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瑢就知道元崇不會答應,夾著火氣道:“男未婚,女未嫁,為什麽不行?”


    元崇語氣冷硬,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你想成親,任何世家閨秀都行,唯她穆清歌不可以!”


    元瑢梗著脖子道:“我心儀她,就要娶她。”


    元崇麵色鐵青:“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明日一早,就給老子滾迴軍營。”


    “我已經當著眾人的麵,說了明日上門提親,明日,我就要去穆家提親。”


    “逆子!”元崇勃然大怒,“穆家自視甚高,豈能看得上你?穆家現在是什麽個名聲,想必你也聽了不少,我絕不會允許她進我元家的門!”


    “穆家名聲不好,我們也不見得多好,正好配成一對。”


    “胡鬧!你母親新喪,你不為他守孝,反而議親聘娶,讓世人怎麽看我元家?”


    孝道重於一切,元瑢若真的不管不顧上門提親,將來入朝為官,也會受人攻訐。


    元崇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歇了心思,沒想到元瑢說了句讓他心梗的話:“我不管,我就非她不娶了,父親要是怕被禦史彈劾,我們可以先和穆家談好,等一年後,再定親。”


    元崇氣得肋下生疼:“穆清歌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了?”


    元瑢撂了狠話:“父親要是不答應,我就打一輩子光棍。”


    元崇打死他的心都有了,自己兒子是什麽德行,元崇一清二楚,穆家雖然名聲受損,但也絕不會讓穆清歌嫁進將軍府,與其父子之間離心離德,不如明日上門一趟,由穆家拒絕,讓那逆子死了這條心。


    思及此,元崇把怒火壓了下去:“好,明日為父就陪你去一趟穆家。”


    元瑢大喜:“多謝父親。”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要是穆家不同意,你就給老子死了這條心。”


    “好!”元瑢答應得爽快。


    元瑢自然也清楚元崇的心思,想要利用穆家,讓他知難而退,但他是個渾人,有的是法子,雖然不光彩,但能抱得美人歸,他也不介意。


    說服了元崇,元瑢心情大好,高高興興地迴了自己的院子,第二日一大早就起來了,等著元崇下朝,好去穆家說親。


    穆清歌去給穆老夫人請安的時候,也提起此事:“昨夜,元大公子當著滿堂賓客的麵,說今日會來提親。”


    穆老夫人沒想到事情如此的順利,臉上不由地浮起笑容:“當真?”


    “可他當時喝得醉醺醺的,興許隻是醉話。”


    “他必是心裏有你,才會借著酒意當中求娶。”


    穆清歌默然。


    穆老夫人如何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嫁給那樣一個紈絝,任誰也不願意,當下放柔了語氣,道:“元大公子中意你,將來你嫁過去,日子也過得順遂,隻要籠住他的心,他自然也就不會在外胡來,你於他的仕途有益,他更加得捧著你。”


    穆清歌低著眸,眸光落寞黯然:“若是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那嫁給誰都是一樣,嫁給元大公子是嫁,嫁給別人也是嫁,祖母,我沒什麽不願意的。”


    穆老夫人歎息了一聲,沒多久穆衍下朝迴來,元崇帶著元瑢登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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