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克笑笑,並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反問道:「月牙兒,你是不是算出巴納德王子的下落了?」


    「我已經算出了經緯度,但我沒看見地圖,不知道具體在什麽地方,所以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哥哥在哪了?」


    「月牙兒,地圖送過來了。」冷子夜拿著地圖,推門走了進來。


    漢克在那麵聽的清楚,對著話筒說道:「你去看一眼地圖,看看咱們倆算的是不是同一個地方。」


    月牙兒應了一聲,並沒有掛斷電話,把昨晚算出來的經緯度找出來看了眼。


    冷子夜把地圖攤開鋪在桌子上,月牙兒走了過去,指尖輕輕的劃過地圖,最後落在一處標記為麥金泰的位置上。


    月牙兒驚的瞬間張大了嘴巴,「怎麽會是這個地方?!」


    「怎麽了?」冷子夜站直身體,把人拉進了懷裏。


    「麥金泰是寶藏的所在地,我哥哥怎麽可能在那裏!」月牙兒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拿起手機貼在耳邊,用索亞語問道:「漢克叔叔,你還在嗎?」


    「我在的,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和我父親的推算也是這個結果,我們推測,巴納德王子應該是在寶藏裏,這也就能解釋的通,為什麽每次推算都顯示他被土埋著了。」


    「一個人在寶藏裏待了十八年,這還能活嗎?」月牙兒有些煩躁,不停的抓著自己的頭髮。冷子夜看著心疼,拉下她的手,輕輕的順著她的後背。


    「寶藏並不是死穴,它有一間專門培養珍稀藥材的密室,裏麵是通風,有陽光的,同時為了確保藥材生長所需的水分,它的地下便是一條人工河,這些也是我查了很多的古書才知道的,有空氣有陽光,有水,還有那些珍稀的藥材,這些東西足以維持一個人的生命。」


    「如果我哥哥真的在寶藏裏,那怎麽辦?sun沒有打開寶藏,難道還要讓我哥哥在那裏再待上十八年?」


    「sun沒打開,但你可以開啟寶藏。」漢克沉聲道。


    「就算我能開啟寶藏,那也要十八年啊!」月牙兒在冷子夜的懷裏急的直跺腳,哥哥要是真在寶藏裏,他這麽多年,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可想而知,月牙兒隻覺的自己的心一剜一剜的痛。


    「月牙兒別急,你聽我說,我們不用等十八年,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索亞,每一百年出現一個陰年,而這個陰年裏也會有個陰月陰日,在陰日那天開啟寶藏,不會受到天譴。今年的七月十五日,就是這個陰日,剛好可以再次開啟寶藏。這種情況在古書上也有記載,我們的先人不隻一次在陰日裏開啟過寶藏。」


    月牙兒長舒了一口氣,如果能救出哥哥,她願意迴去開啟寶藏。不過想到那一家讓人噁心的人,月牙兒又有些遲疑。


    「漢克叔叔,這件事讓我再考慮下。」月牙兒的聲音有些沉重,說著話,兩眼霧氣茫茫的看向桌麵上的地圖。


    「月牙兒……」漢克有些語塞,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隻能繼續說下去,「這幾年惦記寶藏的人越來越多,前不久的那場多國戰爭你也是知道的,索亞現在千瘡百孔,老百姓也是將能餬口。先人建寶藏的初衷是救國救民,現在隻有開啟寶藏,才能救國民與水火之中,我希望你在這個時候放棄個人恩怨……」


    月牙兒感覺到扣在肩上的大手越來越用力,忙打斷了漢克的話,「這件事,我要和家裏人商量下,再給你答覆。」


    「好,他們畢竟是養大的親人,我們也要尊重他們的意見。月牙兒,陛下跟維恩上將要了很多張你的照片,他看完後哭了……」


    「不要和我提這個人,要不是我現在還要有些用,他早就忘記我是誰了!我在他的眼裏隻是一個死人!」月牙兒再次打斷了漢克的話,這次她是怒了。


    「好、好,我不說他了,你和冷大校好好商量下,我等你的消息。」


    「再見,漢克叔叔。」月牙兒掛斷電話,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去床上躺一會兒?」冷子夜垂眸看著硬做堅強的小女人,心也揪了起來。


