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人摔倒了。」白羽第一個沖了過去,打開房門,三人都傻了眼,此時,何藝正緊閉著雙眼,倒在了門口。


    「何藝!」月牙兒衝出了門口,半跪在地上,輕輕拍打著何藝的臉頰。


    「我來。」白羽拉起月牙兒,蹲下身子,抬手掐向何藝的人中。


    「送醫院吧。」卓婭也不哭了,拿起手機就要打120。


    「別打,我沒事。」何藝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隻是受不了這麽大的刺激,又在門外聽到了沐劍晨和白靈的名字,才眼前一黑昏倒了。


    「白羽,把何藝抱進屋裏去。」月牙兒把門大打開,為了方便他們進去。


    白羽弓身抱起何藝。


    「我真的沒事。」何藝掙紮了下,想下來。


    「你都昏倒了,還說沒事!」白羽擔心的看了她一眼,硬是把她抱進了客廳。


    「去一樓的客房……」月牙兒指著右手邊的房間,一路小跑就要去開門。


    「我在客廳裏坐一會兒就行。」何藝執拗的不想去臥室。


    白羽見何藝這麽堅持便把她放進了沙發裏。


    客廳裏亂成了一團,廚房裏,冷子夜看著桌上的飯菜,一把扯下了身上的碎花圍裙,從褲兜裏拿出手機。


    「你在哪?馬上給我滾迴來!」冷子夜低吼道。


    「嗯?九爺,你讓我滾哪裏去?」沐劍晨笑道。


    「到我家來,十分鍾內必須出現在我麵前!」冷子夜怒氣衝天的掛斷電話,緩了緩才推門走了出去。


    何藝側歪在月牙兒的肩頭上,見冷子夜沉著臉走了出來,想坐起來,卻被月牙兒一把按住。


    「他臉上又沒掛殺人刀,怕他幹什麽。」


    何藝無奈的沒動。


    卓婭怯怯的看了眼冷子夜把剛倒好的水遞給了何藝。


    「怎麽就昏倒了?會不會是餓暈了啊?」卓婭和白羽生氣,晚飯還沒吃,自己肚子餓了,便把何藝昏倒和餓掛上了勾。


    「我不餓,真的沒什麽事,就是突然眼前一黑。」何藝就著喝水的功夫,離開了月牙兒的肩頭。冷子夜站在那雖然不說話,可她就是感覺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我給沐劍晨打電話了,他馬上就迴來。」冷子夜看向何藝:「如果你覺得沒什麽大礙,就去餐廳吃飯。」


    「九爺,有我們的份嗎?我和卓婭也沒吃。」白羽笑嘻嘻的問道。


    「聽見你們來了,給你下了一鍋的麵條,撐死你得了,沒事找事!」


    冷子夜瞪了他一眼,轉身先進了餐廳,他這是怕餓到月牙兒,要不然他才賴的給這幾個不省心的飯吃呢。


    何藝聽到沐劍晨這三個字,身子猛的一顫,水杯都險些摔了,月牙兒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從她的手中拿過水杯。


    「我們先去吃飯。」


    「我吃不下。」何藝搖了搖頭。


    「不管發生了什麽,都不能糟蹋自己的身體!卓婭來幫我,咱們倆把她扶進去。」月牙兒駕著何藝的一隻胳臂,和卓婭合力把她扶進了餐廳。


    白羽進去就笑了,九爺廚藝好,他們隻是聽過,沒吃過,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六道菜,嘖嘖的出聲。


    「有沒有不吃麵的?」冷子夜撈著麵,沉聲問了句。


    「我。」卓婭怯怯的舉了舉手。


    「電飯煲裏有米飯,你自己盛。」冷子夜頭也沒迴的說道。


    「你先扶何藝坐下,我去幫忙。」月牙兒給卓婭使了個眼色,快步走到琉璃台前,和冷子夜一起忙活著。


    「別燙到你,我來。」見月牙兒要端煮麵條的鍋,冷子夜忙接了過來。


    何藝看著兩人忙碌的背影,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她和沐劍晨也有這麽相親相愛的時候,可現在……


