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故事的起始要追溯到一千六百七十三年前,那時候,昆之界中流傳在東海的深處有一座迴嶽仙山,仙山之上生長著能夠使人長生不死的醍醐仙草,但凡隻要是凡人服下此仙草,均可增壽一千年,倘若仙境以上的強者服食之後,能夠到達真仙之境,長生不死,永生不滅。聽到了這個傳聞之後,將氣宗中的幾個閉下死關的長老紛紛出動,前往東海尋找迴嶽仙山,而與此同時,包括兵門在內的眾多遠古勢力中的蓋世強者也前往了迴嶽仙山,這一次,昆之界中幾近八成的巔峰強者全數出動.”


    “難道東海之中根本沒有迴嶽仙山?”


    “不知道,那一次之後,我宗門之中的幾位太上長老就再也沒有迴來過,而不久之後各大勢力也紛紛傳來消息,據說是他們所派出的巔峰強者也沒有一個人曾經返迴,可是那麽多的強者齊聚,竟然沒有一人傳迴消息,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再無音訊。眾人怎麽也解不開這個謎團,於是宗門中索性否認了服食靈丹仙藥的長生不死之道,以此為歪門邪道,霍亂人心.”


    “但是有的人卻以為其實前往迴嶽仙山的每一人都服食了醍醐仙草,隻不過在他們得道之後,已經前往了淩駕九天之上的另外一個境界.”


    彌桓有些訝異地看向孟蘅,因為他的確說對了,自那以後,人們揣測紛紛,認為得道成仙之後,便可以穿越時空,前往一個虛幻飄渺的異界。


    “堂主莫非也聽聞過這一件事情?”


    孟蘅微笑著搖了搖頭道:“我隻是胡亂猜測罷了,又怎麽知道真假.”


    彌桓含笑點頭道:“世事紛紜,但是再紛紜,也紛紜不過人心,不去理會長生不死,自然也沒有人去在乎什麽真假。”


    孟蘅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道:“彌先生不會以為這一次奉和城之中真有不死藥吧?”


    彌桓苦笑道:“我聽吳敵說,他們將軍府的人曾經在奉和城中發現了人跡.”


    “人跡?”孟蘅奇道:“一座沉寂的千年的死城居然會有人跡?”


    彌桓轉身從書架上又取了一本古書,將它翻開幾頁之後,沉聲道:“世間長生不死之術有七種,其一,苦心修行,到達真仙之境,方能超脫塵世,長生不死。其二,九等妖獸吞食遠古龍靈,亦能永生不滅。其三,菩提有祖,其祖有靈,菩提祖脈,死死生生,不墮輪迴。其四,天靈琅嬛錄中有功法名為《天哀》,修行此道,需世間六異寶,得大成,身軀體魄與天同壽。其五,東海有山,名為迴嶽,山上有仙草醍醐,食之可得長生。其六,有古方,煉製不死藥,服食亦可得長生。其七,白日禦女三千,可得永生不死.”


    說到最後一條,彌桓忍不住笑道:“這古書之中真真假假,難以分辨,不過這最後一條肯定是假的。”


    孟蘅聽到菩提祖脈和《天哀》之時,不知怎麽就聯想到了自己體內的菩提靈脈和《蓮台靜心訣》功法,他自知菩提祖脈和菩提靈脈定是有所區別的,但是修行天哀需要六種異寶,而修行蓮台靜心訣也需要六種異寶,難道兩者之間還有所聯係不成。


    在他冥冥不覺之中,孰不知《天哀》也就是《蓮台靜心訣》,而《蓮台靜心訣》亦正是《天哀》,蘇長陵用心良苦地將《天哀》更名傳授給孟蘅,一是希望他身懷如此異寶,不要心存歧念,這樣反而不利於修行。而是免得《天哀》功法日後被人察覺了,為他引來無窮的禍端。


    孟蘅想了想,說道:“如此說來,古書上的確是有記載過關於不死藥的傳聞。”


    彌桓點頭道:“這本古籍流傳的時日極其久遠,還是有一定的可信度,如果不死藥真有藥方的話,恐怕得到了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孟蘅凝視著彌桓,輕聲道:“彌先生的意思是?”


    “如果找到了不死藥藥方,堂主務必要將其損毀,免得遺禍眾生,惹來無盡的紛爭!”


    彌桓拂袖起身,聲音鄭重清亮地道。


    兩人的一席長談,從正午一直持續到深夜,到了最後,幾乎都是口幹舌燥了,猛灌了幾杯清茶,方才緩過來。


    孟蘅走出齊鬆齋時,已是星輝漫天,低頭一看,突然發現屋簷下站著一個窈窕身姿的背影,猛地想起黑劍奴就一直在屋簷下站了整整有十個時辰了。


    “你怎麽不去休息一下?”


