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西王京師府邸,老頭端坐大廳品茶,一副悠哉悠哉的表情,鄭若依和鄭若琳姐妹前來請安。


    慈祥的目光掃來,最終落在姐姐身上:“文泰北是你四爺爺境內最突出的青年才俊,品性德行懼佳,倒能配得上老朽的大孫女兒。”


    爺爺似乎察覺到什麽,話裏話外透出欣賞文泰北的意思,故意點話給她聽,鄭若依心裏緊張,硬著頭皮道:“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西王微微一笑:“你當爺爺是老糊塗嗎?你們的小心思怎能瞞住我?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合情合理,爺爺支持你的選擇,你二人以後互相扶持,晉升之日便是成婚之時,切莫因為情愛耽誤修行!”


    鄭若依滿臉羞臊輕輕點頭,妹妹一副驚到的表情:“你們倆好上了?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姐姐咬著嘴唇白了一眼,欠身告退飛似地跑出大廳,妹妹滿臉疑惑,姐姐居然有事情瞞著自己。


    “哼!你能知道什麽?”老頭板起麵孔,道:“文泰北沉穩內斂,將來必能有番大作為,說明你姐姐眼光獨到,倒是你這傻丫頭撿了便宜還委屈,依老夫的識人本領看來,莫衝隻要不隕落,前途一片光明,鄭國的天地對他來說太小!”


    鄭若琳滿不在乎接話道:“就他!還能上天啊?”


    “這心病真得治!”老頭暗想,警告道:“以後收斂起你的小性子,記住他是師傅,如果被人家逐出師門爺爺跟著丟臉,到時候你別迴來了!”


    西王臉色難看,語氣特別嚴肅,鄭若依知道老頭動了真怒,上前扯著爺爺衣角乖巧應答:“孫兒知道了!”


    “如果不是心脈拖累,你的成就或許超過姐姐!”老王爺語氣柔和下來:“莫衝若能幫你去除隱患,爺爺去了一塊心病,坐化之時可以瞑目了!”


    鄭若琳心中一痛,保證道:“爺爺放心,孫兒不會讓您失望!”


    “好,治愈身體隱患是眼前,我有種預感,他當你師父,你將來成就可能達到更高層次!”


    “記名弟子,又不是正式的!”


    “怎麽?想當正式的?”


    鄭若琳否認:“誰稀罕!”


    老頭拍著腦瓜門:“能不能讓我省點心,記名也是弟子……”


    “知道了,他說,不,師傅說今天開始鍛煉,孫兒告退。”


    “等等,我還有話說……”


    “師命難違,您老慢慢品茶,下次迴來恭聽教誨!”鄭若琳跑遠,西王坐下品著茶水,笑道:“臭丫頭,嘴硬!”


    別致的庭院,莫衝暫住西王府,鄭若琳準時出現,走到打坐的男子身旁問道:“我來了,今天教些什麽啊?”


    “耐性。”


    “耐性?”


    “對。”莫衝起身點指院落,吩咐道:“周圍一共八間房屋,二十四室,裏裏外外全要擦拭一新,還有這裏的邊邊角角,有時間我迴來檢查。”


    “啥?打掃房間?”鄭若琳左右望望,覺得太搞笑了。


    “運動量輕微,你的心力和體力做這些綽綽有餘,不合格重新擦拭,受不了的話隨時迴去享福,走了就不要再迴來,我主動跟你爺爺說。”


    男子劈裏啪啦吩咐完背手朝外走去,行到院口駐足道:“你若放棄,我可以隨時幫你治療隱患。”


    莫衝消失,鄭若琳雙手叉腰大口吐氣,心裏堵得慌,堂堂郡主被唿來喚去也就罷了,還要當清潔工?


    “有病吧?吃我家的,住我家的,還在這裏指手畫腳,憑什麽?”她扭身跨出院落,隨即返迴:“別跟他一般計較?否則會讓這家夥看扁嘍,打掃衛生?行!”


    郡主撫摸胸膛平息翻湧的氣血,放下身段體驗起傭人的生活,上下裏外收拾起房前屋後。


    西王放開靈識查看,麵露心疼之色,不曉得莫衝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為了孫女身體著想,大力配合青年的安排,嚴令府中上下人等不可以幫忙,並且明確告之暗中有人監視。


    京城裏,莫衝四處轉悠買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打探路人知曉鬥場大體方位,急急忙忙去了。


    懲治宗師過去二天,早該有紫海上人發布挑戰,但是傳信玉符遲遲沒動靜,有必要到鬥場諮詢諮詢。


    霧京鬥場規模宏大,隨時隨地可見進進出出的修者,尋了半天找到報名處,打探後知曉了原因。


    傳信玉符有級別限製,開雲府得到的玉符為武者級,壓根接收不到修者挑戰信息。


    街頭一幕暴露實力,宗師自然避而遠之,他重新測試兌換了修者玉符,之前有過經驗,這東西滴血融合可以查看到各種信息。


    天色尚早,他收起玉符等待迴去詳查,沿著大街小巷逛街,欣賞京師的一處處美景,經過的地方烙印在腦海,接近黃昏返迴王府。


    院落收拾得幹幹淨淨,沒有雜草和浮塵,郡主端著水盆正好出屋,臉蛋弄得髒兮兮,鼻尖上帶著汗珠,男子進院好像根本沒見到,繼續擦拭屋外。


    “嘖嘖嘖!體力真差,幹這點活還能累出汗,磨蹭一天忙什麽呢?哎!”男子歎氣背手迴屋。


    郡主充耳不聞接著忙活,她現在看明白了,爺爺他們全都串通好了,任由男子刁難自己,心裏既委屈又不服,與某人較上了勁。


    “迴去吧,明早準時報道。”


    哐當!鐵盆落地,腳步聲遠去。


    天剛放亮,郡主打著哈欠起床,昨日爬上爬下一整天,憋氣幹活心裏堵得慌,打掃衛生和煉體兩股勁,身體微微有些酸痛。


    出得房間朝固定場所走去,遠遠望見男子仰躺院落正中的椅子上閉目養神,她剛進院愣住了,地麵和院牆全是稀泥,分明是故意塗抹而成。


    慵懶的聲音響起:“四體不勤,幾點才起來,杵著幹嘛呢?抓緊收拾!”


    她白了眼推門進入房間,緊接著捏鼻子跑出來連續咳簌,裏麵比昨天埋汰何止百倍,刺鼻的味道難以忍受,各色垃圾扔得到處都是


    鄭若琳氣喘籲籲來到男子對麵,叉著腰怒視:“你耍我?”


    男子翹起二郎腿,閉目慢條斯理的道:“打掃衛生是必修課,保證整潔心情才舒暢,基本常識天天必須做,情緒失控時換位思考,把自己當成撿破爛的或者乞丐,要懂得體驗生活。”


    鄭若琳強忍罵人的衝動,道:“我出生皇族,這些已經天生注定,你到底要怎樣還請直說,不用故意……”


    男子騰地起身,直視郡主嚷道:“仗著祖輩庇佑沾沾自喜,做什麽活都要爭爭講講,拋卻家世你就是個廢人,委屈啊?你幹脆來當我師傅?定出規則我來遵守,你行嗎?盡早滾蛋省著我操心!”


    男子突然抽風怒吼,鄭若琳點指青年:“你……你……敢罵我?”


    “放肆!擺正自己位置,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講條件?”


    壓力襲來,郡主雙手捂頭退後十幾步跌倒在地,慶幸自己是女兒身,否則這家夥肯定敢動手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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