    「嫂子。」卓婭偷偷的遞給何藝一張紙巾。


    何藝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接過紙巾。


    「吃飯嘍。」月牙兒把麵碗端了上來,先遞給了何藝,爾後又給卓婭端來一碗米飯。


    見冷子夜一直沒用好臉色看著自己,白羽忙攔住還要去取碗筷的月牙兒,「弟妹,你坐,我來。」


    月牙兒指了指白羽,笑道:「卓婭,你調教的不錯啊,挺有眼力見的。」


    「裝的,隻要我過來這邊,他就跟大爺似的,什麽都是我幹,你們都說我欺負他,那是你們沒看見我被他欺負成什麽樣了。」卓婭巴巴的說著,抬眸見冷子夜已經坐到了月牙兒身邊,忙住了聲。


    冷子夜把筷子遞給月牙兒,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吃飯吧,等沐劍晨來了,你好有力氣收拾他。」


    月牙兒微微一愣,何藝迴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變的這般模樣,肯定是發現了什麽,冷子夜看到何藝的變化,也沒以前那麽信自己的兄弟了。


    「嫂子,吃飯。」


    何藝笑笑,「以後還是叫我何藝吧,我聽著親切。」


    月牙兒咬著筷子,看了冷子夜一眼,這是要分的前奏嗎?嫂子都不讓叫了。


    「不許咬筷子,吃飯。」冷子夜拉下她的手,示意她吃飯。


    月牙兒撇了撇嘴,端起飯碗,挑起一根麵條,一點點的往嘴裏送著,冷子夜看著著急,一會,沐劍晨就到了,這速度肯定吃不飽的。九爺拿過月牙兒手裏的瓷碗,用湯匙把麵條切成一段段的,然後又夾了些青菜,放在裏麵,重新遞給月牙兒。


    全桌子的人就那麽眼巴巴的看著,看著九爺像照顧幾歲孩子似的照顧著月牙兒。


    月牙兒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冷子夜,這貨,就沒看見對麵坐著人麽,而且,坐著的三個人,一對是剛吵完架的,一個婚姻還亮了紅燈。


    「嗯,好吃,終於是嚐到九爺的手藝了,真不是蓋的。」白羽坐在另一側,大讚特贊道。


    「這是第一頓也是最後一頓,以後你來我們家,你自己做。」月牙兒歪著小腦袋看著他,「冷子夜是我的禦用大廚。」


    「讓我做,還不如吃食堂。」白羽一個勁兒搖頭。


    「他做的就跟豬食似的。」卓婭笑道。


    「剛好餵你這頭豬。」月牙兒今晚就打算拿他們兩口子找樂了,如真,何藝聽完這話就笑了,雖然笑的有些苦澀,但至少沒剛才那麽傷感了。


    卓婭和月牙兒在一起也有兩年了,月牙兒想逗何藝開心的心思她懂,她也願意配合。


    飯吃了一半,沐劍晨循著餐廳裏的笑聲,就進來了。當他看見坐在桌子前的何藝時,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欣喜的說道:「媳婦,你迴來啦!你也真是的,迴來就直接告訴啊,怎麽還跟九爺合起來騙我。」


    何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低頭吃下最後一口麵,如嚼蠟似的咽了下去。


    沐劍晨也沒注意大家看他的眼色,直奔何藝,拉過一把椅子就要坐下,何藝卻在他就要坐下時,站起了身,「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沐劍晨一愣,抬頭看著她,「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說著,沐劍晨便看向白羽,「你欺負我們家何藝了?」


    「我今天一定是觸犯了神靈,怎麽什麽『好事』你們都往我身上賴。」白羽說著猛扒拉了一口麵條,起身自己又去盛了一碗,「咚」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你老婆你自己不看好了,她剛剛昏倒了,你跑哪去風流了?還來說我,等我吃飽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咳咳……」月牙兒輕咳了一聲,「沐劍晨,你先扶著何藝去客廳裏坐會,我們馬上就吃好了。」


