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當初不該廢了你,朕應該賜你死罪,就不會有這麽多的禍事,你怨恨朕廢棄你,在外麵興風作浪,卻不知,朕休棄你,是不想你困死冷宮,朕真是後悔!”


    楚帝怒火填胸,氣息被噎住,急喘了起來,趙公公連忙上前為他順氣。


    “陛下息怒,息怒啊。”


    楚帝卻氣怒難平,怒指著蕭若:“你為達目的,不折手斷,你該死!”


    蕭若卻陷入了癲狂之中,半分愧疚悔意都沒有。


    “我半生韶華全耗在宮裏,你趕我出宮,讓我去哪裏?我不為寧王籌謀,難道等著看他,落到跟我一樣的下場嗎?你廢了安平,容九又折磨她,與其生不如死地活著,不如成全寧王,寧王是她的親弟弟,為親弟弟赴死,死得其所,她有什麽不甘願的?”


    血氣直往上湧,楚帝氣得渾身發顫:“蕭氏,你當真令朕失望!趙公公,”


    “老奴在,”


    “拖下去。”


    趙公公朝曹尚書使了個眼色,曹尚書立馬叫來兩個捕快,將蕭若拖了下去。


    蕭若癲狂掙紮,連聲哭喊:“不要啊,陛下,不要啊,陛下,陛下......”


    怒氣褪去,眉間隻剩疲倦悲愴,楚帝看了一眼安平公主,哀痛入心:“曹愛卿,”


    “將她送迴寧王府,讓人好生收殮。”


    “臣遵旨。”


    “小九,陪朕迴宮。”


    “是,父皇。”容九上前,扶上他的手臂,“父皇節哀。”


    楚帝潸然道:“她惡毒也好,跋扈也罷,如今,都不在了,朕疼了這麽多年的女兒,不在了。”


    容九默然了許久,等兩人出了刑部,坐上馬車,才緩緩地說了一句:“人死如燈滅,誰也不能逆勢而為,緣聚緣散終有時,哀怒傷身,父皇要保重龍體。”


    楚帝握住她的手:“幸好,朕還有你。”


    容九笑起來:“父皇,你很快又要當皇爺爺了。”


    楚帝大喜,須臾,又責怪道:“你呀,真是胡鬧,要是傷了真的小皇孫怎麽辦?太醫令竟然也跟著你一起胡鬧,朕非要治他的罪不可。”


    容九嬉笑道:“太醫令也是受我脅迫,父皇就不要怪罪他了,不然,我心裏難安,你的小皇孫也會不高興的。”


    “拿朕的小皇孫威脅朕,你真是出息了,要是委屈了朕的小皇孫,朕唯你是問。”


    容九輕撫上腹部,臉上笑意柔和:“她要是連這點風浪都經不住,又如何做我的女兒?”


    因為這個喜訊,楚帝心底的哀慟也慢慢淡去了,容九說起正事:“嶺南王野心昭昭,已然藏不住了,不如召他來長安扶靈,安平公主到底是嶺南王妃,理應葬入鄭家祖墳。”


    楚帝頷首:“這倒是個好主意,趁此機會,將他軟禁在長安。”


    “嶺南那邊,我已經安排周全,等七哥迴來,嶺南王謀逆的罪證,也將大白於天下,我們便可趁著他在長安,將他治罪,嶺南王一死,即便嶺南叛亂,也不足為懼。”


    “等迴宮,朕立馬下旨,連那逆子一起召迴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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