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被養得膘肥體壯,樂不思蜀,身形在兩年間不知不覺的長大兩圈,直起身子,已經能將蘇少白整個撲在自己下麵,蹭著他的腿撒嬌時偶爾還會把人擠摔,讓小廚子頗有些哭笑不得。唯有藍寶石樣的眼睛依然如同小時候那般明亮。


    蘇少白的無影弓,不但準頭提升許多,就連射程也遠了數倍。初始時,他對著隔崖相望的碧崖方向射箭,靈氣箭飛不了幾步便會墜入迷障之內,現在已經能飛過一半左右的距離。神火也將青品的火候鞏固得極為紮實,配合著蘇少白的已經升為紫品的靈源力束,煉器的狀態已然達到巔峰。


    若說煩心事,蘇少白隻有一件。他的元嬰早在一年多前便睜開眼睛,而且也迅速的在金甲元嬰的幫助下,修出了自己的護甲,一套月白色的長衫!沒錯,不是蘇少白幫忙,而是金甲元嬰幫忙,比起他這個堂堂青品鑄劍師,他家元嬰小人竟然更相信那個小心眼又脾氣暴躁的金甲元嬰,天底下簡直沒有比這更令人鬱卒的事情了!


    而且,每幾天若是不讓它見金甲元嬰一次,它便會跟蘇少白賭氣,不肯搭理他也就算了,連修煉都會搗亂。萬般無奈之下,若是自家元嬰想見對方,即便當天不與金主大人雙修,蘇少白也隻得主動撲住南宮昊獻個吻,讓兩人的元嬰台會合,滿足自家元嬰小人的無理要求,換得清淨。有時候,他真的懷疑是養了個熊孩子,專門折騰自己用的。不過金甲元嬰倒的確是在幫助自家的元嬰小人修煉,它的狀況確實突飛猛進,最明顯的表現就是,蘇少白的雙靈氣箭,也已經能遊刃有餘的射出七八十支。


    對於自家道侶時不時的投懷送抱,南宮昊自然樂見其成,滿足小廚子的要求也是他身為道侶的基本責任。


    “原來,這是個儲器。”*既罷,已經晉升為化神修為的南宮昊突然抓住蘇少白的腳踝說道。白皙的腳踝上,樸素的銀鐲完全沒有半點靈器的樣子。


    “儲器?”小廚子皺起眉頭,原主留下的腳環是儲器,難道裏麵還裝著什麽秘寶不成?


    “準確的說,是納物鐲。不過打不開,也許是需要你自己的修為再晉升一步。”南宮昊撫弄著那隻銀環,若有所思。他現在能夠清楚的探知這是個儲器,隻是仍然破不開上麵的封印。也許是需要蘇少白自己升到藍品?


    納物鐲?內有乾坤,容納活物的納物鐲?難怪當初魏無法一直以為他身上有個納物鐲,原來不是誤會他手上的那個儲物鐲,而是隱隱感覺到他腳踝上這隻腳鐲?


    “算了,先放著吧。以後布丁升級再試試。”蘇少白意興闌珊,與好奇相比,他總有些心虛。能拖幾天也是好的。打開後如果是空的那就是個純粹的寶物,萬一有東西的話,他覺得自己還需要點時間才能做心理準備。


    南宮昊的劍氣在他晉升至化神初期的修為兩個月後,終於成功的搭成一座幾近水晶般透明的劍氣橋,橫跨數百丈,綿延到對岸的碧崖之上。


    “我先試。”南宮昊囑咐蘇少白站在崖邊等自己。


    “一起。”要死一起死。蘇少白抓住金主大人的手,婆娑鏡天、碧落秘境、傀儡城,他們也算是曆經過數次鬼門關,出生入死,執手而進,這次也一樣。


    南宮昊沒有說話,隻是將他的手抓得更緊,穩穩的朝劍氣橋上邁出第一步,蘇少白毫不遲疑的跟了上去。牛奶背上馱著白隼,緊跟在他們身後。


    走出沒幾步,深淵下黑色的迷障便翻湧而起,罡風撲麵而來,吹得蘇少白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濁氣附骨,扯得人的身子重逾千斤,雙腿灌過鉛水似的,幾乎抬不起腳。白隼不適的站在牛奶背上撲騰了幾下翅膀,一根白色的翅羽筆直的墜入迷障之內,瞬間消失不見。


    迷途業障,積怨難消,觸之即沉,萬劫而不複。


    蘇少白深吸口氣,強迫自己抬起頭,吃力的拖動腳步,跟著南宮昊往前走,不再往下看。踏上對岸碧崖,他已經汗透重衣,滿頭大汗。見金主大人擔憂的看著自己,他連忙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其實沒什麽,就是累的。他擦掉額間的汗水,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芳草委地,腳邊繁花開的如火如荼,白霧飄渺,一線清溪隱隱沒入不遠處的竹林,耳邊鳥鳴清脆,頗有些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的意味。


    若不是身後的萬丈深淵提醒他此處乃是上古遺陣,怎麽看都像是座神仙洞府,逍遙避世的所在。


    蘇少白眨眨桃花眼,現在看來,他們應該去那座竹林看看?