    沐劍晨聽大家這麽說,忙扶住了何藝,何藝抬手甩開,「我沒那麽嬌弱,我雖生了個小姐的身子,卻是個丫頭的命,不像某些人,偏偏賤命一條,還把自己養的跟公主似的。」


    「何藝……」沐劍晨欲言又止。


    何藝冷哼了一聲,出了餐廳,沐劍晨跟在她的身後,伸著手想護著她,卻怕她再不給自己麵子,隻能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


    他們倆剛一出去,月牙兒便放下碗筷,耷拉著腦袋說道:「我也吃飽了。」


    「不吃就不吃吧,晚上我給你做宵夜。」冷子夜揉了揉她的發頂,低嘆了一聲,「白羽,你一會把佟強喊過來,解決沐劍晨和何藝他們倆的事。」


    「行,可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倆怎麽啦?」白羽猛扒拉著麵條問道。


    「應該是何藝發現了什麽,我怕沐劍晨做了什麽對不起何藝的事。」冷子夜也放下了碗筷。


    「啊?!不會吧,你出軌他都不能出軌的。」白羽張大了嘴巴。


    冷子夜一個眼刀殺了過來,白羽忙低下了頭,卓婭氣的在桌子下麵狠狠的踢了他一腳,白羽一激靈,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我靠,我想起來了,不會是因為白靈吧?那丫頭最近找沐劍晨的次數可有點多。」


    「閉嘴!」卓婭厲聲吼道。


    「行!我閉嘴!」白羽諂媚的笑笑。


    「沒看見現在是什麽形勢麽?還亂說,說的還這麽大聲,就怕人家聽不到?」卓婭沒給白羽一點麵子,數落完,還賞了他一腳。


    「棉褲腰!」月牙兒笑著接著話。


    冷子夜緊抿著唇,眼睛似乎在看著他們,但腦子裏卻想著別的事,他希望,沐劍晨還沒做出出格的事,要不然,以何藝的性格,兩人肯定沒法過了。


    「九爺,何藝說她身體不舒服,我們先迴家了哈。」門外傳來了沐劍晨的聲音。


    月牙兒和冷子夜對望了一眼,這事還沒解決呢,他們就走了。


    冷子夜搖了搖頭,應了一聲,「迴家後,把劉軍醫喊來,讓他幫何藝看看。」


    「好。」沐劍晨應了聲,和何藝一前一後的走向玄關。


    月牙兒追了出來,「何藝,難受就別忍著,小病也是病,早治療早安心。」


    何藝扭頭看向月牙兒,感激的笑笑,「你的意思我懂,謝謝你月牙兒。」


    月牙兒目送二人出了大院,才無精打采的迴了屋,白羽和卓婭正在廚房做苦工,月牙兒看著坐在大廳裏的冷子夜,問道:「我還以為,今天大家都在,他們倆這事,就能解決了,可何藝幹嘛要走啊?」