    孟蘅輕邁著步子走上前來,停在了黑劍奴的身旁,看她正抬頭看著天空上的一輪皓月,發著愣。


    “主人,不要,休息。”


    她依舊是斷斷續續的說著,不過此時孟蘅已經能夠全然領會她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看著映照著月光的黑色麵具,孟蘅突然有了把它取下來的衝動,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今晚我們不能留在青鬆齋了,我不放心雲峰山那邊的動向,萬一那神秘少女又去尋蘇橫他們的麻煩,駐紮在雲峰山的弟子們肯定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想到這裏,孟蘅對黑劍奴說道:“我們走吧,去雲峰山!”


    她機械地點了點頭道:“是的,主人!”


    兩道身影劃破黑夜,朝著蓬壺城的遠方飛去,而在蘇府的庭院裏,蘇念的房間中,猶自亮著一盞孤燈。


    “郎君已經一天沒迴來了,也不知道在雲峰山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


    蘇念一手托著香腮,一手正拿著一根細長的花針,在縫著一件大紅色的鮮亮衣袍。


    這件嫁衣是她母親去逝的時候留下的,那時已經縫好了一半,如今還剩下一半,她想自己縫好了等出嫁那一天穿。


    女孩子在出嫁前,心情都會變得異常的興奮和激動,有時候會到很晚也睡不著覺,非得拿起自己的嫁衣來看一眼,有時候甚至要在身上披一披,在銅鏡上照一下,才會滿意地迴到床上,含笑睡下。


    蘇念現在無疑就是到了這樣的一個狀態,出嫁原本就是一個很幸福的事情了,而一想到要嫁給的就是自己心中最完美的如意郎君,有時候在晚上做夢都會含著笑意。


    蘇念原本就生得花容月貌,臉上映著淡淡的紅光,眉眼裏都凝著濃鬱的情意,那神情姿態,便更加惹人癡醉了。


    “七妹,睡了沒有?”正當她遐思之際,忽然門外傳來了陣陣小聲的敲門聲,蘇念心中一緊,趕緊將嫁衣放了迴去,免得姐姐見她望著嫁衣發呆,笑話她思嫁了。


    她邁著輕盈的步子打開了門,見門外的人是蘇琥,而且臉上掛著一絲神秘的笑意,不禁撅了撅嘴道:“六姐,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


    蘇琥走進了屋,反手將門給關上了,然後一把拉住蘇念的小手,兩人同時坐在了床榻上。


    “好七妹,你知不知道,爹爹這一次,可是為你壓下了一個大注呢,可眼紅死我了,看來我們七姐妹裏邊,他老人家果然最心疼你了。”


    “六姐,你在說什麽呢,人家怎麽都聽不明白。。”


    “小妮子,你還不知道吧,爹爹今天正午在廳裏可是放出了話來,要是蘇家的子弟中誰能夠在這一次靈元武會中奪得魁首,就把蘇家一般的家業分給他,我們蘇家的弟子參加靈元武會從來沒有進入過前十,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很顯然這一次就隻有你的孟大哥有這個本事了。”


    蘇念一驚,掩嘴失聲道:“不會吧,可是,可是孟大哥他會參加靈元武會嗎?”


    蘇琥撇了撇嘴道:“誰知道呢,要是爹爹再把你的親事給加上去,那可就難說了。不過話又說迴來了,靈台域的四大公子也不是浪得虛名,爹爹怎就這麽有自信他的七女婿能夠奪魁。”


    蘇念搓了搓衣角,羞窘地道:“六姐,你又取笑人家了,我和孟大哥還沒有成親,你怎麽就.”


    蘇琥挑了挑眉頭道:“這不是遲早的事,現在我們蘇府上下,恐怕也隻有還在閉關的爺爺不知道你的親事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知道又有一個小孫女要出嫁了,會不會又像三姐那次一樣,開心得抹眼淚.”


    蘇念咯咯地笑出了聲,瞪了她一眼道:“六姐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居然連爺爺也敢取笑了。”


    蘇琥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小七,你知道嘛,其實我有時候挺羨慕你的,總是可以活得這麽開心,這麽無憂無慮,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個這麽好的歸宿。。”


    蘇念握住了她的手道:“六姐,平日六個姐妹裏麵,就屬你和我最親,還記得小時候我在老祖宗的靈堂裏罰跪的時候,你總是偷拿東西來給我吃,念兒會一輩子記得你的好。”


    蘇琥伸出手去掐了一把她的纖腰道:“虧你還記得呢!我晚上抹黑進去,結果不小心撞倒了一堆靈牌,結果罰抄了老祖宗的名字一千遍,現在我閉著眼都能寫出來蘇長陵三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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