    月牙兒搖了搖頭,雙手環住他的腰身,吸了吸鼻子,把淚水憋了迴去,「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給點意見。」他剛才那麽用力的抱著自己,月牙兒就知道,他是聽懂了,要不然不能有那麽大的反應。


    當「海盜」的那一年裏,冷子夜無聊的時候的確學會了索亞語,他沒告訴給月牙兒,也是藏了私心,就怕有一天月牙兒會背著自己和那邊的人說什麽。不過,現在都到了時候,他也不想再裝下去。


    「以我的私心,我不想讓你迴去,但那裏畢竟是你的祖國,你身為公主,又有能力救你的國民,更何況,你的哥哥極有可能在那裏,所以,我把決定權交給你。」


    月牙兒抿著唇,定定的看了他好久,內心也在無比的糾結著,如果他像以前那麽霸道的不讓自己迴去,她還會好受些,但現在,他竟然一句強勢的話都沒說。


    「於公於私,我好像都必須迴去一次。」月牙兒把頭深埋在他的懷裏,悶悶的出了聲。


    「既然你都做了決定,那咱們就不糾結這件事了,現在我隻是想問你一句,去了還迴來嗎?」冷子夜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早就知道她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可當她親口說出來,他還是有些難受。


    月牙兒猛的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說道:「我為什麽不迴來?你在哪裏我就要跟你去哪裏,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萬一你去了,他們不放你迴來怎麽辦?你畢竟是索亞的公主。」冷子夜凝視著她的雙眸,問道。


    「他們無權幹涉我這個『死人』,我自己長著腿呢,我開了寶藏找到我哥哥後就迴來。」月牙兒皺巴著小臉兒看著他,「那個啥,沒準我還會把我哥哥拐迴來,我可事先和你說好了,到時候你多養一個人,不許給我臉色看。」


    冷子夜無奈的搖了搖頭,「傻瓜,你太單純了,一國的王子是你能拐就拐的迴來的麽。」


    「等著,我給你拐個王子迴來玩玩!」月牙兒不服氣的抬起小下巴。


    「隻要你能迴來,拐多少人迴來我都養著。我也希望你能記住你說過的話,不管你去哪裏,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真正的家,所以你必須迴來!」


    「老公,你放心吧,我很快就會迴來的,你就當我出去旅遊了。」月牙兒嘿嘿的笑道:「再說了,現在才二月,離七月早著呢。」


    「可我一想到你要離開我,這裏就疼。」九爺蹙著眉頭,指了指自己的心髒。


    「揉揉,揉揉就不疼了。」月牙兒笑著輕輕的撫摸著他心髒的位置,「這件事,我還得跟爸媽,姐姐、姐夫說聲,不能讓他們和你有一樣的想法,以為我去了就不迴來了呢,等跟他們說完了,我再給漢克打電話。」


    「晚上,讓姐姐他們一家過來吃飯,到時候一起說。我敢肯定的說,沒人願意讓你迴去。」冷子夜拉下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裏把玩著。她的手指很軟,握在手中特別的舒服。


    「不會,咱們家的人,都是通情達理的。」


    「好了,不說這個讓人堵心的事了,今天你想去哪玩,我陪你。」


    「嗯——讓我想想,去遊樂場怎麽樣?」


    「你多大了?」冷子夜輕颳了下她的小鼻子,笑道。


    「玩成人能玩的遊戲啊,遊樂場又不是專門給小孩子開的。去不去?要是去的話,我給墨貝打電話,她過幾天就要去s市了。」


    「你讓墨貝問托馬斯去不去,托馬斯要是去,我就去。」


    冷子夜腹黑的勾起了唇角,要是去那種幼稚的地方,有一個比自己還老的男人跟著,他是不是能輕鬆點?