    兩人涉水而過,順著溪流朝竹林走去。大約兩盞茶之後,他們在竹林中看到座竹舍,亭榭軒然,半人多高的竹籬之內,有兩人正坐在庭院內的石桌前下棋。


    有人?居然真的有人?蘇少白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南宮昊也在竹籬外頓住腳步。


    石桌前的兩人皆是側麵對著他們,一人服青,一人著紫。服青的那位眉目疏朗,長得異常清俊,淡淡的劍氣縈在身側,服紫那位衣衫華美,精致的眉眼間仍然留著抹陰冷之色。


    “你輸了。”紫衫那人眉峰微動,將指間捏著的最後一枚黑子落下。


    “棋局是我輸,賭約卻是我贏了。”青衫那位展眉而笑,淡定的看著紫衫的青年。


    “哼!”紫衫青年抬手將整個石桌拍為齏粉,轉頭狠狠瞪了南宮昊和蘇少白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幻覺?迷陣?還是???


    蘇少白頓時有點摸不著頭腦,看那紫衫青年臨走時充滿恨意的怒視,難不成那所謂的賭局跟他們有關?


    青衫那人朝他們抬手,“你們進來吧。”他麵前已經又出現另一張嶄新的石桌,不多不少,配著兩把嶄新的竹椅。


    察覺到眼前青年不但是劍修,而且修為在自己之上,南宮昊低頭施禮,“晚輩天奇門南宮昊,見過前輩。”


    小廚子也連忙跟著深施一禮,“晚輩博山派蘇少白,見過前輩。”


    “罷了罷了,我已非人,不必再拘泥於這些俗禮。”那青衫男子爽快的擺擺手。


    非人?什麽意思,難道還是鬼不成?不對,應該說,是神識?真的有修煉為實體的神識?蘇少白的桃花眼睜得和身後的牛奶一樣的圓。


    “坐吧,萬年來,你們也是第一個走進來的生人。托你們兩人之福,我也算贏了賭約。”那青年抬手又取出個淺黃色的茶壺,給他們倒了兩杯乳白色的“茶水”。


    那所謂的賭約果然跟他們有關,蘇少白抿著嘴唇跟在南宮昊身後,在竹椅上坐下來,對於那杯奇怪的“茶水”,卻是敬謝不敏,碰也不肯碰。


    “前輩……”南宮昊正欲開口詢問,卻被那人伸手打斷。


    “你是劍修對不對?”他篤定的直視著眼前的南宮昊,“你可以願意拜我為師?”


    “前輩,南宮昊早在二十年前已經拜入天奇門問劍峰門下。”南宮昊不卑不亢的答道。


    “二十年,還不夠老夫下一局棋的。”青衫男子挑眉輕笑,低頭呷了一口茶水。


    二十多年才下一局棋,你們還能再慢點麽!蘇少白看著眼前的人,真真有些無語。


    青衫男子不緊不慢的放下茶杯,“不妨告訴你,老夫現在已經重新修到渡劫期,你那位天奇門問劍峰的師尊,定然不是本尊的對手。你確定不要拜入老夫門下?”


    蘇少白卻為他話裏麵透露出來的消息暗自吃驚。重新修到渡劫期?也就是說,他之前已經到達過一次渡劫期,而後因為什麽原因,又重頭開始修煉?他剛才自稱非人,現在又說自己重新修到渡劫期,到底怎麽迴事?他隻覺得心裏像是有團亂糟糟的線團,千頭萬緒,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能找到關鍵所在。


    “謝前輩厚愛。修行一事,本就在自己體悟。師尊帶晚輩入門,便足以盡責。一日為師,一世為尊。”南宮昊半點動心的樣子都沒有。


    沒想到尊師大人在金主大人心裏的形象如此高大,恩重如山。平常金主大人對尊師大人可是愛答不理的,還真是深藏不露口是心非的典範,蘇少白抿起嘴唇。不過,這青衫男子比起想收徒弟,卻更像在試探,被拒絕也沒有什麽生氣的樣子。


    “好,恃才傲物,你與老夫年輕時還頗有幾分相似。”青年拍著桌案,暢快的大笑起來,“你可願與老夫一戰。”


    “若是定要一戰才能出陣,晚輩定當盡力。”南宮昊劍眉微挑,即使明知勝出的機會十分渺茫,仍無半點怯懦之意。


    “好,讓老夫試試現在的小輩身手如何!”話音未落,青衫的青年已經拍案而已,將數道青色的劍氣朝南宮昊襲來。


    作者有話要說:


    ╮(╯▽╰)╭,爬去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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