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退一步,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開,「這段時間都給你,就算是編一個真相,時間也足夠了。節目首播那天,我會找你,到時候我想你會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秦仞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直到那抹倩影沒入門後,一片衣角都見不到,他才轉身矮身坐進車裏,沉聲說:「去秦宅。」


    ……


    節目的播出方式,學院裏的領導討論一段時間,最後決定以單元劇的方式來播放,也就是不要把阮鶯組和厲清妍組的合在一起。


    大方向已定,先播誰的節目就成了第二個問題。


    厲清妍組沒有爭奪這個第一,因為組裏的導演告訴她,新節目剛播出都沒有什麽熱度。讓阮鶯組的先上,無論是好是壞,隻要有熱度,就能讓後續節目撿現成的便宜。


    沒想到這迴厲清妍失了策,領導直接拍板讓她的先上。


    所以首播就這麽開始了。


    厲清妍組拍攝的故事,最大看點在於男嘉賓的人設,雖然在節目裏介紹他是商場精英,但他的一些表現總是跟人設比較違和,這種時候往往很有喜感。


    而他和自己老婆故作高深裝有文化的片段也被網友截取出來,一時竟然掀起了討論的熱潮。


    兩個故事共同的部分是都會有讓嘉賓夫婦穿婚紗的片段,這是為了突出主旨——推出學院自己的婚紗品牌。


    厲清妍這個節目的婚紗設計,是由學院內很有資歷的設計師設計製作的,這個放在預告裏,驚鴻一瞥,讓觀眾十分驚嘆。


    節目首播開門紅,厲清妍一改對領導的不滿,連走路都刻意把背挺直了幾分。


    之前參加學院設計大賽時,被阮鶯戲耍而名聲差點不保,這個仇她一直記到現在。


    上午的時候,導演告訴她新節目能做到這個成績,已經足夠出色。


    厲清妍走進阮鶯辦公室炫耀的時候,終於有種揚眉吐氣、大仇得報的感覺。


    阮鶯沒有理她,節目已經播出,她在和團隊成員看網友的評論,看他們期待在這種節目裏看到什麽,以便可以調整內容。


    還有一件事占據著她的心神——秦仞。


    說好節目首播之後她找他,但他昨晚發信息說要出差,事情等迴來再說。


    阮鶯剛剛給他打了個電話,被提示關機。


    接下來的一周,秦仞都毫無消息,要不是他在走之前給她發了條信息,阮鶯幾乎以為他是徹底退出自己的生活了。


    厲清妍的故事已經播完,接下來是阮鶯攝製組的製作的故事。


    播出當晚,整個攝製組的人都圍在電視前觀看,他們都對播出效果既期待又緊張。


    播出後的前兩個小時,反響比較平靜。無功無過,相比厲清妍的還要低一點,跟她首播的數據較為接近。


    厲清妍竟然也沒走,轉成繞過來暗諷了一番。


    「阮鶯,輸了也不要尷尬,你的能力強項畢竟不在這一塊。」


    話音剛落,封宜就尖叫著跳起來:「超過了超過了!」


    她跑到厲清妍麵前,吐著舌頭做鬼臉,「我!們!超!過!了!」


    阮鶯過去一看,數據正在呈現爆炸式增長,已經把厲清妍給遠遠的甩到了後麵。


    原因很簡單,一是節目已經頗具熱度,二是阮鶯他們製作的故事更加精良,這也是最關鍵的因素。


    厲清妍被封宜氣得鼓著眼睛走了,這裏的一眾人都聽見從她辦公室傳來的破碎聲響。


    「被說了幾句風涼話就氣成這樣,」封宜嘖了幾聲,「以後還不得被氣死。」


    阮鶯格外高興,連日來的努力在這一刻看到了成果,自己拿到進組委會的資格,是十拿九穩了。


    第二天,播放量繼續攀升,成績好得其他辦公室的人都過來祝賀。


    晚上,封宜組織大家一起出去喝酒慶祝,阮鶯沒有拒絕。一夥人風風火火的下樓,男士開車。


    阮鶯本來不怎麽喜歡在外麵喝酒,尤其不喜歡喝醉。但今天實在是高興,又加上同事總在舉杯,她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其中有一杯是封宜不小心弄的混合酒,後勁極大。阮鶯才喝完就覺得暈乎,拿出手機遲鈍的在上麵點了點,撥出了秦仞的電話。


    他出差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期間都沒有發信息。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裏,他還不會還是音訊全無吧?


    電話撥出去,連嘟都沒嘟,機械的女聲直接說:「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阮鶯把手機撤下來,張著迷濛的眼睛按了看著屏幕,直到自動掛斷。


    她撐著臉頰窩在沙發裏,看著熱鬧的一群人,憨憨的笑了笑。


    過了好一會,封宜過來拍了拍她,「沈晚……沈晚?你……怎麽迴去?」


    她也有點喝多了,話音不大清晰。


    「我……」阮鶯睜開眼睛,想了好一會,才說,「秦仞——」


    「好!」封宜搖搖晃晃起身,「那我先……走了!」


    被桌腿一絆,又重新跌迴了沙發上。


    阮鶯說:「他……沒來。」


    說著一顆眼淚滾了出來,「嗚嗚嗚……」


    封宜伸手抱住她,打了個酒嗝,突然也哭了起來,「嗚嗚嗚!沈晚……男人!都他媽是……」


    「是什麽?」


    封宜摸了摸額頭,有些短路,「是……黑心鬼!嗚嗚嗚,我不就是睡了他一次嗎,他有必要攆著我要我賠償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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