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鶯等了一個小時,沒有等到一個好點的結果。


    她跟著林若若其中一個看護去找醫生,問林若若這瘋病什麽時候會好。


    「不好說,我們醫院有她相同病症的案例,有兩個在十年後恢復正常,還有兩個至死都未恢復正常。」


    阮鶯咬唇,「可是她之前好像認出過我。」


    她把林若若見到自己流淚的事情說了一遍,醫生對她產生了點興趣,道:「那麽如今她看到你想不起來,有可能是刺激不到位,或者是不到正確的時間。我建議你可以讓看護多在林若若麵前提起你,也許能起作用。」


    阮鶯迴到林若若的病房,跟看護交流了一會才迴家。


    她走之後,看護立刻打電話給秦仞將剛剛一切報告,秦仞不輕不重「嗯」了聲。


    看護遲疑道:「阮小姐剛剛留了我的電話,讓我在林若若發生異常時及時聯繫她。」


    「這幾天先配合她。」


    看護愣了下,說了聲「是」。


    秦仞掛完電話,看著窗外的高樓,目光晦暗難辨。高大的背影筆直挺拔,仔細分辨,或許還有一絲孤寂。


    接下來幾天,阮鶯天天去醫院見林若若,但始終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她換了個方式把林若若從前朋友們的名字一個個說出來,對方也依舊反應平常。


    阮鶯每次過去,一言一行都會由看護及時傳達給秦仞,見她這麽堅持,他也不免有了一絲動搖。


    難道孩子真不是她下手打掉的?


    秦仞讓人調查林若若的過往交際圈,製作了每個人的照片,而後拿著這些去了醫院。


    林若若被他的人從村裏接走之後,秦仞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她當時是如何失蹤跑到村裏被個單身漢囚禁起來的,警方沒查出來,林若若就在這醫院一直呆著了。


    照片由趙元風整理,他大概是按照與秦總親疏關係來排列的,放在最上麵的是宋雪然的照片。


    秦仞在園子裏坐下,不一會兒,林若若被人帶了過來。


    秦仞那張臉雖然好看,但氣質太過冰冷,林若若巴巴的盯了他幾秒,脖子一縮,像個小雞仔一樣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這個人認不認識?」秦仞把宋雪然的照片亮在她麵前。


    林若若試探著把身體往前探了探,仔細看照片上的人,目光頓時亮了起來。


    她一下把照片奪了過去,對著太陽笑嗬嗬的看著。


    秦仞又拿出第二張照片,又是一個女人,林若若依舊奪過去笑嗬嗬的看。


    一摞照片試了一小半,秦仞已經失去了耐心,林若若根本不是認識照片上的人,她隻是覺得照片上的人好看才搶過去,把照片當玩具玩。


    秦仞黑著臉走了。


    他等阮鶯給他一個答覆。


    但是第二天,他沒收到看護的報告,第三天依舊沒有。


    也就是說,阮鶯已經有兩天沒有去過醫院了。


    秦仞給她打了個電話,無人接聽。掛掉電話,他臉上立刻蒙了一層寒霜,有一種被用完即丟的不爽傳遍全身。


    屋子裏冷冷清清的,秦仞坐在沙發上把玩了兩下手機,再播了通電話出去。


    「秦總,有什麽安排?」


    「馬上、立刻給我找一個人。」


    半小時後,阮鶯和顧雲漸坐在燒烤攤子上的照片傳了過來,她言笑晏晏,看起來很是享受。


    秦仞的手用力一攥,臉上浮出幾絲譏諷。


    用完就跑,阮鶯,真有你的。


    ……


    阮鶯勉強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孩子藥物流產的事情這幾天一直橫亙在她心裏,而林若若那邊死活都問不出一個有效信息,心事影響胃口,她這幾天吃得很少。


    顧雲漸這才帶她出來開開胃,燒烤這東西偶爾吃一次還是挺能讓人產生食慾的。


    兩人往常出來,阮鶯至少要點一盤。


    不過她今天表現太差,顧雲漸道:「不吃了,散步迴家。」


    「你還沒吃完……」


    「差不多了,我看你再呆下去要吐在這裏。」


    阮鶯嘆了口氣,「這麽明顯嗎?」


    「嗯,就差把我想吐三個字寫在臉上了,這家燒烤店是整條街上味道最好的,為了下次還能進門,我們今天委屈一下。」


    這話逗得阮鶯多了幾絲笑意,兩人並肩出門,沒走幾步便遇到了秦仞。


    他站在黑色邁巴赫旁,一身正裝,氣質與這條小吃街格格不入。


    秦仞冰冷的目光慢慢遊移,最後定在阮鶯臉上,看到她臉上的笑意時,目光陡然變得鋒銳。


    「過來。」他說。


    顧雲漸皺眉,正要說話,阮鶯先道:「顧醫生,你先迴家吧,我跟他談談。」


    「你確定能行?」


    阮鶯對他笑了一下,「當然了,放心吧。」


    顧雲漸尊重她,眼看秦仞無意跟他打招唿,便直接越過他離開了。阮鶯吸了口氣走到秦仞身邊,問:「什麽事?」


    這段時間以來,她跟秦仞身體上雖然有過幾迴親密接觸,但在心理上是一點親近也沒有的。


    秦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情緒叫人捉摸不透。


    「為什麽不接電話?」


    阮鶯拿出手機看了眼,「不小心設置了靜音模式。」


    秦仞扯唇,「這就是你答應的隨喊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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