    「好噠,我給墨貝打電話。」月牙兒拿起手機,剛要撥墨貝的電話,她的手機便響了。


    看了眼上麵的來電顯示,月牙劃開了電話。


    「舅舅,您好!」


    「你好,月牙兒。」


    維恩和月牙兒閑聊了好久,就是不說正題,電話這端的月牙兒「噗嗤」一聲就笑了,「舅舅,我是您親外甥女,您有話就直說好了,您這樣我都替您累。」


    維恩也笑了,嗔怒道:「壞丫頭,你明知道我要說什麽,還故意的裝不懂,陪著我東聊一句,西扯一句的。我就是想問你,和冷大校他們商量好了嗎?」


    「冷大校心不幹情、情不願的勉強算是同意了,不過,這件事我還要和我爸媽、姐姐、姐夫說下,晚上才能給您準信。」


    「這也是應該的,畢竟是人家養大你的。」


    「舅舅,如果我迴去了,您能確保我開啟寶藏後,護我安全離開索亞嗎?這是冷大校唯一擔心的事,他怕我一去不復返。」月牙兒調皮對著冷子夜吐了下丁香小舌。


    「這個沒問題,你想離開索亞,我自然會護送你離開。」維恩低嘆了一聲,「可是月牙兒,你真的捨得離開嗎?這裏畢竟是生你養你的地方,巴納德是你的親哥哥,若是找到了他,他也不會捨得你離開的。」


    「索亞隻能算是我的出生地,真正養我長大的是z國親人,我在這裏才能感受到家的溫暖,我無法選擇我的出身,但我有權選擇我以後的生活,我離不開這邊的親人,哥哥他要是捨不得離開我,就跟著我一起來z國生活,有那樣的一個父親和繼母,我想我哥哥也不會願意和他們一起生活的。」


    聽完月牙兒的話,冷子夜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有她這句話,他的心總算落了地。


    維恩聽的卻有些不是滋味,妹妹就留下這兩個孩子,他卻一個都沒照顧好。


    「月牙兒以後的事,我們以後再說,隻要你和巴納德幸福,無論讓舅舅做什麽,我都願意。」


    月牙兒聽出舅舅的傷感,「咯咯」的笑道:「舅舅,我對您隻有兩個請求,一,我要您健健康康,倖幸福福的生活著,因為在索亞我隻有您這一個親人。二,我想求您確保我能順利的迴到z國,說句沒出息的話,這輩子我已經離不開冷子夜了,沒有他,我永遠也不會幸福的。」


    「是有點沒出息。」維恩笑道:「你可是一國的公主,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怕人家笑話你。」


    「冷子夜你笑話我嗎?」月牙兒聽完舅舅的話,皺巴著小臉兒看向冷子夜。


    九爺笑著搖了搖頭,「我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笑話你。」


    月牙兒一臉得意的對著話筒喊道:「舅舅,您聽到了沒?冷子夜他說不笑話我!」


    「聽到了,看把你得意的。」維恩爽朗的笑道:「冷大校是個很出色的人,你可要把握住了。sun從z國迴來後,就一直和陛下吵嚷著要嫁給他,還好,陛下知道你和冷大校的關係,一直阻攔著,要不然,就她的那個作法,沒準提親的人早就去z國,找冷司令去了。」


    「臭不要臉!霄想別人的男人,她怎麽不去死!」月牙兒撅著小嘴,抬手把冷子夜推離自己,「你一邊站著去,我現在看著你心煩。」


    冷子夜被她推的後退了一大步,雙手插在褲兜中,一臉「你等著!」的表情。


    月牙兒毫不畏懼的白了他一眼,氣哼哼的對著話筒說道:「哼!別以為她想了,人就能讓她惦記到手。還有舅舅,您不用替勞倫斯說好話,無論他怎麽做,我都不會領情的,他說不說,冷子夜也不可能娶sun!」


    「舅舅知道你和冷大校的感情好。」維恩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孩子和勞倫斯積怨太深,一時半會是勸不過來的。


