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驚慌處,許婆婆掩麵哭道。


    容九心裏悵然,眉間憂色更深了:“剖心雖兇險,卻是眼下唯一能救村長的辦法了,大娘,救人如救火,還請你盡快做決定,村長的傷勢拖不得了。”


    許婆婆顫著聲,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可,可......”


    容九看許婆婆泣不成聲,心下大慟:“醫者救人,哪怕隻是一線生機,也絕不會見死不救,剖心救人,聽著駭人,但醫術一道,博大精深,自有生機,大娘若是信我,不如讓我盡力一試。”


    二柱心焦慌亂,緊緊地攥著拳頭,勸道:“奶奶,公主醫術精湛,連斷氣的人都能救迴,天下間,醫術最好的人便是公主了,就讓公主試一試吧。”


    大柱也勸道:“若不剖心,爹也隻能等死,奶奶,不如就讓公主試一試,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若最後還是不能救迴爹,也是爹命數如此了。”


    許婆婆終是咬牙應下了:“好,好吧,還請公主救救二牛。”


    容九點頭,讓所有人都出去,隻留了個暗衛在屋裏。


    容九吩咐道:“煮一碗麻沸散來,再將手術刀、針、線、鑷子,全都用沸水煮一遍。”


    “是。”暗衛領命下去,


    容九便將屋子消毒了一遍,一炷香後,暗衛端著麻沸散和消毒過的手術刀進來。


    “把麻沸散喂他喝下。”


    “是。”


    暗衛將麻沸散給村長服下,容九給了他一個手套,隨後,自己也套上手套,一邊給傷口消毒,一邊對他道:“等下我下刀,會有血湧出來,你把血止住。”


    “是。”


    “等我劃開傷口,你把傷口擴開,我要看清裏麵的情況,才好將淤血清除出來,縫合裏麵的傷口,此次,不容有半點閃失,否則就是華佗再世,也迴天乏術,明白嗎?”


    “公主請放心,屬下一定竭力配合公主。”


    “好,那便開始吧。”


    暗衛不由有些緊張,隱隱地有些興奮。


    他從未見過剖心還能救人的,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容九怕麻沸散藥效不夠,等下村長突然醒來,打亂了手術,又往傷口處敷了止痛散,然後,握著手術刀,劃了下去。


    “止血。”


    “是。”


    “擴開胸骨時,要小心一些。”


    “是。”


    等胸骨擴開,容九快速地清除裏麵的積血和積液。


    時間仿佛過得很慢,許婆婆被二柱扶著,站在門外,一顆心緊緊地揪起來,整個人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動不動,緊緊地盯著屋門,村民們的心弦也緊緊地崩了起來。


    大雪仍紛揚而下,二柱擔心許婆婆身子吃不消,勸道:“奶奶,你先迴屋歇著,這裏有我和大哥,爹吉人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許婆婆搖頭:“不親眼看著你爹醒來,我不放心。”


    大柱看雪越下越大,不由道:“夜深了,也不知要到何時,各位叔叔伯伯不如先迴去歇著,今日多謝大家了。”


    村民不放心,執意要留下來,大柱也不再勸。


    深夜靜謐無聲,連眾人的唿吸都放緩了些,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許婆婆以為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房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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