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包裹死氣,屬性各異的氣流輕微排斥後結合,循環壓縮朝理想方向發展,肉身空間未增反減。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屬性相反的能量融匯,不再強烈排斥,而是和平共存,全新物質趨於平衡。


    重要一步完成,接下來都可迎刃而解,莫衝在迷霧區轉化出新靈氣,後續攝入皆為死氣,陰寒成份占主導走向極端,即便如此,體內能量仍屬生死二氣的生成物,否則難以兼容並蓄。


    老嫗推潑助瀾,不能強行驅逐死氣,幹脆讓二者達到平衡。


    莫衝呻吟出聲,腦海傳來陌生的話語:“集中精神自主運行,調解生死二氣到平衡狀態!”


    他愣了下,隨即醒悟,捕捉到體外濃鬱氣息急忙收斂心神坐起,操控精神力加以牽引融匯。


    純正能量魚貫而入,絲絲暖流在肉身遊走,中和的新靈氣循環一圈進入丹海,又從丹海分流到四肢百骸。


    丹海內,氣流緩緩自傳,靈氣接近液態,估計用不多久就能踏入紫海境。


    反複循環滋養,體魄傷勢快速好轉,所有負麵情緒消退,骨質強度持續增加,血管開闊厚重,體魄綜合指數穩中有升,頭腦恢複清明。


    睜眼瞧見老嫗和鄭如意,前者深沉若海一看就是世外高人,自己從迷失狀態脫困,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他連忙施禮:“謝前輩成全!”


    “沒了嗎?”虛幻的聲音仿佛來自天外。


    他崇拜地盯著陌生麵孔不確定地道:“前輩還有禮物相贈?”


    老嫗瞧了眼鄭如意,想起不堪的記憶片段,對比男子不由火起:“哼!你做的好事!”


    莫衝顫抖著退後,用力拍打頭部恢複清醒:“啥好事?”


    “算了!今日事全當替我徒兒了卻心願,你們從此各不相幹!”老嫗說到這裏收聲。


    莫衝左右尋覓,最終目光鎖定公主:“如意你拜師了?”


    鄭如意蹙起眉頭,親密的稱唿聽起來好別扭,冷冷迴道:“鄭如意乃是俗名,隨師修行後喚作凝心。”


    “反正都是你!”莫衝真心替公主開心:“以後實力定然突飛猛進,我再也不是你對手!對了,什麽是各不相幹?”


    鄭如意平靜迴道:“當年國賽虧你援手相助,今日家師幫你脫險,凝心欠你的已經還了,你我兩清!“


    淡漠的眼神,平靜的神態,與之前判若兩人,莫衝愣在當場確定對方不是說笑,以往點點滴滴浮上心頭,迴憶裏盡是幸福滋味。


    劫後餘生的欣喜剛剛出現,許多話想與她說,那個粘著自己闖蕩山脈的女子,患難與共默默守候峰下的靚影,為何與他撇清關係?


    “美好時光都是轉瞬即逝,你和她有關係嗎?給點笑臉當愛情了嗎?太自以為是了!人家拜在高人門下擺明要拋卻過往,你憑什麽奢求……”


    他盯著女子,眼神裏有詢問、有失落還有困惑,想問一問為什麽,女子露出不耐煩的神情盤坐入定。


    “如你所願,祝你一片坦途!”莫衝低聲道,悲傷情緒蔓延,想不到彼此以此種方式成為陌路。


    場景變換,失去曼妙的身姿,他來迴尋覓,感覺心情好壓抑,即便不言不語,即便各走各路,還想多看一會熟悉的陌生人。


    仰視天空吼叫發泄憤懣情緒,隨後掃視周圍,又迴到幻魔林,石峰個別位置生長著奇物,每一樣價值連城。


    莫衝淒然一笑:“幻魔林的實際樣貌嗎?如果有選擇,我情願迴到昏暗的舊時光,至少有你等我!”


    老嫗顯化身邊:“情情愛愛終將隨風逝,前路漫漫太多精彩,何必執著?”


    “晚輩受教!”莫衝躬身行禮,這件事上糾結徒增傷感,轉移話題道:“請問前輩這裏是?”


    “老身的道場。”老嫗迴道,思緒陷入追憶中:“修行一途縹緲無常,達到極限時如何努力不得寸進,遊曆天下尋求同境中人研討前程,最終推演出適合己身之路,萬物難圓至九而終,想要掙脫而出必須破而後立。”


    受對方話吸引,莫衝感歎:“破而後立需要大恆心、大毅力,成則成矣,敗則萬事成空,乃被迫之舉。”


    “不錯!”老嫗繼續剛才的話:“前路無望以身試法,二萬年前散盡血肉構建幻魔大陣,借助自然之力成奪天之勢,最終化石峰九百九十九座。”


    “二萬年!血肉化石峰!”莫衝徹底震住了。


    “血肉鑄峰巒,靈體自封存留於世,小道爾!宇宙萬物,天地四方皆可化得!”老嫗語出驚人,悠悠一歎:“可惜難化最後一峰,幻魔林與我一體兩麵,周遊崇山峻嶺吸附萬物始氣。”


    化天地,化宇宙四方,渺小的個體如何突破那個層麵?天地無窮,宇宙浩渺,自己如微塵。


    “積累足夠亦可再化一峰,卻因靈體經久困於石峰不得重聚……”老者訴說過往,幻魔林起源被揭開。


    遊曆天下,血肉化石峰二萬載,靈體驅動幻魔林天地遊走,這些全不是莫衝能理解的。


    幻魔大陣糅合時間、空間、動靜等因素,溝通了人與自然,還有靈體幕後操縱,誤入者想離開近乎無望。


    登峰吸附消亡之氣有望在最後一座達到頂端,這是脫困的唯一途徑,否則隻能等它自主離開。


    “小子誤打誤撞破了您的陣!”莫衝膽子大了起來,歎道:“唉!絕天地的大陣多傷無辜!”


    “老身對萬事萬物皆淡然,卻知曉生命來之不易,焉能多造殺戮?誤入的人獸皆被挪移而出,有所圖該有所犧牲,刻意闖入者死活與我何幹?”


    對方說法貌似有些道理,是非對錯哪能分得清,莫衝不知如何評價。


    老嫗欣慰的道:“冥冥中自有天意,無望之時駕馭幻魔林遊蕩,竟被你這個不入流的小輩破了局。”


    氣武宗師在她眼中確實不入流,莫衝懷著疑問討教:“前輩怎麽稱唿?到了哪等境界?留我在此有何打算?”


    “稱我為幻魔老人吧,有些事說了等於白說,對你沒有意義,重聚真身有你功勞,送些好處了卻緣法,你可以任選十峰取些東西。”


    莫衝重複道:“任選十峰?”


    老嫗揮揮手:“去吧!”


    “嗬嗬嗬,晚輩不客氣了!”他難掩心中激動,對方因為自己重聚真身,送東西想了卻因果。


    每樣物品經過時間沉澱,全是凝聚自然生機孕育的精華,他開始收集奇珍異寶,遇到陌生的東西出言請教,老嫗耐著性子作答。


    “元龍根!蟲蟲用得著,前輩這是什麽?”


    “紫丹果!宗師服實有半數幾率晉升紫海,而且沒有副作用!”


    “好東西!正好給二爹他們用。”


    “這個我知道,金隕石,煉器可以提升品階!”


    “哇!液體能量好濃鬱!”


    “靈液,一滴抵得上一顆下品源石,極易吸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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