    月牙兒和維恩又聊了幾句,便收了線,斜睨了眼正在一點點向自己靠近的某個危險人物,後退一步的同時,撥通了墨貝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她就嚷道:「墨貝,救命!你舅舅要殺我!」


    「啊!你別逗我玩了,我舅舅對你什麽樣,我又不是沒看到。」墨貝坐在托馬斯的腿上悠哉悠哉的晃著小腳。


    「他過來了!墨貝救我……」


    九爺氣的一把搶過電話,「墨貝,月牙兒要去遊樂場玩,你和托馬斯去嗎?」


    「去,正閑著無聊呢。舅舅,你沒真的欺負月牙兒吧?」墨貝聽月牙兒喊的那麽悽慘,舅舅又語氣不善,還真有點信了。


    「嘟嘟……」電話裏傳出了忙音。


    墨貝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看著托馬斯聳了聳肩,「月牙兒被舅舅欺負了。」


    「你還真信了?傻瓜,子夜怎麽可能捨得欺負她,要是欺負也是在床上欺負。」托馬斯笑的有些曖昧,見墨貝一個勁兒的給自己甩眼刀,忙岔開話題,「要去遊樂場?咱們這個小舅媽還真能折騰,去哪玩不好,非要去小孩子玩的地方。」


    「看看,這就是代溝!」墨貝撇了撇嘴,「遊樂場也有好多大人可以玩的好不好,你不愛去,我和月牙兒去。我就納悶了,你比舅舅就大了兩三歲,他能去的,你怎麽就去不得?」


    「子夜去那種地方玩?」托馬斯有些吃驚。


    「小時候,舅舅和哥哥經常帶我們去玩的。長大了好像還是第一次。」墨貝從托馬斯的腿上滑了下來,「我去換衣服,你要是不愛去就在家看看書,睡睡覺。」


    墨貝上樓時,聽到後麵跟上來的腳步聲,嘴角微微上翹著,她就不信,他捨得讓自己一個人出去玩。


    他們這邊都已經要出發了,月牙兒和冷子夜還在圍著桌子轉圈圈呢。


    「你給我過來!」月牙兒跟泥鰍似的,無論怎麽追,都抓不住人,冷子夜黑著臉命令道。


    「過去讓你打?你以為我是傻子麽?」月牙兒左右躲閃著,看清他來的方向後,忙躲到另一側。


    「那你說說,剛才為什麽推我?是她要嫁給我的,我又沒那個心思,你憑什麽對我那個態度?」九爺就像一個置氣的孩子,不問明白了,這心裏難受的很。


    「幼稚!」月牙兒嫌棄的瞪了他一眼,「我這不是打不到她麽,就隻有拿你出氣了。誰讓你到處招惹爛桃花。今晚我就劃花你的臉,看誰還爭著搶著的往你身上撲。」


    「吃醋了?」冷子夜臉上微微有了好轉。


    「吃個屁醋,那種賤女人,我還沒把她放在眼裏。」


    「你承認吃醋,我就饒了你。」九爺執著的盯著她,那小眼神就跟一個要糖吃的孩子似的。


    「噗。」月牙兒笑趴在桌子上,「行,我承認,我吃醋了。」


    她這一笑,直接放鬆了警惕,被冷子夜一把抓個正著。


    「你都說饒了我了,幹嘛還抓我!」月牙兒止住笑,用力的掙紮著。


    「以後不許因為別的女人這樣對我。」冷子夜直接把人抱到了桌子上,雙手禁錮著她的胳臂,雙腿夾住她的小腿,很認真的說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負你,她們怎麽做,那是她們的事,你這樣做對我不公平。」


