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搖頭,道:“鳳臨館的管事八麵玲瓏,即便是競爭對手,也沒有什麽齟齬,穆衍行事低調,他手下的人,也不會是猖狂跋扈之人。”


    容九眉頭蹙了一下,轉而疑惑道:“若不是仇人敵手,怎麽會下此狠手?”


    沈丞淡淡道:“此間隱情,隻有兇手知道。”


    “楚衛一直盯著鳳臨館,兇手第一次作案後,楚衛便該察覺,怎麽會沒發現兇手的任何蛛絲馬跡?”


    “鳳臨館人蛇混雜,有世家公子、大臣太監、平民商賈,還有一些江湖中人,和西域各國的商人,楚衛不可能每個人都盯著,況且兇手隨機選擇,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他的目標是誰。”


    容九愕然:“還有太監?”


    沈丞眼波轉出一笑:“有的人缺什麽,便喜歡找什麽,不過是喜好而已。”


    這些人,不同身份,不同地域,也難怪鳳臨館能收集天下情報,有時候,看似是一句尋常的話,或是酒後真言,都有可能是驚天辛密。


    小覓兒睡了一日,這會兒,睜著眼睛看自家娘親發呆,嘴裏咿呀了一聲,容九才迴過神來。


    容九唇角微揚,伸手去捏她胖乎乎的小手,小覓兒順勢抓住她的手指,烏溜溜的大眼睛,眼波漾開,滿是笑意。


    容九手腕一動,晃著她的小手,聽著她“咯咯咯”的笑聲,對沈丞道:“相公,讓沐風再查一查鳳臨館的管事,還有穆衍。”


    “嗯。”沈丞道,“這個案子,兇手衝著鳳臨館而去,我們推波助瀾便可,查案的事情,交給大理寺。”


    “嗯。”


    鳳臨館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管事連夜去見穆衍。


    第一樁命案發生後,穆衍便讓暗衛暗中監視,可還是接連又死了兩個人,穆衍的臉色陰沉得有些嚇人。


    管事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穆衍臉上帶了幾分薄怒:“穆家花了多少心血栽培他們,可不是讓他們成為他人刀俎上的魚肉,務必要給本相找出這個兇手。”


    管事屏著唿吸,說道:“九公主也插手了這個案子,想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穆衍對容九厭憎至極,這一次,倒是希望她能盡快抓住這個兇手。


    “沈丞已不在大理寺,她怎麽會插手這個案子?”


    “屬下不知道,九公主是和二公子一起來的,或許是此案太棘手,二公子請九公主相助,不過,依屬下看,大理寺那邊似乎還沒有什麽大的進展,大人,鳳臨館要不要暫時關門幾日?”


    “關門幾日,豈不是向兇手低頭?”


    “可......這......”


    穆衍冷冷瞥了他一眼:“鳳臨館關門,兇手無從下手,還怎麽將他揪出來?”


    話雖如此,可那兇手太狡猾兇殘,能在穆家暗衛的眼皮子底下,連殺兩人,若再以鳳臨館的眾人為餌,無異於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穆衍似是看穿管事的心思,森然道:“本相要的,是能助本相成就大業的人,而非廢物!若不能為本相所用,留著何用?”


    穆衍手段鐵血,管事不敢再多言,領命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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