放在了床頭櫃上,笑嗬嗬的看著他。


    「您來看看就好,別費事煲湯了,這裏有專職的營養師。」冷子夜笑笑,偏頭看向月牙兒,「事情都辦好了?」


    「嗯,一會兒離律師過來辦手續。」


    月牙兒拉著謝曉桐和有些不自在的雪莉坐進沙發裏,沒聊幾句,離律師就來了。月牙兒把離律師叫了出去,兩人聊了幾句,月牙兒便把雪莉的身份證給了他。


    謝曉桐和雪莉坐了會,離開了醫院,月牙兒和冷子夜吃過午飯,便推著他去了醫院的花園。


    冷子夜看著天上刺眼的大太陽,仰頭看向月牙兒,「你這還真是推我出來曬太陽。」


    月牙兒抿嘴笑笑,把他頭上的鴨舌帽又往下拉了拉,「一會兒就好了,花園裏有涼亭,我都觀察好了,那裏小風一吹,可涼爽了。」


    「你確定那裏刮的不是熱風?」


    「試試唄,反正我們拿著扇子呢,我是想啊,趁著媽這會睡午覺咱們倆出來,要不然,她還得陪著我們,媽這幾天太累了,我看她走路都有些吃力了,而且中午出來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沒人!」


    「老婆,要不我出院吧,迴家養著去,這裏畢竟沒家裏方便。」


    「等我問問李哥的,他要說行,咱們就出院。」月牙兒把輪椅推進了涼亭,還別說,亭子裏還真有些許的涼風吹過。


    月牙兒坐在木椅上,把輪椅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兩人麵對麵的看著,沒兩秒鍾,便都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


    「你笑什麽?」


    「你先說!」


    「你先說!」


    冷子夜笑著,拿起了扇子,輕輕的搖晃著,給月牙兒扇著風。


    「我呀笑我老公帥氣唄,帶著鴨舌帽都比一般人好看,該你說了,你笑什麽?」月牙兒拿過冷子夜手中的扇子,給他扇風。


    「我笑我有福氣,娶了個好老婆。」冷子夜笑著捏了下她的翹鼻。


    「跟你說件事啊,說了,你就不會覺得自己娶了個好老婆了。」月牙兒笑眯眯的看著他,「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啊。」


    「嗯。」冷子夜點頭,「你說,我不生氣。」


    「我剛剛又花了咱們家一百九十萬。」月牙兒見冷子夜沒反應,扁了扁嘴,「我怕我說了,你會生氣,這才找個沒人的地跟你說的,我花錢買了一個花店,連房子一起買下來了,但名字不是我的。」


    「房子給雪莉買的?」冷子夜淡淡的問道。


    月牙兒點頭,乖乖的把手送到冷子夜的麵前,「看在我懷孕的份上,輕點打。」


    冷子夜「噗」的笑出了聲,抓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膝上把玩著,「加上你以前給她的一百萬,差不多就三百萬了,如果能買你個安心,我認為值了。」


    「就知道我老公最好了。」月牙兒嘿嘿的笑著,親了下他的臉頰。


    冷子夜笑著遞過了另一半臉。


    月牙兒四下看了眼,飛快的落下一吻。冷子夜笑著,把她帶進自己的懷裏,滿眸柔情的看著她,「親親要這樣的。」九爺說著,便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


    不遠處,一個年輕人,把這一幕抓拍到自己的手機裏,沒一會功夫,這一組照片便被傳到了網上。網民譁然,看著他們心目中的男神和女神,如此恩愛,紛紛送上了祝福,也因為這組照片直接激怒了冷子夜,不管別人怎麽勸說,他也毅然決然的辦了出院手續。


    勞倫斯和冷柏恆、即墨塵在外麵轉了一天,這剛進醫院的門,就聽說冷子夜要出院,忙去了冷子夜的病房。


    小林提著行李,小左推著輪椅,和勞倫斯他們正好走了個碰頭。


    「這就要走?」勞倫斯看著跟在小左身後的月牙兒。


    「嗯,迴家養著也一樣,家裏有凱尼在,也就掛個吊瓶,換換藥。」月牙兒能說啥,冷子夜決定的事,誰能勸得了。再說,她也不打算勸,兩人親熱的照片被發到網上,她也生氣,醫院總歸是公眾場所,沒家裏安全。


    「你們先等等,我去看看墨寶家那幾個小寶貝,跟你們一起迴去。」勞倫斯從手下的手裏拿出五個紅絨的盒子,轉身就要走。


    「爸~小五他們也今天出院,忙著呢,您就別去添亂了。」月牙兒想喊住勞倫斯。


    「我去去就迴,不會耽誤他們,昨天就應該去看看孩子的,結果被你舅舅喊去了。」


    即墨塵看著勞倫斯沖沖忙忙的走了,偏頭看向月牙兒,「小五怎麽也要出院了?」


    「小五要不明天也要出院了,聽冷子夜要走,她也就不多待這一晚上,家裏總比醫院舒服些。」


    「那我過去看看。」


    半小時後,兩輛房車,外加十幾輛豪車,從醫院出發,在醫院的大門口,車分成兩隊,朝各自的方向緩緩的駛去。


    勞倫斯成功入駐了女兒家裏,臉上掛滿了難以抑製的笑容,冷柏恆和淩韻詩當仁不讓的也跟著兒子迴了家,外加凱尼、卡尼、小林、小左、夏天、西庭水岸裏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聽說冷子夜迴來了,西庭水岸裏一下湧進不少來探望的人,月牙兒陪著笑臉,好說歹說的把人都攔了迴去。


