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抱著孩子來到村口,莫衝跳下來跑到青龜雕像旁撫摸,眼中帶著興奮,中男人抱拳拜了拜。


    男孩拉起二爹朝家走去,望見院落裏的長輩興高采烈跑去,裸露的屁股一顫一顫。


    剛開始,光著屁股亂跑有點難為情,地球時候畢竟活到十八歲,屬於成年人,此一時此一時,入鄉隨俗權當重溫童年記憶,漸漸融入了角色。


    “白爺爺,刀疤叔,藍姨,大頭叔,胖丫姐。”他挨個打招唿,具體姓氏不知道,也從沒聽人提起,一直這麽叫。


    “哈哈!衝兒迴來了。”白爺爺慈眉善目,掐了把孩子粉嫩的臉蛋,老頭善用銀槍,槍法神出鬼沒,莫衝佩服得五體投地。


    刀疤輕“嗯”了聲,這位叔叔始終酷酷的樣子,少言寡語,全村裏莫衝最怕他,對方倒沒把自己怎麽著,隻是暗含的殺伐之氣太重。


    藍衣婦人將男孩拉到身邊端詳:“嘖嘖!太瘦了,記住要多吃,胖起來跟我的娃才般配,咯咯咯!”


    男孩偷偷瞄了眼婦人身後傻笑的胖丫頭,呲牙露出牽強的笑容,暗下決心:“打死也不能吃胖嘍!”


    “嘿嘿嘿!”大漢憨憨笑著,抬手對男孩屁股一巴掌。


    這個叔叔人高馬大,腦袋更大,相比起來最大的是力氣,一對巨斧不離身,據說每柄千斤重。


    “衝兒!”


    “娘!”


    他快步跑到母親身邊,跳入懷裏享受溫暖,對於漂亮媽媽有種特殊情感,親切、感激……


    莫母抱著兒子,滿臉寵溺:“你這孩子,又去湖邊學大人吟詩了?”


    “嗬嗬!”莫衝小臉泛紅,埋頭在母親懷裏,有些詩詞非他所寫,暗想:“還好,此地獨我一家!”


    “我兒年幼,學識少有人及!”婦人誇獎一句,轉口道:“但是,光有學識不夠,需要修習強身健體之術?”


    “嗯嗯嗯!”莫衝頭點得像撥浪鼓一樣,見過強者風采,對未知的領域充滿期待,飛簷走壁,高來高去,快意恩仇的江湖路一直是夢想。


    “好!”白衣老頭起身踱了幾步,講解道:“萬物共存互生互養,循環往複成天地自然之道,想入修煉之門必須先了解一靈、二世,三關之理。”


    男孩從母親懷裏坐起,對於玄之又玄的話題特感興趣,等著大眼睛靜靜聆聽。


    老者繼續剛才的話:“草木花石、飛禽走獸皆有靈,靈為虛,是明白,是感悟,是與生俱來的潛能,是對天地自然的體察。”


    聽聞老頭解說,莫衝聯想到托生之前的意識體,如果那是靈的一種形式,他經曆過千錘百煉。


    赤膊大漢接著老頭的話解說:“二世,一個指自身,一個指所處環境,武者通過淬煉體魄了解真我,而後由內而外溝通外在,進而達到高端領域。”


    男孩頻頻點頭,二世無非說二個世界,人與自然,一內一外。


    籃子婦人站起,道:“人類作為獨立的個體,天生區別於眾,身體處於自我封閉狀態,鍛煉身體達到一定程度必須破關方能更進一步。”


    “破關?”莫衝重複道。


    “對,破關!體魄存在諸多限製,無法自主與外界交匯,其中有三處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一通則百通,分別為丹海、氣藏、神宮。”


    刀疤淡淡的道:“一切為時尚早,為今之重,先練體魄,走!”


    村外空地,刀疤閉目自語:“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搶盡先手,掌握主動一擊必殺,保持突然性,速度練習至關重要。”


    黑芒一閃,十米外虛空爆出團焰火,急風吹去,情景依舊,黑衣男立身原地,刀還在鞘中。


    “一力降十會!力量同樣是重中之重,不管敵人多強,境界多高,一拳轟爆他,何等狂野!”大漢騰空而起,拳腳帶動大風遮檔了身軀。


    “技巧!掌握一定方法,靈活加以運用,以最小代價換取得最大收獲,從而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老頭與婦人對攻,速度很慢,保證男孩看清每個動作,二人見招猜招有輕有重,卸力,借力,旋轉,震蕩……你來我往無所不用。


    四人演示一遍,莫衝看得如癡如醉,處於似懂非懂狀態,耳濡目染,總結出煉體側重點,著重速度、力量、技巧訓練,強化體魄的耐力和承受力。


    傷敵一萬,自損八千,打人前先學挨打,交戰中難免拳腳加身,一副抗揍的體魄起著決定性作用。


    堅持是勝利,突破局限、重複單調乏味的日子,折磨與煎熬都要承受,需要大毅力。


    三歲的孩童,在高手指點下開始了煉體生涯。


    木屋旁,婦人愁眉不展,仰望天穹長歎:“夫君,你知道嗎?衝兒三歲了,聰明絕頂討人喜愛,而且天生過目不忘,隻是……唉!”


    庸華搖頭苦笑,下意識取出酒葫蘆來了口,道:“當初我就覺得事有蹊蹺,後天相融怎麽能如此完美,隻是沒想到……”


    “被你言重了!”美豔婦人白了眼,後者尷尬地收起酒葫蘆,起身朝村西而去,搖頭低語:“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凡事豈能盡如人意!”


    ......


    遼闊的平原,豺狼虎豹隨處可見,高大巍峨的峰巒坐落正中,朦朧的遠山停在視野盡頭,隻有它那麽孤單,與環境格格不入。


    孤峰下麵壓著孤單的身影,一個蓬頭垢麵的“野人”僅有頭顱和脖頸露在外麵,他不會說話,日日夜夜咆哮。


    環境受到打擾,老天不想聽他宣泄,一日,電閃雷鳴,道道大光轟在峰頂,光線如亮蛇沿山體遊來,他被光電纏繞三天三夜。


    禽獸遠遠觀望,野人頭頂冒出黑煙大口咳血,丹海、氣藏、神宮被封,玄門盡數堵塞,發出輕輕的“哦哦”聲,草原恢複寧靜。


    猛虎竄出,張嘴將其頭顱咬住,用力撕扯許久選擇放棄,人頭堅韌到難以毀壞,野人滿臉帶血狼狽不堪。


    禿鷹急衝直下落在麵前,尖嘴啄著頭皮,弄掉幾根帶血的發絲。


    禽獸你來我往不斷嚐試,慢慢失去興趣?


    野人額頭觸地,眼球變成血紅,力量封印在山下,空氣中遊離的能量為他提供生存所需。


    重峰壓體,全身封製,承受環境的摧殘,因為他是有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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