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衝雙眼冒光,望著六個“煉”字心跳加快,六扇門戶透出莊嚴肅穆的氣息,正是夢寐以求的煉體場所,高人地贈予為他量身定做。


    黑戒安靜躺在原地,非金非木質樸無華,莫衝拾起戒指佩戴手指上,精神力感知未起變化,逼出血液滴在表麵。


    戒指突然變得玲瓏剔透,深綠色光芒一閃憑空消失,莫衝望著空空的手指愣住了:“哪去了?”


    剛剛佩戴的戒指在眼皮底下消失,他前後左右翻找,反複摸索衣服也未發現,又解開褲子看了看。


    “豬…啊?”憨憨的聲音響起,語速很慢,也很生澀。


    “誰……誰在說話?”他蹦起老高,沒想到洞府內還有人!


    戒指被攝了去,還羞辱自己是豬,能怎麽樣?他客氣地拱手:“不知哪位前輩高人在此,弟子莫衝受人所托,希望前輩賜還,在下感激不盡!”


    在眼皮底下拿走戒指,實力肯定遠勝自己,他可不敢冒失。


    等了好久沒人迴答,莫衝委屈地瞧著巨蟒:“你知不知道還有何方高人在此?”


    “真是……豬!那……是本……大爺……腹語!”獸類滿臉鄙視神情,審視了會土包子,腦袋貼近地麵閉目休息,擺出懶得理你的姿態。


    “你……會說話?”莫衝聲音加大,走到蟒蛇身前疑惑地打量。


    獨孤方有過交代,自己以後是蟒蛇主人,而且肩負重任,莫衝此刻不怕大家夥耍橫。


    啪!青年跳起來對著獸頭狠狠來了一巴掌,罵道:“大爺個球,會說話裝什麽啞巴……”


    似乎覺得不夠解氣,他在蛇軀上又踹了幾腳,點指獸類咬牙切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蟒蛇幽藍的瞳孔寒光閃爍,瞪視語無倫次的青年,口中白霧升騰暗暗運氣,昂起頭顱示威。


    “瞪什麽瞪?我能免你牢籠之苦!”莫衝很是嘚瑟地斜視,腳尖支地亂顫,舉動很欠揍。


    獸類眼珠轉了轉,想起是有這麽迴事,頓時蔫了,低頭違心地在他身上拱了拱。


    靈獸智力與人相仿,形勢比蟒強不得不認栽,晉級到靈獸談何容易,有求於人隻好隱忍。


    “不用來這套,我自會助你免去災難,戒指是不是你偷去了?”莫衝讓巨獸知道自己的作用,接著追問失物下落。


    蟒蛇委屈地晃頭,用笨拙的腹語告知莫衝那是高端儲物戒,滴血後隻有施術者可以打開,而且具有隱形功能。


    “是嗎?”莫衝稍加感應,發現戒指果然還在手指上,知道錯怪了靈獸,但是,作為主人自然要高調,微微點點頭表明了解,精神力探入內部。


    十米見方的空間,比儲物袋寬敞多了,裏麵放著一個長條形石匣,一個透明玉符,還有小瓶、小碗之類,石匣打不開,溝通玉符出現篇長長的文字。


    玉符內記錄了洞府特性,煉體室開啟方法和作用,還記載了中年人的信息,他名喚獨孤方,托付莫衝將石匣交給家族後輩,提到不少陌生地名。


    洞府是獨孤方以大法力祭煉而成,改變了石質分布,堅固程度比金鐵堅硬百倍,儼然為重寶。


    六個石室伴隨獨孤方走過青少年時代,後期被挪進洞府,這裏能夠寄居活物,紫海境可以轉換洞府大小,依照口訣收起來隨身攜帶。


    看完玉符,莫衝心潮澎湃,按照高人說法,洞府與外界時間流速差十倍,換而言之,這裏十天相當外界一日。


    “照此說來,外界時間過去不久!”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獨孤方特意叮囑善待獸類,巨蟒來曆和如何認主等等訊息都有詳細說明。


    此獸喚作紫電蟒,屬於瀕臨滅絕的品種,世間極其稀有,當年受創臨死之際得到獨孤方救治而活命,從此跟隨高人來洞府修行,晉升到蠻級。


    認主方式有三種,分別是寄生關係,主仆關係,親友關係,如何確立彼此地位,獨孤方未做幹涉。


    巨蟒無聊地趴在通道口,恩人說青年有望讓它免受牢籠之苦,它對此深信不疑,為了防止青年偷跑,搶先占據重要位置。


    儲物戒與儲物袋功能一致,前者層次更高端,莫衝取出各類容器把玩一番,最後走到巨蟒身前,隨口道:“先來一斤心頭血認主吧!”


    聽到青年的話,紫電蟒不自覺向後退去,雖說肉身龐大血液充沛,但是心頭血卻少之又少,生命精華哪能按斤發放!


    它心裏莫名發慌,確立寄生或主仆關係,心頭血一小滴就夠,沒聽說要一斤,人類究竟幹什麽?


    寄生關係,生殺予奪全在對方一念,主人死它也活不成,反之,若它死去,宿主無影響。


    中年人對它有再造之恩,獸類有恩必報,與前主人未確立人獸約定,如今碰到青年,恐怕不會那麽公平對待自己。


    釋放一斤心頭血等於去掉半條命,聽青年的口氣這還僅僅隻是一個開始,紫電蟒露出掙紮之色,拒絕唯恐以後入牢籠。


    “一滴……可以嗎?”它用腹語試探問道,隻要不涉及性命之憂,主仆關係可以接受。


    若是寄生關係寧可違逆,自己沒活夠呢,小小的武者壽命不過百,要是死了它要跟著陪葬,況且生殺予奪受人操控,心裏沒底。


    “蠢貨!”獸類逆來順受的模樣讓莫衝心動,兇殘的家夥竟然乖乖聽從恩人吩咐,情願降低身份認遠弱於自己的武者為主。


    莫衝言語柔和下來:“行!不用心頭血,隨便來一滴精血吧!”。


    “精血!”蟒蛇心喜,這類血夜締結的誓言,一旦違背的話,懲罰會輕得多,約束力遠沒有心頭血誓言靠譜,一般人不會以精血為誓。


    大蟒對弱小的人類生出絲好感,情願簽訂主仆關係,起碼生命掌握自己手中,等到主人死去,誓言自動解除。


    一絲鮮豔的獸血離體,凝結成滴懸浮,莫衝也運力擠出血液。


    “做什麽?難道是……”巨蟒密切關注青年一舉一動。


    “天地為證,誓血為引,莫衝與紫電蟒結為親友關係,從此兄弟相稱,互相扶持不變初心,有違此言人神共誅!”誓言在迴蕩。


    “兄弟相稱?兄弟相稱……”巨蟒傻傻望著懸浮的血液,沒想到男子與它結成此等關係,地位平等,無高下之分。


    人類以萬物之靈自居,不願與禽獸類為伍,多以獵殺和馴服為主,稱兄道弟比較少見。


    莫衝慎重地弄好儀式,反觀大家夥還杵在那,氣得飛起一腳,吼道:“想毛呢?宣讀誓言啊!”


    紫電蟒緩過神來,急忙發出腹語,血液彼此融合,而後消散成霧氣一分為二鑽入各自體內。


    血氣迴歸,人獸心靈為之震動,莫衝看向獸類多了份親切,巨蟒同樣如此,特別情緒滋生,彼此從此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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