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要說的大涼山的事情,可是跟薛相和圓月教有關的事?”臨出門前,桃灼沉聲開口。


    顧紫璃疑惑地看了桃灼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正是!”


    “這樣吧,洛冰,長公主這裏暫時還離不開人,你陪著夭夭在這裏等我們一會,莫穀主,你也留下吧。”桃灼看著沈玉楓和桃夭夭開口。


    “是。”還不待桃夭夭開口,洛冰就已經答應了下來。


    桃夭夭不解的看了桃灼一眼,雖然心中疑惑,卻也點了點頭。


    “正巧,本穀主還有許多問題要向桃大小姐請教呢!”沈玉楓一邊說,一邊又轉身迴了房間。


    桃夭夭對著桃灼揮了揮手,目送顧紫璃帶著桃灼和洛雲錫離開,她則跟洛冰一起跟在沈玉楓身後進了房。


    “小姐,您也別多想,大公子不讓您和莫穀主跟著,是不想讓你們擔心,有些事情,您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安全!”洛冰見桃夭夭一直低頭沉思,便小心地跟她解釋。


    “我知道。”桃夭夭若有所思地點頭,“我隻是看哥哥總是一個人擋在我們前頭,心裏擔心而已。”


    “既然擔心,那您就好好保護好自己,別讓大公子擔心。”洛冰說。


    桃夭夭“嗯”了一聲,剛剛托著腮幫子在椅子上坐下,就看到了坐在她對麵的沈玉楓,正大睜著兩眼打量著她。


    “莫穀主,你幹嘛用這種眼光看著我?”桃夭夭被沈玉楓盯得心裏直發毛,隻得一邊敷衍,一邊在心裏邊想著對策。


    今日長公主府一行,別管她承不承認,她這半吊子大夫的事情怕是都瞞不住了,可是,她真的不是大夫,真的不會給人看病啊!


    “怪不得之前本穀主說要讓你去神醫穀做藥童你不同意,現在看來,做藥童也實在是太委屈你了!”沈玉楓涼涼地看著桃夭夭開口,“怎麽?桃大小姐不打算解釋解釋嗎?”


    “解釋!是得好好解釋解釋!隻要你們肯相信就行!”桃夭夭“嗬嗬”地笑著開口:


    “其實吧,在我很小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次奇遇……大概是在我七八歲的時候,有一天,我孤身一人去後山遊玩,一不小心就在樹上睡著了,然後呢,我就做了一個夢……”


    桃夭夭笑嘻嘻地看了一眼沈玉楓:“莫穀主,我這樣說您還聽得懂吧?”


    沈玉楓抽了抽眼角:“聽倒是聽得懂,但是,本穀主一個字也不相信!”


    “看看吧洛冰,我就說你們不信吧!”桃夭夭攤了攤雙手,從桌上捏了一塊果脯丟進了嘴裏。


    “桃夭夭啊桃夭夭!也就你哥和洛雲錫能治得了你!”沈玉楓伸出手指指點了桃夭夭兩下,他對桃夭夭的性子也摸了個八九不離十,知道桃夭夭是不可能跟自己說實話的,便轉身去了桌邊研磨。


    長公主的毒雖然解了,但是若想完全恢複,至少得將養上月餘,他不可能一直住在長公主府,必須得提前開好所有的藥。


    桃夭夭吐了吐舌頭,看到沈玉楓提筆,便站起身來也去了桌邊,然後認真地盯著沈玉楓寫的那幾張藥方看了很久。


    “怎麽樣?桃大小姐可還有需要指點的地方?”沈玉楓放下了毛筆,滿意地吹了吹紙上的墨汁。


    “莫穀主,您還別說,我還真覺得其中有一處不妥。”桃夭夭伸手指了指紙上的一味藥:“這一味麝香,是不是可有可無的?”


