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靈台盟而言,今日的比試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場比試,此次禦儡門一共派出了三位高手,分別是門主胡空,副門主竹狄以及執法長老習藥,此三人的修為都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幾乎代表了禦儡門最為巔峰了實力水準。


    隨著禦儡門的眾人走入會場之中,現場的氣氛也開始漸漸變得火熱了起來,相對起之前的血刀門來說,現下出現在眾人麵前的禦儡門門人才算是真正的冰人,由於長期和傀儡呆在一塊,與常人並沒有過多的情感交流,這群弟子人人沉默寡言,甚至語言的表達和交流都有極大的障礙,而他們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的傀儡。


    他們身穿衣衫,身軀一尺之前皆是漂浮著瑩瑩發亮,閃爍著不同色澤的傀儡,它們冰冷身軀上散發出來陣陣金屬光澤,帶給人極其冰寒冷冽的感覺。


    坐在席位第一排的三個老者,就是禦儡門的三大領袖,他們皆是白發白須,神情就像是從枯木上雕刻出來的人像,呆滯而僵硬,給人一種不像是人類,而像是木偶的感覺。但是他們身前的傀儡卻有著精致的五官,甚至在不停地微微抖動著,像是在表達著自身的情緒。


    小蕘看著對麵的這一群“怪人”,忍不住說道:“這禦儡門人還真是奇怪,怎麽個個都像是僵屍一樣,小奴同樣是傀儡,為什麽看起來比這群人還要正常一些。”


    孟蘅輕聲說道:“禦儡門人與自己所駕馭控製的傀儡進行了鏈接,這種方式是將自己的部分神識與靈智融入到傀儡之中,以達到兩者相互通靈的地步,處於此種狀態下的傀儡會變得異常的強大,甚至是完完全全繼承了主體本身的能力。而小奴原本就是人類的血肉之軀,隻不過是通過鑄煉傀儡的方式將其垂死的身軀中喚醒了部分的靈智,兩者固然會有很大的不同。”


    蕭屏兒忽地問道:“對了,已經有好幾日不見小奴了,她究竟去哪了?”


    孟蘅苦笑著道:“這幾日殘存在她體內的靈印漸漸有了波動的趨勢,其中蓄積著的大量靈力剛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將其給煉化吸收了,說不定她也能夠衝擊到登仙階以上,這樣對於她記憶的恢複有很大的好處,我就把她安排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閉關了。”


    蕭屏兒吐了吐舌頭道:“小奴都這麽強了,我的修為還一直停滯不前,會不會拖了大家的後退?”


    孟蘅輕輕撫了撫她的秀發,寵溺地道:“沒關係,你若是對修煉有興趣的話,以後慢慢跟著修煉也行,若是無意的話,不是還有大家照顧你。”


    蕭屏兒點了點頭,猶自顯得有些鬱鬱不樂,蕭騰在旁見了,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說道:“乖女兒,藥帝宗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我.再好好想想吧。”


    她偏過頭去,低聲喃喃道。


    正在大家閑談之時,此次比試的裁判已經朝著他們緩緩走過來,麵色頗為恭謹地說道:“孟盟主,麻煩把靈台盟依次上場的順序名單交給我,以便於盡快安排比試。”


    莫臨聞言眉毛微微一挑道:“不是該誰上就誰上,要順序名單幹嘛?”


    裁判知道此人的厲害,因而極有耐性地解釋道:“為了保持此次武會比賽的公平,但凡有多人進行比試之時,會依據雙方提供的名單順序安排對決,還請各位見諒。”


    孟蘅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你拿紙筆過來吧。”


    裁判取了三塊木牌遞給他道:“三塊木牌上各有一二三的鏤刻痕跡,您隻需要將安排的人員名諱填在木牌上即可。”


    莫臨從他的手中接過了三塊木牌,說道:“師傅,依我看來不如就把我放到第一的位置,老妖婆放到第二的位置,而你處於第三位,隻要我們先解決了兩個人之後,最後一場比不比都無關緊要了。”


    蕭騰也表示讚同道:“莫先生話說得不錯,此次參賽之人大多是各大勢力之中修煉成精的老怪,如果可以避其鋒芒的話,盟主也可以避免體力的損耗。”


    孟蘅知道此時並不是逞英雄的時候,當下便依照著兩人的意思安排了出場先後的順序,由莫臨來打頭陣,而銀琥緊隨其後,最後才輪到他上場。


    安排妥當之後,裁判也迴到了比武台之上,用手掌猛地拍向了一旁的銅鍾,高聲喝道:“靈台盟對決禦儡門第一場,由靈台盟莫臨對陣禦儡門習藥,雙方請上場比試。”


