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偷來的感情 湛氏(一萬字)
殘少病妻：星際第一軍寵 作者：荒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影插著腰沒有立刻迴答夏辰的話，他甚至從襯衫口袋裏取出一支煙。
他沉悶地吸完一支煙，修長的手指捏滅了煙花，“我隻能說我盡力。”
日光城的陽光是最充足的，因為這裏行星的自轉周期很短。
幾乎經曆過6個小時的黑夜後就能看到太陽。
白色衣裙的女人蹲在別墅的花圃中。
花圃裏種滿了薰衣草，一種蘊含著初戀味道的花卉植物。
一身白衣的男子抱著一大袋剛烤好的麵包穿過薰衣草，朝她奔跑來。
男子身姿頎長，容顏俊朗，他麵色溫柔，不失陽光大氣。
“哇，夏辰，你又給我帶烤麵包了，你前天給我帶的我還沒有吃完呢，而且這個我自己能做……”白卿拍掉手上的泥土。
夏辰朝她伸出一手扶著她站起來。
白卿往他所在的方向微微一偏。
“唔，腿有點麻。”
等她的雙腿適應了一下後，夏辰才放開她的手。
“少女，需要我喂你吃麵包嗎。”夏辰眯眼笑，看著她髒兮兮的手。
白卿伸出髒兮兮的手，揚了揚，笑道：“那麻煩你了，少年。”
白卿朝他張開嘴。
夏辰笑了笑，選了一個她愛吃的巧克力麵包。
她咬一口，他寵溺地吩咐一句：“慢點吃，是你的。”
替她將額頭上被風吹得不安分的發絲拂走，還替她擦幹淨嘴後，又拿起一個燕麥麵包喂給她吃。
“嗯，少年，我吃飽了。”白卿點點頭，眨巴了一下眼睛。
夏辰紅著臉，對她說：“我給你選購了新裙子，你去試試吧。”
白卿低頭看了一下身上的白色長裙。
“那麽多新衣服我怎麽穿的過來，別亂花錢。”白卿淡道。
“少女，我對你，不叫亂花錢，叫物有所值。”男人寵溺地迴答她，真想揉一揉她的腦袋。
女人想了想，笑道：“好吧，我會將你買的新衣都試穿一遍，來報答你。”
白卿提起裙擺奔跑在一片薰衣草之中。
夏辰望著此刻如十七八歲少女一般活著的白卿。
他揚起了唇角，那日聽了影的一番話後，他就暗自發誓，還她一個美好的少女時代。
他和影告訴她，現在是2522年，正好是白卿二十歲的那一年。
他們為白卿創造了一個2522年的世界，隻是故事的背景，發生在日光城。
迴到夏辰在日光城建造的別墅後，白卿將夏辰給她購買的衣服部試了一遍。
“嗯？你想看我先穿那一件，短裙還是長裙，還是……”
“我想看你穿婚紗的樣子。”夏辰撐著下巴，目光落在衣櫃裏那件剛從首席設計師官網上購置來的婚紗上。
白卿也順著夏辰的目光望向那一件婚紗。
她微皺起眉頭，“……還是下次吧，這個穿起來有點複雜，而且這又不是結婚。”她笑了笑望向夏辰，夏辰想了想點頭道，“那等你結婚的時候一定要穿給我看。”
白卿隻是笑，沒有迴答，因為她知道不能輕易許下諾言，尤其是那些以後的事。
她隻是選了一件款式簡單的純白色中短禮裙，短裙的設計是裹胸的，她還是頭一次選這麽暴……露的裙子。
看見她臉上的羞赧之色，也看出了她的想法，夏辰笑道，“人生總要有嚐試不是嗎，試試吧，我覺得你穿一定很美。”
白卿微微一笑，她將禮裙取下，走進更衣室。
從更衣室裏出來，簡直驚豔了麵前的男人。她光潔如蜜的肩膀露在外麵，裹胸的設計包裹住她的美好……讓她整個人顯得溫柔的不可思議。
“誰說清瘦頎長的女子穿不出小鳥依人的感覺。”夏辰讚美道。
她點頭，對他行了淑女的禮節，“謝謝。”
“少女，我能和你跳一支舞嗎。”帝國的少年見到讓他們心動的美麗女孩總會邀舞。
白卿伸出一隻手接受了他的邀舞。
夏辰手指一動，房間裏音樂響起，是《世紀之輪》，是諾沙先生的《交響曲》裏的第二首著名曲目。
可以說夏辰是很好的舞伴，白卿在被他抓住手，引領著走了幾步之後就感受到了。
可是不知怎麽，白卿覺得心情黯淡了不少，本來跳舞應該是一件輕鬆且放鬆心情的事。
而她，就是突然之間提不起興趣，在音樂響起的那刻失了興致。
覺得胸口有些堵，腦中不斷的閃過碎片似的光影，似乎是對人承諾過什麽？卻被她遺忘掉了……
“少年，這首曲目低沉婉轉與剛硬鏗鏘並存，可能更適合音樂劇。”白卿勉強笑了笑，鬆開了手，修長的手扶額，有一瞬覺得很暈眩。
夏辰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扶她到沙發上坐下，笑道，“那下次再跳，或者你想看音樂劇，我請人來為你演，再不行我演給你看。”
白卿一愣，偏頭就能看到男人寵溺的笑。
“少年，你是個好人。”
她這一句，讓夏辰愣得不輕，他的眉目有一瞬陰沉，笑道，“不，我隻是對你一個人好。”
白卿笑了笑，“但是我並不想看音樂劇，如果可以你可以給我講一講故事，比如你之前講過的你的故事，我就很喜歡聽。”
夏辰撐著下巴，望著白卿給她講起了他小時候的故事，白卿聽得迷迷糊糊的，腰間的係帶因為剛才的邀舞散落開，她並沒有注意到。
係帶散落後白卿的禮裙有點下垮……夏辰無意間瞥到白卿胸口……臉騰地紅了。
因為尷尬夏辰停止了給白卿講故事，白卿偏頭望向他，“嗯？故事結束了嗎。”
夏辰微偏頭，感歎道：“少女，真想從出生時就和你一起長大……”
“哦，少年，歡迎預約下輩子！”
白卿低頭看到腰間係繩散了，很自然地將繩子的係帶係成蝴蝶結後，朝夏辰優雅地伸出一手。
夏辰愣了一下，將手搭放在她的手心，“一定。”
——如果可以，我也想下輩子早點遇見你，最好比誰都早。
“少女，想吃什麽我……可以給你做。”
“才吃過麵包。”
“那不是主食，那隻是零食，我怕你餓。”男人叉著腰，“而且我是第一次想給人下廚哦，你得珍惜這樣的機會，少女。”
白卿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光，“那……牛排吧。”
夏辰偏頭一笑，“需要紅酒嗎？”
“要你母親釀的白葡萄酒。”
“好的，那麽少女，我邀請你過來觀摩我煎牛排的手藝。”男人英俊的臉上洋溢著飛揚的自信。
“當然。”女人淡笑道。
廚房裏，夏辰從冰箱裏取出一大塊帶骨的牛肉，他將骨頭剃掉。
不知怎麽，白卿莫名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好像是經曆過的，可是仔細一想，她過去一個朋友都沒有，怎麽可能經曆過。
她自嘲一笑，走到夏辰身邊，淡道：“需要我幫忙嗎？”
“需要。”夏辰偏頭望向她，笑道，“需要你等下幫忙吃。”
“……”白卿想了想，“那我幫你配菜。”
她大概是覺得讓男人一個人忙，有點過意不去。
夏辰頷首同意了她的想法，“少女，你別太累。”
因為她正在接受影的治療，所以他怕她太累了。
“如果困了先去休息，牛排一會兒就好。”
夏辰是第一次給人下廚，更是第一次煎牛排，他隻是在害怕煎得不好，平白讓白卿取笑他……
“少年，紅臉幹什麽，真的是第一次下廚？”白卿抱著臂說道。
“……”夏辰的臉紅到的耳根，“少女，你覺得以前誰值得我為她下廚？”
白卿一愣，真的是第一次煎牛排？
她的腦袋有一瞬的暈眩，總覺得哪裏有一點奇怪，奇怪的是這句話，還是這個場景？她不清楚。