    「她在給沐劍晨留麵子。」冷子夜拉著她坐下,「何藝是個知性的女人,她會用她的方式解決她和沐劍晨之間的事,你聽結果就好。」


    「就怕沒結果,大家都煎熬著。」月牙兒長嘆了一聲,「我真的很希望,我所有的親人和朋友都過的幸福。」


    「小老太婆,別想太多了,這才是生活,沒有一個人這一輩子都是順風順水的。」冷子夜笑笑,「累不累?把那兩個傢夥奴役完,就趕走,我們早點休息。」


    「你也好意思。」月牙兒扯了下他的耳朵,「好歹卓婭還是我朋友呢,你也當下人支持,我去幫忙了。」月牙兒說著便進了廚房。


    白羽接過卓婭遞過來的盤子,正一點點的擦著,見她進來了,撇了撇嘴,「下次再也不來你們家混飯了,看把我家親愛的小手都泡白了。」


    「怕泡壞了卓婭的手,你洗唄,假惺惺的。」月牙兒從櫥櫃的抽屜裏拿出一雙橡皮手套,「我來洗吧,你家那棉褲腰又開始嘚嘚了。」


    「別聽他的,這活,我在家還不是天天幹。」卓婭抬肘攔開月牙兒,「你別沾手了,馬上就好,你們家盤子和碗筷都放哪,我都沒找到地。」


    「這裏?這裏!」月牙兒連開了兩個櫃門,終於找到可放碗筷的地。


    「你不進廚房啊?」卓婭無語的看著月牙兒。


    「進啊,和你們家棉褲腰學,進來了也是站著玩,看著人家幹活。」月牙兒笑笑,「今晚你住哪?要不住我們家啊?」


    白羽一聽就急了,眼巴巴的看著卓婭,卓婭壓根沒看他,說道:「我可不敢住你們家,你們家冷子夜太嚇人了,那臉一沉,就跟要吃人似的。」


    「哈哈……瞎說,我家冷子夜可溫柔了。」月牙兒看了眼門外,笑道。


    「月牙兒……」卓婭洗好最後一個碗,擦幹了手,把月牙兒拉到了餐廳,「白羽說的那女的,不會真的和沐劍晨有事吧?」


    「誰知道啊,何藝和我們迴來的時候,狀態挺好的,這到家還沒一個小時呢,人就昏了,我有個不好的預感,極有可能是何藝發現了什麽,冷子夜說了明天聽信。」月牙兒用肘碰了下卓婭的胳臂,「說真格的,你今晚住哪?」


