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擇選不是每年都有,但每年的五月初八都會有一個祭天的儀式。


    祭天是聖女族最重大的祭祀儀式,一是祭拜神明,二是祈求風調雨順,萬物豐收。


    城中百姓齋戒三日後,在這一日,都會早早地就來到了聖女殿的廣場。


    祭天儀式曆來都是由聖女主持,可自從聖女死後,阿紫再沒有認其他人為主,便由何老代替,後來何老不問世事,就由靈韻接手了。


    靈韻穿著莊嚴的祭祀禮服,長袍上飾有日月星辰,她走上祭壇後,鼓樂聲起,便要開始迎神,燔柴爐內也升起了煙火,靈韻對諸神行三跪九叩。


    迎神後,便是向神明進獻祭品,等獻祭的儀式完成後,靈韻隨著樂聲,要跳了一曲《雲門》,樂舞之後,是祈福儀式。


    每個聖女族人的神情都無比的虔誠,期盼著神明繼續庇佑他們,然而,跳到一半時,隻聽“砰”地一聲巨響,祭壇忽然塌了,靈韻猝不及防,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從高台上墜了下來,當即吐了一大口血。


    “長老!”蓮護法臉色驚變,驚慌的地衝上前,“長老,你怎麽樣了?沒事吧?”


    為了不讓容九看出破綻,靈韻沒有用內力護體,傷得不輕,蓮護法剛要把讓扶起來,又是一大口鮮血吐出來。


    “長老!長老!”


    聖女殿的人快速地圍了上來,靈韻靠在蓮護法的懷裏,艱難地說了一句:“我沒事,不用擔心。”


    靈韻說著,咳了兩聲,又吐出好大一口血來。


    聖女族信奉神明,祭天祈福尤為隆重,每個人都很重視,不可能會出半點的差錯。


    千百年來,從無發生祭壇坍塌的狀況,可今天,祭壇為何就塌了?


    水月長老的眉頭緊緊皺起,不知想到了什麽,慢慢的,變得極為地陰沉。


    之前她還納悶,靈韻最近全無動靜,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們,她幾乎能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水月長老擔憂地看了容九一眼。


    容九微微一笑,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水月長老那可不安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如此相信容九。


    要是尋常人從祭壇上摔下來,必定會摔成重傷,靈韻吐了好幾口鮮血,看起來也是傷重的樣子,但她是聖女殿的大長老,容九也猜不準,她是不是真的重傷。


    便低聲問梅護法:“她傷得重嗎?”


    梅護法點了點頭。


    容九似笑似諷:“她還真是個狠人。”


    竟舍得對自己下狠手。


    梅護法不蠢,好端端的祭壇塌了,事情絕沒有那麽簡單,她一早就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身為聖女族人,她比容九更清楚,祭天對聖女族意味著什麽。


    梅護法和水月長老對視了一眼,兩人的心中都有了決定。


    靈韻雖然一人獨大,但這麽些年,水月長老也有一股不小的勢力,隻不過潛在暗處罷了。


    若真有萬一,拚上所有,雖然不能與靈韻相抗衡,但也是能護送容九離開聖女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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