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在迴程的馬車上,寧王眼底陰鬱頗深:“父皇突然要親自審理私采金礦一案,是何深意?”


    兩人當日迴長安之時,楚帝以蕭若喪事為由,按下不議,意在將他困在長安,如今主動提起,莫非是為了絕魂散一案,想為容九那個賤人拖延時間,好查出證據?


    思及此,嶺南王眼中陰沉不定。


    楚帝雖解了他的禁足令,可他帶來的嶺南府兵,可還全都軟禁在驛館,可見楚帝心中認定了他和寧王是下毒之人。


    未免夜長夢多,一定要在容九還未查出證據之前,盡快離開長安,迴嶺南,等迴到嶺南,還有什麽可怕的。


    嶺南王唆使寧王道:“不論陛下有何深意,明日早朝,你我當殿請陛下主持公道,本王就不信,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陛下還能再偏袒容九不成。”


    弑父弑君,罪同謀逆,無可赦也,寧王也想盡早解決,當即應下。


    “容九這個賤人,向來囂張跋扈,不可一世,想不到也有陰溝裏翻船的時候,明日早朝,新仇舊恨,定要跟她了斷個幹淨,就算不能將她治罪,她也休想再坐穩儲君之位。”


    嶺南王看寧王對容九恨之入骨的樣子,嘴角掠過一抹冷笑,這個蠢貨雖然沒用了一點,卻也是一把鋒利的刀,有了這個馬前卒,很多事情都好辦多了。


    寧王不知道嶺南王心中的算計,將他送到驛館,才迴了寧王府。


    嶺南王一迴來,郭永就問道:“王爺,陛下怎麽說?”


    “陛下果然懷疑是我們所為,隻是苦於沒有證據,不能將本王治罪。”


    郭永心中著急,皺眉道:“那可怎麽辦?我們不能再在長安拖下去了。”


    嶺南王神色微動,眉頭也蹙了蹙:“嶺南那邊為何全無消息傳來?”


    若說之前,他們被軟禁,消息傳不進來,可嶺南王已經恢複自由,為何嶺南那邊就如石沉大海,全無動靜?


    郭永也覺得蹊蹺:“莫非是寧王沒有傳信迴去?”


    嶺南王能肯定,那日,寧王看到了他的示意,還點頭迴應了。


    嶺南王眉心越蹙越緊:“就怕密信半途被人給截了,也不知道那個蠢貨都寫了什麽。”


    “寧王應該沒那麽蠢吧。”


    “他若是不蠢,豈會被人廢掉太子之位?”


    嶺南王心裏突然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直接去了寧王府,問寧王:“你可傳信迴嶺南了?”


    寧王訝異:“本王已經讓暗衛快馬加鞭傳信過去,怎麽了?”


    “時隔這麽久,都還沒收到迴複,你不覺得蹊蹺嗎?”


    寧王默然半晌,思忖道:“你是說密信被容九截了?”


    “信上都寫了什麽?”


    “讓吳瓊起兵。”


    “愚蠢!”嶺南王突然勃然大怒,也顧不得寧王的顏麵,直接怒叱。


    寧王不悅地皺緊了眉頭:“事情說不定沒你想的那麽壞,要是密信落到容九手上,她早就對你我下手了。”


    嶺南王看著他的目光,毫無溫度:“即便不是落在容九手上,也是暗中伺機而動的居心叵測之人,你讓吳瓊起兵,可嶺南那邊至今毫無動靜,說明他根本沒有收到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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