    「去白羽那住,我這會要迴學校,他也不能送我。」卓婭蹙眉想著何藝和沐劍晨的事,也沒注意到月牙兒臉上的壞笑。


    「你們倆也沒證上崗了?」月牙兒笑道。


    「才沒有呢,我媽說了,沒結婚千萬別讓男人碰,這萬一要是分手了,到時候對不起自己未來的丈夫。」


    月牙兒撅著小嘴看著卓婭,「你怎麽不早說,我怎麽辦?」


    「你們倆的感情在那呢,從小就生活在一起,這事也是水到渠成的。」卓婭抱著月牙兒肩頭說道:「再說,東西方人上這方麵,觀點也不同,你們比我們開放多了。」


    「瞎說,我可是地道的z國人。」月牙兒撓了撓頭,「不行,結婚前,我得和冷子夜分開睡。」


    卓婭小臉兒嚇得慘白,轉身拉著白羽便跑,月牙兒要真的作著分房睡,冷子夜追問起來,再把這罪名扣到自己的身上,那還了得。


    他們倆走了,月牙兒還真作著要分房睡,冷子夜一問,月牙兒巴巴的說出了一堆的理由。


    「卓婭跟你說的?」九爺冷著臉問道。


    「她可什麽都沒跟我說,反正就這樣定了,沒結婚前,分開住,必須分!」


    「分!我讓你分!」冷子夜直接把人扛在肩上,劈裏啪啦的狠拍了一頓她的小pp這才把人弄進臥室。


    月牙兒自討苦吃的下半夜才逃離魔爪,人剛從她身上下去,她便頭一歪,唿唿的睡了。


    冷子夜笑著輕捏了下她的翹鼻,下床拿來幹淨的毛巾,給她簡單的擦洗了下,自己又沖了個澡,才抱著她睡了一會兒。


    清晨六點,月牙兒是被冷子夜的電話鈴聲驚醒的,月牙兒的火騰的一下就著了,扯過被子緊緊的捂住了耳朵,「給我把槍,我去把這不長眼睛的殺了。」


    冷子夜揉了揉太陽穴,抬手拿過電話,看了眼來電顯示說道:「是沐劍晨。」


    「這麽早他打電話過來,作死……快接!不會是何藝出事了吧。」月牙兒也沒了起床氣,三下兩下的就爬到了冷子夜的身上,把耳朵貼了過來。


    冷子夜怕她聽的費勁兒,接通電話後,便點了揚聲器。


    「九爺,何藝給我留下一張紙條就跑了。」電話剛一接通,沐劍晨便急吼吼的說道。


    「沒說去哪嗎?」冷子夜的聲音裏還帶著起床後的沙啞。


    「說是去索亞了,可我查了登機名單,上麵沒她的名字。」


    「你過來說吧,我這就起床。」


    冷子夜掛斷了電話,捏了下月牙兒小臉兒,「你再睡一會兒,我下去,問問怎麽迴事。」


    「哪還能睡的著啊。」月牙兒翻身下了床,拾起了被冷子夜丟在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兩人剛下樓,沐劍晨便到了,手裏還掐著何藝留下的紙條。


    「坐下說。」冷子夜指著沙發,讓沐劍晨坐下,沐劍晨一屁股坐了下去,痛苦的抱著頭,許久才開口道:「昨晚迴家還好好的,還說要給我生個孩子,可我早上起床,就看見了這個,她要和我離婚!」


    冷子夜接過沐劍晨遞過來的紙條,看了眼,便遞給了月牙兒,上麵很簡單的幾個字:我去索亞了,等我忙完那邊的事,咱們就找個時間離婚吧。


    「昨晚迴家都說了什麽?」冷子夜沉聲問道。


    「什麽都沒說。昨晚我們從這迴家的路上,看見佟強帶著老婆和兒子出來遛彎,何藝很喜歡那孩子,迴家就說要給我生孩子,這一晚上就忙活這點事了。」沐劍晨煩躁的抓了把頭髮,「會不會是她在索亞那麵有人了?」


    「你才有人了呢!」月牙兒一聽就炸了,把紙條丟在了茶幾上,「何藝心裏一直惦記著你,她和我說,忙完這個月,她就不用總往索亞跑了,你呢,何藝不在家,你都做了什麽?你還惡人先告狀,要我是何藝,一槍崩了你,傻子才給你們倒地方呢。」


    「你的意思是說,錯在我了?」沐劍晨不解的看著月牙兒。


    月牙兒怒視著他問道:「你和白靈那小妖精是怎麽迴事?」


    「白靈!這又關她什麽事?」沐劍晨完全蒙了,傻傻的看著月牙兒,希望她能給自己排疑解惑。


    「你沒事就跟白靈混在一起,肯定是被何藝發現了什麽,要不然她能跑嗎?」月牙兒異常氣憤的說道。


    冷子夜定定的看著沐劍晨的眼睛,人說謊話的時候,眼睛很容易出賣自己,可他還真沒發現,沐劍晨眸中有躲閃的意思。


    「要是懷疑我和別的女人有問題,這個我信,可要是說何藝懷疑我和白靈,這個絕對不可能!」沐劍晨篤定的說道。


    「為什麽?」冷子夜終於開了口。


    「我說了你們得替我保密。」見月牙兒和冷子夜都點了頭,沐劍晨才說道:「白靈不是何藝的表妹,而是她的親妹妹。」


    「why?」月牙兒驚愕的看著沐劍晨。


    「我也不怕你們笑話我,我那嶽父年輕的時候風流成性,白靈是他的私生女,可礙於他要靠著他嶽父吃飯,便偷偷的把白靈送去了國外,直到他嶽父去世了,他才和我嶽母說了這事,我嶽母死活不同意讓白靈認祖歸宗,兩人為了這事,沒少吵架,最後各退了一步,讓白靈以何藝表妹的身份,進出何家。」


    月牙兒嘟著小嘴,看著沐劍晨,想起昨晚何藝說過的話,總算理解了這裏麵的套頭。


    「其實,白靈也挺可憐的,她媽媽生下她沒多久就死了,她是被下人帶大的,不過,她一點也沒恨這個家,反而把我嶽母當親生母親孝敬,她和何藝的關係也很好,所以我說,何藝有可能懷疑任何人,唯獨不會懷疑白靈。」