    冷子夜冷著臉坐在了一樓的一間臥室裏,就跟誰欠了他八百萬似的,月牙兒進來,挨著他坐下,捅了捅他的胳臂。


    「行了啊,都迴家了還生什麽氣啊。」


    「我親我老婆全國人民看個現成的,我能不氣嘛!」冷子夜低吼了一聲。


    「不是都給你刪了嘛!真要命了!準備下,一會兒該吃飯了,爸和媽都在呢,你黑著臉,他們心裏能好受嗎?」月牙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黑臉了嗎?」冷子夜冷聲問道。


    「比炭還黑!」月牙兒點了點他的鼻子。


    「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月牙兒忙起身打開房門,見是淩韻詩,笑眯眯的問道:「媽,有事啊?」


    「我就問下,你爸那帶來的那些人,怎麽安排啊,是住招待所還是去皇朝?你那兩個爸,正下棋呢,這眼看著就要吃晚飯了,壓根就沒人理這個鬍子。」淩韻詩無奈的看著月牙兒。


    「我也忙忘了,我一會兒讓小林把他們送去招待所吧,都在一個院裏,我爸要用人也方便。」月牙兒撓了撓頭,這一迴來就忙活著這個那個的,把三四十號人,丟在外麵的車裏就忘了。


    「那你快去,也好讓人家早點休息。」


    「嗯。」月牙兒急沖沖的出了房門,安排著小林去辦這件事,小林沒出去多大一會兒又跑了迴來,「嫂子,沐少將和佟少將來了,讓不讓他們進來?」


    「他們不是在邊境嗎?」月牙兒遲疑了下,「你去安排那些人住宿吧,我去看看他們倆。」


    月牙兒說著便跟著小林出了門,大門外,沐劍晨和佟強一臉沮喪的站在那,看見月牙兒出來了,這頭低的就更低了。


    「你們什麽時候迴來的?」月牙兒笑嗬嗬的走到了兩人麵前。


    「剛下飛機,弟妹,對不起。」沐劍晨一臉愧疚的看著月牙兒,「是我們倆不好……」


    「停,你們倆還想不想見冷子夜了?要是想見他,還不想被他罵,就別提這事了。」月牙兒板著小臉兒看著沐劍晨。


    「我們剛進大院就聽他們說,九爺不見客。」


    「那是人來的太多了,冷子夜需要靜養。你們來,他巴不得馬上看見你們呢。」月牙兒笑著領著兩人進了門。


    月牙兒把人送進了臥室,便退了出來,也不知道這三人在裏麵都聊了些什麽,反正進去時還是一個黑臉,兩個愁眉不展的,等出來時,這三人都變成了笑臉。


    月牙兒也是鬆了口氣,看來沐劍晨和佟強這是卸下心裏包袱了。


    等吃過了晚飯,月牙兒張羅著要給冷子夜洗澡時,這下變成她黑臉了。


    「你說啥?就那麽大會的功夫,你還讓沐劍晨和佟強給你洗了個澡?」月牙兒瞪大了眼睛怒視著九爺。


    「嗯,我們說好了,在我自己不能自理前,他們每天來咱們家幫我洗一次澡。」冷子夜笑望著她。


    「還每天來!你知不知道,咱們家的東西不能隨便給別人啊!我沒跟你說過是怎麽的,你還一次讓兩個人看!還天天的看!你、你要氣死我啊!」月牙兒發飆的踢了下冷子夜的大腿。


    「咱們家的東西在十幾年就被他們看見過,大學那會,我們訓練完,總在一起洗澡的……」


    冷子夜的話還沒說完,月牙兒便大吼了一聲,「你這個不守夫道的男人,我要退貨!」


    冷子夜低笑著把人抱進了懷裏,「我這不是心疼你麽,別生氣了……」


    冷子夜好說歹說,總算把人哄的不鬧了,兩人相擁著,踏踏實實的睡了一個好覺。


    可是次日清晨,這還沒到六點呢,兩人便被外麵的吵吵鬧鬧的聲音給吵醒了,月牙兒揉著惺忪的睡眼,從床上爬了起來,「怎麽這麽鬧啊?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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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薦海鷗的完結文《娶個愛妻養成寶》,養成寶是此文的係列文,還沒看的妹紙們移步去看看吧。


    再次墨跡句,新文《鑽石寵婚之妙妻狂想娶》占坑中,和基友商量好了,大概愚人節那天開始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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