隻覺得無端熟悉，卻又怎麽都想不起來。
“少年，你的牛排……直接放到鍋裏煎嗎……呃，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看著平底鍋裏，快要糊掉的牛排，白卿撐著下巴說道。
夏辰撓了撓頭，“好像是少了點什麽……我想想。”
“哦，好像在煎牛排前要用佐料將牛排醃製一下。”夏辰說道關掉了電源，又重新切了一塊牛排。
他微紅著臉對白卿說道：“抱歉，真的是第一次煎牛排……”
白卿微愣片刻，淺笑道：“沒事，就算是糊掉的牛排我可很開心，從來沒有人為我……”
白卿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男人以為她是羞赧、覺得不好意思，便沒有太在意。
兩人忙了接近一小時才將牛排擺盤，上桌。
“你先坐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得去將黑胡椒汁調好。”夏辰拉開椅子讓白卿坐下。
兩分鍾後夏辰從廚房裏出來，精美的牛排餐盤上，淋上黑胡椒汁，色香味俱的牛排展現在他們眼前。
“少年，你真厲害，第一次做就像模像樣。”
夏辰在她的對桌坐下，溫柔道：“少女快吃吧，需要我幫你切開嗎？”
白卿笑道：“我還沒有到刀叉都拿不動的地步。”
“嗯，吃完了飯，影會過來給你進行檢查。”夏辰說完，低下頭優雅地進餐。
白卿吃完一半的牛排，抬起頭來問道：“對了，少年，影醫生什麽時候能檢查好……開始進一步的治療。”
夏辰眉頭一皺，輕抬眼皮，聲音冷上了三分：“你不想住在這裏嗎？”
白卿一愣，第一次見到夏辰這麽冷淡地對她說話，她皺了下眉：“不是……我隻是問問，如果我說錯話了，那麽……抱歉。”
氣氛略微的尷尬，白卿突然有點不適應，甚至隱約覺得，這位少年，沒有想象中的好相處。
牛排快吃完了，二人才想起白葡萄酒拿來了一直沒有打開，被遺忘了。
夏辰將酒打開，取來一支高腳杯。
他遞給白卿，“喝一點好午睡。”
白卿接過酒，笑道：“謝謝，能喝到你母親十年前釀的酒，我真是榮幸。”
夏辰揚唇，確實榮幸，因為五年前她的母親就沒有再釀酒了。
夏辰舉著杯，淡笑：“她曾經，也是一個溫柔的女人。”
——隻是歲月不曾對她溫柔。
白卿拿著高腳杯的手一顫，她看到了夏辰此刻的落寞。
13點，影過來給白卿例行檢查。
“先休息。”影等白卿睡下後，走出房間，他走下樓，看到一樓大廳裏坐在沙發上飲著白葡萄酒的夏辰。
影坐到夏辰的身邊，拿起一個空杯，倒了一杯酒，陪他一起喝。
客廳裏的氣氛很沉悶。
兩個男人沉悶地喝完一瓶酒。
“你這叫偷來的感情。”影很認真地對夏辰指出這一點。
夏辰眯眼，麵色寒了幾分，啟唇道：“我所求並不多，情人就夠了！如果這樣都無法讓她喜歡我，答應做我的情人，嗬嗬，那我可還真是失敗……”
“情人？你真的……”影錯愕了一下，申屠家的將軍，甘願做一個女人的情人，申屠夏辰在逗他呢！
但如果隻是情人的話，影的確無從反駁。畢竟這是一個人人都可以有情人的世界……
如果夏辰所求隻不過是情人而已，那表示夏辰會將白卿還給顧南舟，這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影沉了沉眸，決定還是將最新的消息告知他。
“雲殊在整個荒川星係搜羅她。顧南舟上將還在軟禁之中，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可能是沒有人敢同他透露此事，但一旦他知道，肯定很快就會找到我們……”
夏辰勾唇，說道：“他不會找到這裏的，至少半年內不會。”
夏辰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站起來，因為飲酒，他略微有點，迷醉。
“喜歡午間飲酒的家夥，你注意你的身體。”影皺眉說道。
夏辰挑眉：“哦，那下次你繼續陪我喝，替我的身體分擔一點酒精。”
“……”
幾天後，影的實驗室裏。
因為影的突然聯係，夏辰匆忙趕來，麵上神色複雜，“怎麽了？”
影抱著臂，“研究了這麽多天，也檢查了這麽多天，花去的時間和精力無數，但我必須告訴你，這個orth我暫時沒有辦法給白卿治好……”
影攤開雙手，“我甚至不清楚，這種東西為什麽會產生，而且這個東西它在人體內極度影響了人體的建康，你別看白卿她現在容顏身體部停留在了二十歲，多好啊，所有女人想要的容顏永駐真的達到了，可是……你知道嗎……她可能隻能活……”
夏辰的手搭上影的肩膀，皺眉，“你說清楚點。”
“這個病毒，極度影響了她的壽命！她應該是活不過二十歲的，而她現在還活著，是因為醫院給她啟動了冰封係統，被冰封了我預計大概五年以上吧，加上那個病毒的壓製劑，所以她現在還活著……”
“但是，她隨時可能死，甚至一點征兆都沒有，我的話說的很清楚了，她是在死亡線上徘徊的人……不，已經不能稱為正常人了，屬於特殊物種。而且……我必須要說的是，這個orth是血液傳播，雖然現在被壓製了，但是不表示不能傳染給子宮裏的胚胎，也就是說如果她有孩子……”
影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夏辰大吼一聲：“夠了……”
影甚至有些氣憤地想吼迴去：吼我有什麽用，之前那一槍，不死也要了她半條命。
“對了，我差點忘了說，她現在的體質最好不要有孩子，如果有了孩子，就是在加速她的死亡！”影叉著腰說道，手指習慣性地去襯衫口袋裏取煙。
他本來戒掉的煙癮，這幾天又因為焦慮夏辰和白卿的事，沾上了煙。
夏辰迴頭驚愕地望向影，
影點燃煙，吸了一口之後，手指捏滅了煙，扔在垃圾桶內，望著夏辰漠然一笑，“好在我沒有看到什麽胚胎跡象。”
夏辰也看向影，“我知道你想讓我找母親談談，但她說過她不會再碰任何醫學器材，她發過誓不會再投身於醫學領域了。”
影煩躁地上前一步，雙手在夏辰麵前攤開：“她對orth的研究應該，當今應該沒人敢超越，她一定有辦法，她一定知道該怎麽解決那個鬼東西，或者她會給我提示什麽的，如果能給我提示，我想我可能很快找到突破口，快一點救白卿。”
“影，你別激動。”夏辰的手搭在影的肩膀上，“我可能需要告訴你，我母親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可能和你正常談話。”
影銀色的眼一眯，“你什麽意思？”
夏辰苦笑，“自你五年前救活她之後，她就一直瘋瘋癲癲的。”
影愣了一下，咆哮道：“那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我迴來都快兩年了，你現在才告訴我！”
“我怕你難過。”夏辰說，“如果你想見她，我可以讓甄亦帶你去南國見她。”
影無比煩躁：“我的確好久沒見她了，但是現在我如果活動在荒川星係帝國勢力範圍內，一定會被雲殊或者顧南舟的手找到……”
“那你跟我來。”夏辰對影說道。
這一座別墅，夏辰的房間是一間主腦室，他有將自己的房間設置為主腦室的習慣。
“等一會兒，你可以和她對話。”夏辰將主腦的係統啟動。