    「這年頭,小姨子和姐夫的還少了?」月牙兒不屑的撇了撇嘴,「最近你幹嘛和白靈走的這麽近?我的直覺告訴我,何藝一定發現了什麽,要不然,她不可能要和你離婚。」


    「白靈處了一個男朋友,結果那小子腳踩兩條船,白靈就鬧著要和他分手,兩人分了合,合了分,昨天才徹底的分了手。她最近心情都不好,我嶽父讓我帶著她散散心,何藝不在,我這個當姐夫的能不管麽,但是,我向你們保證,我和白靈之間可是最清白的。」


    「你倆真沒事?」月牙兒咬了下唇瓣,「你可能沒那個心思,但白靈就不一定了。」


    「白靈那麽喜歡何藝,她怎麽可能搶她姐姐的老公!」沐劍晨一個勁兒的搖頭,「再說,我有什麽好的,也就何藝能看得上我。」


    冷子夜斜睨了他一眼,「你是有家的人,和其他女性要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是對自己老婆最起碼的尊重,還有,你好好想想,昨晚,你們倆除了造人,就沒發生其他的事嗎?何藝就沒和你說過什麽話?」


    沐劍晨陷入了迴憶,很久才斷斷續續的說道:「她好像說丟了一個,但她不想追究了,她隻想要個屬於我們倆的孩子,她還說,這些年她冷落了我,將來一定要好好補償我。」


    沐劍晨微合著雙眸,又想了想,猛的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我想起來了,淩晨的時候,我睡的迷迷糊糊,我的電話響了,何藝接的。我問她誰打來的,她說是白靈,我就隨口問了句,白靈說了什麽?她笑笑,沒迴話,就睡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她就跑了。」


    「準時讓白靈氣跑的!」月牙兒氣鼓鼓的拿起了自己的電話,撥打著何藝的手機,電話關機。月牙兒白了眼沐劍晨,「航班你都查了嗎?」


    「今天的航班我都查了,沒有她的名字。」


    「真是被你氣死了。」月牙兒在電話簿裏找到了索亞大使館的電話,「艾倫公使,你好,我是月牙兒。」


    「你好,月亮女神,這麽早打電話過來,有何吩咐?」


    月牙兒笑笑,「打擾你了,吩咐不敢說,就是想問下,今天大使館有飛索亞的專機嗎?」


    「十分鍾前剛起飛一架專機。」


    月牙兒握緊了電話,蹙眉問道:「飛機上有沒有一個叫何藝的女士?」


    「我幫你查一下,一會兒給你消息。」


    月牙兒掛掉了電話,沐劍晨抬眸看著她問道:「她可以坐大使館的專機去索亞?」


    「這是索亞王為了方便z國商人來往於索亞和z國之間,而開的特殊通道。何藝是你老婆,這個你都不知道?你心裏究竟還有沒有她?你是不是滿腦子都是白靈?我告訴你,沐劍晨,白靈那女人,我第一次看見她就不喜歡她,跟個狐狸精似的,要是何藝真的和你離了,我們家以後你就別來了,冷子夜以後也沒你這個朋友!」


    「我和白靈真的沒有什麽,你不能冤枉我。」沐劍晨苦惱的抓著自己的頭髮,突然眼前一亮,「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什麽事?」冷子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幹咱們這行的幹久了,我都沒安全感了,隻要我不在家就會把家裏的監控打開,錄像裏能看見何藝昨天迴來後,都做了什麽。」沐劍晨說著便站了起來,「我迴家去看看。」


    「去吧,等大使館來電話了,我通知你一聲。」月牙兒握著手機蹙眉說道。


    冷子夜看著沐劍晨離去的背影,低嘆了一聲,「你也看得出來吧,他心裏真的隻有何藝,沒有白靈吧?」


    「也不是一點都沒有白靈,何藝接完白靈的電話,他睡的迷迷糊糊的還問了一句白靈都說了什麽,要是我是何藝,我能一拳把他打醒,摟著自己的女人,問別的女人都說了什麽,哪個女人能容忍,再說,那個白靈大半夜的打毛線電話!小妖精這是赤果果的勾引,馬丹的!」


