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這種事不能指望別人,既然是你自己的仇,那就得你自己去報。”


    在道法上麵來說,講究因果。這是他與那個大臣的因果,徐錦書插手替他報仇,也會沾染上他們的因果。她們的眼界不一樣,凡人以為人生就這百年,殊不知很多報應往往會遲來幾世。


    那個大臣犯下殺孽,去到地府自會有人評斷,來世他怕是連人身都不能投。而這個年輕男子,這世僥幸存活,若是沒做什麽傷天害理之事,他們的因果在下一世就可以終結。


    “我若是自己能報,還來找你作甚。”


    徐錦書歎了一口氣,因果循環天道,她就算對這人說清,這人也不一定會相信。


    在山下的心魔幻境關卡,就是重現的這人被滅門那日的慘狀。報仇這事儼然已經成了支持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若是勸他這世不去報仇,怕是這人直接就要去送人頭了。


    “唉,算了,規矩也是我定下的,你既然通過了,且隨我過來。”


    徐錦書帶他去見了鹿靈。


    鹿靈一直都跟著徐錦書住在聖女府,隻不過因為鹿毛被毀,所以整天躲在房裏不見人,不過現在情況已經好了許多。


    身為四大妖君的鹿靈,自然有她的本事。她自出生起自帶的本命天賦便是夢魘,和其他妖君不一樣,她武力值不怎麽樣,但是這個本命天賦足以讓她坐上妖君之位。


    魔界的夢魔也有同樣的能力,隻是鹿靈除了讓人陷入夢境,儲存重現別人心中最恐懼的事情,還能將一人的夢境重現在另外一個人的腦海裏。


    “小鹿,事情就是這樣。”


    鹿靈聽了,圍著年輕男子轉了幾圈。這人身上的怨氣極重,鹿靈心底是不願意提取這類人的夢境的。對於她來說,她更喜歡拿走別人的美夢,噩夢於她也會有一些影響,特別是這種怨氣極重的。


    “誒,元鳳姐姐,我能直接把他殺了將夢境放入他說的那人那裏嗎?”


    鹿靈將徐錦書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還要保證麵前這個年輕男子沒問題,就證明要讓鹿靈將自己的意識也要重迴當日的場景,她一向不喜歡那些血腥東西。


    “不行。”


    “一點點問題都不行嗎?我之前在妖界審訊的時候,不管這些的,要完整的保持他識海的完整性,好難的。”


    “你盡量吧,一點點小問題沒事。”


    徐錦書隻是順口一說,怎麽也沒想到鹿靈說的一點點小問題是讓那人成了癡呆。不過是提取一段記憶,可想而知鹿靈的手段多麽的幹脆利落,一點都沒注意別的方麵,就這樣硬生生的將他的記憶提出了。


    見著那人呆滯的目光,徐錦書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規矩是自己定下的,她也承諾過若是能通過所有關卡成功到達山頂,她便會完成那人的一個願望。


    這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時候成了一個癡呆,就算報了仇他也不會有感覺啊。


    “放心吧,元鳳姐姐,你將這段記憶用了之後,我再將它取出,放迴去。之後他頂多是一點記憶混亂,不會真的成一輩子的癡呆的。”


    鹿靈拿著一個暗紅色的光球,交給徐錦書。光球上還透露出黑氣,一看都不是什麽好的記憶。


    “你確定是一點?”


    徐錦書不太相信鹿靈說的話,剛才她還說隻是一點點問題,結果人成了癡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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