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眼裏,自己的子女都是最優秀的,可像穆夫人這般容不得沙子的,也難怪雲王妃看不上穆家。


    穆衍少時離家,四處遊曆,親事自然也就耽擱了,等歸來時,已過及冠之年,親事更不好說了,偏偏穆老爺子病重,時日無多,穆老夫人擔心穆老爺子兩眼一閉,穆衍又要守孝三年,便匆匆給他定下了親事,也就是穆夫人。


    穆夫人的娘家許家,雖不是世家大族,卻也是書香門第,但終究沒見過大世麵,眼皮子淺,上不得台麵。


    看在穆夫人為穆家生兒育女的功勞上,穆衍雖不喜,但還是頗為敬重她,今日卻毫不留情地叱責道:“雲王府為何看不上歌兒,還不是你心胸狹隘,口無遮攔!你目光短淺也就罷了,偏偏還要去得罪九公主,那日宮宴的事情,孰是孰非,多少世家看在眼裏,你以為穆家辱罵中傷兩句,就能證明是沈家搶走了歌兒的太子妃之位?愚蠢!”


    穆衍從未對她這般疾言厲色過,穆夫人一時驚愣住了,見穆衍進責怪於她,心下更是委屈不已,但穆衍怒火正盛,穆夫人也不敢再惹惱了他。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太子妃是真的脫力沉入湖底,還是故意的。”


    “太子妃要是想嫁入東宮,不過是九公主的一句話而已,何須大費周章?辱罵太子妃是不敬之罪,九公主為何不鬧到陛下麵前?”


    穆夫人不服氣,暗哼道:“恆兒打人一事,老爺已經登門賠罪了,九公主有什麽臉麵鬧到陛下麵前?”


    穆衍被穆夫人的愚蠢氣笑了:“九公主想要對付誰,還會管有理沒理?她之所以不鬧到陛下麵前,是要讓天下人知道,穆家家風不正,空有清貴之名,內裏醃臢齷蹉,現在哪個世家不在看穆家的笑話?不鄙夷我穆家?今日這麽一鬧,你以為就歌兒名聲受損?整個穆家都抬不起頭做人了!”


    穆夫人臉色變得僵白,卻不覺得自己錯了:“老爺,我隻是心疼歌兒,九公主自己不也說,陛下之前無意為太子選妃,是因為一眾世家貴女之中,歌兒是太子妃最為合適的人選,陛下明明是屬意歌兒的,是太子妃橫刀奪愛,沈家欠了歌兒的,九公主如今這般行事,未免太絕情了,你可是百官之首,她如此不留餘地。”


    穆衍也沒想到穆夫人如此不知悔改,額上青筋突突地跳,氣得七竅生煙:“陛下若當真屬意歌兒,九公主就不會試探了歌兒,太子妃當日溺水,殿下憂急驚惶,以至於忘了男女大防,後來更立誓隻娶一妻,殿下對太子妃本就有情意,沈家從不欠穆家什麽,更不曾搶走歌兒的太子妃之位,那些跟九公主為敵的,哪一個有好下場?你給本相記住了,免得日後大禍臨頭,危及滿門!”


    穆夫人心裏不忿,可穆衍把話說得這般重,穆夫人也是有些畏懼。


    “一家有女百家求,即便雲王府看不上我穆家,也有的人上門求娶歌兒,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該說,夫人活了大半輩子,可要心中有數。”


    穆衍冷冷地警告穆夫人,穆夫人對沈家和容九,卻更為憤恨,鐵了心要扳迴一城。


    “大人,大人,不好了。”穆管家氣喘籲籲地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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