    月牙兒嘟著小嘴,輕輕撫摸著他那張過於認真的俊臉。


    「老公,我錯了。」


    「是嘴上的認錯,還是發自內心的?」冷子夜盯著她的雙眸問道。


    「當然是發自內心的啊。」月牙兒也變的嚴肅起來,「我不能把別人的錯歸結在你的身上,這樣會傷我們之間的感情的。以前,我一直把你當最親的人,隨意的和你耍脾氣,那會可能沒什麽,但現在,我們之間除了是最親的人還有戀人這層關係,戀人之間很微妙的,我覺得應該是包容少了些,較真兒多了些,占有欲也更強了。」


    「出息了,還悟出這麽一個大道理!」冷子夜勾唇笑道:「換衣服,我們出發。」


    「這就過關了啊?」月牙兒小聲嘀咕了一句。


    冷子夜伸手把她抱下來,照著她的小屁屁就是一巴掌,「不打你一下,全身不自在是不是?」


    「討厭!」月牙兒皺著鼻子,揉著小屁屁,倔噠噠的去換衣服。


    兩人到遊樂場時,托馬斯已經買好了票,墨貝見月牙兒從車上下來,把她拉到一旁,上下的打量了好久,沒發現有傷。


    「沒挨打啊?」


    「打了,內傷。」月牙兒扁了扁小嘴,一臉的委屈。


    「傷哪了?」墨貝一臉同情的問道。


    「傷心了!」


    冷子夜鎖好車,站在車門前對墨貝說道:「別聽她的,我們進去,真挨打了她還能出來玩?」


    「也是。」墨貝瞥了月牙兒一眼,「就知道忽悠我!不理你了!」


    「誒——別走啊,等等我,咱們一會兒先玩什麽?」月牙兒上前拉住了墨貝的手。


    「我們先去坐旋轉木馬吧,好多年沒玩過了。」


    「走。」


    兩人跟小燕子似的一溜煙飛沒影了。托馬斯無奈的笑笑,「看著她們這樣,我突然覺得自己老了。」


    「你本來就不年輕。」九爺無情的補了一刀。


    托馬斯斜睨了他一眼,「你好像也沒比我小幾歲。」


    「小一個代溝呢。」九爺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抬頭看了看天,「今天天氣不錯。」


    「有你這麽當長輩的嘛!」托馬斯沉著冰山臉冷冷的看著他。


    「你們誰又把我當過長輩,除了墨貝,我就沒聽見過你們喊過我舅舅。」九爺氣完托馬斯,心情大好,因為月牙兒要迴索亞而帶來的煩悶瞬間減輕了不少。


    兩人並肩走著,托馬斯冷哼道:「我怕我真的喊你一聲舅舅,把你嚇得一溜跟頭。」


    「不想叫就別找那麽多的理由,我什麽人,會被嚇趴下?」


    「嗬,知道你是戰神,不可能怕我這個凡人。記得小時候,我來帝都,外婆指著還穿著紙尿褲的你,讓我喊舅舅的時候,把我嫌棄的不行。從那天起我就下定決心覺不叫你一聲舅舅。不過,不叫並不代表我不尊重你,這幾年,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你是我們這些同齡人裏做的最出色的一個。」


    冷子夜低笑著,拍了拍托馬斯的肩頭,「說實在的,我們現在這樣真的很好,就跟兄弟一樣。西郊那塊地你真的不參與嗎?」


    「不來了,來迴的跑,把墨貝一個人留在家裏我不放心,不過我剛剛發現一個秘密……」


    冷子夜看著托馬斯,等著他的下話。


    托馬斯勾唇笑笑,「原來墨貝是個小財迷。」


    「她小時候就比月牙兒會管錢,會斂財。等別墅蓋起來,送她幾套,讓她也高興高興。」冷子夜勾唇看向坐在旋轉木馬上的兩個小丫頭,小時候帶她們出來的一幕幕,就如昨天一般一幕幕的浮現在眼前。


    托馬斯也看了過去,這兩個瘋丫頭比那些坐在旋轉木馬上七八歲的孩子玩的還瘋,笑的還歡,見他們倆走過來,月牙兒和墨貝不停的揮舞著小手,示意他們也上來玩。


    「我說不認識她們可以嗎?」托馬斯別過臉,這個時候他不得不說,他是真的老了,這種東西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上去了。


