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麽缺德把我的花全都給摘沒了,還朝院子裏扔紙片!”


    一大早的紀安瀾就聽見樓下傳來爺爺中氣十足的怒吼聲,嚇得一哆嗦,眼睛都沒睜開就坐了起來,不僅如此,她還做了一個晚上的噩夢。


    天知道昨晚打開陸瑾書包的那一瞬間,她有多窒息,有多忐忑,有多想罵他。


    沒錯,摘花的罪魁禍首是他,扔紙片的也是他。


    有些困難的睜開眼,她望了眼桌上的英語試卷和筆記,再望了眼他書包裏的花,盤腿扒拉了兩下頭發,下床踩著拖鞋去衛生間洗漱。


    “要是讓我知道那人是誰,非得抽他幾拐棍不可!”


    “好在瀾瀾奶奶不在a市,要是在可不得心疼死那些花,養了那麽久才開。”


    “扔紙也就算了,摘那些花算什麽迴事。”


    “您趕緊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自個身體。”


    關上臥室的門,聽到樓下傳來李嬸和爺爺的聲音,紀安瀾覺得手裏拎著的陸瑾書包就是個炸藥包,趕緊褪下背上的書包擋住他的。


    “不行,我得打電話讓人在牆頭裝點什麽,要不然這有了第一次,還有第二次。”


    說完紀嚴就放下筷子,氣的早飯也不吃了,去客廳打電話。


    紀安瀾下樓梯,假裝自己什麽也不知道,提著兩個書包往餐桌方向走去,問道:“李嬸,爺爺這是怎麽了?”


    李嬸樣子瞧著也很想罵人,手在圍裙上邊擦邊道:“不知道是誰摘了你奶奶養的那些好不容易才開的花,還往院子裏扔紙片。這不,你爺爺氣急了,早飯也不吃就給人打電話,怕那人下次進院不止是摘花了。”


    為了早點甩掉手裏的炸藥包,紀安瀾趕忙道:“李嬸,早飯你給我打包一份路上吃,班主任讓我們今天早點去學校。”


    出了院門,紀安瀾才總算是鬆了口氣,李嬸好糊弄,爺爺可不好糊弄。


    距離公交車站還有點距離,紀安瀾遠遠的就瞧見斜靠在站牌上的陸瑾,整個人跟沒長骨頭似的,一臉的沒睡醒,嘴裏還叼著棒棒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痞氣,那副樣子要不是他身上還穿著鬆垮垮的校服,路過的人鐵定會以為他是早出來混社會的。


    走到他的跟前,她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把書包往他脖子上一套,然後轉身上公交。


    正準備掏手機的陸瑾手上動作一頓,抬頭見紀安瀾一腳邁上公交,準備邁另一隻腳,他咬碎棒棒糖直起身子,抽出兜裏的一隻手勾住她書包帶子將人拉了迴來。


    掙紮間公交車已經走了,紀安瀾奪迴書包帶,拿眼瞪陸瑾。


    陸瑾拿下脖子上的書包,笑著挑眉看她,“生氣了?”


    懶得搭理他,紀安瀾遠離他站著等下一班公交車。


    看樣子是真生氣,得哄哄,陸瑾拉開校服拉鏈掏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往她手上一擱,然後雙手插在兜裏轉身道:“生日快樂!”


    然後就那麽敞開校服襖子也不拉上拉鏈,往校門口走。


    紀安瀾垂眸手指摩挲著盒子,忽地轉身喊他,“陸瑾!”


    陸瑾懶懶散散地偏過頭看她,開口道:“怎麽,想起來要跟我說謝謝了?”


    謝他個鬼,差點沒拉她下水。


    “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爺爺他很生氣,早飯都沒吃就給人打電話,說是想在牆上按點什麽。”


    說完公交就來了,她邁步上公交。


    陸瑾嘖了一聲,昨晚玩的有點過分怎麽辦,以紀老爺的脾氣,往牆上紮玻璃估計都算好的。


    看來,這牆以後是爬不成囉。


    早知道,就低調點。


    事實證明,陸瑾猜對了,紀嚴不僅往牆頭紮了玻璃,還紮了鋼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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