    冷子夜蹙眉看著她,月牙兒忙捂住了嘴。


    冷子夜用力的揉了揉她的發頂,「再讓我聽到你說髒話,軍法處置!」


    「嘿嘿……」月牙兒諂媚的笑笑,「我餓了。」


    「想吃什麽?」


    「餛飩。」


    「我去給你做。」冷子夜去了廚房,月牙兒撇了撇嘴,小樣,我就出口成髒了,你能奈我何,我一說餓了,你還不是屁顛屁顛的去給我做飯。


    沒一會,艾倫的電話打了過來,去索亞的名單裏有何藝,是淩晨,臨時加上去的。


    月牙兒掛斷電話,揉了揉額頭,衝著廚房大聲喊道:「何藝真去索亞了。」


    冷子夜應了一聲,繼續看著鍋裏的餛飩。


    月牙兒無精打采的走了進來,從身後環住他的腰,「老公,怎麽辦啊?」


    冷子夜迴頭看了她一眼,「我給沐劍晨放假,你幫他辦下去索亞的手續,越快越好。」


    「哎,也隻能這樣了。」


    餛飩很快就出了鍋,沐劍晨聞著味就來了,臉色鐵青的坐在餐廳裏,看著他們夫妻倆。


    「我真蠢,被一個小丫頭玩了,她偷那個幹嘛?你們知道嗎?當我看著何藝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那盒tt時,我的心都碎了。」


    「不知道。」冷子夜和月牙兒異口同聲的說道。


    沐劍晨狠狠的白了眼這對沒義氣的夫妻,「我又把監控錄像往前倒了倒,我竟然發現,白靈還把自己的頭髮掛在梳子上了,你們說,她這是要幹什麽啊?難怪,何藝給我打電話時,問我,白靈是不是染頭髮了。」


    「老婆,這個不熱了,你吃。」冷子夜把剛吹涼的餛飩送到了月牙兒的嘴邊。


    月牙兒咬了一小口,便把剩下的一半推到冷子夜的嘴邊,冷子夜一口吃了下去,接著吹第二個。


    「你們、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啊?我都這樣了,你們還在我麵前秀恩愛!」


    「自找的,讓你沒事就牽著別的女人的小手去逛街。哼!」月牙兒拿著小勺子在碗裏來迴的攪合著。


    「我牽過嗎?」沐劍晨定定的看著月牙兒。


    「街心花園你就牽過,我都沒跟何藝說。哼!」


    沐劍晨撓了撓頭,「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誒,現在就別翻舊帳了,幫我想個法吧,我不能沒有何藝,我得把她追迴來。」