    「我也想說不認識她們。」九爺說著指了指碰碰車,對月牙兒大聲喊道:「換個玩玩。」


    音樂一停,月牙兒和墨貝從旋轉木馬上跳了下來,四個人兩輛車,互相追逐碰撞著,笑聲不斷,仿佛都迴到了童年。


    玩了幾個不是很幼稚的遊戲後,四人上了摩天輪,月牙兒興奮的小臉兒上還掛著些許的粉紅,倚在冷子夜的肩頭上,笑道:「好久沒這麽開心了。」


    大手環在她的腰間,冷子夜淡笑道:「以後有時間我就陪你來玩,現在陪你來,將來陪我們的孩子來。」


    「你說的哦,以後你不陪我們來,我和寶寶一起追著打你。」月牙兒學著他的樣子,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好,為了預防你們打不過我,我們多生幾個。」


    坐在他們後麵轎箱裏的墨貝,一直緊緊的抓著托馬斯的衣袖,眼睛直定定的看著前麵那兩個越挨越近的腦袋,「托馬斯,快看,親上了!親上了!我一直以為,他們倆在一起,做什麽都要月牙兒主動呢,可我剛剛看見了,是舅舅先親的月……唔……」


    墨貝一直的巴啦的小嘴,被托馬斯直接用唇堵了上去。


    轎箱臨近地麵,托馬斯才戀戀不捨的移開唇,含糊的說了句,「這種事,再弱的男人也會比女人主動。」


    「你說什麽?」聽的不是太清楚,墨貝紅著小臉兒問道。


    「我說,看別人的還不如自己做的過癮。」轎箱再次升起,托馬斯便又纏綿的吻了下去。


    晚上,冷雨驍一家都到了軍區大院,怕影響大家的心情,吃過晚飯,月牙兒才把要迴索亞的事說了一遍,如她所想,冷家和即墨家的人,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雖然都不捨得她離開,卻都沒說一句反對的話。


    即墨塵最先表態,「為了你的安全,七月我和你姐帶著人,陪你去索亞。」見月牙兒就要開口拒絕,即墨塵忙又補充了一句,「反正過幾天我們就要出去旅行,去索亞就當是我們旅途中的一站。」


    「我迴部隊也盡量把七月份的工作提前安排好,沒有特殊情況,我也會陪著你一起去的。」


    月牙兒低著頭,眼眶紅紅的,控製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從小我就給你們添麻煩,大了不但不能幫你們分憂,還在繼續添麻煩,我都不好意思了。」


    「喲,難得啊?第一次聽見你說不好意思。」墨寶翹著二郎腿,調侃道。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沒大沒小的。」九爺瞪了他一眼,拉著月牙兒進了一樓的洗浴間。


    冷子夜剛把門關上,月牙兒撲在他懷裏便哭出了聲,「你們幹嘛要對我這麽好……嗚嗚……」


    「我們是一家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看你剛才在那憋著,我都快憋出內傷了。」冷子夜拍著她的後背,輕哄道:「一家人沒有添麻煩這一說法。」


    「姐和姐夫陪我迴去,你就別去了,你和他們不一樣。」月牙兒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冷子夜拿過毛巾,給她擦拭了下,「別擔心我,早上,我沒和你說要陪你一起去索亞,是我正在想辦法,讓我的索亞之行變的合理化。我怕我說出來了,沒辦到,你會失望。」


    「那你剛才說了,是想到主意了?」月牙兒吸了吸鼻子問道。


    「有眉目了。」


    「你別費那個腦子了,舅舅會派人陪我去索亞,迴來的時候也會派人護送我的。」


    「我不信任何人。」冷子夜把毛巾洗濕,一點點的給她的小臉擦幹淨,「確切的說,把你交給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你是不是還一直把我當五歲的孩子養著?」月牙兒嘟著小嘴不滿的看著他。


