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尚書得知容九要在神虎營審案,讓人抬上顧將軍的屍體,又讓捕快去傳召盧老爹,所以,路上耽擱了些。


    蘇將軍和幾人一起來了神虎營。


    到了近前,一行人朝楚洵和容九行禮,楚洵示意眾人起身。


    容九對曹尚書道:“案情已清,兇手亦在,曹大人,開始審案吧。”


    “是。”曹尚書拱手應聲。


    校場上,鴉雀無聲,將士肅然而立,等著曹尚書審案。


    曹尚書清了清嗓子,揚聲道:“殺害顧將軍的兇手,不是別人,正是黑老大。”


    看了一出傀儡縱屍術,將士們心中已有猜測,如今親耳聽到,一個個怒紅了眼,無不是殺氣沸騰。


    他們都是血性男兒,雙目赤紅淩厲,盯著黑風寨的一眾土匪,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


    場麵瞬間有有些弩拔劍張,穆衍冷笑了一聲,道:“人都死了,便是死無對證,把一切罪責,都推到一個死人身上,隻怕是要叫人死不瞑目了。”


    容九冷冷哂笑,反唇相譏道:“黑老大替人殺人害命,榮華富貴沒享到,卻反要枉死收場,可不就是死不瞑目?”


    穆衍冷目一眯,看向曹尚書:“不知曹大人有何證據,證明黑老大就是兇手。”


    曹尚書道:“顧將軍的死因已查明,他是被人捂死的,而非溺斃,那日,本官與大理寺卿,還有陳禦史都看著公主驗屍,皆可作證。”


    大理寺卿和陳禦史紛紛點頭:“沒錯,有人買通了刑部的仵作,篡改了死因。”


    穆衍麵無表情道:“就算顧將軍是被捂死的,怎麽就是黑老大所為?”


    “顧將軍的指甲裏有一些皮屑,是他掙紮時,抓傷了兇手所致。”曹尚書看向蘇將軍。


    蘇將軍會意,挽起袖子,手臂上除了一些舊傷痕,並沒有任何抓傷。


    曹尚書又讓那日涉案的將士,全都挽起衣袖,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的手臂上有抓傷。


    隻有黑老大一人。


    曹尚書道:“這麽多人,唯有他一人手臂上有傷,總不會這麽巧吧?”


    穆衍似笑非笑:“事有巧合,沒有親眼所見,誰又能知道?”


    “來人,把顧將軍的屍體抬上來。”


    曹尚書揚聲道,話落,立馬有捕快抬了顧元山的屍體過來。


    天氣炎熱,曹尚書讓人在棺木裏放了冰床,又用了一些防腐防爛的藥草,屍身並未腐爛,顧萬山和顧明珠站在棺木旁往裏看,一時間都紅了眼眶。


    “根據將士們的供詞,他們是親眼看見,蘇將軍把顧將軍按進水裏,用的是右手,那麽他應該是用左手捂死顧將軍的,可大家看,”曹尚書指著顧萬山臉上的指痕,“這些指印,卻是右手所致,如果蘇將軍是兇手,他是如何一邊用右手按住顧將軍,同時又用右手捂死他的?”


    黑風寨的土匪質疑道:“當時那麽混亂,誰能看清,蘇將軍中途有沒有換手?”


    曹尚書笑了,拿了眾將士的口供出來:“這是你們當日的口供,黑老大幾人一致都說,是蘇將軍用右手按住顧將軍的頭,他們如此條理清晰,總不至於看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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