    話音剛落,躍躍欲試的莫臨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一聲,身軀淩空躍起,化作一道殘影閃掠到了比武台之上,而習藥麵色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幻,身軀懸浮在半空之中,緩慢地朝著台上飄去,此間他的頭發與胡須都沒有任何的飄動,仿佛就是一尊雕塑。


    莫臨看著眼前的人,咧嘴一笑道:“白胡子老頭,你的傀儡看上去可禁不起我的一拳半腳,要不你還是乖乖認輸算了,免得在場上丟人現眼。”


    聽著他狂妄的言語,習藥的神情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指尖朝著身前的紅色傀儡輕輕一點,隻見紅光纏繞,傀儡陡然變大了起來,瞬息之際,居然化作了一個十丈餘高的巨人,將一對手臂持護在胸前,化作了防禦的姿態。


    “你若是一擊攻破,我就算輸了。”習藥指尖再度輕點,紅光匯聚到傀儡的身軀之上,它交錯的兩道手臂發出璀璨亮光,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盾牌。


    莫臨抬頭看了眼前的巨人一眼,手臂輕輕地抬了起來,戲謔般地一笑道:“如果一擊攻不破你的防禦,那此陣就算是我輸了。”


    雖然他言語看似輕佻,但是兩人之間實力的強大差距卻足以給他無比的自信。


    “此話當真?”習藥僵硬的臉龐忽然輕輕抽動了一來,詢問的語氣又變大了幾分。


    莫臨豪氣萬丈地道:“當真,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若是我一擊攻不破你這傀儡,這一陣就算是我輸了。”


    坐在禦儡門最前方的門主胡空聞言麵色一變,淡然起身道:“在座各位可都聽清楚了,靈台盟的這位高人可是有言在先,如果一擊打不破我師弟的傀儡防禦,這一陣就算是他輸了。”


    裁判聞言也麵露異色道:“莫先生,你剛剛說的話可是當真?”


    莫臨拍了拍胸脯道:“話都說出口了,豈會有假,師傅你說是不是?”


    孟蘅對自己這個徒弟還是有著充足的信心,但是心中仍舊有著隱隱的不安,似乎此事並沒有那麽簡單。


    裁判看了一眼靈台盟的眾人並沒有異議,當下隻得說道:“那麽這第一場比試就依莫先生的意思,以一招決勝負,倘若他這一招沒有擊破習先生的傀儡,那麽就算做莫先生輸了。”


    “好!”莫臨點了點頭,左腳朝著前方猛地一踏,全身的神息在此時都猛地凝聚了起來,隱隱間一股墨色的風浪在他的衣衫上縈繞不斷,無數道細小的玄奧符文隨之不停地湧動著。


    “白胡子老頭,你給我聽好了,我憑借著這一招幽鬼奪煞指曾經擊斃了無數仙境以上的強者,別說是區區一道傀儡了,即便是你的本尊想要在指風下保命都困難,你可想好了?”


    習藥看著眼前人身上緩緩凝聚而成的恐怖波動,竟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意,而是淡淡地說道:“生死各安天命,若是我本事低微葬身在老先生的指風之下,我禦儡門也絕對不會與靈台盟為難。”


    莫臨哈哈大笑道:“好,那我就全力出手了!”


    說完之後他雙臂舒展,然後緩慢地並攏了起來,絲絲縷縷的黑色氣息凝聚到了他的右手的小指尖上,白色的指尖上瞬間化作了漆黑之色。


    習藥雖然麵色不變,但幾乎竭盡全身的氣息將其灌注到了傀儡的身軀上,磅礴的靈息灌注讓他的身軀也開始變得微微發顫,麵皮上的精氣仿佛在瞬間被抽空,整個人都如同枯槁一般消瘦了下來。


    他又並起了兩道小指,在手掌上輕劃了一下,鮮血從手掌上流淌而下,然後抹在了傀儡的身軀上,原本晦暗的血光此際忽然變得晃晃發亮,傀儡的雙眼中也湧現出了璀璨神采。


    為了凝聚這一道攻勢,習藥幾乎把自己都給耗空了,即便是贏得了這場比賽,估計他至少也需要數日的時間才能恢複傷勢。


    莫臨看著紅色傀儡上的流光閃爍,雙眼也是湧上了一抹狂熱,當下黑色的小指朝著前方輕輕一點,看似毫不花哨的一道攻擊,卻讓整片天地都為之顫動了起來。


    “啪!”一聲清脆的聲響從紅色傀儡的表麵傳出,恐怖的氣勁頓時毫無保留地噴吐而出,傀儡的身軀在瞬間就變得支離破碎了起來,先前那道看似堅韌無比的護盾,竟然硬生生地崩碎開去。


    莫臨的小指彈射出的黑光摧枯拉朽地擊碎了傀儡,習藥一口鮮血噴出,狂風衝擊著他孱弱的身軀,卻是沒有讓他退後半步,變得有些猙獰的麵孔忽地咧嘴一笑道:“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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