主腦室對話是零距離的，就像是麵對麵一樣。
即使相隔了千萬光年，也能讓人麵對麵感受到對麵所在的地方的實景。
影透過主腦旁邊的輔助投影，見到了他的師父，那個尊貴優雅女人——湛鑫。
那個女人躺在病床上，此刻沉睡著的樣子看著無比的虛弱，甚至手臂上插滿了療養管，看著可怕又怪異。
大約過了五六分鍾，女人漸漸地醒了。
女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蒼白的臉，消瘦的麵容，沒有一絲生氣，影皺著眉，因為他清楚的記得，五年前他的師父看著遠比現在年輕。
女人的眼很鋒利，就這樣一雙眼，在睜開的時候，完想不到剛才是那種病懨懨的模樣。
夏辰五官大多數遺傳自他的這位母親。
“師……父。”影哽咽地喚了一聲。
女人似乎是閉了一下眼睛，她想起了這個好像是她的那個徒弟百裏影。
“你什麽時候長這麽大了？”女人說道。
百裏影一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女人看著影呆愣癡傻的樣子厭惡地皺了下眉，她沒有再對影說什麽，而是望向夏辰，“你什麽時候迴來？”
女人的聲音極冷，沒有一絲溫度，強硬而冷漠，和她病態的身體形成鮮明的對比。
影震驚了一下，望向夏辰，夏辰的神情也陰鬱了幾分，“快了。”
“砰”的一聲，女人抬手將她手邊的玻璃杯摔向夏辰。
玻璃杯在地麵粉碎，玻璃的碎屑向四周飛濺開，玻璃接觸地麵產生的聲音刺耳無比。
如果不是清楚這隻是實景對話，影差點就要嚇得後退幾步了，他側眼看向夏辰，夏辰麵色無波，隻是神情略顯陰沉。
“不要再沉迷於你的那些機械，和基地建設了！我養大你究竟是為了什麽！你心裏清楚！我等不及了！我已經這麽老了……你還要我等多久！我的霸業，你的霸業，你心裏沒一點數嗎？！”女人咆哮著，那雙眼鋒利，薄唇更顯幾分刻薄，蒼白的臉讓她整個人看著沒有一點人的氣息……
“母親……保重身體。”夏辰低著頭，嘴角是近乎無奈的笑，隻覺得他此刻的神情比之前更陰沉了不少。
對話在倉促間切斷了，畫麵的最後影隻看到湛鑫的私人護理朝病床跑去，場麵混亂又匆忙。
影幾乎驚愕地不敢說話。
夏辰有些疲乏地坐在主腦前的座椅上，“你也看到了，她隻記得你剛被送到她身邊時的樣子。”
“到底怎麽迴事？”影問道。
“你救活她之後，外出遊學三年，那三年裏她先是記憶發生了錯亂，後來連精神也錯亂了，現在大概是隻記得十年前的事吧……甄亦的爺爺曾說，湛家遺傳精神分裂，她應該是精神分裂了。後來我找過幾個權威的醫生，他們也證實了她是精神分裂。”當然，夏辰隱瞞的是他的母親對他精神上的折磨與虐……待，他隻是無奈的笑。
時代發展到星際，精分都已不屬於病症範疇了，因為幸存下來的人族裏精分已經不算什麽罕見的事了，走路上多少能遇到幾個精分。
隻是明顯湛鑫的精神分裂要比尋常意義上講的精分要複雜很多，影從剛才與湛鑫簡短的對話裏，就能了解到，他的師父現在是記憶錯亂加上嚴重的強迫症，還有暴躁症。
影不敢再多想，他完不明白他美麗優雅的師父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還記得她年輕時美麗又優雅的樣子……
“她為什麽說她等不及了！她究竟在等什麽！為什麽要折磨她自己還有你……她若是在等你的霸業，你現在已是將軍了，已繼承了申屠家的最高軍座，這不是無尚榮譽了嗎……那她究竟在等什麽？”
影不解地搖頭。
夏辰身體一僵，他將座椅轉動一下，麵對著影。
“影，你的父親有沒有對你說過，百裏家、甄家和湛家的事嗎……”
看到影眼中的茫然，他便知道影什麽都不清楚，這也是影能拿他當兄弟，而甄亦拿他當主子的原因。
他應該慶幸年幼時的影什麽都不知道。
年幼時的影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影才能開心快樂的長大。
影見夏辰突然沉默了，他叉著腰大吼道：“你說了一半又什麽都不說了，到底是什麽意思嘛！”
夏辰望向主腦的gps模擬器下顯示出的一片星河。
他的唇揚起淡漠的笑，“這一片星域，南國的無限河山，風華城的耀眼星輝，碧落河的萬古流沙，他們曾經姓湛……”
影驚在當場，他銀色的瞳仁無限放空……他不是沒有想過，他的父親也不是沒有對他提起過……隻是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湛家……
踏著萬古流光，兩百年輝煌過往，一夜傾覆的湛家王朝。
起起落落的貴族，多少世家沉淪，又有多少新貴崛起——
申屠氏的強大，曆經兩百年不倒的傳奇，恩家百年清流，甄家的夾縫求生……這些在星際史上的傳奇若是認真說起，三天三夜都無法說完。
而他們百裏氏，到今天，落得個一脈單傳，子息稀薄，隱姓埋名的下場。
百裏氏的沒落，是因為湛氏的沒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宿命。
**
與其他地方不同，3月的墨城軍區仍會偶爾飄雪，雪一落就是數日。
這日冬暖開著軍車從別墅來軍區，因為突然下雪，他將軍車停在了軍區外，走路進軍區。
看著路邊白茫茫的積雪，他心裏默算了一下一晃眼接近一個月沒有見到白卿了。
在軍區校場裏，冬暖見到了好久未見的蘇烈。
“冬暖少尉早，是任務剛迴來？”蘇烈笑道。
“是啊蘇烈，上將和白卿少尉他們還在度蜜月嗎？”冬暖手插在軍褲口袋裏，朝蘇烈走去。
蘇烈剛去見過宇廷，因為白卿失蹤了雇傭軍指揮官雲殊，派出雇傭軍在整個荒川星係尋找。
雲殊在進行溟海城重建，現在正缺人手，所以墨城的軍隊也派出了憲兵秘密尋找。
崢冶等人已經連著搜尋了十多天了。
“是的，冬暖少尉。”蘇烈選擇了隱瞞。
冬暖看著蘇烈，察覺到上將的機器人似乎是不想和他多說什麽。
冬暖偏頭一笑，“哦，祝上將和上將夫人蜜月愉快。”
“謝謝。”蘇烈笑著迴道。
冬暖走遠後，蘇烈在校場站了一會兒，
事實上蘇烈很想想辦法將白卿小姐失聯的消息帶給他家主人。
可是現在情況麻煩的讓他出乎意料。
今天淩晨5點蟲族王室朝帝國下了戰書。
冬暖少尉這趟趕去開會，就是此事。墨城和禹城兩個軍區要派出1萬人奔赴戰場。可想，現在他的主人被囚禁帝宮，真的不是什麽好事。
宇廷、宋文書和崢冶等人，此刻忙著安排1萬人上戰場。還得調出人手秘密尋找白卿，可想有多忙了。
初步整頓完1萬人後，宇廷上尉趕往帝國，軍事高層緊急會議。
宋文書因為太忙，於是派了曲跟著去，“都要開火了，還有什麽緊急會議要人過來開的，智能板對話還怕被人竊聽了不成。”
最高軍事會議，帝國緊急軍事會議，所有上尉以上的軍官必須參加。
“在荒川星係外接近三千萬光年之外的地方，是蟲族所在的星係，但是我們現在了解到，在距離蟲族一億光年外的地方有一個與我們帝國文明接近的地方，被稱為聯邦國……”
“既然是人類，會不會是帝國的逃犯在那裏建立的聯邦國？”前段時間，被貶為少校的申屠午序立刻挑起眉。
“我們的遠航探測儀潛伏到一億光年之外，拍攝到了一些畫麵，這確實是帝國文明的複製，和申屠少校所想一致，這是帝國的流亡者在距離荒川星係一億光年之外，建立起來的一個聯邦國，流亡者的後代累積到現在，就形成了如今聯邦國龐大的人數。”