    「差不多,這輩子,你在我的眼裏永遠也長不大了。」冷子夜笑著揉了下她的發頂,推著她走出了房門。


    ……


    次日,冷子夜起了個大早,在家吃了早餐早早的就迴了基地。


    月牙兒給維恩和漢克去了電話,才和夏天、黃燦一起去了環亞,反正在家待著也是無聊,還不如來這裏給他們兩口子當燈泡好玩呢。


    到了大夏樓下,月牙兒讓夏天和黃燦迴去,夏天有些為難的說道:「冷大校交待我們要好好的保護你,我們走了……」


    「大夏的安保很好的,你們該幹嘛幹嘛去,晚上來接我就行。誰家出來打工還帶兩保鏢。」


    月牙兒嘟囔著,輕車熟路的上了電梯。小時候,她和墨貝沒少來這裏,直接就按了總裁所在的樓層。


    夏天和黃燦站在不遠處看著緊緊關閉的電梯門,無奈的搖了搖頭,一人拿出一個手機,坐在大廳的沙發裏是打發著時間。


    月牙兒出了電梯,直奔總裁辦公室,迎麵走過來一個人,因為懷裏抱著一大摞的資料,走路都有些吃力,月牙兒忙給他讓路,當兩人檫肩而過後,都驚訝的扭迴去看對方。


    「謝明雲朵!」


    「學長,你怎麽在這裏?」


    「我在這裏做假期工。」邵明喆笑笑,「你先等我一會兒,我把這些資料送過去就迴來。」


    「我幫你拿點。」月牙兒看他太吃力,忙伸手抱過了一小半,「送哪個科室,我跟你一起去。」


    「都是財務室的,你怎麽也來這裏了?」


    「我也來打工啊。」月牙兒笑著甩了甩了腦後的馬尾辮。


    「你家又不缺錢,幹嘛受這份罪?」


    「別提了,我是被人逼迫著來的,不學好,就沒飯吃。」


    兩人說著話,很快就到了財務室,把資料放下後,月牙兒拉著邵明喆走了出來,指了指拐角處的茶水間,小聲說道:「你以後要是累了,就去那裏偷個懶,別那麽實心眼的幹活。打工的就算累死,也沒人說你一個好。」


    「這樣不好吧?」邵明喆一臉的為難:「我來這裏做也是領了工資的,拿人家的錢,就應該盡心盡力的去做事。」


    「看你在學校裏叱吒風雲的,處理事情又很圓滑,沒想到步入社會這麽不會變通。」月牙兒嘟了下小嘴,「學長,你畢業後想過要去哪嗎?」


    「能進環亞是最好了,不過以我的資質恐怕進不來。」


    「你這樣的人吧,雖然不會變通,但卻是老闆最喜歡的類型,這樣,你還有半年就畢業了,環亞要是不簽你,你去冷氏,他們一定會簽你的。」


    「你說的冷氏就是從環亞分出去的那個?」邵明喆突然想起了什麽,定定的看著月牙兒。


    「嗯,冷氏雖然沒有環亞的名頭大,但實力在國內也是排在前十的。」


    「謝明雲朵,你男朋友是不是冷子夜大校?」


    「康敏她們跟你說的?」


    月牙兒沒有正麵迴答,但也已經給了邵明喆答案。


    「沒有,我就是把所有的事都串聯在一起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邵明喆苦笑了下。


    「你這個腦子還蠻靈光的,可惜了都沒用在正地上。你自己知道就好,別散播出去就行,我還想過幾天消停日子呢。」月牙兒說著往總裁辦公室走去。


    邵明喆看著她的背影,眼中是滿滿的失落,「如果,冷氏是你的,我願意給你打工。」


    「沒有更合適的繼承人,暫時就得我管理著。」腳步微頓,月牙兒說完,快步到了總裁辦公室,連門都沒敲,便推門走了進去。


    門外的秘書,在月牙兒進去後才反應過來,「月牙兒小姐,總裁夫人在裏麵呢。」


    「哈哈哈哈……砰」門被月牙兒一個反踢踢上了,大家隻聽見她在裏麵笑,卻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月牙兒捂著笑疼了的肚子,看著一個勁兒擦著嘴的郎雨軒,「怎麽滴,昨晚你沒餵飽你家男人嗎?大白天的,還是在辦公室裏,摟摟抱抱的……喲,寶兒我還不知道你這張嘴還有這功能呢啊!看你把咱們家小五這小嘴親的嬌艷艷的,跟塗了唇彩似的。」


