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陽光明媚,百花盛放。


    書房內,氣氛詭異,彼此靜默。


    有人說,這個世上一切的不期而遇都是機緣巧合,可對於他來說,與她相逢,是他的處心積慮,亦是他的蓄謀已久。


    兩年前,某個晚宴上,圍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何其多,可他眼裏心裏隻有她一人,當時,好友調侃他,不近女色,是打算出家為僧,普度眾生嗎。


    他看著遠處那抹身影,淺笑置之,怎麽可能出家,從始至終,他隻為她而來,所有與之相遇的場合,都是他費盡心機的偶遇。


    外麵陽光星星點點的落在男人的身上,映襯的他五官更加的深邃迷人,目光悠然的從她身上挪開,懶散的靠在椅背上,緩緩道:“當然,我是商人,商人最注重的便是利益。”


    “那麽,鬱先生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她手托下巴,笑意盈盈的看著他,笑意卻未達眼底。


    “你!”他答,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我?”她微微一怔,後目光流轉,看向剛剛她甩在他麵前的報紙上,話語平平,卻諷刺意味十足,道:“鬱先生莫不是有自虐的傾向?”


    找一個新聞漫天飛,蛇蠍心腸,心狠手辣的女人,去成為世人的焦點,成為茶餘飯後的笑柄,不是腦子有病,就是有自虐的傾向。


    “正好,我倆負負得正!”他一笑置之,意有所指。深邃如墨的眸子落在她臉上,認真而深沉。


    陸星瀾心中微微一顫,不知是被他無所謂的態度所震撼,還是因為他看她的眼神,讓她無所適從,那認真的樣子好似他深愛她似的。


    目光微微偏移,道:“是嗎?如果是報紙上的新聞,那就不必了!”說完,她轉身離開。


    昨晚的現身,第一,是因為她知道周家的老太爺是過去舊時代的名門之後,思想古板,而固執,對於進入周家的女人,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必須保證該女子身心幹淨,潔身自好。


    換言之,要進周家的女人必須是個地地道道的姑娘。在結婚之前,不能做出不貞之事。


    否則,任那女子多才華橫溢,貌美如花,端莊雅致,都沒資格成為周家的少奶奶。


    第二.是讓她母親徹底死心,無計可施,即便事後想要找人麻煩,也不敢動到鬱家人的頭上。


    再則,她母親如果還想要把她當做聯姻的工具,推出去,也沒有人敢冒著得罪鬱家的風險,去要她。


    鬱,這個姓,不單單是權利的象征,而是他們站在金字塔的頂尖,俯瞰著這個世界。


    “你以為,出了鬱家這個大門,你還是你嗎?”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話語間,夾雜著寒霜。


    有多少女人趨之若鶩,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來尋求他的庇護,可她呢?他多次送上真心,掏心掏肺,表明心意,為的就是能把她留下來,讓她依靠他,她到好,避他唯恐不及,好似他是洪水猛獸一般。


    明明是幹燥炎熱的盛夏,卻讓她感覺身處嚴冬,寒意陣陣,冰涼刺骨。


    前行的步伐微微一頓,她轉身看向坐在椅子上,神情寡淡的男人道:“什麽意思?”


    “你真的以為昨晚上,陸夫人的行為隻是想要你身敗名裂?還是你以為,她以這樣的方式自殘,隻是為了博得眾人同情,讓你無法在禹城立足?”


    男人嘴角勾嘞著笑容,語氣散漫而慵懶,可每一個字,聽在她耳裏,都像在在她心口插刀,鮮血淋漓,屍骨無存。


    她眯了眯眼,眸中寒光乍現,“鬱先生想要說什麽?”


    即便知道她的母親對於昨晚上的事情,另有打算,她也不需要一個外人來評頭論足。這無疑是在她心口上紮刀,撒鹽。會讓她覺得她就像個小醜一樣在眾人麵前供人觀看,賞玩,羞辱。


    眼前的她就像是一隻被人踩了尾巴的小野貓,張牙舞爪,極其可愛。


    剛剛鬱結的心,稍有平順,鬱霆川伸手拿過放在一邊的咖啡抿了抿,道:“看來你還是不了解你的母親,如果她想要讓你死,昨天晚上,你的行為足夠你將牢底坐穿,永無翻身之日。”


    牢底坐穿?


    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鬱先生怕是忘了,現在是法製社會。”她話語淺淺,極其自信,誰是誰非,自有定論。


    十年前,她不能將她母親如何,不代表,現在也不能,之所以不動她,是因為還不到時候。


    “誰是誰非,在權利和金錢麵前,根本毫無價值。”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他一針見血,深邃如墨的眼眸像是洞悉一切的狩獵者,肆無忌憚的落在她的身上。讓她背脊發寒。


    “那就不撈鬱先生操心了!”話盡,她默然轉身,毫無留戀。


    她借他之力,省去周家的麻煩,不代表她能接受他的好意,如果說,陸家是一個泥潭,那麽鬱家就是一個無止境的深淵,她斷不可讓自己處於這樣的境地,進退兩難。


    年少時的孤獨無依,成年後的風雨夾雪,早就練就了她獨自承受,獨自前行的習慣,如果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會讓她感到無所適從。


    他是豪門權貴,她是落魄千金,他們之間,有昨晚上的交集,已屬意外。


    鬱霆川看著她一步一步的離開書房,並不阻止,反而從書架中拿起一本書,慢悠悠的翻了起來。


    片刻後,書房的門被再次敲響,坐在辦公椅上的男子嘴角及不可微的勾了勾,眸光看向門的方向,並未言語。


    世界上,有兩種女人最不容易得到。一種無欲無求,內心強大,生死置之的女人,第二種,不折手段,心狠手辣,心存善念的女人。


    陸星瀾屬於前者,亦屬於後者。


    她看似內心強大,心狠手辣,毫無軟肋,可一個人在孤海漂泊數十載,怎能毫無破綻,毫無牽掛。


    而他看中抓住的就是這一點,他是沉浮在商海的商人,亦是想要她的男人,本想商場上的那一套不該用在她身上,多點耐心,將她慢慢收入他的懷裏。可他多次提出好意,被她無情拒絕後,他不在循序漸進,而是換種方法,反其道而行,威逼利誘,不折手段,讓她不得不主動找上門來。


    如果得不到她的心,那麽先謀人,後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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