“嗬嗬，一幫流氓地痞犯人的後裔。”
“能跑到一億光年之外建立聯邦國也是能耐……”
在場響起了不小的議論聲。
“肅靜。”
“但是我們現在要說的是，這個聯邦國，他們慫恿了蟲族，借助蟲族之手攻打帝國。”
“蟲族的王子是在聯邦國中長大的，接受到了人類文明的教育……今年1月蟲族王子正式執政，開始施行他的擴張計劃，率先攻打帝國。”
“去年蟲族派出蟲族武士和飛蛾陣襲擊帝國，想必交手過的軍座都已經清楚了，蟲族的可怕之處在於毀滅人體，不僅如此，被傷害的人體還能成為他們幼蟲的孵化工廠，而且蟲族能在太空自由行走。”
“蟲族的致命部位是頸部，這點和血族一樣。”
“蟲族最害怕的是百萬伏特的電擊，因此軍用槍支將更換成伏特槍。”
“最新情報是，半個月後蟲族王子所率領的蟲族士兵將會抵達荒川星係四萬光年的位置，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軍隊即刻出發，整個帝國實行戒嚴。”
“等等，不知道此次將會派誰出征！”在最高軍座係統講話時，申屠午序插話道。
會場內傳來幾聲顫笑聲，在座的都清楚再怎麽樣也輪不到申屠午序。
陸野小聲對宇廷說：“申屠午序是心急了點，但比起那些一肚子壞水的人，申屠少將這種人反倒好對付一點……”
——因為蠢得很明顯。
真不知道機關算盡一場空的鬱元長怎麽迴生出個這麽“可愛”的兒子。
不過申屠午序的話也成功將話題的中心引導自將要派誰出征上來。
會議一共持續了三個小時，宇廷和陸野從帝國迴來後就趕赴前線了。
這次與蟲族交戰，最高軍座聯合票決出的軍官是鬱景城少將。
當然鬱景城大傷剛愈，自然是有不少人以此為由反對。
申屠軍長的幕僚也在票選時，暗地給申屠軍長發了消息，時局不明，並不清楚應不應該讓鬱景城拿到帶兵權。
申屠軍長沉思之後決定給鬱景城這個帶兵權，顧南舟被軟禁後，這些小年輕都想趁機立功，但能不能拿下這個軍功，還得看鬱景城的本事。
蟲族也不見得很好對付。
“讓鬱景城打頭陣，後麵看計劃行事。”
申屠軍長這麽一說，幕僚親信們立刻明白了。
於是從整個荒川星係各個星球據點收編來的憲兵，部跟著鬱景城奔赴戰場。
而此次鬱景城少將的妻子白朵也重新穿上軍裝，隨夫出征。
在墨城軍區整軍出發之前，軍艦還未起航。
曲：“臥槽，風頭都被鬱景城和他老婆，還有他們手底下的憲兵搶去了，這也太過分了。”
陸野：“還不一定呢，能打贏都不錯了，你沒看到現在軍隊裏人人自危，都怕被蟲族的人傷了，誰還願意上去和蟲族硬博？都想著怎麽躲在星戰機裏頭不出去呢……”
宇廷皺起眉：“不知道上將什麽時候才能出來。”
“不等老帝君醒來估計也沒人敢放上將出來。”宋文書看了一眼幾人，“行了，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麽打到蟲族老巢去，像這種族類不一次性給它一個血的教訓，他們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因為上一次占到了一丁點便宜，把帝國鬧得人心惶惶，那個蟲族王子就以為這一次隻要下了戰書就能滅了帝國。”
“還以為自己有多聰明，不過是聯邦軍的走狗罷了。哎。”曲歎道，“蟲族趕迴去了，直接端了聯邦國吧。”
“下令上軍艦吧。”
宋文書正說著，隻見一身上校軍裝的顧離朝他們走來。
“顧舅舅？”幾人驚唿。
“還愣著幹什麽，跟著我上軍艦。”
顧離低吼一聲，吼完軍帽下的唇一揚。
幾人愣了幾秒鍾，大笑道：“有舅舅去真好。”
帶著軍隊上了軍艦，顧離看了幾分鍾的軍艦上軍艦航線圖後，轉身對他們說道：“其實蟲族也沒有想象中的可怕，這些年我在外探險，也曾隻身前往過光太係的獸人星，及蟲族所在的戊彌星係。”
“原來荒川星係最外圍的一億光年之外的星係被稱作戊彌星係啊……我才知道。”曲撓了撓頭。
顧離點頭輕笑：“從那裏一去一來迴到荒川星係要半年之久，而且中途可能會遇到戰機燃料不夠的情況，那是相當兇險的。”
“哇，舅舅，你是怎麽完成那一次的旅行的。”
顧離笑道：“若是認真說起來，大概能談三天三夜，以後再講給你們聽吧。”
陸野抱著臂，“如果我們還能活著迴來聽你講故事的話……”
曲給了陸野一拳，“喂，兄弟，別這麽悲觀嘛。”
“嗯，死前我當然還想見一見卿卿小姐。”陸野揚唇一笑。
提及白卿，在場的人臉上的神色都凝重了幾分。
顧離望向宇廷：“還沒有一點消息嗎。”
顧離自然問的是白卿。
宇廷搖搖頭，不過此事雇傭軍團的指揮官雲殊也在查，當然這一點他沒有同顧離透露。
顧離沉默了一瞬，抬起頭來，“這事有消息時自然有消息，現在都認真作戰，先將蟲族從我們的邊境線上趕出去。”
“報告艦長，雇傭軍團指揮官雲殊致電。”
此刻有來電接到軍艦主艙的主腦智能麵板上。
此刻的艦長自然是他們之中軍銜最高的顧離舅舅。
“接過來。”
軍艦主艙內的所有人，都望向智能麵板上，那個一頭深藍色頭發，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麵容英俊的男人。
“哦？這個是？”雲殊似乎是想了想，“不會是顧南舟的那個舅舅，顧離上校吧？”
陸野無語望天，“這就是……”
事實證明顧離的修養與氣度極好，聽著雲殊的調侃也沒有生氣，反而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雇傭軍團的指揮官，有何指教。”顧離淡道。
智能板那頭的深藍色頭發的男人笑了笑，“指教是沒有，我是來給你們送軍艦和星戰機的。”
幾個人皆是一愣，還有這麽好的事？
戰事臨前，一個雇傭團的頭頭來給他們送星戰機？
這事隻有崢冶清楚，在場的人都不清楚，是顧南舟借給雲殊使用的軍艦和星戰機，雲殊將沒壞的還迴來了。
雲殊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們。
“大概半個小時後和你們匯合，別難為我的人，讓他們返航，少根頭發我拿顧南舟開刀！”
絲毫不理會這些軍官或憤怒，或震驚的模樣，雲殊直接切斷對話。
“有這麽好的事嗎？雇傭軍給憲兵送星戰機？”
“怎麽感覺像黃鼠狼給雞拜年？”
“……”能別這麽罵自己嗎。
半個小時後，見到軍艦和星戰機，幾個軍官才反應過來。
“臥槽……這他媽不是上將的軍艦嗎……”
“這星戰機也是我們的啊……這損壞的有點嚇人了吧，表皮都成這樣了，隻不過還能駕駛而已吧……”
“這雇傭軍頭子不會是偷去用了再光明正大的送迴來吧？”曲大叫道。
陸野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是傻還是當我們都是傻子，從軍區偷走能一點動靜都沒有？當軍區大門是擺設啊！”
明顯是雲殊找上將借的！又堂而皇之地還迴來了！
曲反應過來，“那這麽說是……”
曲停住了，望向顧離。
顧離抿著唇，臉上的神情有些陰沉。
叫誰的侄子和雇傭兵扯上聯係，做舅舅的都會這麽一副表情吧。而且這還坐實了顧南舟確實和雲殊有往來！