    看著沐劍晨可憐巴巴的小眼神,月牙兒撇嘴笑笑,把她攪合成了漿糊的餛飩推到了他的麵前,「這碗餛飩賞給你了。」


    「我吃不下。」沐劍晨置氣的說道。


    「吃不下也得吃,吃飽了才有力氣追老婆。」月牙兒警告的看著他,沐劍晨,端起碗,兩口便把「漿糊」吞進了肚子,「挺好點東西,被你禍害成豬食了。」


    「你就是頭豬,給你吃好的,都浪費,吃完就滾吧。」冷子夜沒好聲的說道。


    「又讓我滾,你讓我滾哪去?」沐劍晨橫了他一眼。


    「去索亞大使館拿簽證,滾蛋!」冷子夜冷聲嗬斥道。


    「啊!我、你、你們哈哈哈……」沐劍晨欣喜若狂的站了起來,想走,卻又停了下腳步,「讓我滾去多久?」


    「半個月。能不能追迴你老婆,都得給我迴來。」


    「thank—you,sir。」沐劍晨給冷子夜敬了個軍禮,快步出了餐廳。


    月牙兒在後麵喊道:「你把錄像一起帶過去,這樣更有說服力。你去大使館,找艾倫公使,說我的名字就行,索亞那邊,我也給你安排人了。」


    「謝謝弟妹。」沐劍晨轉身看了眼月牙兒,「要不是九爺在,我真想好好抱你一下,你就是我的救世主!」


    「滾!」冷子夜一抬手,一雙筷子便飛了出去,沐劍晨「嗷」的一聲,跑出了門。


    「希望他能成功。」月牙兒笑著搖搖頭。


    「他說他要抱你!」冷子夜的氣還沒消。


    「他就說說,又沒抱。」月牙兒無奈的看著突然變得幼稚的冷子夜。


    「可他說了,就是有這想法。」冷子夜酸的不行,偏頭看著月牙兒。


    「他沒行動,就沒犯罪事實。難道我說我要殺人,你就能給我定罪嗎?」月牙兒哀嚎著趴在了桌子上,「要命了,餓的我胃疼。」


    「這碗都是能吃的,快吃。」冷子夜一看她餓了,也不在糾結沐劍晨要抱月牙兒這件事,忙把碗推到月牙兒的跟前。


    月牙兒在冷子夜看不見的角落裏,勾唇笑笑。


    沐劍晨去索亞的第三天,月牙兒接到了何藝的電話。


    月牙兒本以為是好消息,結果一問,何藝壓根就沒見沐劍晨。


    「你怎麽不見他啊?」月牙兒急的不行。


    「我想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月牙兒,其實那晚,看見佟強他們家小寶,我就想著,如果,老天也能給我一個像小寶一樣可愛的孩子,我就原諒沐劍晨,哪怕他出軌了,我也會原諒他。可是,我下了那麽大的決心,也抵不過,白靈的一個電話,她半夜來電話,我接的,她告訴我,他們倆相愛了,夫妻之間該做的都做了,請我成全他們。要是我不肯放手,她就把他們在一起的錄像,放在網上,讓沐劍晨身敗名裂。」


    「放她娘的狗屁,你是不是糾結著丟的那個tt?我告訴你,佟強帶監控錄像去找你的,你看見錄像就知道,那個白靈還真他媽的不是東西,我就說,你怎麽跑了呢,等著,我去幫你收拾那個小妖精。」


    「月牙兒,你的意思?」


    「沐劍晨就是個愛心泛濫的傻蛋,把那小妖精當成親妹妹,可是卻被那女人給算計了。你不能躲著沐劍晨了,這麽做,不正中了那個小妖精的詭計了麽。」


    「我……」


    「我什麽我啊!姐啊,聽我的,見見你們家的那個傻子,還有啊,這次,你要盡快把索亞的事情處理完,夫妻倆不能這麽長久的分離,分開太久,很容易給那些小妖精鑽空子的。」


    月牙兒苦口婆心的勸說著,何藝最後答應了月牙兒去見沐劍晨。


    半個月後,沐劍晨容光煥發的迴來了,一個月後,何藝也飛了迴來,何藝迴來沒幾天,便傳來了好消息,她懷孕了!


    月牙兒拄著下巴,耷拉著嘴角,眼睛在沐劍晨和何藝的臉上徘徊著,「說完了?」


    沐劍晨嘚瑟的點了點頭。


    月牙兒伸手拿起沙發上的抱枕,直接砸向沐劍晨,「說完了就滾蛋,欺負我們不能馬上生是不?看把你嘚瑟的!下次,讓我看見你嘚嘚瑟瑟的顯擺你有兒子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老婆,咱們走,這女人嫉妒的精神分裂了。」沐劍晨笑嘻嘻的扶起了何藝。


    「我嫉妒你?」月牙兒瞪眼,爾後又蔫了下來,「好像還真是嫉妒了。」


    哈哈哈……沐劍晨和何藝笑著離開了大院,出了門口,門崗的士兵便跑了過來。


    「沐大校,外麵有個叫白靈的找你。」


    何藝看了眼沐劍晨,轉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告訴她,不見!」沐劍晨氣的額頭上青筋暴凸。


    「可她說……」


    「說什麽?」沐劍晨冷聲問道。


    「她說……她說,她有了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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