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投足間引發周邊環境共鳴,這才是意境!我的算什麽?”自己掌握的奇妙狀態無聲無息,最初僅能洞悉幾米範圍,現在也無法操控那麽遠。


    “與丹海有關還是……”莫衝陷入沉思。


    彼此意境區別太大,他的狀態悄悄到來,隨精神力增長一點點擴大,遠沒有對方這般聲勢,似乎屬於另類性質。


    男子愣愣站在那裏,鄭如意安靜等待,擁有必勝把握,進攻不急一時。


    想不明白暫且擱置,麵對絕品資質且領悟意境的女子,莫衝生出一決高下的念頭,長長出了口氣,感慨道:“曆經磨難煉金身,幾經生死?天之驕女又如何?過眼煙雲!”


    “什麽意思?未將公主放眼裏?太狂妄了……”人們麵帶嘲諷。


    “他可能也有依仗?”有人分析道,隻是想不通哪來的自信與領悟意境的公主爭鋒。


    青年話語含帶心酸與苦楚,人畜無害地舉動、桀驁不馴的性情衝擊著鄭如意心裏防線,不知為什麽,她有些不忍出手打擊他。


    “來吧!”莫衝閉上雙目,左掌下移的同時緩緩推出右掌,仿佛受到巨力阻擋不能伸展,慢到近乎停滯。


    “這是?”人們麵帶疑惑,強者不明所以,皇帝詢問四位王爺:“此舉何意?”


    四位修行高深的老者被青年的動作弄糊塗了,鎮南王猜測道:“也許另有奇招!”


    強者閉目靜坐,他們擁有高明手段捕捉細節,比肉眼觀看還要真切,那就是精神力的一種特殊表現方式——靈識。


    好心勸說對方認輸,人家居然自顧擺弄手臂無視自己,鄭如意拋卻紛擾凝聚出意境中第一式。


    掌動氣流洶湧,虛無化利刃,一柄通明光刀凝結成形,散發出特殊的氣息,素手輕揮,光刀帶著施術者意誌斬出,忽視距離閃現莫衝頭頂,隱帶風雷聲封鎖了退路。


    莫衝處於渾然忘我狀態,精神世界裏捕捉細節,膝蓋微微彎曲,手臂向上拂去。


    “肉掌抵擋?瘋了吧!”


    “以卵擊石!”


    緩慢的動作詭異地後發先至,肉掌突然來到光刀側翼,掌背輕甩一觸就迴。


    砰!光刀抖動變形緊挨身體劃過,鬥台出現一道細痕。


    “玄妙至極!信手拈來!”人們共同的心聲。


    男子用行動堵住質疑聲,舉止異常柔和,隨意一式化解掉對手攻擊,給人特別不真實的感覺。


    “你也有後手!”鄭如意唇角翹起,雙手舉過頭頂合十一處,隨著她的動作,氣流震蕩八麵來風。


    細膩的雙手猛然下劈,又一把光刀猛然射出,一化二、二化四……幾十道光芒嗡嗡鳴叫,似魔物嘶吼欲擇人而嗜。


    觀眾徹底看傻眼了,宗師發動攻擊的隨意性堪比修者,刀出令人咋舌,連貫順暢環環相扣,暗合天地自然之理!


    “無懈可擊!”強者稱讚


    莫衝跨步橫移到鬥台邊緣,展開步法以公主為中心環繞外圍加速奔跑,身影漸漸模糊。


    然而,光刃受驅動隨之而改變路線,男子拳掌齊出轟碎一個個近身的鋒芒,無形之氣散後再聚,刀鋒、刀尖隨時隨地顯化,伴著女子動作或刺或砍,突然而直接。


    戰事愈演愈烈,公主占盡優勢,光刃層出不窮,莫衝徘徊在危險邊緣被光刃追著打,形象有點狼狽。


    “此子出手蘊含多種變化,平淡的招式激發瞬間糅合為一,妙用無窮!”鎮東王點評。


    “豈止如此!似被動,實則遊刃有餘!”鎮西王補充道。


    鄭如意處身台中舞動拳腳,光刃一道道飆射,有能量所化,也有氣流凝聚,真真假假混雜一處實難分辨。


    鎮南王取笑道:“此子隻是尋求時機擊潰光刃,卻不進攻施術者,還是名憐香惜玉的主!”


    皇帝汗顏,請教道:“他也掌握意境?”


    “似乎有意境成份,而且兼顧某種大勢?”鎮北王迴了句。


    “大勢?”皇帝默念。


    鬥台布滿光刃,軌跡刁鑽鋒芒畢露,莫衝如同置身刀的海洋隨波浮沉,隨時都有被砍中的危險。


    公主領悟意境,空間介質盡為己用,心到、刀到,自認勝券在握,卻不想青年每每關鍵時刻化解掉危機。


    明明掌握主動卻久攻不下,心力消耗加劇,反觀對手雙眸緊閉全憑感覺施展拳腳,似乎已經融入這片空間。


    “你是我命中的克星嗎?”望著奔跑的影子,公主暗自感歎。


    稍有分神,青年猛然出現身前,棱角分明的麵孔映入眼簾,唿吸熱流撲麵而來,鄭如意神色慌亂護體大開。


    意境狀態受幹擾突然消失,光刃潰散,男子手指戳中護體猶如觸碰到肌膚,她粉麵含羞拍出一掌。


    砰!砰!砰!砰!接連四聲悶響,公主釋放的護體破碎,莫衝被一掌拍飛到鬥台角落。


    “怎麽會?”公主大驚失色,腦海剛出現加固護體的念頭,對方三次攻擊便準確擊中同一點。


    “我認輸!”莫衝抱拳道,他擅長拳腳之術,女子舍棄彎刀以短擊長,這份孤傲性格讓他敬佩。


    “怎麽?怕我輸不起嗎?”鄭如意冷冷迴了一句,對裁判道:“我輸了!”說完飛落到台下。


    主持老者一笑:“此局戰平!”


    “明明公主贏了!”


    “是啊!不公平……”


    雙方都承認自己輸,但是,在觀眾心目中公主占盡優勢,人們對宣判結果有異議,議論聲四起,更有武者舉手呐喊表示抗議。


    先天資質絕品,舉國公認的天之驕女,同齡無敵的存在……種種光環加諸一身,參加國賽純為曆練。


    生存戰遇見青年,無敵信念動搖,領悟意境找迴自信,以為勝券在握勸對手認輸,全力以赴仍然處於劣勢。


    “他未落台,尚有持久戰力,而我已經力不從心!”公主開口為對手正名,轉身朝軍營外走去,名次對她沒有任何意義,滿腦子都是交戰情景,心裏亂成一團。


    皇帝歎道:“人生哪能一帆風順!受些打擊未嚐不是件好事!”


    “姐姐,我想扁他一頓!”鄭若琳氣得一跺腳,小聲道:“可惜打不過!”


    鄭若依白了妹妹一眼:“別無事生非!”


    公主黯然離場,兵營內空前安靜,獨領風騷的驚豔女子經受挫折全因陌生的青年,觀眾憤憤不平,莫衝尷尬站在鬥台角落,暗自咒罵鎮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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