－－－－－－題外話－－－－－－
今天的一萬字放這一章發了。
他沉悶地吸完一支煙，修長的手指捏滅了煙花，“我隻能說我盡力。”
日光城的陽光是最充足的，因為這裏行星的自轉周期很短。
幾乎經曆過6個小時的黑夜後就能看到太陽。
白色衣裙的女人蹲在別墅的花圃中。
花圃裏種滿了薰衣草，一種蘊含著初戀味道的花卉植物。
一身白衣的男子抱著一大袋剛烤好的麵包穿過薰衣草，朝她奔跑來。
男子身姿頎長，容顏俊朗，他麵色溫柔，不失陽光大氣。
“哇，夏辰，你又給我帶烤麵包了，你前天給我帶的我還沒有吃完呢，而且這個我自己能做……”白卿拍掉手上的泥土。
夏辰朝她伸出一手扶著她站起來。
白卿往他所在的方向微微一偏。
“唔，腿有點麻。”
等她的雙腿適應了一下後，夏辰才放開她的手。
“少女，需要我喂你吃麵包嗎。”夏辰眯眼笑，看著她髒兮兮的手。
白卿伸出髒兮兮的手，揚了揚，笑道：“那麻煩你了，少年。”
白卿朝他張開嘴。
夏辰笑了笑，選了一個她愛吃的巧克力麵包。
她咬一口，他寵溺地吩咐一句：“慢點吃，是你的。”
替她將額頭上被風吹得不安分的發絲拂走，還替她擦幹淨嘴後，又拿起一個燕麥麵包喂給她吃。
“嗯，少年，我吃飽了。”白卿點點頭，眨巴了一下眼睛。
夏辰紅著臉，對她說：“我給你選購了新裙子，你去試試吧。”
白卿低頭看了一下身上的白色長裙。
“那麽多新衣服我怎麽穿的過來，別亂花錢。”白卿淡道。
“少女，我對你，不叫亂花錢，叫物有所值。”男人寵溺地迴答她，真想揉一揉她的腦袋。
女人想了想，笑道：“好吧，我會將你買的新衣都試穿一遍，來報答你。”
白卿提起裙擺奔跑在一片薰衣草之中。
夏辰望著此刻如十七八歲少女一般活著的白卿。
他揚起了唇角，那日聽了影的一番話後，他就暗自發誓，還她一個美好的少女時代。
他和影告訴她，現在是2522年，正好是白卿二十歲的那一年。
他們為白卿創造了一個2522年的世界，隻是故事的背景，發生在日光城。
迴到夏辰在日光城建造的別墅後，白卿將夏辰給她購買的衣服部試了一遍。
“嗯？你想看我先穿那一件，短裙還是長裙，還是……”
“我想看你穿婚紗的樣子。”夏辰撐著下巴，目光落在衣櫃裏那件剛從首席設計師官網上購置來的婚紗上。
白卿也順著夏辰的目光望向那一件婚紗。
她微皺起眉頭，“……還是下次吧，這個穿起來有點複雜，而且這又不是結婚。”她笑了笑望向夏辰，夏辰想了想點頭道，“那等你結婚的時候一定要穿給我看。”
白卿隻是笑，沒有迴答，因為她知道不能輕易許下諾言，尤其是那些以後的事。
她隻是選了一件款式簡單的純白色中短禮裙，短裙的設計是裹胸的，她還是頭一次選這麽暴……露的裙子。
看見她臉上的羞赧之色，也看出了她的想法，夏辰笑道，“人生總要有嚐試不是嗎，試試吧，我覺得你穿一定很美。”
白卿微微一笑，她將禮裙取下，走進更衣室。
從更衣室裏出來，簡直驚豔了麵前的男人。她光潔如蜜的肩膀露在外麵，裹胸的設計包裹住她的美好……讓她整個人顯得溫柔的不可思議。
“誰說清瘦頎長的女子穿不出小鳥依人的感覺。”夏辰讚美道。
她點頭，對他行了淑女的禮節，“謝謝。”
“少女，我能和你跳一支舞嗎。”帝國的少年見到讓他們心動的美麗女孩總會邀舞。
白卿伸出一隻手接受了他的邀舞。
夏辰手指一動，房間裏音樂響起，是《世紀之輪》，是諾沙先生的《交響曲》裏的第二首著名曲目。
可以說夏辰是很好的舞伴，白卿在被他抓住手，引領著走了幾步之後就感受到了。
可是不知怎麽，白卿覺得心情黯淡了不少，本來跳舞應該是一件輕鬆且放鬆心情的事。
而她，就是突然之間提不起興趣，在音樂響起的那刻失了興致。
覺得胸口有些堵，腦中不斷的閃過碎片似的光影，似乎是對人承諾過什麽？卻被她遺忘掉了……
“少年，這首曲目低沉婉轉與剛硬鏗鏘並存，可能更適合音樂劇。”白卿勉強笑了笑，鬆開了手，修長的手扶額，有一瞬覺得很暈眩。
夏辰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扶她到沙發上坐下，笑道，“那下次再跳，或者你想看音樂劇，我請人來為你演，再不行我演給你看。”
白卿一愣，偏頭就能看到男人寵溺的笑。
“少年，你是個好人。”
她這一句，讓夏辰愣得不輕，他的眉目有一瞬陰沉，笑道，“不，我隻是對你一個人好。”
白卿笑了笑，“但是我並不想看音樂劇，如果可以你可以給我講一講故事，比如你之前講過的你的故事，我就很喜歡聽。”
夏辰撐著下巴，望著白卿給她講起了他小時候的故事，白卿聽得迷迷糊糊的，腰間的係帶因為剛才的邀舞散落開，她並沒有注意到。
係帶散落後白卿的禮裙有點下垮……夏辰無意間瞥到白卿胸口……臉騰地紅了。
因為尷尬夏辰停止了給白卿講故事，白卿偏頭望向他，“嗯？故事結束了嗎。”
夏辰微偏頭，感歎道：“少女，真想從出生時就和你一起長大……”
“哦，少年，歡迎預約下輩子！”
白卿低頭看到腰間係繩散了，很自然地將繩子的係帶係成蝴蝶結後，朝夏辰優雅地伸出一手。
夏辰愣了一下，將手搭放在她的手心，“一定。”
——如果可以，我也想下輩子早點遇見你，最好比誰都早。
“少女，想吃什麽我……可以給你做。”
“才吃過麵包。”
“那不是主食，那隻是零食，我怕你餓。”男人叉著腰，“而且我是第一次想給人下廚哦，你得珍惜這樣的機會，少女。”
白卿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光，“那……牛排吧。”
夏辰偏頭一笑，“需要紅酒嗎？”
“要你母親釀的白葡萄酒。”
“好的，那麽少女，我邀請你過來觀摩我煎牛排的手藝。”男人英俊的臉上洋溢著飛揚的自信。
“當然。”女人淡笑道。
廚房裏，夏辰從冰箱裏取出一大塊帶骨的牛肉，他將骨頭剃掉。
不知怎麽，白卿莫名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好像是經曆過的，可是仔細一想，她過去一個朋友都沒有，怎麽可能經曆過。
她自嘲一笑，走到夏辰身邊，淡道：“需要我幫忙嗎？”
“需要。”夏辰偏頭望向她，笑道，“需要你等下幫忙吃。”
“……”白卿想了想，“那我幫你配菜。”
她大概是覺得讓男人一個人忙，有點過意不去。
夏辰頷首同意了她的想法，“少女，你別太累。”
因為她正在接受影的治療，所以他怕她太累了。
“如果困了先去休息，牛排一會兒就好。”
夏辰是第一次給人下廚，更是第一次煎牛排，他隻是在害怕煎得不好，平白讓白卿取笑他……
“少年，紅臉幹什麽，真的是第一次下廚？”白卿抱著臂說道。
“……”夏辰的臉紅到的耳根，“少女，你覺得以前誰值得我為她下廚？”
白卿一愣，真的是第一次煎牛排？
她的腦袋有一瞬的暈眩，總覺得哪裏有一點奇怪，奇怪的是這句話，還是這個場景？她不清楚。
隻覺得無端熟悉，卻又怎麽都想不起來。
“少年，你的牛排……直接放到鍋裏煎嗎……呃，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看著平底鍋裏，快要糊掉的牛排，白卿撐著下巴說道。
