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府大街人流最多的時刻,附近一處新店開張,鞭炮齊鳴響了半個時辰,眾多路人前來圍觀。


    店鋪是一個小二樓,正中高懸牌匾,上書“一錘定音”四個金色大字,門戶兩側為醒目的紅字。


    左側:自備材料專煉凡器


    右側:按品收錢童叟無欺


    店鋪門口放著長條大石,刻著詳細描述:下品凡器暫不受理。中品凡器起價五金,上品凡器起價二十金,極品凡器起價五十金。鑄造物超過百斤,每增加十斤打造價增加一金幣。每日最多打造五件……


    “我去!這誰啊?獅子大開口,要命得了唄!”


    “咱們又用不到,這是為宗師準備的,管他誰呢。”


    “哈哈哈笑死我了,鑄造還有次數限製,以為他是器甲天下嗎?”


    ……


    人多嘴雜,說什麽的都有,門口站著的老者麵色紅潤,聽著議論聲抬頭望天,欣賞飄過的朵朵白雲。


    有宗師客氣問道:“請問這裏的器師是器甲天下的人嗎?”


    老者立馬迴道:“老板說過,一錘定音獨此一家!”


    “哼!”宗師甩袖走了,迴話的老頭尷尬笑笑依舊望天。


    一上午過去,駐足的人挺多,全都看熱鬧,沒有一人光顧,夥計知道價格定得太高,老板的主意照做就是了。


    有人認出店鋪夥計,京師少見的前輩鬥士,常年開鐵匠鋪為生,剛剛關門大吉沒兩天。


    張鐵匠,開了大半輩子鐵匠鋪,最近生意慘淡關門,年事已高正愁以後幹點啥,豈料貴人上門聘用,還是從事老本行,每月支付一金的工資,效益好還有額外獎勵。


    這還不算,來人先付半年工錢,這種好事打燈籠難找,生活問題解決,他心懷感激來當夥計。


    接連七天一單生意沒有,店老板每天下樓問問,表現淡然,老頭出謀劃策,男子反過來安慰他。


    第八天,店鋪像往常一樣,夥計坐在靠椅上喝茶,日子過得十分清閑,心裏卻暗暗替老板上火。


    “奶奶地!氣死我了!連續等了五天,又往後推!”


    “大哥你太強!送點禮早就排到你了,何必跟他們生氣?”


    “憑什麽?老子不受那窩囊氣,偌大霧京還找不到別處?”


    “大哥!那是玄鐵,專業煉器師弄起來都費勁,散門小戶誰有那本事?走這麽多家你也看到了,我們迴去吧?”


    哥哥氣喘籲籲發牢騷,弟弟苦口婆心勸說,哥倆走了多家武器鋪,聽說鑄造上品凡器而且用料是玄鐵,沒有人敢接這單。


    “一錘定音!”哥哥止步,細心瞧瞧門麵和外麵的介紹,走到門口望了望,屋裏屋外特別幹淨,沒有兵器也沒有客人,隻有門口閉目品茶的老頭。


    “喂!牌子上寫的是不是真的?我要打造兵器!”


    老夥計一激動茶水好懸脫手,強作鎮靜靠在椅子上撚著胡須:“童叟無欺!”


    哢哢哢……茶杯撞擊托盤,他激動得手不聽使喚,舉動落在來人眼裏,弟弟道:“大哥我們走吧,這不行!”


    男子稍顯猶豫,看得出老頭故作鎮靜而且僅有武者層次,迴想受的窩囊氣,不死心的道:“玄鐵能鑄造嗎?”


    “玄……玄鐵!能吧?嗬嗬!”


    “我在問你?”來人聲音加大。


    夥計騷頭想了想,問過老板某些特殊金屬鑄造問題,其中包括玄鐵,肯定道:“想起來了!能!你要什麽品階?”


    “什麽叫想起來了?”男子心裏一突,對這位老者真心沒底,還是追問了一句:“你能鑄造出啥品階?”


    老頭恢複波瀾不驚,起身挺挺胸膛放緩話語速度:“小老兒隻是助手,鑄造是老板的活,外麵說明你看過了,靈器以下任何一種皆可,請進屋詳談!”


    “原來不是你鑄造!”哥哥心裏燃起希望跟著走進店鋪,一咬牙說道:“我要極品,份量必須到三百斤!”


    “大哥你真信他們能鑄造?萬一失敗了,玄鐵成份勢必受損,到時候他們拿什麽賠償?”弟弟反對道。


    “岩石深埋地底,經過特殊氣體滋養出鐵精,自然形成的鐵礦需要經曆二三十億年,鐵礦成型後曆時億年沉澱出重鐵,重鐵再經悠久歲月沉澱出玄鐵,鐵精濃縮程度不同有了普通和重玄之分。”


    話聲落,白衣中年從樓上走來,夥計開心叫了聲老板,二位宗師聽得雲山霧罩。


    老板繼續道:“玄鐵先天品階相對高等,提純到六成有望出極品,錘煉過程額外浪費一成,一共七成損耗,你要求武器重達三百斤,至少要提供千斤原材,你有嗎?”


    店鋪老板氣場貌似比自己強,保守估計在氣武後期,壯漢從心裏認為他行,連續取出十幾塊玄鐵,客客氣氣的道:“我就有這麽多,您看夠嗎?您有多大把握打造出極品?”


    店老板逐個掂量:“夠了,你可以拿迴去一塊,極品成功的概率六成,失敗的話也有中上品,取貨時按照品階付款,如果沒異議就把圖紙留在這,明天這個時間來取?”


    “明天便能打造好?”男子麵帶興奮,急忙道:“好好!玄鐵全都留下,打造出極品最好,上品也行,至於中上品?煩勞先生多費費心!”


    他理想武器為上品,中上品當然也能認可,老板給的成功率與器甲天下相比基本一樣,若有希望鑄造出極品,簡直是意外之喜。


    兄弟二人放下圖樣恭敬離去,說是離去其實是站在大街上,弟弟瞄著老夥計心中忐忑,雖說老板卷走玄鐵逃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還是防著點好。


    洞府內,莫衝恢複原貌,錘煉凡器有絕對把握,提純六成不是難事,那樣說是給顧客聽。


    準備好工具,他用錘煉法進行鑄造,原始打擊相當於煉體,還能增長基本的聽力。


    第二日一早,哥倆早早來到店鋪等候,與老者聊天打聽老板的事,言語間十分客氣,壯漢時不時四處瞄著。


    外麵蹲一宿,確定二人在房間,聽不到敲擊聲猜想可能在別處,類似地下密室之類。


    約定時間馬上到了,弟弟道:“老人家,你們老板去哪煉器了?”


    “這個嘛,煉器之人都有隱藏的地方,小老兒不方便透露!”


    “貴客……久等了!”弱弱的聲音傳來,店老板臉色慘白滿頭大汗,下樓時身體晃晃悠悠。


    三人急忙過去攙扶,哥哥迫不及待問道:“成功了嗎?”


    店老板從儲物袋掏出武器,手一哆嗦,武器落地發出清脆的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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