    「月牙兒……」郎雨軒紅著臉看著月牙兒。


    「求我啊!讓墨寶求我,我就不說。」月牙兒一臉的得瑟。


    「我都看見你脖子上的草莓了,你要是再敢說我們,我就拍下來,發到網上,讓所有的網民都知道,你昨晚和冷大校做了些什麽!」


    墨寶翹著二郎腿坐在老闆椅上,挑眉看向月牙兒。月牙兒慌忙抬手想要捂住脖子,可手抬到半空中,突然又停了下來,冷子夜昨天親的是頸部以下,根本就沒親自己的脖子。


    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月牙兒氣的小臉通紅,吼道:「墨寶,你找打!」


    「哈哈哈……」這次輪到那兩口子笑成一團了,郎雨軒笑著抱住月牙兒的肩頭,「都沒幹啥好事,你就別笑話我們。」


    「我沒幹好事,那是在家,你們可倒好,跑公司秀恩愛來了,也不怕員工看見。」月牙兒做了個鬼臉,「給我安排工作吧,免得我站在這礙你們的眼。」


    「你就跟著我吧。」郎雨軒笑著拉著月牙兒出了墨寶的辦公室。


    墨寶悻悻的看了眼月牙兒的背影,吼道:「下次進別人的房間,記得敲門!」


    「你再吼我一個!」月牙兒猛的轉身,怒視著墨寶,「我今晚就去敲你臥室的門。」


    「我怕你了。」墨寶舉手投降。


    郎雨軒笑笑,和月牙兒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先拿出幾本文案給她看,「看完了,把你的想法講給我聽聽。」


    月牙兒皺巴著小臉兒,看著桌子上厚厚的文案,嘟囔道:「小五,你這不會是在報復我吧?這麽厚我看到開學也看不完啊。」


    「慢慢看不急,當年我父皇給我看的可比這個厚多了。」郎雨軒笑著迴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隨手拿起了一本文案,沒一會兒,就做出了批示。


    月牙兒偷偷的看著她,心裏感嘆,墨寶有這樣能幹的老婆,還真是他的福氣。


    看了兩個多小時,月牙兒總算看完了一本,腦子裏亂亂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後,把自己的想法簡單的寫在紙上,遞給了郎雨軒。


    「讓我說,我覺得會更亂,我就總結出這幾點,你看看吧。」


    郎雨軒放下手頭上的工作,把月牙兒總結的幾條看完後,臉上露出了笑意,「月牙兒,你比我當年強多了,你抓住了重點,這個文案的毛病也都被你發現了。」


    「嘿嘿,你一誇我,我都飄了,這一飄我就餓了。」


    郎雨軒看了眼時間,起身說道:「難怪你餓了,已經中午了,我們出去吃午飯。」


    「不在公司吃嗎?」


    「你第一天來,我請你出去吃,不帶墨寶。」郎雨軒壞笑道。


    「這可是你說的,走!」月牙兒笑著拉起郎雨軒的手,兩人偷偷的溜出了公司。


    「前麵不遠,有家新開的西餐廳,要不要去嚐嚐?」


    「嗯,今天我請你了。」月牙兒拍了拍自己的背包,「小姨我窮的就剩錢了,不花幾個都要蹦出來了。」


    「知道你是小富婆……」


    「嫂子小心!」


    隨著夏天的這一聲驚慌失措的巨吼,月牙兒瞬間被推到了一旁,一個沒站穩,整個人摔倒在地。


    「吱」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後,從商務車上跳下了幾個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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