夏辰撓了撓頭，“好像是少了點什麽……我想想。”
“哦，好像在煎牛排前要用佐料將牛排醃製一下。”夏辰說道關掉了電源，又重新切了一塊牛排。
他微紅著臉對白卿說道：“抱歉，真的是第一次煎牛排……”
白卿微愣片刻，淺笑道：“沒事，就算是糊掉的牛排我可很開心，從來沒有人為我……”
白卿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男人以為她是羞赧、覺得不好意思，便沒有太在意。
兩人忙了接近一小時才將牛排擺盤，上桌。
“你先坐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得去將黑胡椒汁調好。”夏辰拉開椅子讓白卿坐下。
兩分鍾後夏辰從廚房裏出來，精美的牛排餐盤上，淋上黑胡椒汁，色香味俱的牛排展現在他們眼前。
“少年，你真厲害，第一次做就像模像樣。”
夏辰在她的對桌坐下，溫柔道：“少女快吃吧，需要我幫你切開嗎？”
白卿笑道：“我還沒有到刀叉都拿不動的地步。”
“嗯，吃完了飯，影會過來給你進行檢查。”夏辰說完，低下頭優雅地進餐。
白卿吃完一半的牛排，抬起頭來問道：“對了，少年，影醫生什麽時候能檢查好……開始進一步的治療。”
夏辰眉頭一皺，輕抬眼皮，聲音冷上了三分：“你不想住在這裏嗎？”
白卿一愣，第一次見到夏辰這麽冷淡地對她說話，她皺了下眉：“不是……我隻是問問，如果我說錯話了，那麽……抱歉。”
氣氛略微的尷尬，白卿突然有點不適應，甚至隱約覺得，這位少年，沒有想象中的好相處。
牛排快吃完了，二人才想起白葡萄酒拿來了一直沒有打開，被遺忘了。
夏辰將酒打開，取來一支高腳杯。
他遞給白卿，“喝一點好午睡。”
白卿接過酒，笑道：“謝謝，能喝到你母親十年前釀的酒，我真是榮幸。”
夏辰揚唇，確實榮幸，因為五年前她的母親就沒有再釀酒了。
夏辰舉著杯，淡笑：“她曾經，也是一個溫柔的女人。”
——隻是歲月不曾對她溫柔。
白卿拿著高腳杯的手一顫，她看到了夏辰此刻的落寞。
13點，影過來給白卿例行檢查。
“先休息。”影等白卿睡下後，走出房間，他走下樓，看到一樓大廳裏坐在沙發上飲著白葡萄酒的夏辰。
影坐到夏辰的身邊，拿起一個空杯，倒了一杯酒，陪他一起喝。
客廳裏的氣氛很沉悶。
兩個男人沉悶地喝完一瓶酒。
“你這叫偷來的感情。”影很認真地對夏辰指出這一點。
夏辰眯眼，麵色寒了幾分，啟唇道：“我所求並不多，情人就夠了！如果這樣都無法讓她喜歡我，答應做我的情人，嗬嗬，那我可還真是失敗……”
“情人？你真的……”影錯愕了一下，申屠家的將軍，甘願做一個女人的情人，申屠夏辰在逗他呢！
但如果隻是情人的話，影的確無從反駁。畢竟這是一個人人都可以有情人的世界……
如果夏辰所求隻不過是情人而已，那表示夏辰會將白卿還給顧南舟，這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影沉了沉眸，決定還是將最新的消息告知他。
“雲殊在整個荒川星係搜羅她。顧南舟上將還在軟禁之中，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可能是沒有人敢同他透露此事，但一旦他知道，肯定很快就會找到我們……”
夏辰勾唇，說道：“他不會找到這裏的，至少半年內不會。”
夏辰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站起來，因為飲酒，他略微有點，迷醉。
“喜歡午間飲酒的家夥，你注意你的身體。”影皺眉說道。
夏辰挑眉：“哦，那下次你繼續陪我喝，替我的身體分擔一點酒精。”
“……”
幾天後，影的實驗室裏。
因為影的突然聯係，夏辰匆忙趕來，麵上神色複雜，“怎麽了？”
影抱著臂，“研究了這麽多天，也檢查了這麽多天，花去的時間和精力無數，但我必須告訴你，這個orth我暫時沒有辦法給白卿治好……”
影攤開雙手，“我甚至不清楚，這種東西為什麽會產生，而且這個東西它在人體內極度影響了人體的建康，你別看白卿她現在容顏身體部停留在了二十歲，多好啊，所有女人想要的容顏永駐真的達到了，可是……你知道嗎……她可能隻能活……”
夏辰的手搭上影的肩膀，皺眉，“你說清楚點。”
“這個病毒，極度影響了她的壽命！她應該是活不過二十歲的，而她現在還活著，是因為醫院給她啟動了冰封係統，被冰封了我預計大概五年以上吧，加上那個病毒的壓製劑，所以她現在還活著……”
“但是，她隨時可能死，甚至一點征兆都沒有，我的話說的很清楚了，她是在死亡線上徘徊的人……不，已經不能稱為正常人了，屬於特殊物種。而且……我必須要說的是，這個orth是血液傳播，雖然現在被壓製了，但是不表示不能傳染給子宮裏的胚胎，也就是說如果她有孩子……”
影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夏辰大吼一聲：“夠了……”
影甚至有些氣憤地想吼迴去：吼我有什麽用，之前那一槍，不死也要了她半條命。
“對了，我差點忘了說，她現在的體質最好不要有孩子，如果有了孩子，就是在加速她的死亡！”影叉著腰說道，手指習慣性地去襯衫口袋裏取煙。
他本來戒掉的煙癮，這幾天又因為焦慮夏辰和白卿的事，沾上了煙。
夏辰迴頭驚愕地望向影，
影點燃煙，吸了一口之後，手指捏滅了煙，扔在垃圾桶內，望著夏辰漠然一笑，“好在我沒有看到什麽胚胎跡象。”
夏辰也看向影，“我知道你想讓我找母親談談，但她說過她不會再碰任何醫學器材，她發過誓不會再投身於醫學領域了。”
影煩躁地上前一步，雙手在夏辰麵前攤開：“她對orth的研究應該，當今應該沒人敢超越，她一定有辦法，她一定知道該怎麽解決那個鬼東西，或者她會給我提示什麽的，如果能給我提示，我想我可能很快找到突破口，快一點救白卿。”
“影，你別激動。”夏辰的手搭在影的肩膀上，“我可能需要告訴你，我母親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可能和你正常談話。”
影銀色的眼一眯，“你什麽意思？”
夏辰苦笑，“自你五年前救活她之後，她就一直瘋瘋癲癲的。”
影愣了一下，咆哮道：“那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我迴來都快兩年了，你現在才告訴我！”
“我怕你難過。”夏辰說，“如果你想見她，我可以讓甄亦帶你去南國見她。”
影無比煩躁：“我的確好久沒見她了，但是現在我如果活動在荒川星係帝國勢力範圍內，一定會被雲殊或者顧南舟的手找到……”
“那你跟我來。”夏辰對影說道。
這一座別墅，夏辰的房間是一間主腦室，他有將自己的房間設置為主腦室的習慣。
“等一會兒，你可以和她對話。”夏辰將主腦的係統啟動。
主腦室對話是零距離的，就像是麵對麵一樣。
即使相隔了千萬光年，也能讓人麵對麵感受到對麵所在的地方的實景。
影透過主腦旁邊的輔助投影，見到了他的師父，那個尊貴優雅女人——湛鑫。
那個女人躺在病床上，此刻沉睡著的樣子看著無比的虛弱，甚至手臂上插滿了療養管，看著可怕又怪異。
