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蘅的馬車到達演武場時,道路兩旁早已人滿為患了,這一次武會幾乎所有孟家的青年子弟都參與了,因此場麵聲勢極為浩大。


    “少爺,前麵就是演武場了,我們該下車了。”一路上的顛簸讓昨日修煉了一整晚的孟蘅有些昏昏欲睡了,當下若不是青兒的一聲提醒,他恐怕就在馬車上睡著了。


    允兒將馬車左邊側壁的車簾給卷了上來,隻見外麵來來往往穿行的都是人流,不禁掩嘴驚歎道:“這一次孟英武會來的人,似乎比起上一次多上好幾倍呢。”


    青兒見她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撇了撇嘴道:“上一次武會的時候你不還是個小娃娃,怎知這一次就多了好幾倍。”


    允兒見青兒說她小了,有些不服氣地道:“上一次明明我已經十歲了,怎麽就是個小娃娃了。”


    孟蘅見兩人又開始嗆上了,不禁啞然失笑,伸手推開了馬車車門道:“你們要是繼續爭下去,恐怕就把武會給耽誤了。”


    兩女聞言都立馬不說話了,互相瞪了一眼,又馬上小跑緊跟在了孟蘅的後麵。


    演武場外,道路旁皆是種滿了庇蔭的大樹,樹枝樹葉連綿成片,而每一棵樹下幾乎都有著三兩成群,朝氣勃勃的年輕弟子,對於這一次孟英武會,顯然每個孟家弟子都有著自己心裏的打算,畢竟這一次武會的成績幹係重大,對於一些沒有家世背景撐腰的弟子,有可能便影響了他們一生的命途。


    “那個人,便是孟蘅少爺吧。”


    “沒錯,上一次入孟陵的時候我見過,他就是孟蘅少爺。”


    “據說孟蘅少爺這一次在孟陵之中一呆就是三個月時間,實力也因此突飛猛進,這一次武會恐怕有好戲看了。”


    “孟蘅少爺剛進孟家的時候聽說還沒經曆過破髓,但如今的實力恐怕比起修煉了多年的你我都要強上一線了,這天賦真是讓人望塵莫及啊。”


    “你這不是廢話,孟蘅少爺的父親可是曾經名噪一時的少族長孟淵,虎父無犬子這句話沒聽說過。”


    “我看孟蘅少爺即便天賦再強,比起孟塵少爺來還是差得遠了,那可是我們孟家如今年輕一輩中真真正正的第一人,孟蘅少爺恐怕如今的實力恐怕不能在孟塵少爺的手中撐過三招吧。”


    “別說孟塵少爺,孟林少爺與孟德曹少爺無論哪一個出馬,所謂的孟蘅少爺恐怕都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


    “噓…。小聲點,人家可是如今孟家的嫡長孫,我們未來的族長,你這麽大聲說話不怕給人家聽見了,日後隨便在你頭上扣上一頂帽子就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我也就說說罷了,我這種小人物說不定人家都懶得看我一眼了,不過你說他是未來的族長,我看也未必,畢竟孟林少爺與孟塵少爺可都是大長老三張老的嫡孫,倘若他實力不如人,這族長之位指不定會落到誰頭上。”


    “別說了,人來了…”


    孟蘅身前的三四丈遠的地方,早有人議論紛紛了,如今他可是孟家的風雲人物,因此往往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不過其中或褒或貶,就不由人定了,畢竟在如今的孟家,隻有擁有了足夠強的實力才能賭住人們對你的非議。


    “這群人真討厭,比不上少爺就在背後嚼舌根。”允兒在一路中也聽到了關於孟蘅的不少閑言碎語,當下俏臉一變,不滿地小聲嘀咕道。


    青兒狠狠瞪了她一眼,小聲道:“少爺都沒說話,那輪到你多嘴多舌了。”


    允兒輕哼了一聲道:“我就是看不慣這一群隻會嘴上逞能的人,說不定他們修為上還不如我們少爺呢。”


    青兒欲待說話,孟蘅忽然轉過頭來,衝著兩人搖了搖手指,淡淡一笑道:“好了,兩個大姑娘犯不著為了這些愁眉苦臉的,我不是都沒生氣麽。”


    青兒見孟蘅一副沒事人樣,也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少爺脾氣太好了,老是這樣會吃虧的。”


    孟蘅負手轉身,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神情道:“你們氣也氣了,他們說也說了,這不就沒事了,我們還是早些進場,免得讓乾叔等急了。”