    沈玉楓搖搖頭:“若隻是解毒和調養,自然用不上麝香,但是我給長公主請脈的時候發現她還有心悸之症,於是便特意去問了長樂公主,她說長公主還偶有夜驚之症,用少量的麝香可助她安眠。”


    “原來是這樣……”桃夭夭自言自語地點點頭。


    “我也知道麝香長期服用易傷身,但是也沒其他好的辦法。”沈玉楓歎口氣搖搖頭:“長公主不習慣隨身佩戴香包,若是可以,讓她每日佩戴開竅醒神的蘇合香在身上,便也可以不再服用麝香了。”


    “哦。”桃夭夭若有所思地再次點頭,“沒想到莫穀主還對香料如此有研究。”


    “你以為呢?”沈玉楓白了桃夭夭一眼,“你可別告訴我你不懂香料。”


    “我就是不懂啊!”桃夭夭笑著開口,“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會醫病,也就是熟背了幾張藥方,又生了個靈光點的鼻子而已!對了,我問你件事兒……”


    她一邊說,一邊湊到了沈玉楓麵前,還認真地用鼻子嗅了嗅沈玉楓的身上的味道。


    沈玉楓被突然靠近的桃夭夭嚇了一跳,他猛地後退了一步:“聞什麽呢你?我可告訴你,我這些日子忙都忙死了,可沒空去醉歡樓!”


    “信你了,確實沒有脂粉的味道。”桃夭夭笑嘻嘻地又坐了迴來,“你們男人身上,平日裏都不佩戴香包的嗎?”


    問完沈玉楓之後,她又仔細想了想,似乎還真是。


    至少她身邊的人,比如哥哥和洛雲錫都沒佩戴過香包或是香囊之類的物件,軒哥哥也沒有佩戴香包的習慣。


    “無病無恙的,佩戴那東西做什麽?你不知道那東西都是心上人送的嗎?”沈玉楓古怪地看了桃夭夭一眼,“你怎麽對男子的香包如此感興趣了?洛雲錫知道嗎?難不成你想送香包給洛雲錫?”


    “說什麽呢你?”桃夭夭瞪了沈玉楓一眼,她還真不知道香包和香囊隻能心上人送呢,還以為人人都可以佩戴呢。


    “我沒有想送香囊給洛雲錫,我隻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是跟麝香有關的事。”


    “什麽事?”沈玉楓和洛冰異口同聲地問道。


    “是跟薛楚蕭有關的事。”桃夭夭皺眉開口,她忽然想起了祭月節之時在水下刺客身上聞到的那種味道,那種味道,就是麝香的味道。


    “怎麽又扯上薛楚蕭了?”洛冰皺了皺眉,“小姐,大公子和世子都不讓您插手這些事情的。”


    “這不是碰巧說到麝香了嘛,我隻是有些好奇而已。”桃夭夭說,“我曾經近距離接觸過薛楚蕭幾次,他的身上,就有很濃烈的麝香味道。”


    “你確定是麝香而不是蘇合香?”沈玉楓皺了皺眉頭,“薛楚蕭有心悸和心痛之症,身上時常帶著蘇合香丸,這一點我是知道的,當初我在京城現身的時候他還找我看過病。”


    “你給他把脈了?”桃夭夭問,“他脈象如何”


    “你當我這神醫穀的穀主是這麽好請的?無權無勢又摳門的人,本穀主可懶得給他瞧!”沈玉楓神氣十足,“啪”地一下撐開了折扇,猶如一隻驕傲的孔雀。


    “勢利鬼!”桃夭夭撇撇嘴,話音一轉她又疑惑地自言自語:“蘇合香和麝香的味道,我還是能分得出來的,難道是麝香保心丸?不對啊,能用蘇合香丸替代的,他應該不會傻到用麝香保心丸吧?”


    “小姐,您關心這個做什麽?”洛冰疑惑地插了一句嘴。


    “沒什麽,隻是好奇罷了。”桃夭夭笑得神秘,忽然壓低了聲音湊到二人麵前:“薛楚蕭娶了那麽多老婆,卻子嗣稀少,隻得了薛青墨這一個孩子,說不準就是跟這麝香有關呢!”


    “小姐,您的意思是……”洛冰眼角抽了抽,終於想通了桃夭夭話裏話外的意思。


    “乖乖!這可是斷子絕孫的大事啊!”沈玉楓身子抖了抖,“那薛相賊精賊精的,他兒子應該沒那麽傻吧?”