大約過了五六分鍾，女人漸漸地醒了。
女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蒼白的臉，消瘦的麵容，沒有一絲生氣，影皺著眉，因為他清楚的記得，五年前他的師父看著遠比現在年輕。
女人的眼很鋒利，就這樣一雙眼，在睜開的時候，完想不到剛才是那種病懨懨的模樣。
夏辰五官大多數遺傳自他的這位母親。
“師……父。”影哽咽地喚了一聲。
女人似乎是閉了一下眼睛，她想起了這個好像是她的那個徒弟百裏影。
“你什麽時候長這麽大了？”女人說道。
百裏影一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女人看著影呆愣癡傻的樣子厭惡地皺了下眉，她沒有再對影說什麽，而是望向夏辰，“你什麽時候迴來？”
女人的聲音極冷，沒有一絲溫度，強硬而冷漠，和她病態的身體形成鮮明的對比。
影震驚了一下，望向夏辰，夏辰的神情也陰鬱了幾分，“快了。”
“砰”的一聲，女人抬手將她手邊的玻璃杯摔向夏辰。
玻璃杯在地麵粉碎，玻璃的碎屑向四周飛濺開，玻璃接觸地麵產生的聲音刺耳無比。
如果不是清楚這隻是實景對話，影差點就要嚇得後退幾步了，他側眼看向夏辰，夏辰麵色無波，隻是神情略顯陰沉。
“不要再沉迷於你的那些機械，和基地建設了！我養大你究竟是為了什麽！你心裏清楚！我等不及了！我已經這麽老了……你還要我等多久！我的霸業，你的霸業，你心裏沒一點數嗎？！”女人咆哮著，那雙眼鋒利，薄唇更顯幾分刻薄，蒼白的臉讓她整個人看著沒有一點人的氣息……
“母親……保重身體。”夏辰低著頭，嘴角是近乎無奈的笑，隻覺得他此刻的神情比之前更陰沉了不少。
對話在倉促間切斷了，畫麵的最後影隻看到湛鑫的私人護理朝病床跑去，場麵混亂又匆忙。
影幾乎驚愕地不敢說話。
夏辰有些疲乏地坐在主腦前的座椅上，“你也看到了，她隻記得你剛被送到她身邊時的樣子。”
“到底怎麽迴事？”影問道。
“你救活她之後，外出遊學三年，那三年裏她先是記憶發生了錯亂，後來連精神也錯亂了，現在大概是隻記得十年前的事吧……甄亦的爺爺曾說，湛家遺傳精神分裂，她應該是精神分裂了。後來我找過幾個權威的醫生，他們也證實了她是精神分裂。”當然，夏辰隱瞞的是他的母親對他精神上的折磨與虐……待，他隻是無奈的笑。
時代發展到星際，精分都已不屬於病症範疇了，因為幸存下來的人族裏精分已經不算什麽罕見的事了，走路上多少能遇到幾個精分。
隻是明顯湛鑫的精神分裂要比尋常意義上講的精分要複雜很多，影從剛才與湛鑫簡短的對話裏，就能了解到，他的師父現在是記憶錯亂加上嚴重的強迫症，還有暴躁症。
影不敢再多想，他完不明白他美麗優雅的師父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還記得她年輕時美麗又優雅的樣子……
“她為什麽說她等不及了！她究竟在等什麽！為什麽要折磨她自己還有你……她若是在等你的霸業，你現在已是將軍了，已繼承了申屠家的最高軍座，這不是無尚榮譽了嗎……那她究竟在等什麽？”
影不解地搖頭。
夏辰身體一僵，他將座椅轉動一下，麵對著影。
“影，你的父親有沒有對你說過，百裏家、甄家和湛家的事嗎……”
看到影眼中的茫然，他便知道影什麽都不清楚，這也是影能拿他當兄弟，而甄亦拿他當主子的原因。
他應該慶幸年幼時的影什麽都不知道。
年幼時的影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影才能開心快樂的長大。
影見夏辰突然沉默了，他叉著腰大吼道：“你說了一半又什麽都不說了，到底是什麽意思嘛！”
夏辰望向主腦的gps模擬器下顯示出的一片星河。
他的唇揚起淡漠的笑，“這一片星域，南國的無限河山，風華城的耀眼星輝，碧落河的萬古流沙，他們曾經姓湛……”
影驚在當場，他銀色的瞳仁無限放空……他不是沒有想過，他的父親也不是沒有對他提起過……隻是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湛家……
踏著萬古流光，兩百年輝煌過往，一夜傾覆的湛家王朝。
起起落落的貴族，多少世家沉淪，又有多少新貴崛起——
申屠氏的強大，曆經兩百年不倒的傳奇，恩家百年清流，甄家的夾縫求生……這些在星際史上的傳奇若是認真說起，三天三夜都無法說完。
而他們百裏氏，到今天，落得個一脈單傳，子息稀薄，隱姓埋名的下場。
百裏氏的沒落，是因為湛氏的沒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宿命。
**
與其他地方不同，3月的墨城軍區仍會偶爾飄雪，雪一落就是數日。
這日冬暖開著軍車從別墅來軍區，因為突然下雪，他將軍車停在了軍區外，走路進軍區。
看著路邊白茫茫的積雪，他心裏默算了一下一晃眼接近一個月沒有見到白卿了。
在軍區校場裏，冬暖見到了好久未見的蘇烈。
“冬暖少尉早，是任務剛迴來？”蘇烈笑道。
“是啊蘇烈，上將和白卿少尉他們還在度蜜月嗎？”冬暖手插在軍褲口袋裏，朝蘇烈走去。
蘇烈剛去見過宇廷，因為白卿失蹤了雇傭軍指揮官雲殊，派出雇傭軍在整個荒川星係尋找。
雲殊在進行溟海城重建，現在正缺人手，所以墨城的軍隊也派出了憲兵秘密尋找。
崢冶等人已經連著搜尋了十多天了。
“是的，冬暖少尉。”蘇烈選擇了隱瞞。
冬暖看著蘇烈，察覺到上將的機器人似乎是不想和他多說什麽。
冬暖偏頭一笑，“哦，祝上將和上將夫人蜜月愉快。”
“謝謝。”蘇烈笑著迴道。
冬暖走遠後，蘇烈在校場站了一會兒，
事實上蘇烈很想想辦法將白卿小姐失聯的消息帶給他家主人。
可是現在情況麻煩的讓他出乎意料。
今天淩晨5點蟲族王室朝帝國下了戰書。
冬暖少尉這趟趕去開會，就是此事。墨城和禹城兩個軍區要派出1萬人奔赴戰場。可想，現在他的主人被囚禁帝宮，真的不是什麽好事。
宇廷、宋文書和崢冶等人，此刻忙著安排1萬人上戰場。還得調出人手秘密尋找白卿，可想有多忙了。
初步整頓完1萬人後，宇廷上尉趕往帝國，軍事高層緊急會議。
宋文書因為太忙，於是派了曲跟著去，“都要開火了，還有什麽緊急會議要人過來開的，智能板對話還怕被人竊聽了不成。”
最高軍事會議，帝國緊急軍事會議，所有上尉以上的軍官必須參加。
“在荒川星係外接近三千萬光年之外的地方，是蟲族所在的星係，但是我們現在了解到，在距離蟲族一億光年外的地方有一個與我們帝國文明接近的地方，被稱為聯邦國……”
“既然是人類，會不會是帝國的逃犯在那裏建立的聯邦國？”前段時間，被貶為少校的申屠午序立刻挑起眉。
“我們的遠航探測儀潛伏到一億光年之外，拍攝到了一些畫麵，這確實是帝國文明的複製，和申屠少校所想一致，這是帝國的流亡者在距離荒川星係一億光年之外，建立起來的一個聯邦國，流亡者的後代累積到現在，就形成了如今聯邦國龐大的人數。”
“嗬嗬，一幫流氓地痞犯人的後裔。”
“能跑到一億光年之外建立聯邦國也是能耐……”
在場響起了不小的議論聲。
“肅靜。”
