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冷哂一笑,反問道:“大少夫人怎麽知道本公主無憑無據?本公主雖不敢說閱人無數,卻一眼就能斷定一個人的機心,大少夫人或許還不知道,言語或許可騙人,但一個人臉上的表情,卻是騙不了人的。”


    大少夫人臉色發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容九對環兒道:“本公主向來隨心而為,現在不追究,過了會兒,說不定就是另一種想法了。”


    環兒心裏的那根弦早已崩斷了:“少夫人去過祠堂。”


    大少夫人整個人都像是泡在了冰水裏,大熱天的,卻出了一身的冷汗,驚惶之下,就聽容九問道:“可搜過祠堂了?”


    管家搖了搖頭:“祠堂重地,不敢擾了先祖清靜。”


    容九唇角勾起嘲弄笑意:“若是有醃臢之物,藏匿其中,穆家列祖列宗怕是泉下難安了。”


    管家渾身一凜,穆老夫人厲聲喝道:“還不去搜!”


    “是。”


    見管家帶著人去祠堂,大少夫人麵如死灰,哀泣道:“縱然祖母不喜我,我也是相公明媒正娶,娶迴來的嫡妻,相公新喪,祖母便幫著一個外人欺辱於我,祖母若......”


    “閉嘴!”事到如今,大少夫人還冥頑不靈,穆老夫人氣怒於心,“今日之事,究竟是怎麽迴事,你自己心裏清楚,你沒做過,老身冤枉你不得,可你若是真的做過,天理昭昭,你也逃不掉!”


    很快,管家便帶著一個小瓷瓶過來複命:“老夫人,在老祖宗的牌位後麵,找到了這個。”


    這事,穆家關起門來處置,就算搜府,也不會去搜祠堂,沒有誰有那個膽子,敢去冒犯先祖的靈位,大少夫人才敢將小瓷瓶藏在老祖宗的牌位後麵,她本打算,等事情了解,再處理幹淨,可人算不如天算,還是被發現了。


    穆老夫人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卻沒被怒氣衝昏了理智,而是示意管家把小瓷瓶呈給容九。


    容九放在鼻尖一聞,道:“與紅燒肉裏的毒藥一模一樣,大少夫人若是覺得本公主信口雌黃,可找大夫來驗一驗。”


    恐慌和絕望湧上心頭,大少夫人惶恐得不知該如何狡辯。


    穆老夫人目光淩厲地看向環兒:“說!到底是不是你下的毒?”


    環兒被喝得渾身顫了一下,有一線生機,誰還想死:“是奴婢下的毒,大少夫人讓奴婢借著去廚房熬藥,暗中下毒。”


    “賤婢!”大少夫人跳起來,怒目猙獰地大罵道,“本夫人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害我?”


    環兒驚惶地哭道:“奴婢沒有,少夫人,事情瞞不住了,奴婢不想死。”


    顧明珠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事到如今,大嫂還覺得是陷害?”


    大駭之下,大少夫人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就算環兒把她咬出來,她也不能認。


    大少夫人嘴硬道:“你們有誰親眼看見,看見我把毒藥放到老祖宗的牌位後麵?弟妹,我與你們無冤無仇,沒事給你們下毒做什麽?弟妹有證據,就抓我見官,若沒有,就別血口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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