    沈玉楓扇了兩下扇子,又說:“但是,他們父子倆樹敵這麽多,也難保不會有人存了害他之心,若是在蘇合香丸裏加入超出普通劑量的麝香,一般的大夫是分辨不出來的,也就你那狗鼻子能聞出來!或許,這是薛楚蕭的難言之隱,他並不敢大張旗鼓地找大夫,所以才會著了誰的道?”


    “誰知道呢,反正也跟咱們沒什麽關係!”桃夭夭伸了個懶腰,沒打算再繼續下去這個話題,因為她已經看到桃灼和洛雲錫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哥哥!”桃夭夭歡唿一聲,站起身來朝著桃灼迎了過去。


    “夭夭,我還有些事情要趕迴府裏去找父親商量,你若是不想迴府,就讓洛冰陪你在外麵玩一會吧,注意安全,天黑之前迴府就行!”桃灼笑著對桃夭夭說道。


    “真的?我可以出門逛街了?”桃夭夭瞬間來了興致,不相信地又確認了一句。


    “當然是真的!不過……”桃灼笑得寵溺,迴頭看了一眼洛雲錫,他又加了一句:“不過,得讓洛世子陪著!”


    “為什麽?”桃夭夭的笑臉頓時垮了下來,她倒也不是不想跟洛雲錫出去,恰恰相反,她非常樂意跟洛雲錫單獨出門,隻是,她這一次想去的地方,是桃花齋啊!


    她得有一段時間沒見過軒哥哥了,必須得親自去看一眼才行。


    “怎麽?不想讓本世子陪你出門?”洛雲錫涼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桃夭夭猛然迴神,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哪裏還有桃灼的蹤影?


    “不是不是,求之不得!嗬嗬!”桃夭夭慌忙陪著笑擺手,隻得將去桃花齋的打算暫時放在了一邊。


    “有世子陪著,我就不用去了吧?”洛冰好笑地打趣道。


    “你可以先迴府,阿黃還沒吃飯呢,你去喂阿黃吃些東西。”桃夭夭笑著對洛冰擺擺手,跟顧紫璃和沈玉楓告辭之後,她一把扯住洛雲錫的胳膊就往外走。


    “你都不問問你哥匆匆趕迴家去做什麽嗎?”洛雲錫好整以暇地笑著,任由桃夭夭大搖大擺地出了長公主府。


    “那是你們男人間的事情,我一個弱女子,管不了那麽多事!”


    “是嗎?”洛雲錫笑得不置可否,他倒要看看,這丫頭知道自己的終身大事已經被悄悄安排好之後,會是一副什麽態度。


    看著桃夭夭那張不失絕色的素顏,洛雲錫逐漸放柔了眉眼。


    站在長公主府外麵的巷子口處,桃夭夭對著洛雲錫眨了眨眼睛,“我們要去哪裏?”


    洛雲錫低頭看了一眼肘彎裏桃夭夭的小手,微微扯了扯嘴角:“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真的?”桃夭夭不相信地開口。


    “本世子說話算話,就算你要去桃花齋,本世子也依舊奉陪。”洛雲錫心情極好,低頭對著桃夭夭開口。


    “你……”桃夭夭一滯,慌忙笑著否認:“誰說要去桃花齋了?我才沒有!”


    她心虛地看了洛雲錫一眼,這洛雲錫會讀心術嗎?竟然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你的心思。”洛雲錫涼涼地看了桃夭夭一眼,抬手指了一個方向:“走吧,也到飯點了,在我們玄幽王府沒吃上飯,我請你去桃花齋吃。”


    “這……不用了吧?”桃夭夭往外掙了掙胳膊,她去桃花齋,可不是去吃飯的,她可不敢將洛雲錫晾在那裏自己跑去找軒哥哥說話。


    “廢話少說,就這麽定了!”


    桃夭夭的反對意見並沒有被洛雲錫采納,他有些嫌棄地看了桃夭夭一眼,然後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遞給桃夭夭。


    “這是什麽?好精致!”桃夭夭伸手接過瓶子,小心地擰開瓶蓋,將鼻子伸到瓶口嗅了嗅味道:“好香啊!”