    兩女見狀不由吐了吐舌頭,猶自一臉忿忿不平地跟在了孟蘅的身後。


    三人穿過演武場的正門,經門衛驗過木牌之後,方才進入了場內,此時的演武場之中早劃分開了無數個小的區域,而每個區域中都有著一座演武台,以及四麵設有供觀眾觀看的席位。


    “少爺,我們的比賽位置,應該在東北角。”允兒拿著木牌指向了一塊人流密集區域,輕聲道。


    孟蘅正欲向允兒所指的方向走去,忽然一道人影如風一般突兀地出現在三人身前,然後輕輕地在他的肩上一拍。


    “你就是孟蘅表哥吧?”一個身材算不得高大,而且略顯肥胖的少年陡然出現在三人的身前,嘴角還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著實讓眾人都吃了一驚。


    “你是?”孟蘅看著眼前似乎認識自己的陌生少年,實在想不起在什麽地方曾經見過他。


    “孟德曹少爺!”青兒和允兒看著眼前的少年,皆是一呆,孟蘅不認識他情有可原,但是在孟家呆了十多年的她們可是對這個少年天才記憶尤深。


    孟德曹說起年齡來比孟蘅都是小上兩歲,但如今的他已經是聚氣階的實力了,這等修煉速度,時常讓如今號稱孟家年輕一輩第一人的孟塵都是自愧不如。


    “小弟孟德曹,見過孟蘅表哥!”少年扭動著微微發福的身軀,衝著孟蘅拱了拱手,模樣說不出的滑稽,也不知他是開玩笑還是認真施禮。


    “原來是孟德曹表弟,我早些時日便聽過孟德曹表弟的大名了,不過這段日子沒有閑暇時間去結識,實在是遺憾。”


    孟蘅見他大大咧咧的模樣,不禁心生了幾分好感,當下扶住了他略顯肥胖的雙臂,親切地道。


    “啊!原來孟蘅表哥早就聽說過我了,那你是不是很失望啊,我可沒有傳聞中的那麽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孟德曹努了努嘴,略帶抱歉神色,惹得青兒和允兒都是撲哧一笑。


    孟蘅先是一愣,隨即忍住笑道:“德曹表弟身輕如燕,方才施展身法之時如何到我身前的我都沒看清,果然名不虛傳啊。”


    孟德曹得意一笑道:“這一道身法叫做卷雲步,是一套不可多得的凡境中階身法,孟蘅表哥要是有興趣的話來日我教你。”


    孟德曹開口就是要將自己傍身之技傳授於人,孟蘅對於他的慷慨之盛也是大吃吃了一驚,若不是在石洞之中學得了淩虛步,孟蘅對於這一套卷雲步還真有幾分興趣。


    “德曹表弟太客氣了,這傳授身法的事就算了罷,來日我如有興趣,自會向你來討教。”


    孟德曹認真地想了想,忽地說道:“孟蘅表哥倘若要找我,估計得盡量趕早了。”


    孟蘅問道:“莫不是德曹表弟不久之後有事外出?”


    孟德曹猛然搖了搖頭,苦著臉道:“我爹說這一次倘若我沒有進孟英榜前三,就三個月不許我外出,你說這樣的爹是不是我親生的啊?”


    “這一次孟英武會孟塵大哥和孟林大哥我都是絕對打不過的,這樣我最好的成績就隻能隻能是第三了,倘若我在比賽過程萬一感冒中暑了怎麽辦,萬一吃壞東西拉肚子了怎麽辦,萬一踩到石頭滑倒了怎麽,萬一…。”


    孟德曹越說臉越苦,最後簡直變成了訴苦,他肥胖的手臂一把搭在了孟蘅的肩上,痛心疾首地道:“孟蘅表哥,你說我是不是好命苦的,我怎麽會有這樣的爹啊!”


    孟蘅一時無語,青兒和允兒看在眼裏,突然覺得以前有些缺心眼的少爺突然變得正常了好多,果然人從對比之中才能體現出自身的價值。


    “呃…德曹表弟,我相信你父親肯定是為了激勵向上才對你說這一番話的,所以你隻顧安心比賽就是了。”


    孟蘅當下搜腸刮肚才找出這一句安慰這個活寶表弟的話,孟德曹一聽,忽地驚叫了一聲,重重地在孟蘅肩上一拍道:“孟蘅表哥果然老謀深算,我爹肯定心裏打的是這個注意,不然他怎麽不立下個字據,到時候空口無憑,他說的也不算啊!”


    孟蘅悻悻地嘀咕了一聲道:“我信口胡謅了一句,怎麽就變成了老謀深算了,這個德曹表弟,還真是…。”


    “孟蘅表哥,不如我們以後就結拜為兄弟好了,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了!”孟德曹想了又想,忽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激動地道。


    孟蘅一愣,呆了片刻方才緩緩地道:“德曹表弟,我們本不就是兄弟,那還需要再結拜。”


    孟德曹搖了搖頭,煞有介事地道:“表哥與大哥可是大大的不同,表弟和小弟也是大大的不同,我們必需要結拜成兄弟才能報今日你對我提點之恩。”


    孟蘅一時哭笑不得,當下隻得點了點頭道:“那就依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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