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長老的臉色變幻不定,很是難看,跟容九說起禁術的來曆:“聖女族有不少先賢,也有不少怪才,藏書閣裏的禁書,多數出於他們之手,因修習之法有違天道,被收藏在密室之中,聖女族的第一條族規,便是不得修習禁術。”


    容九不解:“既然禁術有違天道,為何不毀了?”


    水月長老歎了一口氣道:“那些禁書都是曆代前輩的心血,術法本身,並無正邪,是修習之人,心有善惡,先聖女在位的時候,從那些禁書之中,悟出修習之法,創出了不少術法。”


    “靈韻一心隻為聖女之位,可沒有先聖女悲天憫人的胸懷,那些禁書落在她的手裏,不過是助她鏟除異己的手段而已。”


    “聖女族崇尚天道,即便是那些禁術,亦是如此,修習之人,若非是修為大乘者,很容易遭到反噬,靈韻若再不收手,便是在自取滅亡。”


    “靈韻傷勢未愈,何老又身敗名裂,正是我們反擊的大好時機。”


    “我們能想到的,靈韻也能想到,少主萬不可掉以輕心。”


    容九輕叩著案麵,道:“靈韻現在一定在等著蓮護法迴去複命。”


    水月長老目光一動:“莫非少主要假扮蓮護法?”


    容九眼底精光閃閃:“有何不可。”


    水月長老皺眉,並不是很讚同:“靈韻功虧一簣,一定也猜到是蓮護法背叛了她,少主此時假扮蓮護法,無異於是送羊入虎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但終歸是太過危險了,形勢於我們有利,少主為何要以身犯險?”


    沒有把握的事情,容九不會去犯險,靈韻連輸兩局,心浮氣躁,她太想贏,太想置容九於死地,反而容易失了沉穩。


    容九覺得這會是個機會:“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水月長老定定地看著她:“少主有幾分把握。”


    “七八分吧,”容九說得很淡然從容,“隻要還有價值,還能為靈韻所用,靈韻就不會殺我,即便不走運被她識破了,有小白和阿紫,靈韻也不能把我怎麽樣。”


    水月長老知道她主意已定,多說無益,便道:“那少主萬事小心。”


    容九頷首,在水月長老離開後,開始易容。


    容九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變成蓮護法的模樣,滿意地笑了,然後換上蓮護法的衣服,帶著小白和阿紫往梅苑走。


    小白和阿紫沒有跟著容九從正門進,而是翻牆進去,見靈韻的房門緊閉,小白和阿紫對視一眼後,竄上了屋頂。


    容九一路進來,沒碰上多少人,快到靈韻居住的院子時,碰到了大弟子。


    大弟子找了她大半日都不見蹤影,正要向靈韻複命,她就出現了,上前向她行了個禮,好奇道:“蓮護法去哪兒了?”


    容九問:“長老找我?”


    大弟子道:“嗯,長老在屋裏,蓮護法快進去吧。”


    容九點頭,推門進去的時候,愣了一下,沒想到何老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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