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成峰幼年喪母,阮靖又忙於政事,父子倆並不親厚,但阮靖對這個嫡子,卻是頗為縱容偏愛,事事由著他,沒想到慣出了一身的反骨。


    那一鞭子抽下,背上立馬現出一道血痕,阮成峰疼得臉色發白,咬牙恨道:“父親自己做蕭家的狗還不夠,還要我日後給蕭炎那乳臭未幹的無齒小兒當一條狗?我寧願去死!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阮成峰常年浸淫在酒色之中,身子消瘦,那一道血痕,便尤為的觸目驚心。


    阮靖見了,眼底浮上痛色,可被他這麽一激,氣得又抽了他一鞭子:“你不學無術,離經叛道,也就罷了,竟還處處跟阮家作對,為父到底哪裏對不起你?”


    被抽了兩鞭子,背上皮開肉綻,阮成峰差點沒被疼死,聽阮靖問了一個如此可笑的問題,不由放聲大笑。


    笑得阮靖更為惱怒,執鞭怒指著他:“逆子,你笑什麽?”


    阮成峰笑到最後,臉上閃過悲愴之色,冷冷地看著阮靖:“母親病重之時,一直念著父親,可到死,她都沒有等到你,父親沒有對不起我,可母親恨你啊,她咽氣的時候,都不忘對你的恨,她死了,那她的這一份恨,便由我替她恨下去。”


    一瞬間,阮靖臉色僵滯晦暗。


    他沒想到,這麽多年的父子隔閡,竟是因為這個。


    人心就是這樣,一旦寒了,就再也捂不暖了。


    阮成峰因為喪母之痛,怨恨阮靖,往後,無論阮靖如何偏寵他,都不能消抹他心裏的恨。


    阮靖愴然閉上雙目,扔了手中的鞭子:“扶大公子下去治傷。”


    “是。”小廝趕緊把阮成峰扶起來,扶他迴屋上藥。


    今日早朝上的暗湧,不但驚了蕭家一黨,蕭若更是驚懼憂慮。


    寧王不在長安,她連個商議的人都沒有,若是折損了這些勢力,寧王府就是孤木難支了。


    可這案子是阮家捅出來的,罪證確鑿,又落在了沈丞手裏,蕭家和容九合力打壓寧王府,要保下這些勢力談何容易?


    蕭若心急如焚,在書房裏坐了一天,也想不出個對策出來。


    這時,陵月登門,替安平公主醫治瘋症。


    陵月是習武之人,熟知身上各處要穴,容九再教她如何行針,這兩日,安平公主差點真的要被逼瘋了,那蝕骨之痛,痛不欲生,不論她如何求饒,陵月都不為所動。


    蕭若聽著安平公主屋裏傳出的慘叫聲,心頭忽地一動,一個瘋狂的想法,在她心裏瘋狂地滋生,到最後再難以抑製。


    蕭若捏緊的雙手,微微顫著,緩緩閉上的眼睛,一行淚滑了下來,她沉沉地坐在斜陽餘暉之中,透出悲涼而又絕然的氣息來。


    她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坐著,整個人仿若泥塑木雕一般,直到聽不到安平公主的慘叫哀嚎,才緩緩起身,走出來書房。


    陵月已經離開,安平公主躺在床榻上,聲音微弱地呻吟著,蕭玉緩緩走近,在榻邊坐了下來,憐愛地握住了她的手。


    “安平,寧王已經敗了一次,絕不能再輸一次,你願不願意成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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