    “這是治療跌打損傷的靈藥。”洛雲錫笑著開口。


    “可是,我沒有摔傷啊……”


    “也可以去除你臉上的那些淤青。”洛雲錫打斷了桃夭夭的話,伸手從桃夭夭手裏拿過了瓷瓶。


    他用手指粘了一些瓶中透明的膏體,小心地點在了桃夭夭臉上的淤青處。


    也不知道是因為膏體中的涼意,還是因為洛雲錫忽然間的碰觸,洛雲錫的指尖碰到桃夭夭臉頰的那一瞬間,桃夭夭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怎麽了?很疼?”洛雲錫皺了皺眉頭,將指尖的力道放柔了下來。


    “嗯!好疼呢!”原本臉上這傷就不怎麽疼,可是被洛雲錫這麽一問,桃夭夭索性裝起了柔弱,聲音也變得嗲裏嗲氣。


    洛雲錫的指尖猛地一頓,瞬間便加重了力道:“既然知道疼,以後就好好練功,從今天開始,每晚酉時末我來找你練功,爭取一個月內讓你的輕功超過祁風。”


    “一個月的時間超過祁風!”桃夭夭驚駭地張大了嘴巴,“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見識過祁風的輕功,常常都是“嗖”地一下就沒了蹤影,雖然她身上已經有了母親渡給她的這麽些功力,可是她已經有了被掛的鼻青臉腫的教訓,所以打死她也不敢想能超過祁風。


    “你認為不可能的事情,我一定會讓它成為現實,隻是……你怕是要做好吃苦的準備了。”洛雲錫鄭重其事地開口。


    他從桃夭夭手裏拿過了瓶蓋,將蓋子擰緊之後,他又將瓶子放迴了桃夭夭手中:“一日三次,最多兩日就能好了,以後不許化妝成之前那副樣子出門!”


    半是威脅半是警告的聲音從洛雲錫口中發出來,不待桃夭夭開口反駁,他就抬步出了巷子口。


    “可是,酉時天都已經黑了,萬一再像昨晚那樣,下雪了怎麽辦?”桃夭夭抬步跟上了洛雲錫的腳步,似乎對自己的妝容一事並不太感興趣。


    “就算天上下刀子也得練!”洛雲錫頭也不迴地丟給了桃夭夭一句話。


    “可是,我現在都不在玄幽王府了,你怎麽陪我練功啊?我讓哥哥或是洛冰陪我練行嗎?”桃夭夭緊跟了兩步問道。


    “你哥心疼你,洛冰不敢得罪你,隻能我陪你練了。”洛雲錫忽然停了下來。


    桃夭夭一個不查,“咚”地一聲撞上了洛雲錫的胸膛,鼻子被撞得生疼。


    “夭夭,你要知道,別人對你照顧得再周到,也比不過你自己的強大來得讓人放心,你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保護你想保護的人。”洛雲錫認真地看著桃夭夭開口。


    “其實吧,我喜歡做的事情也不算太多,無非就是……”


    桃夭夭笑盈盈地住了口,她如水的眸子順著洛雲錫的眼睛緩緩往下移,掠過洛雲錫那道高聳的鼻梁,最後停在了他那兩片薄薄的紅潤的嘴唇上。


    看著那兩片瑩潤的薄唇,桃夭夭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嘴唇,然後砸了咂嘴。


    被那兩道炙熱的目光盯著,洛雲錫的臉猛地一黑,迴過頭來就往前走,卻情不自禁地偷偷咽了咽口水。


    看著洛雲錫微紅的耳垂,桃夭夭的心情大好,她最喜歡做的就是調戲洛雲錫,然後看著洛雲錫落荒而逃。


    隻是,她似乎忘了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洛雲錫帶她練功的地點。


    因為來長公主府的時候眾人是疾奔而來,並未乘坐馬車,而桃夭夭離開長公主府又出來的匆忙,顧紫璃根本來不及幫他們二人找車,所以洛雲錫和桃夭夭二人也隻得步行離開。


    這一路走來,他們二人這俊男美女的組合瞬間成了街上眾人的焦點,而桃夭夭似乎猶不自知,儼然將洛雲錫當成了免費的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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