“但是我們現在要說的是，這個聯邦國，他們慫恿了蟲族，借助蟲族之手攻打帝國。”
“蟲族的王子是在聯邦國中長大的，接受到了人類文明的教育……今年1月蟲族王子正式執政，開始施行他的擴張計劃，率先攻打帝國。”
“去年蟲族派出蟲族武士和飛蛾陣襲擊帝國，想必交手過的軍座都已經清楚了，蟲族的可怕之處在於毀滅人體，不僅如此，被傷害的人體還能成為他們幼蟲的孵化工廠，而且蟲族能在太空自由行走。”
“蟲族的致命部位是頸部，這點和血族一樣。”
“蟲族最害怕的是百萬伏特的電擊，因此軍用槍支將更換成伏特槍。”
“最新情報是，半個月後蟲族王子所率領的蟲族士兵將會抵達荒川星係四萬光年的位置，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軍隊即刻出發，整個帝國實行戒嚴。”
“等等，不知道此次將會派誰出征！”在最高軍座係統講話時，申屠午序插話道。
會場內傳來幾聲顫笑聲，在座的都清楚再怎麽樣也輪不到申屠午序。
陸野小聲對宇廷說：“申屠午序是心急了點，但比起那些一肚子壞水的人，申屠少將這種人反倒好對付一點……”
——因為蠢得很明顯。
真不知道機關算盡一場空的鬱元長怎麽迴生出個這麽“可愛”的兒子。
不過申屠午序的話也成功將話題的中心引導自將要派誰出征上來。
會議一共持續了三個小時，宇廷和陸野從帝國迴來後就趕赴前線了。
這次與蟲族交戰，最高軍座聯合票決出的軍官是鬱景城少將。
當然鬱景城大傷剛愈，自然是有不少人以此為由反對。
申屠軍長的幕僚也在票選時，暗地給申屠軍長發了消息，時局不明，並不清楚應不應該讓鬱景城拿到帶兵權。
申屠軍長沉思之後決定給鬱景城這個帶兵權，顧南舟被軟禁後，這些小年輕都想趁機立功，但能不能拿下這個軍功，還得看鬱景城的本事。
蟲族也不見得很好對付。
“讓鬱景城打頭陣，後麵看計劃行事。”
申屠軍長這麽一說，幕僚親信們立刻明白了。
於是從整個荒川星係各個星球據點收編來的憲兵，部跟著鬱景城奔赴戰場。
而此次鬱景城少將的妻子白朵也重新穿上軍裝，隨夫出征。
在墨城軍區整軍出發之前，軍艦還未起航。
曲：“臥槽，風頭都被鬱景城和他老婆，還有他們手底下的憲兵搶去了，這也太過分了。”
陸野：“還不一定呢，能打贏都不錯了，你沒看到現在軍隊裏人人自危，都怕被蟲族的人傷了，誰還願意上去和蟲族硬博？都想著怎麽躲在星戰機裏頭不出去呢……”
宇廷皺起眉：“不知道上將什麽時候才能出來。”
“不等老帝君醒來估計也沒人敢放上將出來。”宋文書看了一眼幾人，“行了，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麽打到蟲族老巢去，像這種族類不一次性給它一個血的教訓，他們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因為上一次占到了一丁點便宜，把帝國鬧得人心惶惶，那個蟲族王子就以為這一次隻要下了戰書就能滅了帝國。”
“還以為自己有多聰明，不過是聯邦軍的走狗罷了。哎。”曲歎道，“蟲族趕迴去了，直接端了聯邦國吧。”
“下令上軍艦吧。”
宋文書正說著，隻見一身上校軍裝的顧離朝他們走來。
“顧舅舅？”幾人驚唿。
“還愣著幹什麽，跟著我上軍艦。”
顧離低吼一聲，吼完軍帽下的唇一揚。
幾人愣了幾秒鍾，大笑道：“有舅舅去真好。”
帶著軍隊上了軍艦，顧離看了幾分鍾的軍艦上軍艦航線圖後，轉身對他們說道：“其實蟲族也沒有想象中的可怕，這些年我在外探險，也曾隻身前往過光太係的獸人星，及蟲族所在的戊彌星係。”
“原來荒川星係最外圍的一億光年之外的星係被稱作戊彌星係啊……我才知道。”曲撓了撓頭。
顧離點頭輕笑：“從那裏一去一來迴到荒川星係要半年之久，而且中途可能會遇到戰機燃料不夠的情況，那是相當兇險的。”
“哇，舅舅，你是怎麽完成那一次的旅行的。”
顧離笑道：“若是認真說起來，大概能談三天三夜，以後再講給你們聽吧。”
陸野抱著臂，“如果我們還能活著迴來聽你講故事的話……”
曲給了陸野一拳，“喂，兄弟，別這麽悲觀嘛。”
“嗯，死前我當然還想見一見卿卿小姐。”陸野揚唇一笑。
提及白卿，在場的人臉上的神色都凝重了幾分。
顧離望向宇廷：“還沒有一點消息嗎。”
顧離自然問的是白卿。
宇廷搖搖頭，不過此事雇傭軍團的指揮官雲殊也在查，當然這一點他沒有同顧離透露。
顧離沉默了一瞬，抬起頭來，“這事有消息時自然有消息，現在都認真作戰，先將蟲族從我們的邊境線上趕出去。”
“報告艦長，雇傭軍團指揮官雲殊致電。”
此刻有來電接到軍艦主艙的主腦智能麵板上。
此刻的艦長自然是他們之中軍銜最高的顧離舅舅。
“接過來。”
軍艦主艙內的所有人，都望向智能麵板上，那個一頭深藍色頭發，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麵容英俊的男人。
“哦？這個是？”雲殊似乎是想了想，“不會是顧南舟的那個舅舅，顧離上校吧？”
陸野無語望天，“這就是……”
事實證明顧離的修養與氣度極好，聽著雲殊的調侃也沒有生氣，反而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雇傭軍團的指揮官，有何指教。”顧離淡道。
智能板那頭的深藍色頭發的男人笑了笑，“指教是沒有，我是來給你們送軍艦和星戰機的。”
幾個人皆是一愣，還有這麽好的事？
戰事臨前，一個雇傭團的頭頭來給他們送星戰機？
這事隻有崢冶清楚，在場的人都不清楚，是顧南舟借給雲殊使用的軍艦和星戰機，雲殊將沒壞的還迴來了。
雲殊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們。
“大概半個小時後和你們匯合，別難為我的人，讓他們返航，少根頭發我拿顧南舟開刀！”
絲毫不理會這些軍官或憤怒，或震驚的模樣，雲殊直接切斷對話。
“有這麽好的事嗎？雇傭軍給憲兵送星戰機？”
“怎麽感覺像黃鼠狼給雞拜年？”
“……”能別這麽罵自己嗎。
半個小時後，見到軍艦和星戰機，幾個軍官才反應過來。
“臥槽……這他媽不是上將的軍艦嗎……”
“這星戰機也是我們的啊……這損壞的有點嚇人了吧，表皮都成這樣了，隻不過還能駕駛而已吧……”
“這雇傭軍頭子不會是偷去用了再光明正大的送迴來吧？”曲大叫道。
陸野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是傻還是當我們都是傻子，從軍區偷走能一點動靜都沒有？當軍區大門是擺設啊！”
明顯是雲殊找上將借的！又堂而皇之地還迴來了！
曲反應過來，“那這麽說是……”
曲停住了，望向顧離。
顧離抿著唇，臉上的神情有些陰沉。
叫誰的侄子和雇傭兵扯上聯係，做舅舅的都會這麽一副表情吧。而且這還坐實了顧南舟確實和雲殊有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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