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簡單的動作,幅度怎麽就不能保持同步?你怎麽晉升的紫海……”黑衣男子揮揮手。


    砰!莫衝滾出十幾米遠,轉身起來揉著痛處繼續埋頭苦練。


    一年時間學會八種怪異的體位,類似伸展的訓練,長期煉體根基紮實,學些基本動作手到擒來,自認做得很好


    “接著來!”魔天一瞪眼。


    莫衝退後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又酸又痛,身體快被折騰散架了,相信高人自有道理。


    “別著急,看清楚嘍。”老翁較有耐性,再次親身為他示範,身體前屈後彎演示一招一式,動作自然得體看起來很舒服。


    莫衝自認做得一模一樣,表現出的韻味迥然不同,又是半個月,他頭下腳上倒立,身軀筆直向天,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勻速向後彎曲。


    半個多時辰呈現半圓形,身體和手臂維持穩定的弧度轉變,又一個時辰彎曲到圓形,慢慢傾斜至側臥,伸展的同時換成仰躺,緩緩起身前屈,上身與下體並攏到趴伏,最後以手撐地一點點迴歸倒立姿態。


    從頭到尾,體內一直傳出骨骼摩擦的輕響,八個轉換姿勢銜接完畢,用時整整一個白天,動作連貫得體,輕柔順暢沒有絲毫遲滯,如果把時間劃成無數份,每份運動幅度出奇的一致。


    八個動作一氣嗬成連貫成整體,沒有挨揍證明成功。


    魔天和空穀對望,雙目閃現讚許光芒,瞧著興奮到忘乎所以的弟子,前者打擊道:“初窺門徑而已!速度、幅度、方向、時間適當增減,什麽時候任意改變體位,忘卻為入門。”


    “你們兩個老家夥逗我的吧?”莫衝直接冒出一句,分不清二人話語的真假,好容易學會八個動作,便宜師傅說忘卻是有所成。


    “兔崽子怎麽說話呢?尊師重道不懂嗎?”空穀吹胡子瞪眼。


    “滾迴去自己琢磨!”魔天故技重施,青年身影飛遠。


    挨打受罵有了今日成功,剛剛發現好處怎麽舍得忘記,他從峰頂沿曲線跌落,身在虛空據理力爭:“學會的東西忘記有毛用?”


    魔天揮手,莫衝以更快的速度飛遠,耳邊響起高人的傳音。


    空穀講明好處:“肉身自成一體乃生存根本,亦是修行鼎爐,八式衍生數種變化溝通天地,更可透徹自身。”


    魔天的聲音:“套路是死的,人是活的,忘記是不拘泥格式,久而久之即便站立也自成世界,達到無行無相之境。”


    “自身成世界無形無相?”莫衝重複道,用心琢磨關鍵所在,本身是內在世界,天地為外在世界,表麵無交集,實則一直互換,道理雖玄卻是大道根本。


    “魔天,你我修煉虛實之術參悟大道,取得今日成就實為不易,如今體悟尤勝往昔,記得我們領悟八式用時多久嗎?”空穀道。


    “當然,日夜演練耗時十年,這小子有自己的見解,無極演化不曉得能走到哪一步!”


    《無極演化》出自海底宮殿,那個仙字透著神秘,似乎預示此法非同一般,二人從中受益頗多。


    無盡歲月地煎熬,孤寂與無聊常伴,遇見聰慧又愛搗蛋的男子,激起了塵封的情感,他們將無極演化傳授給了莫衝,期望他早有所成。


    洞府內,一遍遍演練無極八式,稍加休息緊接著開啟煉體室第二層,借助外力壓迫淬煉體魄和心性。


    一年從未間斷,紫海初期境界穩固,白天跟隨高人修煉,晚上洞府內自行捉摸。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他準時出現白石峰頂。


    空穀直言道:“八式是無極演化的基礎,一切變化由它而來,實虛結合可化形萬千,我們能教的僅此而已,以後你不用再來!”


    “前輩……”。


    “機緣隨心,看好嘍!”


    老翁背手緩緩走動,發絲由白轉黑,麵貌舒展開來,再迴頭時已經是名威武高大的中年形象,身高和體態都發生了變化。


    莫衝看傻了,紫海境開始,修為深厚容顏慢慢年輕化,細微轉換樣貌實屬平常,但是,一名老頭眨眼間成為中年人簡直匪夷所思。


    體態、身高、麵相前後有著極大反差,與之前判若兩人,絕非紫海上人簡單隱藏真容能比擬。


    “這是您老真身?”青年揉著雙目。


    威猛中年一笑,再次發生轉化:個頭中等的青年,青澀的少年,身體佝僂的老嫗,風韻尚存的美婦,婀娜多姿的偏偏俏佳人……


    空穀演化各色各樣的人物形態幾十個,每個看起來特別真實,如果不是老翁事先提醒,他會懷疑是白日做夢!


    “此乃實演之法,每種形式皆為控製皮肉和骨骼而來,老夫借鑒眾家之長加以改進,除非探查骨齡和氣息,否則縱然功參造化亦難當成同一個人。”空穀恢複原貌。


    莫衝木訥點頭,老翁的轉換之法詭異莫測,弱肉強食的世界步步危機,學會此術千變萬化,用於迷惑或者躲避危機勘稱上上之選。


    外在表現多來源丹海,他肉體分擔存儲量,判斷境界的依據在他這裏出入極大,探查骨齡耗時費神,演化諸多個體即使被窺視也能累傻對方。


    莫衝雙眼冒光盯著老者,仿佛饑渴的餓狼遇見美食,不停吞咽口水,笑容綻放露出貪婪的神情,眼睛眯成縫低聲道:“您老對我真好!還有嗎?”


    老翁身形消失,魔天輕咳一聲,立身處出現株大樹:直徑一米開外,高百尺,冠上枝繁葉茂撒下大片陰影。


    “不是吧!”莫衝跳起老高,圍繞大樹又摟又親,拳打腳踢裝若瘋狂,細心體會所見所感,跟真實一般無二,找不出半點瑕疵。


    血肉之軀演化大樹!


    砰!男子強壓揍人的衝動一忍再忍,實在扛不住折磨,一根樹枝突然抽倒青年:“兔崽子!能不能有點素質?”


    轟!巨石落地,堅硬的質地,棱角分明的表相。


    啾!清脆的啼叫,岩石消失,雙翅伸展近十米的大鳥衝飛半空,盤旋片刻撲落地麵。


    吼!半間房屋大的獅子高昂頭顱吼叫,口鼻霧氣繚繞威武霸氣。


    飛禽走獸、花草樹木……


    “這是演虛之術,靈力操控達到一定水準,隨心所欲模擬想象的樣子,隻有超過本境修者才能識破,強者障眼法與之類似,極致時虛可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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